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奶奶把雨晨和她爸妈的骨灰带回在乡下的老家,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出村。不 过亦仿似人世间的世外桃源,那真是一个美丽而又不为外人所知晓的地方。雨晨 在这里度过了她的还算是幸福的童年,而且奶奶经营了一个小农场,雨晨懂事后 就一直在牧场帮奶奶的忙。不过雨晨自小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 而她只有奶奶。她曾经问过奶奶,但奶奶哭得很历害。为了不再让奶奶不高兴, 她也不再开口。不过她真的很想念爸爸妈妈,不知在脑里构造过多少次他们的样 子,不知在被窝里偷偷地哭过多少次。经常被关于爸爸妈妈已遭不测的恶梦吓醒 过来。,妈,你们到底在哪里?是不是雨晨不乖,你们不要雨晨了。你们快回来 吧!雨晨会很乖、很乖的。”这是雨晨自懂事以来一直的希望。不过随着慢慢地 长大,她已自己明白父母其实早已不在人世。她一直好想听到有人提起有关父母 的事情,但可能是别人忌讳触动奶奶痛的深处,她听不到她想听的。 奶奶一直辛勤地劳动来养活她自己小雨,她自尊心强得很,从来不接受别人 的援助。日子虽然过得挺苦的,不过很充实,很开心。 尽管奶奶挣的钱不多,但奶奶坚决让雨晨念书。雨晨也没有让奶奶失望,她 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虽然雨晨在镇里读中学,但每个周未,她必定回家 陪奶奶,帮奶奶的忙。本来她打算做一些兼职来为奶奶减轻一些负担,但自被奶 奶知道她的念头挨了一顿骂后,就再也不再想。雨晨真的好希望能快点毕业,这 样的话,奶奶就不必再那么劳累。 雨晨喜欢那空气清新的大自然,喜欢那如画般的风景。她想拥有一个由她自 己亲手建造的农场,那里将是人间的伊园。 她知道奶奶必定没钱供她去读那些花费很大的专业,所以在十八岁那年,高 考报填志愿时,她只填了园林设计专业,它是属于专科的,这样小雨就能早点毕 业,也只有这样,奶奶才能喘得过气。雨晨从来没有在奶奶面前说过她的喜好和 理想,所以奶奶不会知道雨晨为什么会填报这个专业。 在去大学报到的前一晚,奶奶说:“其实以你的成绩可以考上很好的专业, 你真的这么喜欢和花草树木打交道吗?小雨,你明天要去读大学了,你已经长大 了,有些事我也要告诉你了。其实你爸妈都已不在人世了,他们在你出生的那年 死于车祸。小雨,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些,你恨我吗?” “不,奶奶。我知爸妈的离去你比我更难受。奶奶,其实我要多谢你,你最 起码让我抱着希望和幻想过了十几年,能让我的童年在期盼中度过。” “是吗?小雨,奶奶多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小雨,明天你去上学之前, 奶奶带你去拜祭一下他们,和他们告别。已经十八年了,你已经长大了,将要去 上大学了,是时候去看下他们了。” “好的,奶奶。” “来,小雨,带上这个,这是你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奶奶递给小雨一条银手链。 “这真的是妈妈的吗?好漂亮的链子。” “这是你爸当年给你妈的定情礼物,你妈走的时候就给了你。只是我怕你会 遗失,所以我一直替你藏着。你明天就是大学生了,奶奶不再在你身边了,你要 习惯一个人的日子。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奶奶。奶奶,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 那么劳累了。等我毕业了,我要让奶奶你过上最幸福的日子。” “我知道我的孙女最乖了,其实你能活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奶奶已老了。” “奶奶,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奶奶,你是世上最伟大的 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奶奶心里想着雨晨应该不会和那家人相见的,那么就没必要让雨晨知道真相, 这样她才能没有仇恨,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过自己想过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带着雨晨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拜祭她的爸妈。看到这 两个长满野草的坟墓被埋在这深山里,小雨不禁泪流满面。 “爸爸,妈妈,”她跪倒在地上。“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 “不,都是我不好,到现在才告诉小雨。不过,我相信你们不会怪我的,你 们都知道这样做都是为了小雨好。伟,嫣,你们的女儿小雨已长大了,她今天要 去上大学了,她现在来向你们告别的。你们在天有灵要保佑她。”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代替你们尽孝的,我会尽我的努力让奶奶过上好 日子的。你们一定要保佑奶奶长命百岁。” “是啊,小雨一向很乖,很孝顺的,你们放心吧。” 在回来的路上,雨晨问奶奶为何要把爸妈埋得离家那么远。 “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还有我见到他们也会伤心,所以就把他们埋 得远远的。” “奶奶,你还有我啊!我已长大了,我已有能力代替他们照顾你了,你别伤 心。奶奶,等将来我有钱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们重新埋葬,他们在那里太孤单 了。”“我也想那样,奶奶希望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把我埋在他们旁边就满 足了。” “奶奶,你别说这些好吗?” “是奶奶不好,今天是你上大学的日子,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不该提这些。” ------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