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晚上,酒吧。何文艳仰脖豪饮,醉态毕显,空杯子重重地落到桌面上,眼睛盯 着坐在对面的张忠良:“……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盯梢的事情,告诉我老公了?” 张忠良有点心虚:“不,我什么都没说。”何文艳:“没说?嘿嘿……我不信……” 张忠良: “温经理要是在外面有花头,你迟早会知道的。”何文艳:“我派你监 视他,可你的心……不向着我。”张忠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便介入。” 何文艳: “今天他是不是真的到南通去了?”张忠良:“是不是真的去南通,你 打个电话给你父亲就知道了。不过这一打,你父亲就会知道你对丈夫不信任。”何 文艳刻意地看着他,浅浅一笑,又要喝酒。张忠良去夺她的杯子。“好,不喝……” 何文艳放下杯子,“送我回……家。”她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张忠良急忙扶住 她,但是慢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子被碰翻,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张忠良扶何文艳进房,将她放倒在床上。叭的一声,何文艳开亮床头柜上的灯, 冷峻的月光中加进了暖色的灯光。 张忠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何文艳醉眼蒙眬:“帮我把衣服脱 了。”张忠良感到有些为难,站着不动:“这……这恐怕不大……不大好……”何 文艳:“不大好?不大好什么?说给我听听。”张忠良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何文 艳命令道:“脱!”张忠良犹犹豫豫地为她脱旗袍,解开几颗纽扣便又停下。何文 艳:“怎么啦?脱呀!”张忠良:“我看……还是你自己……”何文艳叫起来: “我让你脱你就脱!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吗?”张忠良拗不过她,只好为她剥去旗袍。 这一下,何文艳身上就只剩胸罩、三角短裤和长筒丝袜了。何文艳:“还有袜子… …”张忠良神色紧张,不敢正视她,颤抖的手在大腿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拉下丝袜, 然后背着她站在床前。何文艳:“把留声机给我打开。”张忠良又去开留声机。唱 盘一转,送出软绵绵的歌曲来。何文艳口燥唇干:“水……”张忠良急忙倒了杯水, 送到她面前。何文艳:“坐下,陪我说说话。”张忠良没有发现可以搬动的凳子, 只得别着头坐在床沿,不敢看她。 何文艳眯了他一眼:“怎么,嫌我长得难看,不要看我?”张忠良:“不,不 是……”他转过脸来扫了她一眼,一条肌肤如雪的胴体顿时赫然在目,令他的心别 别地跳,气也粗了。 何文艳:“你说,我长得怎么样?”张忠良的目光飘忽不定:“好……”何文 艳笑笑:“好在什么地方?”张忠良:“都好……”何文艳:“真的吗?”张忠良 : “真的。”何文艳:“既然我真的样样都好,老公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 张忠良:“我……不知道。”何文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张忠良:“老板 的事……我不能多管。”何文艳:“我命令你管,你管不管?”张忠良:“不……” 何文艳:“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我就可以听你的,随便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不,不,我……我要走了。”张忠良欲站起,被何文艳拉住:“看着我的身 子,心里痒不痒?”张忠良:“对不起!我……我真的要走了。”他欲抽出手来, 被何文艳猛地一拉,身子失重,整个压到了她身上。这一下他有了感觉,心怦怦跳, 失去了站起来的勇气。当何文艳红唇微张,凑上来时,张忠良似乎有了配合的意思。 不想就在这时,何文艳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奚落道:“你在做梦!傻瓜……” 张忠良恼羞成怒,站在床前切齿回敬:“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和你上床睡觉!” 说完,冲出门去。 早晨网球场上,一只白色网球飞来飞去。 王丽珍身穿白色T恤、迷你裙,双手握拍,打出一记重球。对面的白少魂跑前 几步,挥拍还球,打了个长长的吊球。王丽珍将球回过去,触网落地。 白少魂擦着汗走过来:“今天你又输了。”王丽珍心里很是不甘:“你每局都 是险胜,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白少魂笑了:“好啊,我等着这一天。嗳,晚上 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怎么样?”王丽珍:“玩什么?”白少魂:“蓬嚓嚓怎么样?” 王丽珍:“就我们两个?”白少魂:“当然。”王丽珍干脆地回答他:“不去。” 白少魂:“不想和我单独在一起?”王丽珍笑着点点头:“不想。”白少魂:“那 就多叫几个怎么样?”王丽珍:“这还差不多,把老朋友都叫上。” 温公馆主人房,穿着睡衣的何文艳还坐在床上。女佣帮她摆好早餐:“太太还 有什么吩咐?” 何文艳:“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女佣应声离去。 何文艳先用冷水漱漱口,然后把水吐在渣斗里,端起杯子喝牛奶,用刀叉切割 煎鸡蛋。王丽珍推开一条门缝:“表姐,吃早餐啊?”何文艳:“丽珍,球打完了?” 王丽珍手拿球拍,朝气蓬勃地走进来:“打完了。”何文艳打量她:“丽珍,你越 来越漂亮,越来越摩登了。”王丽珍往床上一坐:“我再漂亮,哪有表姐你漂亮?” 何文艳:“我是结了婚的人了,再漂亮也没有用了。”王丽珍:“谁说的?有人就 喜欢结了婚的女人,据说已婚的女人才解风情。结婚怕什么?生了孩子的少妇才更 有韵味呢。”何文艳:“算了吧,我才不要孩子呢。”“为什么?怕影响体形?” “你表姐夫和我同床异梦,我是不会给他生孩子的,免得生了孩子老得快,我才不 愿意呢。”王丽珍:“你总说姐夫不好,可你一点证据都没有。”何文艳:“这种 事情不需要证据,我能感觉出来。”王丽珍:“怎么感觉?”何文艳诡秘地一笑: “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王丽珍脸一红:“我才不结婚呢。”何文艳:“算了 吧,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结婚的,等你碰上一位如意郎君,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王 丽珍:“哪有什么如意郎君?我看一个都没有。”“没有?”何文艳笑笑,“你不 是说白少魂和吴家祺人不错吗?白少魂陪你打网球,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