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的快乐化作忧伤和牵挂 秦越不想让茹素操心,就说:" 你别担心,还有我呢!我是小忆的亲爸爸。"" 亲爸爸也许自身难保,孩子还不是一样受罪?" 秦越保证道:" 以后不会了,我跟 天锦说去。" 秦越最关心的是茹素的现在,问有没有合适的男朋友?显然是不会这 么快就有的,只能嘱咐她一个人过日子长点精神,睡前检查一下煤气开关,房门再 加一把锁,原来那把锁太旧了,怕不安全。一番话把茹素说出更多的眼泪,茹素猛 然打断秦越:" 你还能回来么?不能回来就别说这些了。" 匆匆转身,留给秦越一 个背影。这背影像长着勾子,勾的秦越五脏六腑非常难受,新婚的快乐忽然撞掉了 一角,化作了忧伤和牵挂。秦越担心回家天锦会问,忽然肚子又饿了,便在街角的 小吃铺子里吃了一屉小笼包子,喝了茶,磨蹭够了,估计天锦睡了,才返程。 秦越一路顺利地上楼,悄悄掏了钥匙开门,门廊里一片黑暗。细听天锦和小忆 的房间,都有均匀的鼻息,一颗心方掷铁饼一样" 扑通" 落回腔内。轻手轻脚洗漱 完毕,到天锦身边找到位置。躺下之前伏身看天锦,天锦的鼻息忽然打住,睫毛似 乎跳了跳。秦越心里忽然意识到天锦没有睡,赶紧装作不知道,不想让她开口,急 忙躺下。 天锦真的没睡,等秦越的过程内心充满想象,浑身像浸了醋又涂了辣椒粉,再 上屉清蒸,没一刻好受。幸亏下午在图书馆阅览室看了一本杂志,上面告诫女人要 得到男人的一颗心,就要温柔,温柔,让他化掉。天锦看完耳目一新,内心对这种 曲意迎逢的婢妾作风不太赞同,但心下又迟疑,认为也许有一定道理,就刻意束缚 着,立志做一个有修养的贤妇。可是忍耐在天锦来说是那么难受,不吐不快的情绪 像海中的鱼浮,强按下去又会反弹上来,而且越用力地按,反弹越厉害,竟比减肥 还累,累得睡不着。好不容易按下了,可是秦越一开门,鱼浮又反弹到了喉咙口, 忍了这么久,天锦还是清了清喉咙,在黑暗中说话了:" 怎么才回来?" 秦越见天 锦没睡,就开了壁灯。天锦一直躺在黑暗中,一见灯光,急忙把眼睛捂上,适应了 一分钟后把手拿下,一双幽黑的大眼睛把眼皮映得发亮。 " 我本来已经睡着了,是你回来把我吵醒了。" 秦越不揭底,只求她立即沉睡, 便抱歉说:" 对不起,回来晚了。""当然不会早回来的,前妻嘛,有多少知心的话 儿要讲呀,只把我扔在家里招老鼠。" 秦越见孩子们都睡了,就贴着天锦耳边问: " 招老鼠了?我只关心是公鼠还是母鼠。" 天锦挡着秦越伸过来的手,怅然说:" 我是公鼠不亲,母鼠不爱。 " 我爱,我爱。" 秦越恨不能化作一只公鼠去爱天锦。 天锦的醋意像寒暑表遇冷,渐渐下跌,口中却说:" 我没人爱,你去爱韩茹素 吧。" 秦越不愿天锦提起茹素,他心中的难过刚刚覆上一层膜,现在天锦却把这层 膜撕开了一点。秦越急忙捂住天锦的嘴:" 又胡说了,我爱她为什么还跟你结婚? " 天锦挪开秦越的手:" 你不爱她当初为什么还跟她结婚?" 说完拿一双眼睛搜索 秦越的表情,渴望秦越说出一些客观理由,比如太年轻,太糊涂,不懂爱情等等, 可秦越听到这样的叩问,竟现出迷茫的神情,两眼直直地注视天锦,诚实地回答: " 不知道" ,这只能让天锦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