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一片空白(27) 在越南,他们一家三口在同学的女律师助理的陪伴下,过友谊关,游厦龙湾, 逛河内,转胡志明市,看美女城市海防,非常尽兴。在异国的海域,璐璐还下海 搏击了一番风浪。毕业于河内大学外语系专修中文的阿香小姐饶有兴趣地问璐璐, 感觉和中国的水一样吗?璐璐说,一模一样。阿香则说,中国富有而强大,好男 人又多,两个国家要是统一起来就好了。萧亚东和舒琳看得出,她说的是实话。 据阿香介绍,在越南,男人是稀有资源,可以娶五个老婆。大老婆叫大米饭,二 的叫面条,三的叫米粉,四的好像叫方便面,五的就叫矿泉水。一男对五女,自 然辛苦,在越南的街道上,你很难看得见一个胖男人。如果你看到了一个或者成 群结队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没说的,肯定是中国来旅游的人。在越南,中国人随 处可见,人民币的流通相当好,丝毫不亚于在中国使用美元。小商小贩喊着“老 板、老板”,像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你转,绝对能使你找到尊贵外宾的感觉。在河 内,汽车很少,很难看到行车标志和交通警察,只有蝗虫般的“雅玛哈”摩托嘟 嘟地在大街小巷流动。宾馆的电视节目少得可怜,还没有中国一个省级电视台的 节目丰富。璐璐好不容易逮住个动画片,刚看了一会儿,就嚷嚷着早在电视上看 过了。萧亚东和舒琳仔细一看,透过涂痕,竟然隐隐约约看到CCTV—4 中国国际 频道的标志。从友谊关过来,仅从建筑上看,你就会感到有落差感。再看看人们 的脸部神情和衣着打扮儿,你的这种感觉会更强烈。市场经济,钱是人的胆儿, 一点不错。在回国的时候,萧亚东和舒琳一致的看法是,咱这个脾气倔倔的小兄 弟,如今至少落后了二十年。别的不说,犹如咱们的六七十年代,在越南,眼下 还在流行“绿帽子”,就是越南军人戴的类似工地上的安全帽,上面蒙一层绿色 军布的帽子。回到单位,萧亚东轻轻松松就充满真情实感地完成了洋洋洒洒五千 字的心得体会,并专门向领导建议,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在越南…… 汽车驶进了一个别墅区。萧亚东看到了“金桂飘香”字样,才明白,这里就 是在电视报纸的广告上经常看到的,大名鼎鼎,由一个香港地产巨商开发的,本 市最高档的别墅住宅区。 小区内,草地青青,鲜花簇簇,果树行行,鸟语阵阵。各式各样,色彩斑斓, 风格迥异的小楼,就点缀在这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中。如飘行,汽车拐了好几个弯, 才在距一座小楼不远处停了下来。黄磊磊示意萧亚东一同下了车,才见一个温文 尔雅的小姐毕恭毕敬抱手微笑着就站在花丛的旁边。人如花,花似人,在下车的 一瞬间,萧亚东居然没有注意到就在几米远的地方有美人。心就想,如花似玉, 此话竟如此贴切。 七 在这位美小姐的带领下,黄磊磊在前,萧亚东紧跟着进了小楼。好家伙,太 漂亮了!刹那间,萧亚东头脑中本有的所有关于房子的概念通通被这突如其来的 美打得粉碎,稀里哗啦,渺无踪影。一楼、二楼、三楼、大阳台;客厅、卧室、 书房、健身房,素雅实用而又得体大气。尤其是当看到楼后面的一个家用游泳池 的时候,萧亚东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璐璐,惊羡之心油然而生。一句话,这绝对是 为成功人士量身定做的。萧亚东又想,黄磊磊呀黄磊磊,你不是存心让睡不着觉 吗!有的事儿就是这样,眼不见心不烦。就像文化大革命,天天喊着要解放生活 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自我感觉好得不能再好,要是敢说让谁到美国去,不跟 你玩命才怪;可现如今一打开门,心就乱了,搞得多少人为了出国吃不好睡不着, 要是眼不见,心不就不烦了吗!?萧亚东就是这样认为的,人啊,具体琐碎的现 实生活中,有时确实要有点阿Q 精神,要学会自欺欺人。 下楼上车出大门,不一会儿,汽车又到了“高粱地”。萧亚东依然是从广告 上知道的,这同样是一个响当当的高档别墅区,只不过是台商开发的。到门口时, 黄磊磊示意司机停下了车,和司机握手说了声谢谢,司机说了声首长再见,车就 开走了。两人徒步进了大门,就在这时,黄磊磊的手机响了。本来,萧亚东半天 没有听到黄磊磊的手机响,还以为到了这个级别的领导都不带手机了。怕有自己 不该知道的内容,他就不露声色地假装看花儿往旁边走了两步。黄磊磊通话的时 间很短,“嗯”了几声,就完了。他依然是抱着葫芦不开瓢,领着萧亚东左拐右 拐地来到偏而靠后的一个好不彰眼的灰色小洋楼前,掏出一个电子卡之类的东西 一捅,听到“叽叽叽”的几声鸣叫后,门就自动开了。萧亚东换过拖鞋后进到客 厅一看,就有一种感觉,这个房子的装修居然和刚才看的房子的风格有异曲同工 之妙,依然是素雅而得体。黄磊磊见萧亚东看得入迷,就拍了拍的他的肩,说: “亚东,对不起。本来今天是专门属于咱们两个老同学的,没想到,刚才秘书打 来电话说,加拿大的一个友好城市代表团突然改变了在中国的行程,要提前到我 们市来。除了接待工作,因为还有几个招商项目需要再敲定一下,一点钟的会议, 我现在必须提前赶回去。”萧亚东说:“好好,你赶快走吧!我打的。”黄磊磊 说:“不不,你别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萧亚东说:“那……能告诉 我什么事吗?”黄磊磊说:“房间里有书有家庭影院,喝的吗,红色的水龙头是 洗澡用的地热水,绿色的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矿泉水,饭你也不用管,有人送有人 陪,万一我回来晚了,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一定要等我回来。对了,具体什么 事儿,还是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只能说是半公半私吧!”未等萧亚东再说话, 黄磊磊就匆匆出了门。不一会儿,就从旁边的车库里开出一辆白色越野车,悄无 声息地跑了。萧亚东买不起车,但非常喜欢车。骑着自行车接送璐璐游泳的时候, 在马路上,没少如数家珍般地给璐璐灌输这是什么车、那是什么车,熏得璐璐几 乎也成了个小车迷。无论什么牌子的汽车,远远地一瞧便知,就是天色稍晚或光 线不好的时候,韩国的“现代”和日本“本田”的标志她分不清,“凯迪拉克” 和“林肯”的车型会弄混。搞得舒琳经常说他,一个小女孩儿,天天说那么多的 车干什么,咱们家又买不起。萧亚东当面连连称是,但依然我行我素。心想,买 不起,还不能嘴上娱乐娱乐,饱饱自己的眼福!?从汽车的背影,萧亚东看出, 老同学开的是一辆原装八缸“三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