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昨晚你在时光咖啡馆,从几点到几点?” “大约7 点到10点。我这人时间观念不强,误差正负半小时。我赶飞机都不着 急,有一回我去成都,是中午12点的航班,我11点半还在跟别人下棋……” 警察打断我的话,“你在咖啡馆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跟别人一样。有情侣,有大款泡小妞,寂寞的男人女人,还有民俗 文化保护者等等。那儿可真是一个体验生活的好去处!” “说说你报警前后咖啡馆的情况。” “是这样,我一个人正在听音乐,喝酒,忽然听到骚乱声,我站起来一看,邻 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头上直冒血,我就打电话给110 报警了。” “见没见过你认识的人,比如,汪董?” “没注意,你知道,咖啡馆里光线比较暗,我眼又有些散光。” “是吗?” “我真的没在意。我去咖啡馆是为了享受音乐咖啡和浪漫情调的。 我干么留心那些低档次的商人?“ “那么,你也没捡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强作镇静,但心跳加速。 “一个新款式的彩信手机。” “没有。”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年长的站起来,“谢谢你及时打了报警电话。” “那个……那个受伤的先生不要紧吧?”我眼前浮出那男人血葫芦似的脑袋。 “不瞒你说,还在抢救,还没过危险期。如果你想起什么来,请打电话。”年 长的在茶几上放下一张名片。我看了看,是鹭海公安局的丁峰警官。 “我会的。”我热情地说,把他剩下的半杯水递过去。“喝了再走。现在水资 源多宝贵啊!” 丁警官接过水一饮而尽,把纸杯捏扁,拍在我手里。“你没下什么蒙汗药吧?” “下了,美国进口的维C 片”。我笑容可掬道。 九 月夜救美 我在一条清静的小街信步走着。鹭海有许多小街是顺着山势修建的,起伏有致, 幽静优美,墙头上探出深深浅浅的花朵,常春藤爬满了街屋。我喜欢月夜穿过这样 的小街,有一种行走在梦中的不真实的感觉。尤其当心情不佳时,我就下楼,听自 己的脚步声在小街上悠长地回响。 一个身材绰约拎黑色手袋的女孩子迎面走来,晚风拂起她的白裙,一朵云似地 飘逸着。与我交错时,她瞥了我一眼,微启的嘴唇闪出小贝壳般的光泽。我还没来 得及从忧郁中清醒,还她一个微笑,她已擦身而过。 我站下,回望着她花枝般摇曳的背影,仿佛月下的睡莲随波而去。 她已经下坡了,我不无惆怅地转身继续走。行至高处,从错落有致的房屋间隙 里,能眺望远处一片光华的大海。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扭身看,一个男人正慌慌张张跑来, 手里甩打着一个黑手袋。他身后不远,一个白衣女子叫着“抓贼啊”。 -------- 生活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