咱们俩重新开始 见问不出什么情况,警察就对医生说:“你们从医学的角度,对死亡女青年进 行一下鉴定,弄清她是怎么死的。”第二天上午,医学鉴定报告出来了,女青年死 于大脑出血。造成出血的原因是服用了大量的苯丙胺类中枢兴奋剂。也就是说,服 用了大量的毒品。这个报告,从刑警队送到了市公安局领导那里。领导批示后,又 转到了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禁毒支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夜来香歌舞厅死了一个小 姐的事就这么压下去了,就像是一次偶尔的死亡。两天之后,夜来香歌舞厅又继续 红火起来。 孔浩然已经完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情感的十字路口上,他不知道是向左走, 还是向右走。他痛苦极了。 看好的,是同科室对桌的伊娟娟,可半路上杀出个副行长董云凤。万般无奈之 下,只好和副行长发生关系。可是副行长有家有丈夫,他也只能做那种偷偷摸摸的 情人。他反感,他觉得无趣,他觉得对不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伊娟娟。他像是个罪 人,不敢看伊娟娟,不敢再存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伊娟娟没有在意他的失足,对他仍然是那样爱恋,那般深情,这给了他 美好的希望和勇气,使他又看到了幸福的未来。他下定决心,要离开董云凤,离开 那没有名分,没有激情,没有快乐的性爱。他鼓足了勇气,主动找到董云凤,说出 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离开她。但让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董云凤的一句话——我怀 孕了——就让他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这可怎么办呢?让她去做流产,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她有丈夫,怀孕正常,而 且她还没有孩子。自己不承认那孩子是自己的,那也不行。现代医学技术的发展, 一项小小的检查就能证明一切。如果到那时,事情宣传出去,弄得满城风雨,自己 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呢?这名声可就全完了。一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名 声可比什么都重要呀! 要不,就这么混下去吧,反正已经怀孕了,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可是混下去, 怎么和伊娟娟说呢?她还在急切地等待着自己,自己总不能一脚踏两只船吧?!那 是极不道德的事情。思前想后,孔浩然坐立不安,找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下午上班,他刚在办公桌前坐好,门开了,伊娟娟大步走了进来。她知道他上 午找董云凤了。她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是大步地走到他的身边,把一只手 搭在了他的肩上,亲切地问道:“浩然,上午你找她了,她怎么说?” “她……”孔浩然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说,你快说,她怎么说?”伊娟娟急切地问。 “她,她没怎么说。” “没怎么说?那,那她同意分手了?” “也,也没。” “孔浩然,你说话干脆点,她到底怎么说?她是不是不同意?如果是这样,我 就去告他。她是个有夫之妇,利用职权,欺女霸男。”伊娟娟已经气愤起来。 “别,千万别。”孔浩然喊了起来。他突然灵机一动,“我,我肚子痛,我要 上便所,我要上便所。”他说着话转身拿了一些手纸,快速走出屋子。他在厕所呆 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尿道”,溜出了银行大楼,逃回了宿舍。 打开房门,他一头扎在床上,一边用手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自 言自语地说道:“孔浩然啊孔浩然,我这做的是什么事呀!我,我可怎么办呢?”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又从床上起来,在地上来回踱 着步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当,当当。”有人敲门,他心里一阵紧张。这时候有谁来呢?他屏住呼吸, 没有回答。 “当,当,当”。敲门声仍在继续,而且越敲声音越大。他忍不住了,轻声问 了一句:“谁啊?” “我。”外面传来伊娟娟很重很重的声音。一听这声音,孔浩然的心里“咯噔” 一下,没有什么办法,他只好打开屋门,伊娟娟满脸通红,瞪着眼睛站在门外。 “你,你怎么来了?”他开口问。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说上厕所,怎么跑回宿舍来了?”伊娟 娟大声地问着。 “我……我……我肚子突然痛,到厕所蹲了一会儿,受不了,就,就跑回来了。” 孔浩然不会撒谎,一撒谎脸就变得通红通红。 伊娟娟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进屋子。孔浩然小心地把门关好。 “你说,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董云凤到底跟你怎么说?”伊娟娟进屋连 坐都没有坐,就急切地问。 “她,她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好。那你和她立即分手,咱们俩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