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封尘的回忆 这一刻 明白到原来爱情 不是在乎于认识及了解的时间有多少 最重要的反而是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经历 正正就是这些动人心灵的经历 可以把感情变得深厚 “哇、哇、哇……”我被小晓琳的哭声吵醒了。 原来白天志把小晓琳放在我的身旁。我抬头看一看闹钟,时间已经是中午一 时。怪不得小晓琳饿得哭起来。 白天志不在吗?我想都是吧!他应该是上班去了,所以屋内就只有我与晓琳。 我连忙冲奶粉及喂奶给她吃。当我抱着晓琳到客厅时,发现电视机上有一张 字条。 “我要去上班去了,我想你一定很倦,所以没有弄醒你。多点休息吧!我大 约四时左右便回来。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那么即是还有三个小时便回来。刚刚吃饱的晓琳,过了不久又睡过去。 现在,我还有问题想问白天志的,就是为什么过了一年多也未能回到英国找 姐姐呢?姐姐又为什么不告知白天志自己怀了晓琳的事呢? 是什么原因令他们不能见到双方的“最后一面”呢? 工作室的门并没有关上,我走进去一看。发现桌面有一本封面充满了时代感 色彩的书本。紫红、蓝、绿的颜色特出了它的存在性。 拿起来翻看一下,原来是一本漫画,上面写着“编绘·白天志”,坐下来细 心一看,这一本是风格独特、描写男女的爱情漫画。一边看,心里一边想着说: “原来他不单单只会水墨画这门功夫。” 正当我刚刚看完这本漫画书的时候,我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走到客厅一看,果然是白天志回到来,我问:“哦,为什么你这么早便可 以下班呢?” 他以一个亲切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只是回去辞职吧!” 他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呆了一呆问:“为什么要辞职?” 白天志背着我说:“英国,我决定要去瑞丁……”接着他转过身来向我说: “因为这是我对你姐姐的承诺。” 从他的眼神当中,我好像能够看通看透白天志的内心,对姐姐的爱是多么认 真。 一想到他们永远不能再相见,不禁又再热泪盈眶。 这一刻,我明白到原来爱情,不是在乎于认识及了解的时间有多少,最重要 的反而是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经历。 正正就是这些动人心灵的经历,才可以把感情变得深厚。 第一次渡过一个没有雪的圣诞,没有了姐姐邢菁雪的圣诞节 之后,我还见过白天志的父母。他的父母问及我关于姐姐生前的事,还有他 的母亲亦问及很多关于晓琳的生活习惯及健康情况。 “过去了,就别再多想太多,人总是要努力面对将来吧!”白天志的父亲语 重心长地向我说。 白天志的母亲抱着小晓琳向我微笑着说:“菁仪,你亦不用太担心晓琳,我 保证天志会好好地照顾她。” 见到她那慈祥的笑容,我亦微笑着点了点头。 “明年暑假,我都打算来英国探望一下你及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姐姐。” 白天志的母亲一阵的默然。 可能大家都是女性,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姐姐的心情。那种知道自己要离开白 天志,还要留下白天志一个人在世上伤心的心情。 不过当我了解白天志的家庭背景后,亦开始放心把晓琳交由他照顾。 白天志在圣诞节期间,带我及小晓琳在香港四处游览。可能是因为是在圣诞 节的快乐气氛底下,香港份外令我觉得可爱及吸引。 我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这个圣诞假期,与白天志相处的十多天里,我发觉他确 实是一个不错的男孩。至少在思想方面的确是比起同年龄的人成熟,但总是比较 沉默寡言。我想是他对姐姐的离开弄至心情还未能平伏。 “我想知,你何时会来瑞丁?” “我预期六月会到英国定居。” “这么快便可以吗?” “当然可以吧!因为我母亲是英藉华侨。” “原来如此,就只有你与晓琳来吗?” 白天志向我微微一笑说:“对呀。” 我立时想到另一个问题:“但你不用工作吗?” 白天志深深吸了一口太平山顶的清新空气说:“我又不是富有得不用工作, 但等到晓琳三、四岁开始要上学时才再工作也可以。”接着又说:“其实当时在 我走之前瑞寸大学方面都问及我有否兴趣继续当艺术系教师,我想都是将来的事 吧。” 我心想:“他家境想当不错,经济方面定是没有问题吧。” “嗯,将来的事,谁人都不知道是怎样。后天我便要返回英国,姐姐的心愿 我总算是替她办妥。一直在我心中的疑问很多都解开了。” “那就好了。日后保持联络……走吧!” 最后,我从太平山顶上眺望香港的境貌,忍不住说:“嗯!香港真是一个好 美丽的地方。” 我第二次跨进香港机场。白天志,他的父母还有白天志手中可爱得很的小晓 琳一起来为我送别。 白天志的母亲握着我的双手说:“菁仪,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一个小女孩从 这么远的地方把晓琳带来香港。” 我摇了摇头说:“怎会辛苦呢?我想在天国的姐姐现在一定感到很安慰了。” 白天志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晓琳。相信我……” 我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接着,我伸手触摸一下正一脸天真看着我的晓琳说:“晓琳,我要走了。记 得要乖一点呀!”当我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我当然是因为舍不得晓琳,不过还有点舍不得白天志一家人。 白天志的父亲说:“傻女,别哭了。迟一点便可以再见面吧。” 我点头称是,向他们说:“再见了。” “再见了。” 来香港时是两个人,回去却只有我一个,内心有点莫名的失落感。 之后我回到家里,我的父母亦很关心白天志这个人是怎样的人,及晓琳有人 照顾吗等等的问题,我将所知的都告知他们,当然还有白天志与姐姐认识的经过。 当父母清楚明白,整件事情及白天志的为人及家庭背景之后,都感到很放心、很 安慰。 这一个晚上,我走进姐姐的房间内,轻轻说了一声:“姐姐,白天志对你的 感情,你看到吗?” 我看到她书桌上的那部手提电脑,一向甚少用电脑的我花了两分钟才找到开 关制的位置。 因为我没有电脑,但又想马上写电邮给白天志,告知他自己已经回到英国, 所以只好借用姐姐这一部手提电脑。 进入桌面之后,是一幅风景的水彩画。我想这一幅定是白天志为姐姐所画的 那幅风景画,不过真是画得很有灵气。 打开邮件箱时,我看到有一个资料夹名字很特别,名字是“TinChi”。一看 便知定是姐姐把白天志一直寄给她的电邮存放在这个资料夹内。 心里有个冲动想看他们之间的信,或许可以从中知道更多他们之间的事。因 为有些问题我是仍未知道的,但是好像不好意思去问白天志,可能女孩子始终都 是这样吧。 心里叫了一声:“姐姐,对不起啊!”之后便打开来看…… 雪: 我刚刚回到家啊!亦看过母亲,她的精神很好,我也放心了。 但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心里不禁又想起你…… 天志天志: 听到伯母平安无事,我都感到很高兴。 不只是你,我也很想你啊,不过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拿出你与我都各有一只的 戒指来穿一下。那么我便会含感到,纵使我们天各一方,亦可以把我们的距离拉 近。 现在感到我在你身边吗? 挂念你的·雪 雪: 我听你这么说之后,我亦把戒指穿在手中。好让你想何时才可以来到我的身 边啊! 假期还未完结的·天志 天志: 今天在大学见到乐欣,她问我们是否已经成为情侣…… 你估我如何回答她。 我没有确实地回答她,只是把颈链上的戒指给她一看而已。 她一看便立时明白了。 雪 雪: 她知道也是一件好事吧。我喜欢你的话,我是不会理会其他的怎样看。 我的假期终于完毕了。 工作也来得顺利。你呢? 天志 天志: 知道你工作顺利便好哩!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生活是恬静如无波止水吗? 今天我把你画给我的那幅风景画用作电脑的桌面。所以,现在每当我打开电 脑时,便会忆起与你当日的情境。 唔,不过我近来身体真是有点儿不适,明天我打算去看医生。 身体有点不适的·雪 雪: 你要小心身体啊。你身体这么柔弱,定要加倍小心女子才是。 看了医生后身体好一点吗? 呵,我亦把你与我的合照放在皮包内,好让我每次打开时都可以看到你。 你知道自己真是很漂亮吗? 每一天都会看到你的·天志 天志: 今天是中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 虽然我与你分隔两地,但是我们却可以看着同一个月亮…… 雪 雪: 还记得我说被派去与一间漫画出版社合作吗? 近来就是忙于这方面的制作,冬天也是伏案工作,忙个昏天暗地。 不过今个晚上收到你这个电邮却是暖在心头。 (PS:各港的月亮也很圆啊!) 期待与你明年一起过中秋的·天志 天志: 你不要太过辛苦自己,别要令我这么担心。 近来我骑单车的技术越来越好啊。如果你看到就好了…… 雪 雪: 你之前说身体有点不适,现在好一点吗? 担心你的·天志 天志: 我的身体……没有事啊。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免得令你因为我而分心,这样会影响工作。 天志,我有一件事很想问你。 你会回来我身边吗? 纵是你不在我身边,但我会尽力去面对所有事情。为什么? 因为我是爱你的。 雪 雪: 你知吗? 我已经卖掉本来我住的那间屋,现在搬到我小时侯所住的单位暂住。 还有,嘿!我下了订金在瑞丁买了一间屋。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不过现在提早向你说出来吧。 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啊! 这一回轮到我向你发问了。 问题:你等我吗? (PS:那本漫画差不多完成了。我很紧张啊!) 问题少年·天志 天志: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答案:我等你。 雪 雪: 我所编绘的那本漫画推出了!反应非常之好。还有接受了两本杂志的访问啊。 原来我面对镜头会很害羞啊。 (PS:近日我寄了一些东西给你。) 天志 天志: 我收到了。新居的门匙,一本你的漫画,一些你的近照。 我拿着这条锁匙到过那间屋,我想这间屋三个人住也可以吧! 到这条村庄时,我又再一次忆起与你在山路上手牵手的情境。 你那本漫画,我看完了。男女间的爱恨交缠实在是很扣人心弦。你现在是努 力画下一集吗? 你近来定是很辛苦,你好像面色不太好啊! 圣诞节快到了……我织了一条围巾给你,是白色的。为什么要是白色呢? 你的姓氏是“白”,我的名字“雪”,雪是白色的,所以我用了白色。 挂念你的·雪 雪:- 三个人?呵,当然吧! 我想将来会与我们的孩子一起住在这里,好吗? 你愿意为我生多少个孩子呢?一个,两个,三个…… 我是一个很喜欢小孩予的人。 (PS:不用担心我了,休息一会,自然会回复精神来。) 期往与你永远手牵手的·天志 天志: 圣诞快乐。 (收到吗?) 雪 雪: 圣诞快乐。 收到你给我的围巾了! 很温暖啊—— (我要到台湾为这本漫画作一些小小的宣传。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感到这个冬天不冷的·天志 雪: 我回来了—— 第一次在台湾过新年,感觉真是很特别。 收到我从台湾寄给你的地道小食吗?可能我买得太多了,运费很贵啊! 在台湾也挂念着你的·天志 天志: 我收到了,真是很多,数量之多就连我的家人也吓了一跳。 其实,要你放弃现在的成绩及前途,我是不是很……自私呢? 有感而发的·雪 雪: 别要这么说吧。我回来完成这次合作,其实是为了“责任”吧。 嘿!没有了你,我再多成就也是没有意义。 天志 雪: 有什么事呢?一个多月都收不到你的电邮啊! 等待你电邮的,天志 天志: 没有你为我修理电脑,只好把它带回去总代理修理吧。竟然花了一个多月。 你知道吗?此刻我身边有着你会多好啊。 雪 雪: 我决定了圣诞节时,我要我们一起堆雪人。 天志 天志: 天志,我等你…… 但我突然有点害怕自己等不到你。 期待圣诞节来临的·雪 雪: 不要这么说吧。 天志 雪: 很久都没有收到你的信了。 天志 雪: 电脑又坏了吗?不过我已经寄了一封手写的信给你…… 天志 雪: 怎么你都是没有回应呢? 我已经向家人宣布与你的事了。他们也尊重我的决定。 (PS:还有三个月我便会来到英国。) 天志 雪: 今天,收到你的来信了!为什么,信纸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呢? 哈,我连辞职信也预备好了,也预备好我的心情—— 我们久别重逢时的心情! 天志 一滴眼泪,滴在我还在键盘上的手背。我亦从姐姐当时的心境走回到现实世 界之原来姐姐一直都没有告知白天志怀了晓琳的事,或许是她不想影响正在为事 业而努力的白天志。他亦一直没有忘记对姐姐的承诺。 可是,姐姐为什么不直接把事情告知白天志呢? 我是她的妹妹,自然明白她并不想令白天志分心,以免影响他事业的发展。 同时亦犹疑是否该把年轻及前途无限的白天志留在自己身边呢? 她可能是想一切都只好等待上天的安排,一切也随缘。 她默默地等待白天志回来。不曾理会别人对这个未婚妈妈的目光及猜疑,独 自去承受这些外来的压力。姐姐知道白天志圣诞节会来到英国,就算住医院时她 亦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可惜,姐姐到最后也等不到与白天志重逢的一刻……当姐姐离开前,她流下 的眼泪却是包含着对白天志那份真挚的感情。她所憧憬的将来永远也不可以变成 事实。他们之间的往事,每一个感动的片段,却只会成为白天志日后悲恸的原因。 “爱得越深,伤痛就会越深”,是真的吗?为什么两人真心相爱,结果仍要 这样呢? 此刻我的内心明白到什么叫“心痛”。 我与家人的日子也如常地过,但缺少了小晓琳及她的哭声之后。我们反而感 到有点不习惯,可能是不用忙着去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当大家尽量把伤心的感觉淡忘同时,日子也相应地过得很快、根快。转眼间 已经到了白天志会来英国的时候,后天他便会来到英国。 英国的瑞丁……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