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寻找艾利克斯文/春树(8) 列宁同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自己手里原来是拿了个创可贴。 一直蒙在鼓里的瓦西里知道我们在逮人,跟我苦口婆心地说半天一夜情就该 各走各的,不要再找了。" 少废话!" 我冲他嚷嚷道," 你要想回家我把钥匙给 你" 。"FUCK A !让他下地狱吧!" 瓦西里义愤填膺。" 对啊,我就是要FUCK他 啊,可惜FUCK不着了。""那我再给您买杯自由古巴吧。" 与瓦西里比起来,列宁同志就属于事后诸葛亮。她总是说出与大家意见相同 的看法,等证明是错误的后才说出一截然相反的意见:那这就证明了我的第一直 觉…… 那几天我们的口头语变成了:我抽你! 按原计划,我们应该去找他家。但列宁同志喝多了,在酒吧门口开始呕吐。 她发誓要抽A ,说好几年没喝多了,这回因为逮A 而喝多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为列宁同志的身体着想,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改变计划回了家 那天给我的教训就是逮人和当狙击手有同曲异工之妙,除了要有耐心恒心和 体力和财力,还要在发现目标的第一时间冲上去,否则就无法完成任务。很有可 能会让目标溜走或将你干掉。比如说《大逃杀》里被光子所杀的女生当时拿着手 枪要杀她之前就是多废话了几句,被光子找到机会把她的枪夺了杀了。 《士兵突击》里怎么说的?" 咱们是侦察兵,首先就要有偷袭与反偷袭的意 识。" 第二天我们就一不作二不休地去找去了A 的单位。反正他的单位一找就能找 到。反正他跟福娃其实是一个单位,只是分属不同城市的编辑部而已。而且格瓦 拉还把详细地址告诉了我们。在路上手机响了,是A 的短信,就一句:姐!你怎 么了。 " 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们三个人到了他的单位,接待员小姐说他的分机没人接,打手机也没人接。 我颓了,彻底颓了。他不是问我怎么了吗?我回了短信怎么就不问了?这是 关心人吗?这短信他妈的什么意思啊? 格瓦拉同志摇了摇头:" 丫肯定在骗你,肯定让你吓着啦!那接待员小姐说 的是粤语吧?反正你们也听不懂。这样吧,你给他发条短信说' 亲爱的弟弟,我 在阳朔思念你' 然后晚上去喜窝,他肯定就在那儿呢。" 正说着呢,手机又响了:我开了一天的车了,现在已经到长沙了。 我跟大家一说这短信,连格瓦拉的女朋友卡斯特罗都想抽他了。 " 今儿晚我们接着去逮他!我非抽死丫的!" 列宁同志激动了。 " 别,先来后到。我先抽,你再抽。" 那几天我们天天早出晚归,不是为了欣赏广州的街景,也不是为了购物,更 不是为了培养我们与广州的感情,而是为了某个特定的目标——逮人。这事儿要 搁在别人身上就是一个喜剧,搁在我自己身上就是一出活出出的悲剧。现在我都 快没有写的力量了。简而言之,就是我在异地自导自演了一幕戏剧。现在想起来 应该是我让人家害怕了。我让人家烦恼了。我当时还浑然不觉,乐在其中呢。可 能人到了外地心就特容易打开,人就特容易热情,遇事也就特别冲动。那时候, 我和朋友白天吃五羊雪糕背诵着艾米莉. 迪金森的" 这白得耀眼的夏天,这白得 耀眼的爱情,这白得耀眼的精神病" 晚上就去酒吧想当然地逮人。一连三天,我 们天天去" 喜窝" 。每次都进去巡视一圈儿,气势汹汹,一看就是北方过来的。 列宁同志穿着迷彩裤围着阿拉伯恐怖份子的围脖儿,斯大林同志穿一黑皮夹克和 红裙子配黑匡威,见是广东发廊仔范儿的就盯着不放,可A 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 没出现过。我们倍感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