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言就像是病毒,你越是想办法去整治它,它就越猖狂得厉害,变异的怪招更 是层出不穷。也就是在这种流言的攻击下,我和林羽辰开始保持距离。我不在意流 言,可是如果这话从夏子悠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让我感到无比的难受。 我知道,我在和他赌气。 林羽辰找到我说,你最近好像不理我哦。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他,难道你不知道原因? 他说,要是真的不就不用介意了吗? 是真的,就不用介意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可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可我还是答应了。我在利用他,天哪,我不能这样。可意识清楚之后想要反悔已经 不是这么随便就可以说不的。 或许这样,也挺好的。我安慰自己,谈一场恋爱青春也不算白过。况且,林羽 辰长得不错对自己也很好,这样不就行了? 于是就这样我和林羽辰成了男女朋友,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总是一副笑嘻嘻 花花公子的样子对着朋友说,怎么样,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吧。我会给他面 子,向他的朋友微笑。可是在背后却从不会给他好脸色,难道我就是给你炫耀的? 我这么说但事实上我并不介意,爱怎样怎样吧。 我甚至从来没有叫过他羽辰或是辰一类的称呼,太恶心,我叫不出。他说没关 系,你叫我黄毛也一样亲切。亲切?他觉得亲切,而我却是觉得顺口,就这么随便 地叫了。 他每个礼拜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会拒绝以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他说,没关 系,我能体谅的。 没关系,我能体谅的。他说我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应该体谅的人,甚至他的父母 都没有让他这么觉得过。 我是不是不够资格做他的女朋友?我们之间的感情叫做爱情吗?答案肯定是不, 我清楚地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告诉他当初和他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只是 因为受不了流言,干脆就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又或者是不知道怎么拒绝稀里糊涂 地就答应了。 这样的话只会更加地伤人。 可我知道不够资格做他的女朋友。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成绩好,家世好,长得 又帅气,远汐追他的女生数不胜数。他却偏偏挑上了我,我想,或许我是幸运的, 可是这个女朋友的称呼竟让我感到是一种累赘。 我做不好他的女朋友,我从没有让他牵过我的手,每次都会巧妙地避开,我也 不会让他吻我。他问我为什么,我却答不上来。 他说:“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我说:“那又怎样。”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他眼里赫然清晰的悲伤让我只能避开他的视 线。 “分手吧。” 我不语,默认了回答。 “只要你说你不答应,我就不会离开你的。”我知道,他在为他刚刚说的话后 悔,可是,对“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你爱的人是他吗?夏子悠,是他对不对?” 我惊愕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 “初三那年我和夏子悠是同班的好朋友,那个时候你们”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现在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只是哥哥。” “我想我可以让你忘记他重新开始,我以为你接受了他是你哥哥的事实。可是, 你自始至终都忘不了他。就算没有我,可你们注定是兄妹,也还是没有没有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他走掉了。 我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耳边清晰地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你们是兄妹,没有可能。 早在那年分手的时候,就注定了,我和他只能是兄妹。 兄妹,没有可能。 我欺骗不了自己,我爱上夏子悠了,这才是真正的事实,我想忘记他所以才会 交男朋友。我以为那种感情可以在兄妹情的遮掩下慢慢成为过去,可是扎根在心底 的人怎么会轻易就忘却?我终究是忘不了。对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初恋时那种单纯 的喜欢,而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 我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 我更知道那个我爱的人,我要喊他一声“哥哥。” 而另一方面,自从和林羽辰在一起后,我开始避开夏子悠的目光,甚至有时候 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回了家。说实话,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还清楚地记得某一天的早晨遇到他像见鬼似的闪开,天知道,我是心虚。可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虚。 而这种不知道理由的心虚才是最恐怖的。 我清楚地听到他说,你不需要这样,因为,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一根刺,他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窝。 既然没有关系,那就算我自作多情好了。 我们之间开始冷战,彼此不说一句话,张晓冉说,哪有关系这么僵的兄妹。我 说,就有这样的兄妹,现在你有幸见到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脸关切的样子,我真想回她一句和你有啥关系? “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刚刚沾上的青草地 上的灰屑,自顾自的走掉。张晓冉的一声喂就成了长长的拖音断在空气里。 和夏子悠的关系得到改善的时候是在我和林羽辰正式分手之后。夏子悠和林羽 辰是好朋友,所以即使别人不知道他也应该会知道的。但不如我所想的是分手的事 林羽辰并没有和夏子悠说。直到一天早晨撞见夏子悠的嘴角残留一丝血丝头发有些 凌乱地回了家。他看了我一眼,我读不懂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无奈,痛苦,愤怒, 许多种情绪交错在那如深潭的眼神里。 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进了卧室,留下茫然的我。我知道肯定的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他会受伤。 我敲响了他的房门却始终没有动静。 不行,我要进去! 可是,我这才发现,门居然被锁了! “夏子悠,你在搞什么鬼!” 依然没有动静。 “夏子悠,你给我开门!” 当我以为依然是得不到回应的时候,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吵不吵啊你。进来吧。” 夏子悠红肿的嘴角就这么措手不及地冲进了我的眉目,我关上了房门。他什么 也没有说坐到了床上低着头。 “夏子悠,你怎么了?”我坐到他的旁边,试探着问。 “没什么。”他撇过了脸,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这张受了伤的脸。 “这个时候还死撑什么,说出来不好吗?” “喂,丫头,你和他分手了?” 他?我明白他指的是谁,一阵心虚轻声说了声“嗯。” “总算醒悟过来了。” “什么醒悟过来了?” “林羽辰那家伙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今天我看到了他的新女友。” 本来还在为怕林羽辰难过而内疚的我听到这个消息觉得释然,还有一丝欣慰与 喜悦。 “真的啊,那很好啊。” 我脱口而出的话,让夏子悠困惑地看着我。 “被甩了还这么兴奋,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啊?”他用手摸上了我的额头,念 叨了一句:“不烫啊。” “我又没发烧。” “我倒希望你是发烧了。”很低的声音带着悲伤的情绪,以及那最后不经意流 露的一声叹息都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和没由来的慌张 像是有谁在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扔下了一颗石子,丢的人看不见泛起的涟漪,也 听不见石子击水的伶仃,可潭水却真真实实的被惊到了,也确实漾起了一圈圈的涟 漪。最后慢慢归于平静,但石子已经沉了下去就再也不会消失。 而这一闪而过随即消失的慌张已经存在了每一个细胞,和沉入潭水的石子一样 真实地存在着。只是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就以为它的存在是昙花一现的瞬间。 “你怎么受伤的?”我的目标重新放在了他的伤势上。 “没什么,不小心而已。” “不想说算了,我去拿药。” “嗯。” 翻了好多柜子总算找到了白色的医药箱。 “能不能轻点啊。” “已经很轻了。” “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耐烦。” “那你去找耐烦的女生给你擦药啊。” “我倒想啊。” “啊,疼啊,你怎么越说越用力啊。” “不行啊,你自己擦好了。” “行行行,将就着算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能讲究啊。” “确实是这样。” “夏子悠,你有时候让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觉得你变了。” “具体点,哪变了。” “你一会儿对我不理不睬,一会儿又发生360 度变化,让我觉得特郁闷。” “郁闷?小丫头,这么喜欢和我讲话啊。” “切,才不,你爱说不说。”我把药往医药箱里一搁。 “别闹了。” “哪有闹啊。” “呵呵,你说我不理你,那你又什么时候理过我?” 我一愣,我说他不理我,可是我又何曾主动和他讲过话? 他顿了顿说:“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他眉毛一挑:“什么时候变笨了?”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的话。 “看来是我的错了?” “没错。” “那要我对你负责吗?” 脸立刻就烧起来了,随手抓了一个枕头砸在了他的头上,骂了一句变态仓皇逃 掉。 我能够听到他在房内笑得很响的声音:“傻丫头,你瞎想什么呢!” 我在瞎想什么呢?听到负责两个字就想到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儿不宜的 场景就全部弹跳出来。我绝对是疯了,彻底的神经病少女。 晚上我赶着时间写了一篇很短的博客,我也只能这样来诉说心底被掩藏着的絮 语。 我还记得那年盛夏,阳光映射在你脸上的绿荫。 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要和我在一辈子的温柔。 我还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我在你的晚安声中安然入睡。 我还记得黄昏路上你决绝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我记得,我都记得。 每一个细微末节都深深地烙在脑海里, 我无法将这永恒的记忆磨灭,我也不想。 所有的一切匆忙地走过年华,走过我16岁的青春。 戏剧性生活戏剧性的改变。 世界如此得无情, 我们只是被操纵的木偶。 我们没有应该有的爱和被爱的权利。 风吹过我的生命, 你走进我的世界。 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是什么身份, 不管你是否依旧记得曾经被风尘掩埋的过往, 不管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 我都会记得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开始和注定的结局, 我都清楚。 我的执迷是种错误吧。 趁还没有犯错下去现在该还来得及吧。 电脑屏幕暗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钻进了被窝。 当新的一天来临,破晓时分或许就是一切回到另一个起点的时候。哦,不。不 是或许,是一定,也只能是一定。 又是读书的日子,校园的一处地方围了一大堆人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好奇心一 起我也去瞧了个究竟。才发现布告栏里张贴了新的告示,关于校庆日的各年级各班 节目征求报名参加。 一进教室张晓冉就拉着我说要去报名,看样子她是很感兴趣。用她的话来说就 是这么热闹的日子咱也去凑凑热闹。而更直白一点的表达方式就是露个脸出出风头。 同样的意思不一样的语言表达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若是出风头我是铁定 不乐意,若是凑热闹,张晓冉倒是说动了我。 校庆,应该很好玩吧。 张晓冉报的是小提琴独奏,而我则是吉他曲弹唱《寻找》。这是一首陈楚生唱 的歌,很安静的一位歌手,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在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时候就被那 声音深深地吸引,而这首《寻找》更是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说不上来由地就喜欢也 许是歌词让自己为之情有独钟。 报名工作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很多项目报名参加。第二天 的早上更是连节目表都已排好张贴出来。下课后,张晓冉就激动地跑来找我说: “你哥居然也参加了!” “哦。正常的事啊。”我淡淡地答了一句。其实早在昨晚就已经听他说了,所 以第二天知道这消息自然是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以前可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表演项目,看来今年有眼福了。” “喂,张晓冉,你不会在犯花痴吧!”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晓冉朝我笑了 下,什么都没有说。不会是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张晓冉,你——”长长的拖音断了弦。其实我想要说的是你该不会是喜欢上 夏子悠了吧。看晓冉的样子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忽然明白她以前为什么老是在我 面前有意无意地问你哥最近怎么样了。每次我都是不耐烦地答句就这个样子呗。原 以为是随便的问问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可如果张晓冉真的喜欢夏子悠,我又该怎样?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哥哥,撮 合他们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心里总是在犹豫。 算了,随遇而安吧。不是还没有确定嘛,也许只是自己多余的猜测。 另一方面节目表排出来自然是要进行彩排,节目组的负责人来通知我的时候节 目已经彩排完了一大半。 到那的时候正好碰上夏子悠的节目结束,所以属于错过了他的表演。只是观看 彩排的同学一个劲的鼓掌,看来确实是很受欢迎。 我注意到夏子悠的身边跟着个女生,很漂亮的有点眼熟。想了大半天才记起是 高三的校花贝司琪。高二A 班也有好些个男生喜欢他的,听同学说班里有人写情书 给她被拒绝了呢。好像理由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该不会是夏子悠? 贝司琪和夏子悠同样是高三,同样是A 班的学生。他们走在一起也是很平常的 事,可为什么给我一种金童玉女的错觉?莫名的失落感让我堵得慌。 他离开的时候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还没有看节目就离开了。漠不关心样子,白 色衬衣渐渐远去的背影,失落感又多了一重。 他根本没必要留下来看的。我又凭什么希望他留下来看? 不看算了,反正到时候都会看到的。现在,不过只是彩排。 晚上我没有和夏子悠一起回家,陪着晓冉去了趟饰品店。她买了一对蓝色水晶 挂坠,情侣配对。她只是说好看就买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她老是看着挂坠 笑嘻嘻的样子让我觉得她这挂坠背后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她想保密,我也就 不多问。 到了家的时候,夏子悠正趴在阳台上。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把他给拍下来。 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小心翼翼的动作没有让他察觉,然后不动声色的把照片 保存在了手机上。 “你躲在背后干什么?”他忽然回头,我赶忙把手机放在口袋。 “没干什么啊。你在这里干嘛呢?”我立刻转移话题。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随意地把手插进了裤袋,说:“今晚月色不错。” 我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了下天。月色确实不错,皎洁明亮,群星闪烁,给这 黑幕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吉他弹得不错。”很久之后他转身离开时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他当时不是离开了吗?还是说他一直都在,只是我不知 道。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哥!” 背影一怔,停了下来。 “什么事?” “你表演的什么?我没看到。” “总会看到的,不急于一时。” “哦。那么,哥,晚安。” 我叫他哥,他也本来就是我哥。以前不肯承认有这么个哥哥是因为不肯接受莫 名其妙跑出来的人是我哥哥,并不是因为他是夏子悠。可现在我喊他哥,却刚好相 反。因为他是夏子悠, 只能是我的哥。 喊他哥,也可以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他,只能是哥哥。 星期四,也就是两天后的下午5 点开始,校庆晚会正是拉开帷幕。台下的学生 热情高涨,呼声一阵高过一阵。高三的学生可能因为就要离校所以参加的人特别多。 坐在台下观看的同学一边尖叫一边拿着相机快速拍下精彩画面,不时的还有人上台 献花。 我在后台静静地等待。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想起,是《致爱丽丝》。我从帘布的缝隙中看到他的身旁有 一个女子在翩然起舞,舞步轻盈。 那个女孩,是贝司琪。 我放下了帘布,坐到了角落里。 一曲终了,我对着走到后台的夏子悠笑着说:“哥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弹得 这么好啊。” “怎么,特崇拜我?!”他揉弄了一下我的头发得意地勾起嘴角。 “切,少得意了。”我把头一瞥,拨弄了下手中的吉他弦。 “那我就瞧你的了。” 很温暖的感觉从发梢传到脸颊。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过暧昧了呢? “子悠对妹妹真是好呢。”一句话从头凉到底,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抬起头对 上了贝司琪的脸。 子悠,妹妹。多么刺耳的字眼。 “她是我同学。”夏子悠在旁边解释。 我点点了头,说了声:“哦。” 和这个叫贝司琪的女孩我并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很快,就轮到我上场了。 我捧着把吉他坐在椅子上开始弹唱: 踏着落叶追寻着我的梦想 废气和尘埃迷漫着整座城市 是谁在轻轻哼着那首不老的歌 空气的节奏又回到原始边缘 留不住落叶落下的这个季节 再遮掩不住我身边你冰冷的脸 想借着这风再回到我的故乡 因为那里还有我爱的姑娘 我像是无助的孩子 在钢筋水泥的森林 寻找一种叫幸福 两个人的孤独 我像是坠落的天使 痛苦的追逐 即使换不来幸福 也无怨无悔 留不住落叶落下的这个季节 再遮掩不住我身边你冰冷的脸 想借着这风再回到我的故乡 因为那里还有我爱的姑娘 我像是无助的孩子 在钢筋水泥的森林 寻找一种叫幸福 两个人的孤独 我像是坠落的天使 痛苦的追逐 即使换不来幸福 也无怨无悔 我像是无助的孩子 在钢筋水泥的森林 寻找一种叫幸福 两个人的孤独 我像是坠落的天使 痛苦的追逐 即使换不来幸福 也无怨无悔 我听到台下的欢呼鼓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或许,我就是歌里的那个无助的 孩子就是我的写照,我吸了口气,把快流下的眼泪逼了回去。 正当我准备离场之际,一个样貌清秀的男生捧着一大束玫瑰跑到了我的面前。 台下爆发出一阵尖叫,我一直不知所措。 那个男生,我认识。是高二的校草,叫许蒙。 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把玫瑰递给我时凑在我耳边说的话。 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我立刻清醒过来,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扭头就走。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我已经自私地伤害过一个人,我怎么可 以再重蹈覆辙? 与其以后说出更伤人的话,不如现在干脆一些。 我来不及看许蒙的神情,他一定听到我的话了,他一定很失落。可我还是落荒 而逃,我怕下一秒,那些逼回去的泪水就会崩塌涌出。 校庆结束后碰见了林羽辰。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漂 亮可人的女孩,应该就是现在的女朋友。 他看见我的时候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比你哥都棒呢!” 看来他已经释怀了,我回以笑容看着旁边的女孩说:“你小子眼光不错嘛,很 漂亮啊。” “我眼光一直都很好的只是你没发现。快走吧,夏子悠在等你呢。可别让他等 急了。” “知道了,先走了。拜。” 我走到了站在校门口看着我的夏子悠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说:“有点人性嘛。” “这么说不等你就没人性了?” “当然啦。” “我凭什么要等你?” “就凭你……凭你是我哥。” “理由成立。那我就做有人性的人吧。” 不知怎么他说理由成立的时候有些失落。是不是如果我不是他妹妹他就不会等 我,是不是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他妹妹。只是妹妹而已。 “哥,快寒假了呢。” “是啊。考试准备好了吗?” “就这个样子呗。” “真是弄不明白一点都不用功的孩子还会考这么好的成绩。” “喂,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一语双关。”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用功啦?”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还说我,你自己难道用功吗?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怎么,你还观察我?” 一句话弄得我语塞,他忽然改口说:“那是因为我脑子比你好使,用不着花心 思。” “臭美。” “死丫头。”他把食指把我鼻尖上一点。 我笑了,很满足的笑容。 哥哥,这样就好了。我要的就这么简单,这些你给得起的。 “那个男生和你说了什么?” “谁?” “送玫瑰花的那个。” “不认识,我不喜欢玫瑰。太妖艳,还是风信子好。” 然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终年不变的表情让我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 我不喜欢玫瑰,就是不喜欢许蒙。这些我暗指的话你听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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