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寻找艾利克斯文/春树(5) 我禁不住想,要是能一直呆在广州就好了。只要A 能陪着我。我们会多么幸 福。他就像世界上另一个我。 我常常有种此刻即使死去我也是幸福地死去的感觉。在飞机上。在高楼上。 在天色微微发亮的早上。这种感觉太《Fight Club》了,就是开头时JACK坐飞机 时希望飞机失事的那种感觉。我的身上还残存着他喷给我的香水的味道。我闻着 这味道,就像闻着他的味道。我不想让任何事物任何东西破坏这种感觉,于是我 什么都没吃,只向空中小姐要了杯橙汁喝。我终于疲倦地睡去。 这就是我来你家之前的故事。我讲完我的故事,列宁同志扭亮台灯,问我: 抽根烟吗? " 对了,我一定要买瓶同样的香水。" 我突然冒出这句话。 让我伤心难过的是,他怎么会不留恋那珍贵的不可多得的一分一秒?那颤动 的身躯、那共同创造的氛围?甚至共同站在30层楼看下面的马路的瞬间?难道他 不在乎?难道常有人陪他看风景?我不信。我不信有另外一个人像我一样。他怎 么那么理智呢?加班、工作,他没有恋爱的时间吧?他居然在MSN 上说:距离产 生美。我没看错吧? 出于某些我不了解的原因,我发现自己无法再次接近他。 我做了几个重叠的梦。梦里的A 带我狂奔在夜晚的田野。土黄的田地,像飞 起来似的。 列宁同志的父亲太可爱了,他给我们讲了珍宝岛战役和毛主席诗词,那浪漫、 热情、豪迈的精神让我彻底乐观起来,我们跟着电脑大声唱喜欢的PUNK歌曲,在 网上看老电影片断,跟列宁同志的父亲学拿枪走路。那几天我忘了A 。事实上并 非忘了。而是我认为可以结束了。我还是常常和列宁同志提起A 。她对他都快像 我对他一样熟了。她老问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我喜欢他的孤独。我回答道, 想起那夜他趴在我怀里,真跟我弟弟似的。" 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什么都能让我联想到A 。甚至在看到某首张学良的诗。 A 的态度令我很疑惑。他给我一种淡漠、疏离之感。他不像是世界上另一个 我了。他甚至不再像朋友。他的短信随他喜好回或不回。MSN 也不主动说话。在 网吧,斯大林同志上厕所时都要放着A 传来的歌才能安心上厕所。她仍然希望理 顺自己的思绪。——是否愿意再去一趟广州? 也就是那几日,斯大林同志与列宁同志去越南的计划破灭,两人打算先去阳 朔再去广州。 我们开始拿A 开涮,说他是广东发廊仔,说起他曾经说过的" 要活在当下" 和" 我是一个严谨的人" 。列宁同志对这两句话很反感,她说这是个什么人啊居 然说自己是个严谨的人,只有傻逼才需要表白自己的人品。我指给她看A 的网页, 列宁同志看到A 的照片之后力劝斯大林同志再考虑考虑,说小同志都不同意您跟 长成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夜情也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