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九车祸 一个烟鬼模样的男人走进来,在大麻脸耳边低语道:“香姑娘近期将在张家举 行婚礼。珍宝仍在张文东手中。不过,据香姑娘讲,张家上下,几乎每个人都在伺 机下手。” 大麻脸呸地吐掉雪茄,阴森的面孔绽出一个旋涡:“乱中取胜,不是对香姑娘 更有利?告诉她,上次让我们扑个空,这次无论如何要摸准!张文东没几天好活了, 在他临死之前……”大麻脸把后半句话埋在肚里,只是把张开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婚礼定在下周举行,家具及各种用品基本筹备齐全。还有4 天时间,意外的事 故发生了。 广仁在家中布置新房,出去请同学做伴娘的梁冰,半路发生了车祸。 电话打到家里,说梁冰很危险,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广仁拿电话的手在颤抖,脸色煞白。 一旁的广义,见哥哥神色不对,问他是怎么回事,连问几声,他才醒过神,扔 下电话,什么也没说,匆匆跑了出来。广义随后跟出,只见哥哥疯了一般,骑上摩 托车,一溜烟地消失了。 广仁赶到医院,在重危室里,望着昏迷不醒的梁冰,他的脸成了死灰色。 一位年岁较大的医生,知道了广仁同梁冰的关系,把他叫到办公室。 “她危险吗?医生。”广仁进门便问。 “你坐。”医生指指广仁身旁的椅子,“危险,非常危险!” 广仁刚坐到椅子上,听老医生这么一说,马上又站起身来:“她不能死,医生, 求您救救她!”说着,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医生光滑的办公桌上,“您不知道,还有 4 天,我们就要……”广仁说不下去,出声地抽泣起来。 “她的脑外伤不算太重,可这里面的伤,”老医生指指自己的前胸,“却非常 严重。一会儿为她做手术,尽可能去抢救。不过,你应该有思想准备,很可能……” 广仁呆呆地望着老医生。 “来,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老医生把手术申请书和病危通知书一并送到广仁 眼前。 广仁握着钢笔,没去签字,而是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医生:“她不能死,求求您, 一定要救活她!” 老医生同情地望着广仁:“小伙子,在这种时候,最主要的,就是保持冷静。” 广仁流着泪在手术申请书和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名,然后转身去了病房。 二十广义能干了 手术在持续。 广仁在手术室门外守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梁冰被推 了出来。她的头和胸部被绷带包着,脸色惨白,神态却显得那么安祥。 广仁的目光,从梁冰紧闭的双眼,转到老医生的脸上。老医生明白广仁的意思, 在广仁面前止住脚步:“还算顺利。不过,她仍随时有危险。所有的措施用尽,就 看她的生命力如何了。” 三天三夜,广仁守候在梁冰床前,不吃、不喝,不睡,眼里布满血丝,嘴边起 了许多水泡,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三天三夜,生与死在梁冰身上搏斗着。 第四天凌晨,在广仁的注视下,梁冰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的目光与广仁的目 光对视着,嘴角蠕动几下,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声。 广仁的心落了地,笑了,望着梁冰,喉头似乎被堵住了一般。他凝视着梁冰, 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扑噔一下,栽倒在梁冰的病床旁,失去了知觉…… 广仁在医院守护着梁冰,广义和曲丽在家决定对楼里楼外进行一次大扫除。 自从把曲丽接到家里来后,广义学好了,没惹什么祸不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 里守着。平常他总是躲着父亲,近来学会了安慰父亲,常常守在父亲床前,一言一 行,十足是个孝子。由于闲不住,他和曲丽花了两天多时间,把楼里楼外彻底清扫 了一遍。 轮到打扫父亲的卧室,两人想请父亲到别的房里呆一会儿,以便能彻底收拾一 遍,却被父亲拒绝了: “这屋子你继母天天收拾,就这样吧。” “还是再收拾一下好,”广义道,“您看着心里也能敞亮些。” “这样已经不错了。”父亲仍坚持不肯离开这间卧室。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只好作罢。从父亲房里出来,没等广义说什么,曲丽小 声问:“知道你父亲为啥不让打扫他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