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通电话使得欧阳芩忙碌起来,有四位客人要来此留宿,于是她开着货车下 山探买食物、用品,回到山庄整理四问空房,替床铺换上新床单、枕套。 韦季亭特地从台北赶来帮忙。 “小芩,在家吗?”韦季亭在庭院里大叫。 欧阳芩在合楼听到喊叫声,将头探出窗外看看是谁,“咦?季亭,你怎么来 了?” 韦季亭抬头挥着手,“来帮你呀。” “我马上下去。”她直接跨出窗口,攀上较粗的树枝从树上爬下来。 韦季亭眼见她身轻如燕的身手。轻松自如地在树上落过来、晃过去地滑下大 树干,忍不住笑道:“你的身手可媲美猴子了。” “这是客人该说的活吗?”欧阳芩用指关节用她的头,斜佛她。“你不会是 专程来赞美我的猴子身手吧。”欧阳芩嘲讽道。 韦季亭编围脖子,吐吐舌头,做个抱歉的手势,“是我失言,我道歉。”倏 地,她扳着欧阳芩的身体将其转一圈,舌头啧啧作响,“你瘦得像根竹竿似的, 而且脸色苍白,这里还有黑眼囵。”她按按欧阳芩的眼袋。 欧阳芩挥开她的手,在板凳上坐着。“天气热导致食欲不振。春天已经到了, 好快医。”欧阳芩随便搪塞个理由,转移话题。 韦季亭在她对面坐下,朝她皱皱鼻子,一副了然的模样。“既然不想谈就算 了,反正我也知晓你这副鬼佯子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是过来人骗不了我的。” “哟!大侦探,那我可否请教你来此的目的呢?”要耍嘴皮子也不错。自从 枫和岚回夫家后,她都是对着她的鸟朋友诉苦。 “来当你的助手啊。”韦季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然你忙得过来吗?” “是枫托你来帮我的?”欧阳芩心想,只有枫和岚才知道她接了四位客人留 宿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啊! “是我表哥啦。枫要回家帮你,可是她怀孕了,表哥不放心,所以要求我代 替枫前来。” 欧阳芩回国快半个月,这期间推一让她高兴的事是同胞两位妹妹都怀孕了, 而产期仅相差一个月,这件喜讯冲淡她不少愁绪,期待着外甥的降临。 “有人自愿来当工差,我也不想拒绝别人的好意,那么就麻烦你喽。” “我现在已经练就一手好厨艺,等一下秀给你看。”韦季亭表演捧着菜,闻 香而陶醉的戏码,“你一定会爱死我煮的莱。” 欧阳芩笑睨她一眼,调侃着,“张大哥的胃被你收买了吧。”她衷心希望韦 季亭和张哲嘉有个圆满结局。“可别辜负我这位红娘的期待。” 韦季亭眼神略黯,“张大哥仿佛有心事或是秘密,而不敢接受我的爱。” 欧阳芩略微吃惊,“你要放弃吗?” “不,我不放弃。”她的眼眸恢复明亮的光彩,捏紧拳头在欧阳芩的面前比 个绝对胜利的手势。“我不做爱做逃兵,除非真的是无缘,那我就不强求。” 韦季亭的偏激、极端在欧阳家姊妹的影响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 豁达、随缘的心态。 欧阳芩握住她的小拳头,两手包住她的手,“我支持你。爱情可以化解所有 的秘密、心事,张大哥会被你感动的。” “嗯。”韦季亭也伸出另一只手覆盖着她的手背。四只手重叠着。 太阳从东方升起,欧阳芩每天天未亮就醒来,推开窗户迎接枝头上跳跃的小 鸟,窗楼上立着好几只小鸟看着她脱下睡衣裤,换上T 恤、半短裤,从窗口爬上 大树。 她爬到树梢等待太阳宛如珍珠从山头跃出,撤下光彩夺目的耀眼光芒,而小 鸟们也飞上她的头顶、肩膀,共同等待这一刻。露水沾湿了她的秀发、衣服。 霎时,阳光撒下了金黄色的晨俄,大自然的变化永远也看不倦。 欧阳芩坐在树干上发呆,小鸟也不陪她了,飞叫着寻觅食物去。 “蓝斯,你想念我吗?”她自语着,“还是忘了我了?”泪雾蒙上眼瞳,心 再次揪痛着。 欧阳芩吸吸鼻子,手背胡乱地擦拭脸颊的泪水,暗骂自己没志气,又去想他。 每天她都重复这些举动,重复骂着自己,却也天天思念着蓝斯。 阳光的热度加强了,欧阳芩迅速爬下树,跳进阁楼的房间,在便条纸上写下 留言给韦季亭后,就走出卧室,在对面韦季亭休息的客房门前贴上便条纸,接着 逞自于楼,戴上棒球帽走出木屋。 她估计客人应该快到中午才会到达山庄,她要利用上午这段时间爬上更高的 山顶寻找适合雕刻的木材。 韦季亭在庭院里不停地往后山张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革在便条纸说客人可能中午才会到,要她帮忙留意,结果客人居然在早上 不到九点就到了,而且还是搭直升机来的,可见来头不小,尤其是那位浑身散发 着王者威严,俊美异常的金发、碧眼男子,真令她生畏。 好笑的是,她也注意到随行的两位女性,一名大约五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位 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小姐,两人身上都贴着药布,脸上好多处擦伤,显得很 怪异。 韦季亭踱回屋内客厅,招呼道:“各位要用早餐吗?” 话一出口,才想到这几位外国男女可能听不懂国语,正想翻译成英语时,对 方却用宇正腔四的国语回答他的问话。 “不用了,谢谢你。”梅蜜微笑着,“可否先须我们到房间休息。” “当然,当然。”韦季亭暗骂自己的疏忽,“请各位跟我来。” “欧阳小姐呢?”亚伯接获蓝斯的目光暗示,立即问。 “她到山顶找木材。”韦季亭诧异地望着他们,“你们好像早就认识小芩了?” 小芩没告诉她来的人是熟客。 “喂。”珍妮点点头,偷看少爷一眼不敢再多话。 韦季亭让他们上二楼,分别安置他们的房间。 “先生,这问客房是你的……喂,你上哪儿?”她追着金发男子,越过他, 张开双手挡住他,不让他过去。 “再上去就是合楼,那里是不能上去的。” 蓝斯挑挑眉,“小姐,请让开,合楼上的卧房才是我休息的房间。” 她执意不让。“那是欧阳小姐的卧房,是不能让客人住的,先生请你弄清楚。” 心底咒骂他是个霸道、无理取闹的外国番。 “小姐,我不容许别人随意辱骂我,在心底也不行。” 韦季亭倒抽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呢?”妈妈味,好可怕的男人,怎 么在心底想什么他都知道。 “哼。”蓝斯冷哼,不屑再多言,手一摆,韦季亭的身体突然莫名其妙地移 到旁边,眼睁睁见他上阁楼。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低头瞧着自己的脚,甩甩手,她怎会飞离呢?拍电 影还要吊钢丝,但刚刚她只感到电流流过的感觉身子就飞起来了,好神奇。 梅蜜、珍妮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疑惑、不解的神情。 “小姐,那是蓝斯少爷的超能力移动你的。”珍妮解释着她的疑惑,“最好 不要惹火他。”珍妮心有余悸地回想那天玻璃如同飞刀般地射向每个人。 “蓝斯?”韦季亭瞅住她们,一手往上比地问道:“蓝斯·戴尔,是小芩深 爱的男人?” “没错,正是他。”梅蜜颔首。“少爷坚持要用小姐的房间正是这层关系。” 韦季亭膛大眼,抬头望着合楼,想起张大哥曾说,想获得小芩的芳心,能驾 驭她的男人要比她更强,这还真被张大哥说对了。 蓝斯是可怕的人物,冷漠、狂侯,外貌俊美、性感,让人见一眼就移不开眼 睛,而这样的男子会真心爱着小芩吗?韦季亭不禁为欧阳芩担优。 欧阳芩拖着一根粗大木头下山,挥掉脸上的汗水,专心对付这根大木头,拖 回家可以用它雕刻好的作品。 她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到家了,坐在木头上喘气,摘下帽子振风,欧阳芩用 手指弹弹木头满意地笑,“先把木头摆这边,晚点再把它搬进雕刻室。”她哺前 自语着。老实说,她也没气力再拖它前进半公分。 欧阳芩把帽子往头上一戴跳起来,朝庭院迈开脚步,准备洗个澡好迎接客人。 很自然地,她习惯性地望向合楼的方向,但淬不及防地,她的目光对上窗口 上的一对熟悉蓝眸。 修地,她猛然停住脚步眼光无法移开分毫,心脏猛烈剧颤,一手按住疼痛胸 口,一手捂住嘴巴防止惊叫声脱口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蓝斯怎会在我的房内呢?是我眼花,因思念成疾,才会 幻想是蓝斯的身影。”她在内心说服自己。 蓝斯紧锁她的眼眸,心疼她乍喜还悲,不停变幻莫测的小脸。 她以为她看错了,蓝斯的幻影在对她笑,眼眸传送他的深情爱意。欧阳革忍 不住掩脸哭泣,承受不了思念的折磨。 韦季亭提着刚采的桑棋,走到院子看见她正掩脸哭泣,遂抛下手中的篮子跑 向欧阳谷,“小芩,怎么哭了?” 欧阳芩反身抱住韦季亭,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不要哭,谁欺负你。”韦季亭抱着她,拍着她抽动不已的背部。 欧阳芩不停地摇头,泪珠潸潸而下,“我好……好没用,太想……蓝斯,居 然看见他的幻影。”她抽噎地说。 韦季亭推开她一些,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侧着头似笑非笑地闲视她泪湿的小 脸,“若我和你打赌你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真人,你要和我赌什么?” “我,…”欧阳芩淬而停止她的回答,怔怔盯着从客厅走出书的珍妮和梅蜜。 韦季亭转头看她突然不语的原因,“讨厌,想敲小芩的竹杠免下可好,煮熟 的鸭子飞了。”白她们一眼,回头捡被她丢掉的篮子。 珍妮抱抱仍震惊的欧阳芩,“小芩小姐,好高兴见到你。” 梅蜜也抱住她,“小岑,最近可好吗?” “你们怎么会来呢?”她从震惊里挣脱出,狐疑地问,目光飘向阁楼方向, 蓝斯的身影不见了。 “来将功折罪。小苹小姐,你的离去害惨宅邪内所有的仆人及保全人员。” 珍妮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差点被玻璃片刺死呢。” 欧阳芩拧着眉,“珍妮、梅蜜阿姨,你们怎么浑身是伤?”她打迎她们满是 伤痕的手臂、脸庞。 梅蜜也不隐瞒,把蓝斯狂怒下,导致整问酒吧犹如飓风扫过的情形告诉她。 “在酒吧闻的仆人都挂了彩。”珍妮掩嘴窃笑,“伊莎蓓夫人比我们伤得还 严重,老命差点没了。” “蓝斯太乱来了。”欧阳芩愧疚地说:“对不起,我连累你们受伤。”她绞 着双手不知所措,怕见到蓝斯,但又想见到他,好矛盾。 在旁听得响喷称奇的韦季亭,选叹地说:“他若投资电影业定赚钱,特技根 本不用电脑合成,光用他的越能力就行了嘛。”她首先要有这方面天赋的人,而 这股力量破坏力太强烈了。 “你不要不知死活,如果被少爷听到你的风凉话就惨了。”珍妮一副你很白 痴的眼神。 “说得也是,还是少说为妙。”她漾着取笑的笑容,比着珍妮的伤,“否则 像你这副模样可不好玩。” 梅蜜不理她们两人的斗嘴,轻推欧阳芩的背部,推向门口,“少爷在等你, 快去。” 欧阳芩被推着走,她咬着下唇,瞥了梅蜜一眼,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 刀,早晚都要面对蓝斯,于是她深吸口气,稳定慌乱的心情踏进客厅。不见蓝斯 却只见亚伯在打他的手提电脑,桌上放着一具卫星行动电话。 亚伯微笑和欧阳芩打招呼,指着楼上,“蓝斯等你很久了,快上去吧。”然 后又继续埋首于工作中。 欧阳芩不让自己退缩,一口气冲到阁楼——她的房间,才伸手要敲房门,蓦 地,又畏惧缩回来,她咬着食指,瞪着门板迟迟不敢行动。 此时门霍然被打开,欧阳芩尚未有所反应,人已被拉进房内,门倏地又被关 上。 “我……我……”欧阳芩瞪着轰立在她面前宛如巨人的蓝斯,结结巴巴说不 出话来,是心虚,也是心理没准备好面对他。 “舌头被猫咬掉了。”蓝斯弯着腰让自己的眼睛和她平视,阴郁的蓝眼里有 着控诉的意味。“不敢见我?是心虚还是背叛?”他冷着脸问。 “我是不想让你为难,而我也不可能屈就当你的情妇。”她手指绞着T 恤下 摆,说道。 “那是你的借口,何不承认你逃离我是因为自卑感作祟,自认你平凡的家世 配不上我的缘故。”他残忍地说。 欧阳芩踉跄两步,小媳妇的委屈样全不见了,换上的表情是受伤后不顾一切 的反扑。 站稳身子,心在滴血,她眯着眼瞪视他,“你是来侮辱我的吗?离开你是我 的自由你无权管我。你走,我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骄做的她不容许有人批评 她的家。 她强忍着泪水、打开房门做个“请走”的手势,一副决裂的表情。 蓝斯走过去把门从上,“这辈子你是离不开我的,注定和我纠缠不休。”他 修长手指爱抚她细嫩苍白的面颊,“认命吧。” 欧阳芩忿忿地把头偏向一旁,挖苦道:“我是个平凡不起眼的人,不劳你这 位达官显赫的贵人操心我的一生。” 蓝斯吻了她白哲的颈项一下,接着退后一步,嘴上笑得好轻柔、好轻柔。 “亲爱的,生生世世你休想离开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 的太阳穴,“答应我绝不离开我。”他语气转硬。 欧阳芩惊讶地盯着那把手枪,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发抖地说,“蓝斯,你 别乱来。”她慢慢移近他身畔,眼眸不敢调离那把枪,一生怕一眨眼,蓝斯就会 扣下扳机。 “答不答应?”他重复问道,手指轻扣扳机。 欧阳芩惊慌点头,“我答应、我答应,把枪给我。”她声音轻额。 她可以忍受相思苦,却无法忍受他生命的消失,那会令她痛不欲生。 “我不相信,你总是在骗我。” “真的啦,我对天发誓。”她奋不顾身扑向他,想夺取他手上的枪支。 由于冲力太大,蓝斯的背后正是床铺,两人倒向床上,欧阳芩压着他,手仍 努力伸长要取走他手上的手枪。 蓝斯一手抱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把枪举得更高,然而娇小的她手长不及他, 根本构不着他的手。 蓝斯依然扣下扳机,欧阳芩面色灰白地尖叫,“不要——”她掩脸不敢看会 使她心碎的这一幕,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颤抖着。 她能感觉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然她没有勇气张开眼睛,于是把脸更贴近他的 胸口,确定心脏的憧击声很明显地听得到,但她仍不放心,抖着手去摸他的脸, 像盲人似地摸索着,心惊胆战地怕摸到我稠温热的液体…… 蓝斯紧紧搂抱她,不让彼此身体的贴合有丝毫空隙,他满意自己得到了她的 灵魂、她的人和心,她这生都别想再离开他半步。 欧阳芩抚摸许久,没有摸到她害怕的液体,倒是感觉出他脸部的线条往上扬, 她先徽张开眼,发现好像没事,才将整个眼眸都张开,抬高脸贴着他的胸膛往上 看向脸部,一双带笑的蓝眼映人她眼底。 恍然明白,她被耍了!由于惊吓后的气愤,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结实的胸肌。 “吓人很好玩吗?缺德,居然开远种玩笑,你是否想过我会多么害怕。”欧 阳芩惊惧的泪水滚滚而落。 “我不是吓你。”他任由她捶打,捧着她的脸让他眼眸闪烁着危险的讯息传 人她眼底。 “你若违背誓言,下次扣下的扳机不再是空弹,而是货真价实的子弹,砰, 一声穿过我的脑袋。” “你骗我。”她征怔盯着他,确认他话中真假。 “要试试看吗?到时就知道我是认真或是开玩笑。”他洒然无碍的神态,宛 如不当生命为一回事。 欧阳芩紧张地搂抱他粗壮的颈项,脸埋在他的颈窝,“你的命是我的,你不 可以乱来。你是疯子、狂人,连生命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她骂他发泄内心的恐 惧。 他不在乎地轻笑,大手抚顺她的长发。“我是极端的人,要一个人就是全部, 不要就舍弃一切。亲爱的,我爱你,我把生命交付在你手里,是生是死端看你的 决定。” “我不会让你做傻事,我会一辈子跟在你身旁。”欧阳芩抬首,凝视他一会 儿,微叹,“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她报复似地俯下唇用力吮咬他的唇。 蓝斯终于完全捕捉这只狂野、精怪的自由鸟儿,她自由的天空将以他为中心, 是她栖息的依靠。 他抱紧她,闹个身,两人的位量对调,她被蓝斯压在身下,他不再被动,她 的咬咬由他接手,施予更热情、狂烈的吮吻,双手灵巧地卸下她的衣衫,温热的 身体交缠在一起,重温那漫卷缠绵、激情的欢爱…… 欧阳芩沉沉睡在蓝斯怀里。重回他怀中她不再失眠。 他的手指抚着她洁白无暇的胴体,唇瓣游移她身上的印痕。是他的烙痕,他 专属的印记。 蓝斯不想打扰她的睡眠,遂放轻动作下床。怜惜抚着她额际,她眼袋的黑眼 围告诉他,她夜夜失眠。 捡起床下的衣服穿上,蓝斯打开一只公事包取出两盘锦盒。打开锦盒,他拿 出一只五克拉的钻戒为欧阳芩戴上,另一锦盒也翻开,是一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 链。他为她戴上脖子,这整套项链戒指是戴尔家族的传家宝,代代传承给新娘子。 他溺爱地注视她无瑕的胴体只配戴着项链,而项链与她的身体美而纯洁地相 互辉映着,他低头轻啄她的唇,为她盖上被单。拿起床头柜上欧阳芩的圆坠桐链 戴上,他无声地带上门下楼。 亚伯端着一杯酒倚在门边望着庭院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亚伯。事情办得如何?”蓝斯心情愉悦在椅子上坐下。 亚伯转头暖昧地笑,“都办好了,我还以为不到明天早晨是用不到你的人了。” 他住到蓝斯面前坐着,打量他眉宇间的慵懒、满足,不似前阵子的阴郁。 “我是不想下床啊,没办法,我要给我的宝贝一个惊喜。”想到欧阳芩,他 嘴角就忍不住泛起温柔笑意。 亚伯摇头咋舌,“欧阳芩的拉力可真大,竞让一头狂狮变成一只绵羊。甚至 为了崔西辱骂欧阳芩,你还翻脸切断参议员的经济赞助,这下她老爸可别想连任 了。”这件事已经震惊整个上流社会且广为流传。 蓝斯淡然地笑:“别告诉芩这件事,我不想让她不高兴。”他起身走到屋外, 亚伯跟在身后。 “我爸妈和欧阳伯父怎么还没回来?”。 “应该快到了。欧阳芩的两位妹妹我也派车去接她们了,明夫可以顺利举行 婚礼。” “辛思那边呢?”辛思和康那里土负责美国方面的婚礼和宾客,蓝斯要在台 湾、美国分别举行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欧阳芩是他美丽的新娘,唯一的最 爱。 “一切都没问题。” 这场世纪的婚礼吸引各国的记者视线,纷纷飞来台,或在美国技待捕捉最美 的镜头,宛如现代的灰姑娘传奇。 商业界的巨人,富可敌国的亿万富翁,爱上一位山野的雕刻家,这浪漫的情 事怎不羡煞世人。 欧阳芩睡醒时已是月亮高挂的晚上。 “你醒啦。”蓝斯贴心地为她穿上衣服,拿梳子为她梳理秀发。“肚子一定 很饿了吧?” 她搂住他的腰,赧然道:“我好会睡哦,没陪你生气吗?”仰视他,晶亮的 履眸闪闪发亮,是爱的光芒。 吻着她的唇,蓝斯抱抱她。“怎么会呢,我要你明天容光焕发地当我的新娘。” “新娘!咦?”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项链、戒指。 “是我为你戴的。这是戴尔家的传家宝,新娘子都要戴上的。”他手指抚着 她线条优美的颈项,解释道。 “你也戴上了我的项链。”她看见自己的项链套在他的脖子上,高兴地猛舔 吻他的俊脸,“我爱你。” 蓝斯深眸款款深情,“我也爱你。下楼吧,见见我爸妈。” “你爸妈?”欧阳芩停止吻他的动作,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他拍拍她的脸,含住她的红唇,抵着她的扈畔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说完热情吸吮她的唇舌。欧阳芩被他挑逗得娇喘吁吁,“蓝斯,你爸妈在等我们。” 她推着她胸前的俊脸。 蓝斯挫败地瘫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充满情欲地粗叹道:“我们干脆 不要下楼好了,明天再见面也可以。” “不行,我是礼貌的孩子。”她把衣服理好,抚顺皱纹。 不情愿地重吻她一下,蓝斯才翻下她身上滚到一边呆着。 欧阳芩下床,拉起他,“不要生气,起来嘛。”她撒娇道。 他在她耳畔悄声道:“晚点你要补偿我。” 面红耳赤地白他一眼,欧阳芩嗔道:“不正经。” 蓝斯呵呵地笑,搂着她的腰下楼。 客厅热闹滚滚,里里外外灯光通明,连星光都黯然失色。 “怎会这么多人呢?”她诧异地问着身旁的蓝斯。 “婚礼的筹备时间太短促,只好派出大量人马尽量争取时间。婚礼明天才能 如期举行。” “可是我爸爸还没回国,枫和岚也没通知,我不要没有家人的婚礼。”家人 的祝福对她很重要。她坚持这一点。 “晴,那不是你妹妹和他们的夫婿吗?”他抬抬下巴道。 欧阳芩朝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真的是欧阳枫和欧阳岚以及黄羽翔、聂梦云。 “可是爸爸呢?” 蓝斯捏捏她的尖下巴,宠溺地说:“瞧你委屈的样子。你放心,你爸爸和我 爸妈在一起,我姑妈的任务是负责带回你爸和我父母亲以及神父来到这里。” “真的!谢谢你的细心。”她高兴地路起脚尖吻吻他的下巴,“那我去找爸 爸。”欧阳岑旋身奔向欧阳枫和欧阳岚身旁,吱吱喳喳地说着话。 蓝斯含笑地从远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回想着午后姑妈、爸妈以及欧阳翰回 到山庄后,他诚恳地请求欧阳翰把岑嫁给他。 欧阳翰用睿智的眼光打量他许久,然后哈哈大笑,以夸张的神情说:“我等 你这位女婿可等了好久,也只有你可以绑住小芩这只野鸟,终于把小芩给推销出 去了,呵、呵。” 接着他被父母取笑、实落,妄想和命运抗衡。 老爸亦小声透露,当年他也存着这种心态,结果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只 是多受折磨罢了。 欧阳芩在庭院找到父亲和戴尔夫妇。 戴尔夫人亲切地抱住她,赶走她的不安;而戴尔先生则以热情的笑容欢迎她 成为戴尔家的一分子。 面对亲切、慈祥的长者,欧阳芩放下不安的心,恢复她健谈、精怪的个性, 和戴尔夫妇侃侃而谈。 戴尔夫妇交换赞赏的眼光,可以理解蓝斯疯狂爱着她的原因。 翌日 欧阳芩和蓝斯在“魅影山庄”举行婚礼,整个山庄挤得水泄不通,记者们不 停地按下快门捕捉新人的风采。 欧阳芩接受家人的祝福,和两位外貌不分轩轻的同胞妹妹拥抱在一起,众人 惊呼,和新娘一模一样的人儿,若同时穿着白纱礼服,她们的夫婿能分辨出自己 的新娘吗? 而欧阳芩这天也接获夏晋咸、朴庭伊的祝福礼物,她衷心希望他们能早日找 到他们心目中的另一半。 酒会后,蓝斯将携着新娘,随行一群人回美国再举行一场更盛大的婚礼仪式, 宣誓他此生的爱只属于欧阳芩的。 三年后 欧阳翰背着手走到相思林,黄色小花正盛开着。 他立在蓟桥的墓碑前,凝视爱妻的相片。“蓟桥,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问又 过了三年,我已是七个孙子的外公了。”他的模样神情,仿佛有人和他在对答。 “枫和岚各生双胞胎都是男的,苹是三胞胎两男一女,每当他们回家度假,山庄 里可闹翻天了。” “爷爷!”稚嫩的声音沿着小径传来。 “我在这里。”欧阳翰回答。 七个小小人影小跑步地跑到他眼前。 “爷爷,我的小白兔不见了。”聂英豪、聂英杰两张小脸沮丧不已。 “我帮哥哥找都找不到。”黄家居、黄家辉两人表情严肃地说。 “爷爷,我叫波比来帮哥哥找小白兔比较快。”伊文戴尔、尤金·戴尔建议 道。 波比是一只大型马斯提夫犬,他的责任是捍卫三位小主人的安全。 欧阳翰听着孙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如何找回小白兔,他端详孙子们的神情、 容貌,骄傲地想,孙子们都继承父母亲出色的外貌,长大后定成翩翩佳公子。 这时,他注意到推一女孩的海柔戴尔沉默不语。 “海柔,那你的提议呢。”他擦擦她的头,混血儿的她有一头金发黑眼,像 极了芭比娃娃好可爱。 她漾着笑露出可爱小梨涡,“我喜欢尤金和伊文的提议,不然可以叫我爹地 帮哥哥找小白兔。”她天真地说,“爹地好厉害哦,我和哥哥、妈咪躲起来爹地 一下子就找到了。” 黑发、蓝眼的允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爹地的鼻子没波比的鼻子灵,还是 叫波比找好了。” “不然我们请妈咪作决定。”金发,黑眼的伊文说:“哥哥,你们同意吗?” “好啊。” 转身冲回木屋,欧阳翰牵着海柔慢慢跟在后头。 樟树下的桌子放了一壶茶,摆着许多小西点,三对夫妇坐着聊天,一只大型 狗趴在主人蓝斯夫妇脚旁。 突然小孩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孩子们飞奔到父母的怀抱中。 聂梦云、欧阳岚各抱住一个,听儿子哭诉心爱的小白兔不见了;黄羽翔、欧 阳枫也抱着儿子听他们诉说如何寻找小白兔的办法;蓝斯抱着尤金,听儿子分析 他的鼻子没有波比的灵,要波比寻找小白兔纵影;欧阳芩揽着伊文,要妈咪决定 用何种方式最好。 欧阳翰心满意足地望着三位女儿都能得到幸福的婚姻。 爱的真话是互相请任、彼此关怀,这样,爱就能永远持续、永不褪色。 欲知辗转情事及精彩故事请看天地门传奇四部曲之四《亲亲爱人》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