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予瀚的女人? “张总,你找我?” “韶光,来,坐。”张予浩指了眼前的位置,脸色不如方才那样苍白,如同天 边的云朵一样被彩霞加了些光彩。“刚才在会议上,你怎么一言不发?” “我……”韶光想了一下,又笑,“我只是觉得对公司的内部结构了解得不够 透彻,所以……没有发言权。” “哪里是没有发言权,你是不想说。”张予浩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韶光,你 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哈哈,张总说笑啦,我脑子一向是不转弯的,又不会说话,担心言多必失嘛。” 韶光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指,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脸上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说也好……”张予浩目光里掠过几丝光亮,又不易察觉的掩下去,推过手 里的信封。“这是上一个项目的奖金,你先拿着。” “啊?”韶光看着充实起来的信封,有些发愣,“合同的薪酬项里没有提到资 金啊。” “怎么没有?像你这样细心的人,竟然连自己的人事合同都没有仔细看?”张 予浩挑眉,又是那种……男人见之嫉妒死、女人见之爱慕死的绝美笑容。 “当时签得急,又有那样多工作要做,就只是草草看了一下啊。”韶光仍然没 有伸手去接那样东西。 “怎么了?”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这是我们项目小组的奖金吗?”言外之意,这是整个小 组应得的荣誉,她是绝对不应该独吞的。 “想得倒挺多,他们都是老员工,哪还有亏待的道理,已经给他们了。因为你 的转正申请才批下来,所以留在后面才发的。” 韶光这才放心下来,拿过信封,掂量了一下,艰难启齿,“张总,我能不能申 请一下……” “嗯?”他是何等人物,早已经静静等着她有求于他的话。 “预支三个月的工资。”虽然奖金已经不是少数,可是……还是不够。 “你急需用钱?”他神情松了一些,其实……所有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 是问题。 “对,我妹妹生病住院,要动手术,我不想让妈妈太辛苦。” 张予浩想来是理解的,“所以把重担子都* 你身上?”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亲姐妹嘛。”韶光竟然觉得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一 点难堪之色都没有,是的……他眼里没有半分的不屑与同情,像是一个……最好的 朋友、闺蜜,如同林佳如。不……似乎比她与佳如之间,还要多一点东西。 “预支工资很麻烦,所有手续上上下下,拿到手的时候估计都是几个星期之后 了,公司里的事就是尾大不掉。”他想了想,“还差多少?” 既然这样,她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只是木木地说道,“两万。” “我这里没有现金,不过会让秘书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张总……”她咬牙。 “不要拒绝,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不用急着还。”他目光里是极温柔极温柔的 光,淡淡的暖衣,一直覆到她内心里去。 韶光怔了一下,极速地撇开眼睛,她真害怕这样与他对视。 “其实我也是有求于你。”张予浩抿嘴,将手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如同音 乐家。 “啊?”他堂堂长忻集团少一代两大支柱之一,会说这样的话? “你也知道,我们收购的三齐食品加工厂被是与南际分部合作管理,所以…… 南际部专门成立了小组,发展三齐,我想——派你过去。” “你的意思是……把我分到南际部?”韶光皱了一下眉头,重复道。 “是的。”他接着说,“上面的领导也知道你的成绩,很看好你……而且,这 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韶光,你工作努力又有天分,必须要有一个舞台来展示才华。” “而且西华分部也会有人派到三齐工厂里,他们会帮你的。”她沉默,他便又 说,“现在三齐的发展有些不理想,越是这样,做出成绩就会越明显。你掌控的企 业越好,就越难以突破、发展……我说到这里,你就应该明白。”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样?“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韶光,不要因为我帮助了你而觉得有压力,你应该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虑问 题。毕竟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而且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张予浩摇摇头, 低声说道,“我很看重你的想法。” 韶光便笑了,“我可没有想那样多呢,自然是愿意去的。” “好,这个项目一发展好,我就会申请把你调回来。韶光,你是我亲自培养出 来的,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得没错,很多东西都是他手把手地教她……他于她而言,实在意义重大。 “谢谢你,张总。” 既然她同意,这件事情很快就在部门里传开来了,几个相熟的同事以及被派去 武汉工厂管理的几人晚上约好了吃饭。就在公司楼下附近的酒楼,自然邀请了张予 浩,他晚上有饭局去不了,便笑言,下次亲自请同事喝酒。 酒过三巡苏怡十分感伤,“呜呜呜,韶光,好不容易来了个跟我臭味相投的, 这样快又要去别的部门了。” “她不是去别的部门,只不过来我们南际上几天班而已。瞧你,倒弄得跟生离 死别一样啦,不知道的人恐怕要以为你们什么关系呢。”李子雪在旁边笑。 “就是,以后我们的午餐三人行,依然雷打不动啊。” “好好好,别的不说了,我们酒上见真招。” 李子雪是永远不会喝醉的,只见着另外几个不省人事的同事,笑得恬然。目光 却有些浑然不知所谓,幽幽透着不同寻常的光,淡淡地说,“韶光,我们又要在一 起上班了。” 项目小组设在南际分部一个空置的办公室里,韶光第一天去那里上班,心里说 没有忐忑不安那绝对是假话。 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见张予瀚。自从上次在她家楼下碰到他之后,两个人 再没有见面,据说他是去上海出差,然后为了三齐食品加工厂的事特意赶回来。 秘书姓刘,直接带她到门口,“张总,慕韶光小姐来了。” “进来。”他头也没抬。 “张总。”又感受到那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似乎全身的空气都是冰凉的,让她 有些无所适从。 张予瀚埋头看一叠厚厚的文件,时不时动一下鼠标,应该是在查询相应的资料。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作声,像块木头一样杵在他面前,低头,纯黑色的高跟鞋。 她个子不高,所以林佳如帮她选了十公分的细跟鞋,她穿不惯,站的时间一长,就 疼得要命。佳如却说这才能体现她身上的气质,了为美丽牺牲点也值。 现在想来,她真是追悔莫及。 尖尖的脚再次动了一下,她终于抬起头来,又喊了他一声,“张总。” 他把最后一份文件合上,微微舒了一口气,“等得不耐烦了?” “没有。”韶光否认,“我是觉得,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工作了。” “前期准备都还没有完成,你怎么工作?”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又拿过一叠资 料来翻着,“上次董事会议上,张予浩可是把你狠狠夸了一番,才把你派到这里来 的。”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默不作声。 “不过你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好运可以帮你一次两次, 你却不一可以再三再四地依靠着这样东西取胜。” “我明白。”她低头,诚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出众,她只是诸多幸 运儿中的一个。 “知道你为什么被派到这里来吗?”张予瀚又问。 “不是与南际部的项目合作吗?”她讶异他这个问题的出发点。 “项目合作?”他横眉,“张予浩倒是越来越学乖了,把一个瘦狗公司推到南 际部来,还找了一个你这样的人来帮忙……他是把我们部门当成了什么?回收站?” 她便也生气了,接下来的话像是脱口而出,“但是西华分部也不想这样放开三 齐的啊,是张总您不想让出武汉地区业务的控制权,所以即便是一个‘瘦狗’单位, 你也据理力争强要过来,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呵呵,倒真是伶牙俐齿……对呀,张予浩就是知道我会这样做,才故意收购 了一个破厂子,想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呢!” 韶光到这个时候才霍然明白,也许……张予浩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呢,到时候张 予瀚把有厂子要过来,如果做不出成绩,恐怕会被董事会的人笑话。可是……他为 什么会派人去三齐,而且……他和她讲的话,分明是希望她努力把业绩做好。她抚 额,自己果然够菜的,完全猜不透他们这些心思。 叹气,算了……且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吧。 “那么……项目小组……” “当然会成立,办公室你已经知道了吧,过会小组会议,你会看到所有的小组 成员。” “是。” 小组一共八人,几乎都是分部里面极出色的人物,由张予瀚亲自担任组长,副 经理及助手李子雪则更多地负责分部其它事务,看来——张予瀚是卯足了劲儿要做 出一番成绩来。会议里自然是把三齐的大致情况讲解了遍,市场策划方面,由韶光 与另外几个女同事负责,占了小组里近一半的人数。韶光知道自己相对于其它组员 而言,实在是经验浅薄,人微言轻。而且策划的重要性人尽皆知,便也觉着这样的 分配合情合理。 然后便是看了一个上午的资料,不小心瞥了一眼三齐的财务报告,上大学的时 候也学过财务,大致能看明白。当时只是吃了一惊,三齐几乎连续五年亏损,整个 厂子不过剩下一个空壳。 下午办公室所有同事出差出武汉考察,韶光留下来当值。她对着办公室自嘲, 新人就是这样……被当作一个可以随便使用的小喽啰。不过好在她能清楚地给自己 定位,而且正好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好好充实学习,倒还可以自得其乐。 突然意识到不是时刻都能遇到像张予浩那样能时时细心帮助,赋予机会的“伯 乐”,然而——这于她来讲,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呢。 加班到八点,韶光正要起身回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机械性地拿 起听筒,“喂,你好,长忻南际。” “慕韶光。” “张总?”是张予瀚的声音,奇怪,他不是在武汉吗? “你现在马上到机场去接一位客户,带他到清语园吃晚餐,然后送到金帝酒店。” “接待客户?”天啊,毕业这样久,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呢!“能不能 让别的同事去?” “现在只有你在办公室!”张予瀚的表情明显不悦,“打开电脑,我会把他的 资料发到你邮箱里,抓紧时间看。” “好。”他从来都是这样霸道而不可逆转的语气。 “动作快点,我的司机八点半会在楼下接你,不要迟到。” “好……”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她急急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张予瀚的邮件,动作可真快。韶光暗暗感叹,邮 件内容是关于客户的所有资料,姓陈名华生,三十岁,某超大型商场的招商经理。 下面是他的各种喜欢以及生活习惯……她打印出来,开始死记。 下楼的时候竟然碰见了张予浩,见她的脸色很不好,关切相询。 韶光便把大致的情况说了,心中犹自担心。 他便说,“工作的事情不必谈起,毕竟这不是你的职责,你只要负责招待他吃 住就行了。不必太担心,那个人虽然趾高气扬,但对于女孩子,向来还是会宽容的。” “谢谢张总。” “是南际分部内部的事情,我不能陪你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 “嗯。”她点头,满含感激。 好在她今天的穿着还算得体,黑色的短连衣裙,大红色手袋,黑色高跟鞋。她 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样的颜色搭配就更显得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以致于——陈经理在看到他的时候第一眼就忍不住赞赏,“原来长忻有这样漂 亮的佳人儿,重庆果然是盛出美女的地方。” “陈经理过奖了。”他又高又瘦,身形有些像古时候的书生,笑起来的时候牙 齿是雪色的,整齐如同编贝。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健朗,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 好几岁。 当然,这不过是初步判定,韶光知道,以张予瀚这样重视的态度来看,来者绝 对不是善于之辈。 事先已经订好位置,清语园是一家高档的广式餐厅,陈经理只喜欢吃粤菜,还 好一口纯正的茅台。 包厢里面两个人用餐或多或少有些暧昧,韶光只觉得一颗心呯呯跳着,电视里 面被客户非礼的情节再三出现,她连神色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慕小姐平常很少陪客户出来吗?”陈经理是老江湖,几乎一眼就能看透了她。 “我在公司是负责做策划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在公司坐班。” “哦……看得出来,慕小姐很有才华,又温良淑柔,是**古典美人的典范。” 他也儒雅风度起来,对她除了眼神流连之外,并没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韶光这才放松下来,觉得刚才的自己恐怕真的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不停劝她喝酒,她挡了几次都被他反转过来,只得喝下去。后来硬撑着,无 论如何也不多喝了,陈经理便犹自喝闷酒,又开始讲一些以往遇到的趣事,愈是开 心,便一杯杯饮下去,醉得极快。 陈经理去卫生间,把胃都吐空了,韶光捂着鼻子,叫服务生倒水来。后来和司 机两个人才把他抬到车里,送去酒店。 恐怕是劳累得厉害,又醉了酒,一直昏睡着,直到服务员帮忙把他弄到酒店的 房间里也没有醒过来。韶光沉沉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司机送她回家 到半路,酒店便打电话过来。 “是慕小姐吗?您刚刚送过来的这位客人恐怕是生病了,发烧得厉害,让我打 电话给您。” “什么?!”韶光简直要跳起来,要是这位精贵的客人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 不起。 “您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电话那一端,前台小姐依然娓娓地问道。 “好,我马就过来。” 司机问,“出什么事了?” 韶光看了看时间,“刘师傅,这样晚了,您就先回去吧,陈经理恐怕是病了, 我得回去看看。” 刘师傅也看表,“哎哟,还真是不能送你去了,我现在真有事儿。” “那您去忙,我没关系。”韶光连忙下来,开始拦出租车。 到酒店的时候已是凌晨,有服务员过来,“陈先生不同意送医院,也拒绝叫救 护车,所以只能打电话给您。” 韶光皱眉,这是什么奇怪的脾气? 却只得笑,“没有关系。” “那您先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就行。”礼貌的服务员说。 她走到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壁灯亮着,闲着微弱的光 芒。“陈经理……” 难道已经睡下了吗? 想想刚才走的时候他睡得那沉,于是决定进去看看……然而才两步,便有一只 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抱住了她的腰。 “啊!”她真是惊了,呼出声来。 另一只手适时地捂住她的嘴,“吓到你了,韶光?”是陈经理的声音,环绕的 酒气,“别喊,是我。” “唔……”她说不出话来,拼命摇头。 他把手松开了一些,用脚把门关上,“别喊……我没有恶意。”他咧嘴笑了一 下,说道。 “陈经理,你做什么?” “我睡不着……”他突然凑上去,把嘴贴在她的耳边,“我一直想着你,睡不 着。” 一种莫大的危机感来袭,她整个神思沉沉一凛,“你……没有生病?你骗我!” 她突然尖叫起来。 “我喜欢你……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韶光,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一 个像你这样的女人。”他如同呓语一样,说出这样的话,依旧用力地环着她的腰。 “放手!”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陈经理,你喝醉 了,放手。” “不……我喜欢你……”他拼了命一般握紧她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从她衣 服里伸了进去,如同长驱直入的蛇。 “不……”模糊的灯光里,她可以看到莫然睁大的瞳孔,还有带着笑意的嘴脸。 “你根本就没有喝醉……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小妞儿,你真是傻得可爱……”他厚厚的* 倾下来,韶光在 他手里脱不开身,只得侧过脸,他亲在她有颊上。 胃开始痉挛,她真想跑到洗手间大吐一场。 “All I want to do is find a way back into love ……”她从来没觉得自 己的手机铃声那样好听过,努力地想要推开她。 陈经理冷然,“不准接。” “是……张总,他肯定是问对你的接待情况,如果我不接,他会直接打酒店的 电话。” “那就让他打酒店的电话好了……”他又扑上来,“不用担心,你做了我女人, 他绝对不敢开除你。或者说……你以后不用去上班。”他抢过手机,直接关机…… 韶光闭上眼睛,她简直要疯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不……”她咬牙,有些僵硬地说道,“我已经是张总的人了……” 这一句话果然凑效,韶光想得没错,他应该还不至于为着一个女人,同张予瀚 正面冲突。陈经理怔了一下,放开了手,“你是张予瀚的女人?” 她重重点头。 他走到一边去,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烟盒,在手里玩弄着。又站起来去开灯, 突然变强的光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韶光整理好衣服,拿过被他扔在一旁的手袋。陈经理突然转过身来,“你说… …如果我和他抢同一个女人,会怎么样?” “你……”她拿着包退后一步,却听到开门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远远地传来。 她回头,见到了张予瀚与司机刘师傅,“陈经理,不好意思,我刚从武汉赶过来。” 他依然是那样冷漠而疏离地笑着,说道。 “张总?”陈经理讶异,“我过来也不过是件小事,怎么值得你专程从武汉赶 回来?” 韶光却直接从他身边走出房间,一言不发地出了酒店大门,静默地坐到站台椅 子上,才突然闭上眼睛。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仿佛心里面有千难万难一般 堵在喉头,她连气都喘不过来。越哭越凶,她手里的纸巾用完,直接擦也不擦,半 夜大街上人少,她就这样呜呜地哭出声来。 “哭够了没有?”又是那样冷漠的声音,韶光知道是他,却不想回头。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一根手绢来,递给韶光,她不接,他就拽过她的手腕强塞 给她。“拿着!” “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她瞪眼。 “你说什么?”张予瀚眯眼,不悦地看着她。 “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好色,为什么要我去接待他?!你分明就是把我往他嘴里 送!”她也顾不得身份了,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叫。 “把你送到他嘴里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冷眼相对,“你还真以为是我女人了 是不是?因为跟我上过床,就是我的女人了?” 陈经理一定是跟他讲了她的话,她气结,竟然说不出别的语句来,“你真是无 耻。”一想到自己的贞洁被他夺去,她就恨不得往他* 狠踢一脚。 “看来你果真是不记得……”他坐到她的旁边,嘴角有着淡淡的嘲意,“那天 晚上,是你主动。” “你骗人!” “我睡客厅,你睡卧室,半夜的时候你突然大哭,我去看你。你脱光了衣服抱 着我,不停地亲我。”他的语气也是疏疏淡淡的,“还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郑杨。” 她怔了一下,只觉得语塞……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分辨,他此语的真实性。 “我从来不会对女人用强。”他冷笑。 她只得说,“你明明知道……我叫的是别人的名字,我喜欢的是别人,为什么 你还要那样做?” “喜欢别人更好……如果喜欢的是我,就太麻烦!”他抽了半根烟,又熄掉。 站起来,“走吧。” “啊?” “送你回去。”他懒得多说一个字。 “不用了。”她摇头,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多呆。 “上车!”他加重了语气。 “张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可以不用听你的差遣了!”她毫不示弱。 他却不由分说,直接拉了她的手,重重塞进车里。然后上车,发动,前行,一 言不发。又开始了这样诡异的沉默,韶光扭过头去,看车窗外的星光。 快到她家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以后不要这样笨了。” “还不是……”还不是你让我去做分外之事?现在还来指责我?她心里不知道 有多委屈,却说不出来。 “怎么了,委屈了?人家让你回酒店你就回酒店?那样晚,你单独去一个男人 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不要跟我说你不懂!” “他说他生病了……” “他说生病了就是生病了?!”他身上散发着CK的冷香,“你不知道带个医生 一起上去?!脑子这么不开窍?” “对,我脑子是不开窍,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情了!”她擦了眼泪, 恨恨地回答。 “你还真是有理了……就打算一直这样傻下去?我听了司机的话才打电话给你。 你关机……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如果不是这样……你恐怕已经不会这样好好 地站在这里了!” 他说得没错,的确是为了她,才那样疯狂地赶过来。她感谢他,不过……他当 然不希望自己的员工出事,更何况是性格刚烈的她?到时候闹出来,谁的面子上都 不好看吧? “如果你还想在公司里做下去的话,就不要再说是我的女人这样的话。” 她心里一惊,同样知道这句话的后果,依然有些后怕,下意识地点头。“我知 道。”那么这次,他是不打算怪她了?居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好了,下车。” 已经到了她家楼下,韶光走下来,看着熟悉的地方,竟然如同隔世。 老房子,楼道里很黑,她拿了手机出来照明。开了机,习惯性地按到电话记录 键,这才看到另外一个未接。竟然是……张予浩?十二点半,应该是在……酒店的 时候打过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