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女人的全部 还是孩子更重要。两人放下一切,冷静分析了一下小忆出事的可能性。凭着对 孩子的了解,认为小忆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出走的可能性大,可是这事谁说了 准?如果小忆有了不测,叶天锦难道不是罪魁祸手? " 她是失手。茹素,这不怪她,都怪我。" 秦越觉得一切都因他而起,罪魁也 只能是他。不料这样解说却激起茹素更深的误解。小忆一再被打,秦越还一味替小 叶辩解,茹素气得煞白着脸冷笑一声:" 怪你?我看是怪我,怪我太好欺了!我可 以任你抛弃,孩子可不能任你们伤害。当初把小忆交给你,你是怎样向我保证的? 你说小叶会两个孩子一样看待。现在,她凭什么把小忆打成那样?两个孩子真的一 样看待吗?既然要小忆过来,又不能善待,为什么要孩子过来受罪?" 秦越觉得茹 素说得不错,可仍争辩:" 两个家庭的人走到一起,有点矛盾也是难免的。" " 这话不错,可是有矛盾总要有解决矛盾的办法,这是好办法吗?她是不是也 把自己的儿子打成那样?小忆是中学生了,孩子的自尊心在这个年龄更加强烈。怎 么样?有结果了吧?" 小忆挨打,秦越是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内心的疼痛和愤怒的,在这个问题上他 与茹素有着共同的感受,却不肯说出来,不肯当着茹素的面对天锦有一点损害。然 而在这个问题上不肯损害天锦就注定是损害茹素的,因而秦越的沉默只能使茹素更 加绝望。茹素想小叶打了小忆一次竟能发生第二次,愤怒之上又增一层愤怒。又想 既然如此牺牲尚不能保护孩子,那么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了。想着叶天 锦的种种所为,以及秦越的不计旧情的帮凶,悲愤和绝望化做一念,只想毁灭点什 么才会平复心中的痛苦。她把这里的一切都当成叶天锦,正巧案头立着茶杯,茹素 劈手掷到墙上。一声碎裂像一个呼唤,茹素理智立刻失灵,仿佛碎裂声带给了她致 命的快感。接着便推开秦越的阻挡,砸了茶杯又扯了窗帘,再摔了电话,痛快淋漓 地做着生凭从未做过的事。此时茹素一扫平时的温文,不想要什么面子,也不必考 虑会不会伤害别人,尽情发泄着叶天锦给她带来的痛苦。如果一个兔子都会咬人, 这个兔子肯是被人跺了尾巴了! 秦越刚开始还及力挽救那些沦陷的物件,可是潜意识里竟有着奇异的放任和轻 松。任着茹素发作,似乎欠了茹素,现在她己经拿了一部分回去,他心甘情愿。但 嘴上还是下意识地劝:" 茹素,这不是咱自个儿的家,别砸了好不好?" 无意中竟 是丈夫的口吻,说得两人都默默地呆住。茹素恍惚了好半天,终于撑不住,坐在沙 发上呕心沥血地痛哭起来。秦越自知这一切全都因他别恋,累极茹素一生,害的小 忆现在不知去向,除了抱愧,自己倒像天地间的一粒浮尘,无力自主,也忍不住落 泪。茹素对秦越的恨经不起他这几滴眼泪,一见秦越也哭了,所有的怨恨倾刻消溃。 但有一点还耿耿萦怀,于是边哭边忍不住伤心地说:" 我不懂叶天锦对你影响会这 么大,连小忆你都不珍惜了,你在场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孩子?" 这也正是秦越最惭 愧的事。秦越眼里含着泪说:" 她动作太快了,我也没想到她那么失控。" 茹素说:" 你应该了解她的性格。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很难相融,她爱的是你, 不是小忆,你应该处处替小忆留心才是。" 秦越认为茹素说得对,一声叹息。这一 声叹息百感交集,让茹素的心彻底软下来。想不通的还有一件事,忍不住指责说: " 你自从和小叶好上了,心也变得越来越狠。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不爱我也罢 了,怎么还会和她合谋着把我嫁出去?我用你为我介绍男朋友?以后你不要管这样 的事,你管了我也不会谢你,心里只会更难过。" 秦越想不到茹素对这件事如此看 法,急忙纠正:" 茹素,不要误会!你误会了!" 心里的牵挂又无法表达,只好急 得对天发誓:" 我希望你幸福,绝不是想和天锦合谋把你嫁出去。觉得这个人经济 基础好一些,人也知道底细………主要是怕你遇人不良……" 茹素相信秦越说的是真话,含泪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了,我会处理。你只管 照顾好自己吧。好自为之。" 秦越说:" 你也好自为之。" 见茹素被泪痕渍的灰暗的脸,己经远远不及去年 饱满,相信了" 婚姻是女人的全部" 这句话,此时的感觉只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