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因为爱13 第十三节 绸雨为甚湿碎发 香风何故吹罗裙 不知眼前谁家妾 暗动仁君一颗心 除了接送赵俊哲上下班之外,林友文好象真的成了苏雅雯的专属司机,每天 载着她到处游山玩水,尽享闲情逸趣。 这一日,苏雅雯早上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她们是很要好的关系, 那个叫李品的女孩儿高中一毕业就嫁给了她心仪的男生,然后他们并没有在城里 找工作,而是选择了到山沟里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山坳,在那里盖起了两间木屋, 养起了挤奶的牛和梳绒的羊,当时由于女方家中的反对和男方家中的贫穷,购买 土地和牛羊的钱都是苏雅雯借的,九年过去了,他们六岁的儿子在城里的幼稚园 全托,外公外婆很是疼爱和照顾,两间小木屋变成了钢筋水泥式的二层楼房,欠 苏雅雯的钱也早已还清,山坳中的土地面积翻了几倍,几十头奶牛和几百只绒羊 点缀着绿色的山野,十几个村民担负着几乎所有的工作,他们现在相当于牧场的 老板,成功,是不分地点和形式的。 牧场离山外的村庄有两公里之遥,当林友文二人的车子驶进村口的时候,李 品夫妇二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苏雅雯步下车来和李品抱在一起。 “又是半年多不见啦!佳人依旧啊!” “你也比上次见你时白了很多嘛!”苏雅雯说着摸了摸李品的脸。 “现在不怎么干活啦!熬出头啦!乔旭,快给苏姐请安”。李品回过头对身 后黝黑的男人道。 “苏姐好”。乔旭很腼腆的微笑着问候道。 “不用不用,你好象晒的更黑了,注意一点,不然皮肤会受伤的”。 “他成天在外面转,连个帽子也不戴,这阵子一热干脆衣服都不穿了,光着 个膀子玩酷,晒的跟张飞似的,晚上不打手电都找不到他”。 “哈哈哈……你嫌弃人家啦!” “嫌弃他早把他踹了,还能留到今天”。 “苏姐,到家里聊吧!好象快下雨了”。乔旭提醒道。 “你们怎么过来的?”苏雅雯问。 “我们骑摩托来的,你上车吧!”李品摆了摆手道。 乔旭的摩托走在前面,林友文跟在后面,不足十分钟便到了牧场的小楼跟前。 下车后苏雅雯给林友文和李品夫妇之间做了介绍。 淅淅沥沥的雨滴从云彩上面落下来,雇工们正在将牛羊往由石棉瓦搭建的长 棚子里面哄赶,由于雨水的洗刷,草地更显得翠绿,林木更显得青嫩,山角边的 溪水更显得湍急。 依李品的意思,乔旭到厨房做午餐去了,李品端来果盘和苏雅雯二人边吃边 聊起来。 “你们家现在还是乔旭下厨啊?”苏雅雯小声问道。 “他一让我做,我就特意把菜饭做的特难吃,几次下来他就主动担起了下厨 的重任”。言毕李品诡笑了起来。 “照这么说来,他现在那么黑不仅仅是太阳毒晒的缘故,还有油烟子熏的”。 林友文插言道。 二女浅笑后,李品叮嘱道:“不准告诉他呦!听到没有?” “我太——同情他了,去帮帮忙,你们聊吧!”林友文向厨房走去。 “行了行了,别看了,去厨房又不是去外星,瞧你那恋恋不舍的样”。李品 取笑苏雅雯道。 “什么呀?”苏雅雯有些难为情的转回头来剥了个荔枝小小口的吃了起来。 “还掩饰呐!你的眼神早把你出卖了。估计赵俊哲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像刚 才那么深情的看上一眼”。 “你说话怎么还那么直啊?” “我说话本来就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何况是你啦——我最好的朋友。看着你 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我比你都痛苦,起码也得像他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你,赵俊哲多难看呐!” “有那么难看吗?” “配别人当然算不上难看,不过配你就太寒酸了,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当 初你就不应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像儿戏一样交给父母做决定,毁了吧?悔了吧? 不听我一言,后悔好几年,五年的大好青春居然是由那样一个男人陪你过的,多 糟蹋呀!我提醒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过好象不用我提醒了,因为我觉得你 这次来就是向我征求建议的,让我帮你参考参考这个男人合不合适,我没猜错吧?” “说什么呐!” “如果不是你怎么会脸红啊?” 苏雅雯闻言赶紧去摸自己的脸。 “紧张了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脸红,不过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不用再狡 辩或掩饰了。招了吧!动心多久了?” “他都结婚了”。苏雅雯显得局促不安的插弄着手指。 “你不也结婚了嘛!你该不是嫌弃他不是处男吧?” “当然不是”。 “承认动心了吧!” “我……你小点声”。苏雅雯向厨房的方向忐忑的望了望。 “放心吧!我们家门窗的隔音效果特别好,他们什么也听不见的。打算什么 时候离婚呐?” “离婚?” “你不离婚怎么和他在一起呀?” “我想都没有想过”。苏雅雯怯怯的道。 “你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啊?” “我……我也不知道”。 “别告诉我你舍不得赵俊哲”。 “那到不是,虽然我不爱他,可他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大姐,离婚可以有很多种原因的,不一定非要有一方做过背叛婚姻的事才 离婚的,可以是性格不和,可以是家庭暴力,可以是感情破裂,也可以是性生活 不和谐……许多许多,感情这方面你真的应该向我学习学习,我当初想要和乔旭 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一切不顾,因为我爱他,如果现在我不爱他了,想要和他分开, 也同样可以不顾一切。我们不要委屈了自己,人生很短的,再不和自己喜欢的人 在一起就来不及了”。 “可是,可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还是不知道他爱不爱你?还是不知道赵俊哲会不 会同意和你离婚?还是不知道他的人品怎么样害怕自己再一次选错了人?还是不 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我要让你和我一 样幸福”。 乔旭勺飞刀舞叉鱼斩鸭,灶火焰上煮羹点,红炉台上烹佳肴。 “你真是多才多艺呀!”林友文一语双关的道。 “都是被逼出来的,难道因为老婆耍赖就和她僵着都不做饭然后一起饿肚子 嘛!” “可她却以为是自己的小聪明骗倒了你”。 “这样不好吗?两个人都在暗笑对方是笨蛋,两个人都开心”。 “不错,值得推广”。 “你在家做饭吗?”乔旭一边熟练的炒菜一边和林友文聊天,足见其一心二 用之功底。 “我老婆把所有的家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从不用我操心”。 “我们其实都很幸福,只是形式不一样罢了”。 午餐吃到下午三点多,外面的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品强烈挽留苏雅雯 留下,苏雅雯和林友文只好都往回打了电话说明情况。黄昏的时候天空逐渐放晴, 四个人来到草场上立了两根木干,再横上一条绳子,然后取来网球打起了混双。 苏林二人第一次配合竟然很是默契,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很惊讶。 林母打牌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瓶啤酒。 “你买啤酒干什么呀?妈”。王秀芊接过啤酒问。 “小文以前总和洪毅喝酒,自从结了婚就没见他再喝过,白天上班开车不能 喝,晚上让他喝点吧!” “那也只好明天了,他今天不回来了”。王秀芊把啤酒放进冰箱,然后走进 厨房准备做和婆婆两个人的晚饭。 “出什么事了?”林母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出事儿,拉赵老板去张河口谈生意,对方的人今天又不在,路这么远不 方便来回跑,所以就只好等明天再回来了”。 “噢——,那晚饭就少做点儿吧!” “知道了,妈”。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在想:以前都是一个人睡,从明天开始就要和一个异性一 起睡了,在一张床上,在一个被子里。现在又想:自从结婚后就一直都是和他睡 在一起,今天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了,感觉会是怎样的呐? 丁雅只是上身穿着睡衣靠坐在床上啃食着大苹果,苹果的两侧裹着她又白又 嫩的一双小手,赵俊哲像仆人一样跪在她的身边按摩着她的双腿。 “这还是我第一次拥有你的夜晚,我真可怜”。丁雅言毕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苹果。 “用不了多久,我的白天与黑夜就都是你的了”。 “一会儿我们做爱吧!” “啊?能行吗?”赵俊哲担忧的问道。 “应该没关系的,还有三个多月才生呐!挑一个安全的姿势不就行了嘛!注 意要温柔,别那么生猛,知道吗?”丁雅的语气像是在叮嘱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我知道,一切节奏听你指挥”。 丁雅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算一算,我们真的有好久没做了,大概三个星期了吧!我真是粗心,竟然 忽略了你的需要”。赵俊哲语气中满是歉意的道。 “你想什么呐?我不想做,我是怕你想做,然后我又不能满足你,接着你就 会跑回去找你的老婆解决问题,那有可能会增加你们的感情知道吗?” “是这样啊!这个你不用担心的,自从你怀孕之后我就没再和她发生过关系, 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赵俊哲说着举起了一只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说的千真万确呀!” “是吗?那你敢拿你的儿子发誓吗?如果你说了谎他就会胎死在我肚子里”。 “敢”。赵俊哲毫不犹豫的道。 丁雅愣了片刻:他居然敢拿他的宝贝儿子发誓,看来是真的了,真奇怪苏雅 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婚姻状况都糟糕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提出离婚。 丁雅把吃了一半的苹果递到赵俊哲面前:“我吃不下了,你把它吃了吧!” 赵俊哲接过来刚要咬,丁雅喝住道:“等一下”。 苹果在距离赵俊哲嘴边1 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先做祈祷,然后再吃”。 要做母亲的女人就是会变的富有爱心,仁慈,善良,并总是带着一颗感恩的 心生活着。赵俊哲这样想着,于是问道:“要感谢主赐给了我们食物吗?” “NO是祈祷林友文早一天把你老婆搞到手”。丁雅言毕首先闭上了眼睛。 赵俊哲看了看丁雅,又看了看被丁雅吃掉了一半的苹果:我居然要祈祷别的 男人尽快把我的老婆搞到手,好使她尽快的向我提出离婚。主啊!我这样的祈祷, 你还是头一次听到吧! 林友文四个人在草场上打得火热,轻风居然吹来蒙蒙细雨,苏雅雯散下来的 碎发因雨水而粘在了脸颊,白色的裙摆随风舞动,在汗水和雨水的共同作用下, 衣裙相继粘在了身上,那玲珑的曲线不展而示,林友文不由心旌摇曳,气血不调。 “嗳——林友文,你看什么呐?想看的话晚上让你看个够”。李品卯足了劲 冲这边喊道。 林友文顿觉失礼回应道:“别打不过就想玩心理战术”。 做为美女,苏雅雯早已习惯了异性投来的各种目光,其他男人的眼神都像狼 想吃掉肉一样贪婪的看着她,而林友文的眼神她却认为那是在欣赏,这也许就是 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天色将晚。李品夫妇把餐桌搬到了外面,然后支起了烧烤架,四个人一边烤 肉一边喝啤酒,雨后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偷偷探出头来,乔旭到屋里把音箱搬到外 面放上音乐,又到楼上搬了几个烟花下来,瞬间,夜空中又多了许许多多的星星。 空酒瓶在地上肆意的滚动,成把的竹签也无法阻挡它们前进的脚步,碳火正 在挥发它们生命中的最后一点余热,掏空了心的礼花像枯木桩一样毫无生机的杵 在那里,为了那尽兴的过程,难免会造成狼籍的结局,也许只有那狼籍的结局才 能提醒我们曾经拥有过尽兴的过程。 “雇工们都是这里的村民,他们都不在这里住,所以楼上从建完到现在都没 有任何的装修,也因此你们只好住在楼下了”。回到楼里后李品歉意的道。 “没关系的,住哪里都一样”。林友文好象并不在意的道。 “可惜楼下除了厨房、浴室、卫生间、餐厅、客厅以外只有两个卧室,我和 我老公是分不开的,没有他在我身边我是睡不着觉的,也就是说你们得睡在一个 房间里,没问题吧?” “我睡客厅也可以的”。林友文道。 “你们是客人,如果你坚持的话,只好你们俩各睡一间,我和我老公睡在客 厅里了”。 “那怎么好呐!就依你的意思吧!”林友文言毕进了卧室。 “我老公喝多了,我得进去陪他,把握机会吧!”李品冲苏雅雯使了个眼色 后溜进了房间。 苏雅雯犹豫了片刻后也进了卧室。 乔旭见李品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便小声的问道:“他们都进去了吗?” “我搞的事儿还有不定的”。 “你这不是成心拆散人家婚姻吗?” “谁拆散啦?我这是撮合呐!” “我是说你在拆散苏雅雯和赵俊哲的婚姻”。 “你和赵俊哲有亲戚吗?” “没有啊!” “苏雅雯可是我们的恩人,人得知道知恩图报才配叫人,我做的事儿都是正 确的,你别跟着搅局,听到没有?” “你敢肯定苏雅雯跟了林友文就会幸福吗?” “那是下一步的事儿,现在要做的是救苏雅雯出苦海,她不爱赵俊哲,他们 之间没有爱情,她和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呐!我们怎么能眼看着 自己的恩人过着不幸福的生活而袖手旁观呐?赵俊哲那么喜欢小孩儿,苏雅雯又 不能生,而且他们之间又不相爱,我就不信赵俊哲在外面没有人,苏雅雯之所以 不提出离婚,就是因为她觉得赵俊哲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如果我能找 到证据证明赵俊哲已经背叛了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婚的,然后我再帮她选 一个乘龙快婿,当然得以她喜欢为前提”。 “选谁你也别选林友文,他们夫妻关系老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厨房炒菜的时候他自己亲口说的”。 “老好了又怎么样,只要苏雅雯肯投怀送抱,哪个男人扛得住啊!” “我就扛得住,在我眼里她就是一摊狗屎,你就是天仙”。 “你敢说她是狗屎?我看你是活腻了”。李品言毕挥拳而来。 “比喻,比喻,比喻呀!” 林苏二人尴尬的坐在床的两边,彼此沉默无声。 林友文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开启门缝向斜对面望去,见李品夫妇房间的灯已 经熄了,便转回头冲苏雅雯道:“你在这睡吧!我出去”。言毕带门而去。 苏雅雯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魅力问题,而是他的人格所致。她觉得自己更喜欢 他了,喜欢他对妻子和家庭的忠诚与责任感,做为男人或丈夫,就应该是这样的, 自己也是一样,虽然不爱自己的丈夫,但只要那一纸婚书还在,就不能做出越轨 的行为,那是自己的人格所不允许的,雅雯,清醒一些吧!一切诱惑都是虚幻的 泡影,至少在自己成为单身前是这样。 林友文来到房子东面台阶的长椅上,坐下来,抬起头,一弯月儿因为羞涩而 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空气中充足的氧气使林友文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秀芊,只要我们还是夫妻,我就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因为你的善良,因为 你的体贴,因为你的信任,因为你的关怀,因为…… “你打算在这里过一夜吗”苏雅雯走过来轻声的道。 “你去睡吧!不用在乎我,如果冷了我会去客厅或者是车子里,我不傻的”。 林友文站起身有些局促的道。 “我哪有说你傻,我不怎么困,如果你也一样的话,我们随便走走怎么样?” “啊——也好”。 他们并排走向草场,走进黑夜,走过溪水,走到山脚,偶尔聊一些没什么营 养的话,大多的时间在彼此的沉默中流逝,走了那么久,他们都没有牵起手,坐 在草地上,也没有挨肩头,也许他们的心早已悸动,但他们都没有逾越那道无形 的墙,是道德?是人品?是责任?是忠诚?当我们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能否做 得到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