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章节标题(11) 4. 男人女人一旦发生关系,那层窗户纸就捅破了。都说做爱,做爱, 做了再爱。 做得好了,就继续爱;做得不好了,天亮分手。只当是One Night Stand 了。我 和欧阳也算先做的,但是我爱他。 经过半晚的奋战,我筋疲力尽。欧阳却依然热情似火。 我问:" 欧阳,你爱我吗?" 他说:" 女人都是弱智,总是在男人享受完后问' 你爱我吗?' 其实男人更 爱听的是女人问' 你舒服吗?'" 欧阳问我:" 你是第一次吗?" 我答:" 男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一边想上遍全世界的处女,一边又希望自 己的老婆是处女。你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有屁用。好比你到饭馆点了一条鱼吃完了, 再问老板这鱼新鲜吗?新不新鲜你都吃了,你就得买单。" 欧阳抱着我说:" 车车,你是个女土匪。我没想吃霸王餐。我是没吃饱,还 想再吃点。" 我说:" 没吃饱您了就尽管敞开了吃,千万别跟我客气。" 我爱欧阳,我不觉得被他占有是吃亏。能和爱人一起奋战,这是光荣的战役。 趁着我们年轻,快点做吧。 我相信欧阳也爱我,因为他觉得我与众不同。他定是从未经历过我这样的女 孩。所以昨天晚上才忍不住思念扮演了一回劫道的,把我劫到了他的床上。以前 读很多小说,看很多肥皂剧里的爱情都觉得太他妈的虚了。但当自己扮演了肥皂 剧的主角后,就会觉得爱情如此真实。 我和欧阳一起去月半湾。马克惊讶地看着我们说:" 车车你得手了?" 红蕾说:" 姐姐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一脸欣慰地应承道:" 缘分呐缘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最近有个三十多岁男人在追求红蕾,红蕾不爱搭理他。因为他第一不帅,第 二没钱。但红蕾不像我这么暴力,她能憋着火和各种男人喝酒调情。我们只知道 这个男人外号叫杜六,没有工作。冯胖子打听完说,这孙子,我一哥们原来跟他 一块儿劳教过,就是一抽大烟的老混混。 红蕾恶心地说:" 操, 我怎么招这种下三烂待见。" 杜六都快把月半湾当成自己家了。比冯胖子去得还勤。他追求红蕾攻势很紧, 每天送花篮,还忒大方非要请我们喝酒。红蕾也乐意收花篮退钱。和这种人坐下 喝酒不丢人,你甭管人家干什么的,至少人家尊敬你。比那些有两糟钱儿,看见 美女走不动路非要叫你坐坐的糟老头子强多了。杜六忒能喷,天南海北黑道白道 的给红蕾讲故事。 红蕾问杜六:" 你累不累,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 杜六教育红蕾:" 我要是想上你你跑得了吗?我他妈是爱你。但我不勉强你, 性可以勉强爱不可以勉强。" 马克说:" 哎呀妈呀,这话太有深度了,红蕾你就从了他吧。" 我跟红蕾相识在一年前。那时候我刚在冯胖子酒吧唱歌。 2001年的一天,我看到杂志的交友信息刊登了这么一条:" 本人男,乃部队 退休老文艺工作者,在国民党的监狱出生。自幼无父母。20岁时就任北京某文工 团的团长。教导过多名著名歌唱家。' 文革' 期间遭受迫害。现退休在家。热爱 音乐,诗歌。著有很多原创古典、现代音乐作品。愿与在北京年轻热爱音乐的朋 友分享,共同学习进步。" 我就照着地址给他去了一封信。信中说:" 我19岁。虽然我没经历过文革, 但是我同样痛恨文革。它给我的家人带来了很深的伤害。听奶奶讲:我爷爷参加 革命打仗救国。文革的时候却被打成走资派,关在牛棚,造反派抄家,全家上下 老小都受尽了折磨。文革迫害死了我的爷爷。所以我很明白您的经历。对于无父 无母的孤儿来说您是如此优秀。值得我向您学习。请允许我叫您一声——老师。 " 我洋洋洒洒地写了封几千字痛诉革命家史的信。还留下了电话号码。没想到 这老头第三天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 车车同学,看了你的信,我泪流满面。立刻洗脸整装,面向东方弹奏了一 曲国歌,为你的爷爷这位值得尊敬的老革命也为文革中和我一样遭遇的人。你是 个有思想的孩子,我愿意做你的老师……" 电话里我强忍着笑,很乖地一直说:" 嗯,嗯,谢谢老师。" 我心说,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啊?要么他就是个特耿直的老艺术家。要么就是 落下文革的病根——疯了。 约好时间我去拜师,冯胖子非要跟着去看看。冯胖子说,咱也见见什么是老 艺术家,别他妈回来是个老色狼,再把你给啃喽。老头家在部队大院,首先这个 环境证明了他没撒谎。我和冯胖子提遛着大袋营养品一进老头家,就看门后贴着 四个大字" 请勿吸烟" 。我拿眼偷瞪冯胖子,还好没听你丫的,给人老艺术家买 两条烟。老头是个挺平和的人,没架子。给我们讲了很多他的事和他教过的著名 歌唱家。原来,现在有位德高望重的歌唱家以前是个农村的养猪娃,当时15岁。 文工团招歌唱演员,歌唱家来面试,结果五音不全。问:" 你为什么要唱歌?" 答:" 吃饱饭。" 面试不通过,歌唱家赖着不走,扯着嗓子哭。这一嗓子,几个 老师兴奋了,听到了亮点。可育之才啊。 老头说他悉心培育此歌唱家。一天到晚帮她吊嗓子。结果" 文革" 期间,这 位歌唱家好好报答了老头一把。到处贴老头大字报。 给我和冯胖子听了乐得,冯胖子说:" 这孙子,一天到晚电视上露脸的时候 看着挺是个玩意的。原来这么' 不够驺' (缺德的意思)。" 我跟老头学了大半年作曲,老头特黏糊人。要求我最好能天天去他那里上课。 一分钱学费都不要。我发现个问题,他无儿无女,也没个老伴。也从没人去看过 他。我跟冯胖子说:" 这老家伙别是个鬼吧!" 冯胖子说:" 什么鬼你怕啊?就 怕他是个色鬼啊!车车,你可得当心了。" 我说:" 切!我三年兵白当了?咱也 是练家子出身。他要真是色鬼,姑奶奶打得他成死鬼。" 我在老头的书里发现了一封信。是他给写一个女人的,可能人家又给他退回 来了吧。信里有一句话说:" 你都40多岁也离过婚了,还怕跟我一起折腾折腾。 "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老孙子不是个好鸟!文艺界的流氓可真不少。我还没提 出不学了,老头就提出要求我住在他家。说得好听是怕我跑得辛苦,反正他家三 室一厅的房子。被我严词拒绝了。奶奶的,我一大姑娘跟你个单身糟老头子住一 起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