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脱颖而出献良策(1) 第七章脱颖而出献良策 公子出一走,玉紫又清静了。她在院落里转了一圈,越转心里越急。宫的事 迫在眉睫,她一定要在短期内把他弄出来才好。弄出来不难,难的是弄出来后, 他吃什么住什么呢? 转着转着,玉紫双眼一亮。她哗地转身,朝着灶房走去。现在正是准备晚餐 的时间,灶房里人很多,炊烟袅袅升起,人声鼎沸。当玉紫走到坪中时,有几人 看到了玉紫。他们同时低头,恭敬地唤道:" 见过玉姬!" " 玉姬?" 在厨房中忙活的主事庖丁苦笑了一下,难不成,玉姬又要到这里来煮浆了? 现在玉紫是公子出身边的红人,他们不敢怠慢。那庖丁连忙走出来,朝着玉紫深 深一礼,朗声道:" 见过玉姬。" 这庖厨里的人,要么是奴隶,要么是奴隶转为的庶民,玉紫这个正当红的姬 妾,身份比他们要高,可以说,她对他们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因此这些人行礼时, 都低着头,脸孔微微外侧,不敢让自己的鼻子对着玉紫的方向,生恐他们呼出的 气息弄脏了玉紫走过的地面。这是周礼中规定的。 玉紫慢步来到那主厨的庖丁面前,问道:" 我留下的大豆和稻米,可还在? " " 禀玉姬,在。" " 善。" 玉紫双眼一亮,大喜。 玉紫搓着手,高高兴兴地回到房中,换了一身普通的麻布深衣,把头发盘成 一个少年的发式,再把脸弄脏一点后,她便向府门走去。 当她来到侧门时,那个管事追上了她,问道:" 姬欲往何处?" 玉紫回过头来,笑道:" 公子已允我行商。" 管事嗖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上他一脸的不信,玉紫也不解释,她双手一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府门。 管事苦着脸想了想,挥手招来随身的壮汉,令他上前保护玉紫。 临淄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玉紫一入正街,便被人流挤得向道边退去。才 走了几步,玉紫便脚步放慢了。她突然发现,城中的剑客,似乎增多了不少。一 个个手持长剑的凶戾汉子,正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街道中。 道旁摆放了不少人高的大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几个简单的齐国字,或 画着寥寥几笔的图画。 玉紫有点好奇了,她站得远远的,踮起脚尖,伸头朝着一块石头瞅去。石头 上写了几个字," 王募勇士!" 原来是齐王招募勇士啊。 转了一天,玉紫还是啥主意也没有。唉,就算解决了浆的问题,可租店面也 需要钱啊!转着转着,玉紫突然停步,身后一人差点撞上了她。 不等她回头,一个憨厚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我失礼了,姬勿怪。" 是那 管事指派的壮汉。 玉紫回过头去,直直地盯了他半晌,在那壮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时,玉紫嘿 嘿一笑,拍了拍手,道:" 竟然忘了有你保护,行,我摆地摊去!" 豆子浸泡需要的是时间,纵使玉紫心急如焚,也得把它泡足一晚。当天晚上, 公子出没有回来。缩在偏殿中的玉紫远远听到韩公主的大嗓门,竟是在叫着自己 的名字。害怕被她修理,她吓得跑到原来的木屋中待了几个时辰,直到午夜,才 悄悄地溜回偏殿安睡。 偏殿中,韩公主的床榻上物品已空了一些,人也不在那儿,看来,她终究不 敢违背公子出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玉紫煮好了浆,放在牛车上出府门时,管事并没有出现。而 那壮汉,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这时流行阴阳之学。而阴阳之学以为,冬时宜早睡晚起。玉紫的牛车赶出来 时,整个临淄城显得很安静,路上行人甚少。 这天可真冷啊,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玉紫搓了搓双手,一边跺着脚,一边 令壮汉把牛车驶到正街中心的一个小巷道入口处。这巷道很浅,两侧都是高高的 围墙。在玉紫看来,这地方等于一个天生的店铺,可惜,它没有顶盖和石台。另 外,旁边还蹲了两个乞丐。 唤着壮汉把牛车上的三桶浆搬到地上,把上次准备好的竹筒和清水摆上后, 玉紫便在一旁,生起炉灶来。 玉紫准备很齐当,她连生炉火的木柴都带来了。这时的人贩浆,可不会提供 热的。天这么冷,再一碗冷浆下肚,牙齿都要叩击半天,有人喝才怪呢。 用两块石头搭成个简易炉灶,塞了几把干枯的树叶后,玉紫开始点火。奈何 巷道中寒风呼啸,直点了几次才给点上。火刚给点上时,浓烟腾腾地向她冲来, 玉紫给呛得咳嗽起来。她眯着泪眼,侧着头躲开烟雾,用树枝在火堆中心挖了挖, 俗话说,火要空心,这才有利于空气流通,燃烧顺利。当炉火腾腾而起,烧得很 旺时,街道中的人流已经明显增多了。 玉紫把写着" 美浆" 的旗帜插在一旁的石墙缝隙处,把一切都张罗好时,天 空中晕白色的太阳开始散发着令人温暖的光芒。而街道中络绎地有驴车出现。几 辆驴车上坐的都是褐袍的贤士,他们脸有菜色,衣裳单薄,他们的驴车上,堆得 高高的,直把他们的人都要淹没掉的是竹简。 竹简代表的是知识,路上的庶民看着这些贤士,一个个目露羡慕崇敬之色。 玉紫把冻得僵硬的脸颊拍了拍,待得稍稍暖和灵活后,她扯着嗓子高喝起来, " 美浆啊,又爽又甜的美浆啊,一个刀币两碗的美浆啊。浆是世间无,本为贵人 食,今成庶民饮啊!" 这么安静的街道,玉紫这清亮的嗓子一扯,顿时响遏行云。行走中的众人, 齐刷刷地向玉紫看来。 对上这么多双注目的眼神,那壮汉头一低,连忙向后退出几步,一直来到巷 道深处。他侧着头,认真地瞪着石墙的缝隙,坚决不看向玉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