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人称“我”为苏晔) 五天后,元旦到了。学校放了一天假,同学们都感谢着上级领导的关怀。但, 我却不那么认为,因为这天是星期日,就如要过年了,学校说放十天假一样。不见 得恩赐。反而显得学校剥夺了我们的一些权力。又如,成天埋头苦干又无一点收入 又没人权的奴隶一样。给了一小块肉,感谢得泪涕连连,孰不知他应得更多的肉。 所以,我还是利用这一天与我们的同学一起在班里埋头苦干着。我不必想得太多, 我们都是被高考这根线牵着的牛。我们更不必太气愤与悲哀,没有了这根线反倒不 能犁田了。 今日,安回了家,苏憬他们泡吧。而我,也安心为快期未考试复习着。习惯了 每天早上七点开始,晚上十点结束的日子。若真给我个休息,还真不知干什么。对 于我,最多的也就是呆坐着疯狂的幻想一切。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幻想一天那都是 没问题。高中生,也就这副德性。不愿望幻想的跑到网吧去幻想,我觉得还不如我 自己大脑幻想呢!还能省钱,又不坏眼睛,并且不用升级,没多大上瘾性。 这几天,时不时落几粒雪下来,搞得我们是兴奋看窗外,失落看黑板,虎头蛇 尾的引诱着我们。大为扫兴,却又增加我们的期待,因为我们都认为,现在下了一 些,预示着不久的将来是大雪。有时,觉得我们这些是不是有点可悲,连下不下雪 都要死去我们这些牛多少脑细胞,还要剥削我们的精力。 晚上,我独自一人回到我住的地方时,发现依旧是我一个人。 他们泡吧的能力也太强了,都一天了。我托着疲惫进入被窝很快就给周公招去, 不知何时,被敲门声拉了回来。打开门,原来是苏憬回来了。微笑的看着我,说着 “拉灯,拉灯,‘拉登’。”看来他还很有精神,准备要和拉登叫板。 “怎么就回来了。”由于刚睡醒了,我的声音沙哑而小声,如垂死之人的终言。 苏憬坐在我旁边说:“说实话,我是不想回来,那里有空调,多好啊!可就是 欠躺的地方。” “哏!说了点反语还真当真,一天了。你还想创记录啊。”我提高声音说道, 但仍然沙哑的。如死人刚想过奈何桥时,发现床边还有活人在骂他,实为不爽,于 是调头回来提高声音来叫骂,以解心头之恨。 苏憬叹道:“唉,这不是我的错,错就是错在寒潭的网吧只有八毛钱一小时, 诱惑力大太。” 听后,这也确实,理由充分,寒潭的网吧还真具有很大的诱惑力,八毛钱就可 过充实的一个小时。我若不是考虑学习的方面,可能也被那个磁铁给吸了。我也很 久没上网了,也想去那泡泡,物美价廉的东西值得我们广大学生支持享用。 第二天早晨,在箱里找衣服时无意中又注意到了安送给我的礼物。于是,吐了 口气拿出来在床边看了看。觉得应该拿一个给她,这样显得有意义而又浪漫点。既 然安买错了,我也将错就错。就数学中所说的,否否等于肯。幸许这样就是对的! 也照样达到了心中的目的,幻想一下,可能这两个以后就是挂在我和安的床边。很 有纪念价值,对着那些童男童女,笑了笑,带上一个去学校了。 我早晨生活很单一,每天早晨快步去学校,然后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市场里,买 上三个包子,一元钱。放入怀里,用衣服包住,再两手伸进衣袋,稳定包子,免得 包子往下掉,这样做对我来讲即能保温,又能避免别人老看我。因为提几个包子在 公路上走着,着实不好看,将包子揣在怀里后,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包子上,连 公路上的车也不放在眼里。人就是这样,温饱问题没解决,其它的都没有。所以, 我特讨厌那所谓的“大家”们,说人的需求有两种,一种是物质上的需求,是低等 的;一种是精神上的需要,是高等的。这种分法实在太势力眼。如,见到一樽伟人 像,说那伟人是高等的,而下面的基石是低等的,孰不知没基石会摔得粉碎。这主 要是那些“大家”们物质上充足后,忘了曾经自己也为物质而拼命奋斗过。当看到 别人还在为物质奋斗的人时,就说别人没品味、没气质、没尊严、没素质。为了一 块面包而奋斗。 物质需求乃是最重要,最基础,不可缺少的。为什么就要去分高低?我觉得这 种人就像狗明明天天在吃屎,还一天到晚说臭,太不务实了。 所以,我还是支撑党的方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多为基层人士想,或说胡锦 涛的“权为民所用,力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 所以,我对包子的观念是,虽然不好吃,但从不认为是不好的东西,因为,我 每天要啃这些,我的早餐也就这样,将热包子揣到教室后,啃着,然后才能进行其 它的学习。早晨揣的那几个包子,仿佛就是我生命的份量。 到了晚上,我与安共同盘旋在古道上,寒风老是乱刮,让我们不知以何走姿应 付。我是忽的横着走,忽的退着走,忽的斜着走,比街舞还动感,安就不与我样了, 再冷也不改变走姿,显得那么坚强。只知看着我的走姿笑着。我还想借她点体温, 但又怕她拒绝。所以,我一个劲的在她身边喊冷,一个劲的在那眼边做出寒冷的动 作,心存希望她能叫我挨近点,共同抗证着。可要真的让她开口,实在太难,因为 我连续几天都这样,她都当若无其事,隔岸观火的见我名人姿势,时不时发出点笑, 实为让我不知所措。 可能是我走姿调动过大。我兜里的风铃也奏热闹,叮呤叮呤的声音传了出来, 也传到了安的耳边,安一听到就知其为何物,却又故意装作不知的问我。 对我说:“你兜里有什么东西?” 我说:“你送给我的那对风铃啊!” 安说:“你兜那个干嘛!”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没有表情,说道:“我说过,要一人一个,所以我送 给你一个,好配对啊!” 安笑了两声说:“那本来就是我送的,还说要送给我一个,你好会借花献佛啊!” “呵呵!你送过来就是我的东西了,我现在给你当然是我送啦!这可不能叫物 归原主。” 安瞟了我一眼说:“狡诈!随你怎么样吧!反正都是你的了,给我我也要。” “那是,这个世界只有狐狸和狼才能活得有地位,要么就够狠,要么就够聪明。” “按你这么说,那不是我就没得活了。”安看着我说。 我靠近了些说道:“你就有狐狸或者狼照顾嘛!” “那你是什么?”安终于问这句话了。 我微笑着说“我?我…应该是……吸收两种好的,两个都要做。”我刚说完, 安就大声喊道“人妖!” “啊!你竟敢骂我人妖,想挨打是不是。” “你打吧!“说完就站得直直的,昂首挺胸,带着微笑瞄视我,仿佛我都矮了 一截,我刚要伸手去打,见她的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乖乖收回放入兜中。 “就知道你不敢打!”安丢下这么一句话真把我说住了。搞得我回了一个“我” 字老半天也吐不出来第二个字了。看来她是抓住了我对她的弱点了。这木人,竟欺 负到了我头上。真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圆滑着转移话题,将那“我”字继续下去, 说道:“我……好冷啊!” 安则在旁即得意又欢笑,而我就只能随着冷笑了。 我哏了两声,严肃的说道:“好笑吗?” 安听到后,闭住了嘴,脸部肌肉却还笑着,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好笑。” 我说:“不好笑你还笑。”我刚说完,她的嘴如轮胎暴炸了一样,瞬时又暴笑 起来。惹得我也忍不住笑。 我刚将笑声展开,她又瞬时停了,一点笑声都不发了。而我则如开车时突然前 面有一只狗而急刹车的把笑声停了。 她说:“好笑吗?” 我呆了一下,回答道:“不好笑”。我再看着她继续说:“你竟学我讲”。 “不可以啊!”安又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姿势瞄视着我,吓得我连忙说道:“可 以,当然可以,哪里有咱安大小姐不可以说的话”。 安哏了两下丢下话:“那还差不多。”她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看来这女孩还真逗不得,一逗就不可收拾,将女孩的撒娇本领搬出来。你不依 她,你还真不行。 快到她住的地方时,我想到了重要的事。就是那个风铃,说实话,我是很想不 开,我明明还没吻过她,她还送个接吻的给我,摆明的欺负我没吻过她嘛!细想了 一下,实在不行。不过,她倒让我另眼相看了,能送接吻的给我,实为不错。既然 她送了,我也要做到,有名也要有实嘛!说不定安送这个就有这意思。那样的话, 就是我的不对了。所以,我得做到。可怎么开口呢?总不能叫我直说吧!那样我怕 她不好意思,就算她想也会拒绝的。要不,趁她不注意时,吻就跑。可,我想这种 机会太少。安那眼睛亮得很,说不定没到就一巴掌来了。那样,我太吃亏了。可是, 安还从没打过我的脸,她应该不敢打我,也不会打我吧!平时都说舍不得打我。这 句话曾经可让我高兴了好些日子。但是,我今晚就要做啊!不然,以后就更难了。 和她一起的时间又不多,就算在一起都在共众场合。最多也只有晚上这十几分钟了。 我该怎么办呢?如果安能给我点明示就好了。可她从来就主动过,这下可真让我难 办了。 正当我有脑海星徘徊时,突然脑子一亮,一良策浮出脑海。不禁笑了出来,自 觉不错,于是转调头去看安,发现安早就盯着我了,一副莫明奇妙的表情,顿时我 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的笑打扰了她。 她问我:“你一个人傻笑什么?” “嗯!没笑什么,想到一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讲一下也让我笑一下。”这下糟了,本想以此打往她脑海的问号。 没想到引起了她的兴趣,看来还得想个笑话给她听。不然她又要问上几个问号。 “就是……高考时,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没考好去职业技术学院读了,而另 一个则考上了重点大学。有一天,那个考了重点大学的打电话去那个没考上的去哪 读书了。可是那个没考上的很不想说这伤心事,于是简单的回答了两瞪眼字,你知 道是哪两字吗? 安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笑道:“是……技院!” “哈哈,好笑吗?”我一个狂笑着,却发现她没有笑。 安回答说:“不好笑。” 安不但没有笑,反而沉了一点。我没有再问她了,我想,可能联系到了高考以 后,她有些担扰,有些害怕。这是我们高中生共同的话题。每个人谈到高考或高考 之后,都是一片迷茫与担忧,毕竟那是我们从新选择人生路的时候,每个都怕选错, 失足。所以,这也是我们不愿提起的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始我的事情。 我对安说:“安,你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 安听了一脸困惑的看着我,问道:“我交给你什么任务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反正我生日那天你给我,知不知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是一定要完成 的。” 安这下更是困惑了,使劲回忆着却又真的想不出。说道:“什么任务啊!我好 像没说过。” 我说:“那是好像嘛!我知道就是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以。” “我没发现?我真的没交给你什么任务呀!你告诉我,我交给你什么任务了。” 看着安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真想哈哈大笑。 我说:“到你住的门口你自然会知道。”我也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这下是不仅带上困惑,而且还带上神秘。被我弄得心是忐忑不安。而我则微笑 着正为到她住的门时怎么做而想着。 不一会儿,安带着困惑和神秘,我则带着幻想到了安住的门口。安站着看我, 等待她不知道的任务。看着我微笑实在受不了,对我喊道:“什么任务啊!快点, 我好冷。” 我从兜里将个风铃给她,说:“你先拿着这个风铃,我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安接过风铃后,等待着我的另一个东西。我此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 的微笑有了点害羞。于是调整了一个自己脸部的肌肉对安说:“嗯……你先闭着眼 睛吧!” 安乖乖的闭上了。此时,我真的不知所措了,看着一个大活人闭着眼睛,又怕 她偷看,对她说:“不要偷看知道吗?” 安闭着眼睛回道:“我不会偷看的!” 见到安这么服从,我倒有点不适应,胆子一下小了,不敢去做。刚鼓足的勇气 不知跑那去了,我使劲的拍自己的脑袋,实在是不行了。安听到我拍脑袋的声音, 闭着眼睛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摸着自己的脸回道:“没干什么,你不要睁开眼睛啊!”看到安还很服从, 我这才安了点心。但是,我的心跳则开始了加速。有没有搞错!这么点事竟紧张了。 为了缓和心跳,我来回走动着,没想到还在加快。见安如杆一样立在那,我便以她 为中心不停的转,不停的转,头都快转晕了。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一百多次每分钟。 太概过了五分钟,我转也转累了。我怕安闭眼睛得累。只好先叫安把眼睛睁开。 安见到我站在她面前大口大口的出气,和一脸有些害羞的微笑,问我:“到底 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个苏大才子这么难做,就算是我交的任务,就有那么难做。” 见到安的微笑,我跳动了几个身子,以缓和和自己的情绪,对安说:“嗯…… 是的,比较难做。” 安说:“难做,那就不做了,我不怪你的。”说完冲我笑了笑。 我说:“不行!一定要做,不做那我就太没面子了。” “呵!呵!死要面子,那就快做啊!” 听到安的话后,发现她也好像很想我做,这下我就更有理由做了。于是鼓足了 气,再次对安说:“那好!你还是闭着眼睛吧!” 安很听话,又一次乖乖的闭上眼睛,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安今天是对我太 好了,从没这么乖过。 我站着深呼吸了两次,然后闭上气快速的靠近安的嘴巴,重重的吻了一次,转 头就跑。只听见她“啊”的一声。我跑出五米之外后,发现她没追来,于是,紧急 刹住车,转过身子看她。她还在站着,低下头用手在摸鼻子和嘴。我近视眼,看不 清她是怎样的表情。不知她是气愤还是干什么。 这人可能是过了第一关就不怕风雨了,我竟然起步回到她身边,想去看个清楚。 于是,我带着羞涩的微笑,大气的走了过去。安不敢正面看我,低着头,依然摸着 嘴和鼻子。只用眼睛的余头看着我。 站在她面前的我,此时不知哪来的意识,我将双手展开做出拥抱的姿势。想和 安拥抱一下,安开始还在犹豫着,坚持了大概四、五十秒,她终于也投向我抱来。 啊!太完美了。没想到我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多做了一项任务,太不可思议了。连我 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我们俩拥抱着,因这条古道很少出入,也就大可不必担心别人的眼睛。我紧紧 的抱着她,由于是寒冷的冬天,这么一抱,两人间迅速升温,在外面与里面明显的 温差下,更显得拥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心动甜美!真想永远不放开了,让美的瞬间 就在此加以定格吧! 此时,我感觉到她的心跳是那么明显,那么快,而我也可能被她感受着,彼此 感受着心音的搏动,静静地听血的喧哗,于温热中似乎探寻到可感知却无法触及的 什么。如同一团光亮,闪烁明灭,苦即若离…… 在这温暖的拥抱中,我对安说:“你的心跳好快啊!”我昂着头看着天空,虽 无星星和月亮,却显得黑的单纯。 安说:“你还不是一样。”她的整个脸使劲埋在我的肩下,发生的声音是浑的。 我笑了笑,却带动了两个人的摇晃。我说:“你的风铃上有接吻的,可我又没吻过 你,所以我要完成任务。总不能叫我不明不白拿个接吻的东西吧!” 安一听,说:“哦,原来……是这样。”她“哦”的那声很大,能在古道上回 荡,而“原来”两字就只有我能听清楚,到了“是这样”时已是小得可怜,可能是 有些害羞了,她的心肯定在骂我这么直接,不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我说:“那风铃,现在是你一半,我一半,只有我们俩人拿在一起才能配成对 了,所以,你要保管好,千万不要丢了或弄碎了,那样我会伤心的,知道吗?” 安没有回应我,可能还在心里骂我,于是,我用缓和的语气问她:“可不可以 啊!” “可以啊,真是的!”安娇气的声音,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语气。 我笑了笑放开了拥抱,我知道我不能拥得太久了。安最担心是怕别人知道,再 过不久,那些和她一起睡的高三的就来了。被她们看见,安肯定骂我,再说,安也 不可能老抱着,她到一定的时间也会放的。那样,还不如我对她放,这样也让她心 安些。 放开后,看了看她,她故意将头低一些,头发遮住了脸,还是不敢正看我,我 说:“好了,你上去睡觉吧!谢谢你!” 安听到我的谢她,感到莫明奇妙,将头一抬,看了一眼又低下了,说:“谢我! 谢我什么。” 我说:“谢谢你让我完成任务啊!” 安听后笑了几声,终于抬起了头,怡静的笑脸对着我,显得平静而和气,说: “晚安!路上小心点!” 我说:“晚安!” 安转身上去了。我不知道,我们俩为什么会这么客气而礼貌,不过觉得这样很 好,听得很舒服。 安的房间亮灯后,我也转身走了。做了个深呼吸,迈出了轻快一步,自信的, 欢喜的,有朝气的走在了古道上。此时,任凭寒风如何威力的吹也不显得冷了。看 来,心情能决定太多的东西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