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辗转成为王孙姬(2) 亚痴痴地看着玉紫,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又是入迷又是渴望的表情。似乎她这 种贵族式的傲慢使得他很满意,很怦然心动。 玉紫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整了整被他扯乱的麻 布衣裳,然后盈盈一礼,看向跪坐在榻上的亚,轻言细语、一字一句地说道:" 君若不允,妾愿赴死!" 她的动作舒缓从容,优美冷漠,充满了贵族风范,这可是玉紫数月来,向宫 讨教细心体会后的成果。 她的声音一落,亚连忙说道:" 允,允,允!岂敢不允?" 他急急地站了起 来,大步走到玉紫身后,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重重地带入怀中,嘴贴着她的后 颈吐出一口浊气,哑声说道:" 可,一切依你,一切依你。" 玉紫僵硬地任他搂着自己,一动不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那脚 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接着一人粗着嗓子叫道:" 伯亚,浆已烫,肉已熟,为何 还不出来?" 另一人怪笑道:" 伯亚正搂着那小儿,行极乐之事呢。怎还记得咱兄弟?" " 哈哈哈哈。" 一阵叫嚷声中,亚转过头来大声回道:" 稍候!" 吩咐过后, 他低下头,把胡子拉碴的嘴凑到玉紫的后颈,狠狠地叭唧了一下后,喘着粗气说 道:" 玉,明日、明日我便与你成就婚盟。我会找到城中熟识此事的老丈,令他 为你我主持。" 说罢,他咬了咬牙,狠心推开玉紫,转身朝外走去。 亚刚把手放在门把上,他又回过头来看着玉紫,黑暗中,他的眸光幽绿如狼, 一脸满足地盯了她一阵后,他才咬牙说道:" 把脸涂黑吧。" 玉紫低头,盈盈一福,以一种恭敬却又高贵的姿势应道:" 诺!" 她这种贵族式的做派,令亚大为得意,他满足地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出去。亚被冷风一吹,便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他暗暗叹息一声,想道:婚盟?如 此一来,妇人面容难掩,身份难藏啊!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玉紫听着外面响起的欢呼声,就着焰火,蹲在地上找了些泥土抹在脸、颈和 手上。她离开时曾对宫表现得信心满满,可是,她本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人,哪 有什么妙招巧计?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剑客的大嗓门从外面叫道 :" 小儿,伯亚唤你前去。" 玉紫眉头一皱,正准备开口,砰的一阵巨响,门板被拍击得剧烈摇晃,那剑 客粗着嗓子叫道:" 小儿莫不是走不动了?爷也是壮士,正可背你一程。哈哈! " 玉紫盯着房门,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门板摇晃得更剧烈了,那剑客拍得很是起劲,接着大叫," 小儿休要羞怕, 爷于榻上最善怜人了。哈哈哈哈。" 那剑客笑得欢时,一个恼怒的喝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呙,你莫要忘了,那 小儿是我的人!" 声音中含着腾腾杀气,正是亚赶来了。 那剑客闻言,回过头去嘿嘿一笑," 亚,这小儿灰扑扑的,你何必如此上心? " 他的声音一落,亚已是一声暴喝," 呙!我再说一次,小儿是我一人之物! " 铮的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传来,却是亚拔出了腰间佩剑! 呙瞪着亚,讷讷地说道:"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边说边退了去。 亚嗖的一声把剑还鞘,大步来到房门外,轻轻地拍了拍门,语气温柔地叫道 :" 小儿,出来吧。无须惧怕,一切有我!" 这语气中,多少有点自得。 玉紫站了起来,拉开了房门。 满地的焰火中,数十个汉子正七倒八歪地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幕。 玉紫低下头,走到亚的身边,轻轻地抓着他的一片衣角,一副很乖巧很老实的模 样。看到她这个模样,一个剑客嘴唇一撮,啸叫一声,怪叫道:" 伯亚,此儿性 类羔羊!身为丈夫,竟不知道反抗哭喊吗?无趣,无趣之极!" 众汉子哈哈大笑 起来。 亚也是哈哈一笑,握紧玉紫的手,回道:" 我却最喜羔羊小儿!" 这话一出, 众人" 羔羊小儿、羔羊小儿" 地怪叫起来。 亚牵着玉紫,朝着火堆走去。十几处火堆在夜空中腾腾燃烧,使得空气中平 添了一分燥热。亚和玉紫来到火堆前,众汉子同时抬头,他们一边打量着玉紫, 一边呼哨连连,怪叫不已。 亚牵着玉紫来到最中间的那个火堆,一屁股重重坐下,双腿一分,伸手便把 玉紫一扯,令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在众人的吆喝声中,他接过一只三足樽,仰 头饮了一口浆,扳过玉紫的下巴,头一凑,便把浆水哺入她的嘴里。 玉紫没有反抗,任由他嘬着自己的小嘴,把那口呛鼻的含着桂皮味的浆水灌 入嘴中。 玉紫的顺从令亚满面红光,而其他的汉子却显得有点失望,他们摇着头转移 了视线,彼此嬉笑打闹起来。 一个剑客站起,从鼎中捞出一块足有两三斤重的狗头肉,把它呈到亚的面前。 亚右手一伸,五指一抓,拿起那块汤汁淋漓的狗肉,拥着玉紫站起。他把那狗肉 朝着左右前后一举,粗着嗓子大声叫道:" 幸鬼神相佑,我等既有狗肉吃,又有 美人在怀!诸君,共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