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炸弹 秦越出书的三万元会不长脚地返回来,而且以后还拿版税,有没有搞错?秦越 握着话筒愣了好半天。想着回家跟天锦说她不知该怎样高兴,内心又春天的枯树一 样,生出了一点新芽。转念先不告诉她,只等钱一到手,给她买只钻戒去!婚礼上 的钻戒还是她自己买的,天锦隆重地要他替她戴上去,想起这一点,秦越就气馁, 现在自己有钱,也算还她。 茹素不来电话,天锦居然心里没底,问小忆才知茹素到北京带实习去了。这天 突然又想起茹素,自言自语说:" 韩茹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秦越对她的抱怨不 接茬儿,问话也不接,天锦觉得无聊,怀疑地追问:" 怎么一说到韩茹素你就不说 话了?" 秦越恹恹地说:" 你这样念念不忘还要我说什么?韩茹素大概是被你的一杯啤 酒淹死了,到现在音讯皆无。" 天锦前后左右认真看了他一眼,揭露说:" 我看你 对她才是念念不忘。好多天了,你一直闷闷不乐.....我当时被她气疯了。唉, 想起就后悔。难怪你为她记到现在,整天闷闷不乐......" 秦越自嘲:" 是不是三魂悠悠,七魂荡荡?" 他也奇怪为什么这一段心里一直 无力得很,和天锦讲了和内心也依旧无力,有了那一个喜悦也发动不起全身的快乐, 不比一年以前。天锦发现秦越这一段有些重症痢疾脱水的样子,对她比较漠然,床 上也不像从前那样热心,心中有些怯怕,把想说的话吃力地咽下去。秦越不说话, 只在心里暗暗计算茹素的归期,盼她带了实习回来有一个不错的精神状态。两人不 说话,各自的思想却转得飞快。 夜里躺在床上天锦有口无心地对秦越慨叹:" 韩茹素看起来很软弱很迷糊,其 实并不好咀嚼,像一条牛筋,有的是主意。带实习也一样可以使坏,我问你,她怎 么不来电话了?" 秦越正想这件事。彼时知道她有意骚扰,可一旦骚扰停止,倒让 他心意悬悬,生出更难言喻的牵挂和惦念。可是不想和她探讨茹素,又怕再说错话 天锦收回他的睡眠,嘴里只好刮风一样呜噜噜说:" 啊是啊!" 声音似乎经过过滤,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又像嚼过的甘蔗渣一样废。天锦觉得秦越近来像一个溺水 的人,沉浸在波涛之中,有着自甘随波逐流的消沉和放任。完全不是她理想中的学 者,对读书也不像以前那样勤奋,遂不满地" 喂" 了一声,秦越不响。天锦急忙伏 身瞪大眼睛看秦越,担心地问:" 病了?" 秦越不睁眼地哼着说:" 没有啊!" 天锦伸手拭他额头,体温正常。天锦躺下, 拉他的手,像扯一条丝线,让他说话:" 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啊!无精打采。告 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 没有事。" " 没有事你会这个样子?从来没有过的,好像得了病危通知。" " 是吗?我倒没觉得。看样子你是希望我得一张病危通知的。别急,总会有那 一天的,到那时候咱们一了百了。" " 废话!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秦越想到三万元即将返回,心里打了个漩涡, 话到嘴边又咽下,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她,只等到时像广告说的那样," 给她一个 惊喜".一丝得意的微笑在嘴边匆匆停了一下,像一只蝴蝶刚刚落下又飞走了。 天锦紧张地分析着自己的发现,没有留意秦越转瞬即逝的笑容,更加焦急地追 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忽然想起秦越有记日记的习惯,放心说:" 你不对 我说,可是你会对日记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