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清晨我还在睡梦中,窗外就喧嚣起来,一些不辞辛苦的人推着平板车吆喝着各
自的生意。收破烂的、磨剪子戗菜刀的、弹棉花被套的、修理回收冰箱彩电的。叫
喊声一阵接一阵像波浪一浪跟着一浪。清晨的光景常有一个俊俏的中年妇女推着车
叫卖新鲜的豆浆。为了迎合晓瑜,我每天早晨开始学着喝豆浆,可是一个人喝总不
是回事,我便号召广义和魏光也加入到营养健身的行列。他俩当然同意了,因为一
碗豆浆才5 毛钱,每天喝一碗健康多一点。清晨我和广义、魏光拿着饭盒去打豆浆。
“一碗豆浆。”
“哎,满着点,别给弄洒了!”魏光总是斤斤计较。
“洒不了。”
“你再给舀点。”
卖豆浆的妇人把一勺豆浆舀进魏光的饭盒里,然后又给魏光的饭盒添了一点豆
浆。魏光端着饭盒满意了。我注意到,卖豆浆的妇人每次弯下腰盛豆浆的时候,只
见她的领口直垂下来,两个柔软鲜嫩的半圆乳房颤动着直闪进眼里,一股热血涌上
脸膛,我的脸通红。我红着脸还想再看下去,却害怕旁边的人看见我的样子,我顾
盼左右,发现魏光和广义的眼睛也闪动出一丝亮光,像看见了杜十娘的百宝箱。看
见百宝箱的眼睛就是这等明亮。我明白了,在探索异性的领域里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马上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玫瑰色的酥胸真叫人为之心颤,我还想再去
买豆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仿佛天比往日蓝树比往日绿,快乐的我都有点飘飘然了,总
想跑起来。下班后我仍然是步行回家,脚上像安上了弹簧,轻快的如果不加控制都
能跳到天上去。进了门也是步履轻盈,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我。我兴高采烈地回来
了,神气十足。
广义看到我喜悦之情易于言表,他马上迎合道:“哟!领导,太像领导了!”
我也不含糊,说:“就是领导!”
广义顺水推舟一躬腰,手心朝上在身前一划,说:“需要什么请领导吩咐。”
我不说话,用鼻子哼了一声,装出领导的派头,坐在床头,然后用手比划一下,
意思是让他也坐下。广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他将一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我的对面,
又把两个大拇指伸出来对在一起向我比划着。嘴里嘎巴着“对象”两个字的口型。
我看清楚了,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问我和李晓瑜的事,我也不说话用手做了一个OK
的动作。
广义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高!”然后他又比划一个叫人难以看明白的手势,
他意识到他的手势连他自己也糊涂。便大声说道,“领导,您还需要什么?”
我做一个抽烟的动作,广义急忙把一支卷好的纸烟递给我并划根火柴帮我把纸
烟点燃。跟着他把原先桌子上的一杯凉白开水挪了一下,放在我的面前,一副恭敬
的样子。我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团烟雾,我还不满足,用手使劲指着桌子边上的一块
抹布。广义摇着头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仍旧用手指着抹布使劲往外比划,广义还
是没有领会。
我耐不住了大声喊出来:“抹布拿走!没闻到一股臭味吗?”
“你说话呀!”广义用指尖把抹布拎出屋,“领导就是领导,小小百姓就是不
能理解。”
当他重新返回屋里的时候,我把这几天和李晓瑜的进展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给
他。并向他宣布我和李晓瑜那点意思已经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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