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声爱你已很久 沈若笑着点头,却说道:“爸,我突然不想去瑞士了。” “哦,那你想去哪?”一听见沈若叫他爸爸,叶华南就很高兴。 “我一直想去日本看樱花,明年春天结束的时候,孩子也出生了吧,那时樱花 凋谢的景色一定很美。”而且,那里离家乡要近一些,瑞士,太远了。 叶华南幻想了一下,点头笑道:“的确很美,那我们就去东京。” 在瑞士首都伯尔尼机场,沈若跟家里人通电话时,才知道顾楷找她的事情,也 知道了顾楷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那一瞬间,她的心情很复杂。果然,连老天都不愿意他们在一起,还是让他们 错过了。 沈若决定不告诉家里人,她要去日本的打算。若是他们知道了,顾楷早晚也会 知道的,她不想再让他找到她。 跟叶华南说清了情况,他一口便答应了沈若的要求,替她瞒着所有人,她去日 本的打算。 两人订了最近的一个航班,去了日本。 从此以后,她就真的是背井离乡,与家人断绝联系了…… 一个月后,U 市机场,一辆黑色奔驰侯在出口,看见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顾楷出 来时,司机马上下车恭敬地替他打开车门。 “先生,欢迎您回来。” 顾楷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坐进车里。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冷冽了,特别是抿嘴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浑身都充 满了寒意。 司机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坐进车里开车缓缓离开。 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顾楷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这个城市,已经不再有沈若, 所以,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 一个月的寻找,让他明白了那个女人躲他的决心。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否则,也不会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他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甚至狠心地和沈家断绝了联系,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到她。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绝情的女人,什么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简直就是放屁! 他所遇到的沈若,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 而他偏偏该死地忘不了她,像吸了毒一样,对她欲罢不能。他不得不承认,他 顾楷,栽在沈若那个女人的手上了,一辈子都无法解脱…… 疲惫地闭上眼睛,他仰躺在靠背上,只希望脑子能放空一会,不要再去想那个 让他心痛的女人。 见他紧皱眉头,司机自作聪明地打开音乐,希望能让他有所放松。欢快的音乐 流淌出来,顾楷睁开眼睛,看一眼司机,没有说什么。 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缓缓行驶,遇到红灯时,停下来等一会。这时,音响里响 起的歌词,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已没有勇气问你,离开的理由,想说声爱你已很久,可我从来都没有, 以前我对你不够好,我也很难受。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抓紧你的手,失去了你我才知 道你有多重要,现在说后悔也没有用,心虽然很痛。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将爱说出口, 现在想说声爱你已找不到借口,失去你以后,我连呼吸也好难受……” 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听这种无聊的流行歌曲,就算听到了,也会嗤之以鼻。 可是这首歌,忽然唱进了他的心里。 原来,以前不爱听,是因为没有真正的爱过…… 他忽然明白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爱过苏蓉。他在乎她,想得到她,只是因 为他想找到一份圣洁和宁静。再加上得不到,才更加在乎。 原来,那都不是爱,只是占有欲,他只是想占有她。 对于沈若,最初的确是因为占有欲和报复,但他扪心自问,他对沈若仅仅只是 那样吗? 她一次次的反抗他,挑战他的底线,他都容忍了。在看清她的无情后,他对她 有怨有恨,可更多的还是爱。 如果她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一定会不计较一切,好好对她。 如此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又爱又恨,甚至不惜改变自己,降低自己的尊严,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他已经爱上她了,深深的爱上了她。 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 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将爱说出口…… 时光飞逝,转眼就要有两年过去了。在东京一座小别墅里,沈若望着窗外飘落 的樱花,脸上露出一丝宁静的笑意。 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她的生活都很平淡,每天和孩子,和爸爸说话。无聊的 时候就去公园散步,或者去游乐园玩耍。 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如此悠闲过。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操心,就连天塌 下来了也不用在乎。 过惯了这种悠闲的生活,她几乎都快要到了冷血的地步。已经,一年多没有给 爸爸妈妈打过电话了。 他们,一定很想她,在心里责备她吧…… 其实,早在他们到了日本后不久,叶爸爸就想办法替她送了一封信给沈家。信 上没有地址,没有姓名,但字迹是她的。 她在信上说,她和叶爸爸过得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还说,请他们原谅她的 不孝,不能在身边侍奉他们左右…… 沈爸爸和沈妈妈一向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虽然知道他们会理解她,不怪她。可 她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还有几天,就是沈妈妈四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她想打个电话回家去。 至于顾楷,估计,已经放弃找她了吧…… 相信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他对她死心,爱也好,恨也好,说不定都不存在了。 沈若微微垂下眼眸,忘记了继续欣赏窗外飘落的樱花瓣。 “妈……妈……”一只柔软的小小手,握住她的食指,瞬间柔化了她的心。 看着在榻榻米上爬行的儿子,沈若笑着将他抱进怀里,逗他道:“小旭阳,想 不想见外婆,还有外公和小扬舅舅?” “啊……哦……”只有一岁的小旭阳抓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往嘴里送,对她的话 选择了无视。 沈若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小旭阳,想不想见见你的外婆?外婆要是看见你, 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旭阳干脆丢开她的项链,转头欣赏外面的樱花。 沈若皱眉,揉着他的小身子嘟嚷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臭屁?没有听见妈 妈跟你说话吗?装酷可以,可是对妈妈就别装酷了,这样妈妈会很难过的哦。” 仿佛听出了她的委屈,小旭阳终于决定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但也仅仅只有几秒 钟。 切,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他还是继续去玩他自己的吧。 “呵呵,小旭阳不理妈妈,总该可以理外公吧。外公带你去吃好吃的奶油蛋糕 哦。”叶华南走进来在沈若身边坐下,对小旭阳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家伙一听见有吃的,有一点点高兴地张开双臂,要外公抱。 “天啦,原来妈妈在你的心里,还比不上奶油蛋糕,小旭阳,你太伤妈妈的心 了。” “啊哦……”小旭阳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继续坚定地要外公抱。 叶华南将他抱起来,对沈若说道:“小若,过几天就是你沈妈妈的生日,你看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沈若点头,“我知道了,我也打算那天给她打个电话。” “恩,这就好。放心,顾楷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就算他知道了,还有爸爸替你 挡着的呢,别怕。” 沈若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终于到了沈妈妈生日那天,沈若忐忑不安地拨通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就响起 沈妈妈温柔的声音。 “喂,哪位?” 沈若忽然喉咙紧缩,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妈,是我……” “小若?小若,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好想你。就算你不 打电话回来,也该想办法寄封信回来啊。” 沈若听见沈妈妈的哭声,有些慌了,“妈,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 不该不给你们打电话的,都是我的错。” 从来没有如此悔恨过,她不该为了逃避顾楷而和家人断绝联系的。原来,真的 如顾楷所说,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小若,你回来吧,爸爸妈妈都很想你。小若,回家来吧。” “妈……我……”她可以回去吗?回去后,她要如何面对顾楷? 其实,她的逃避,已经渐渐变质了。不光是在逃避他,也是在逃避她自己。因 为,她不敢看自己的心,不敢面对自己那颗复杂矛盾的心…… 听出了她的顾忌,沈妈妈笑道:“小若,至于顾楷你就别担心了。刚开始那一 年,他的确在到处找你。你都不知道,妈妈从来没有见过那孩子那样疯狂过。他不 光派人在附近观察我们,还给家里的电话,汽车都按了追踪器。那段时间,我们很 担心你打电话回来,如果你打电话回来了,他肯定会找到你。不过还好,一年后, 他放弃了。听说,他已经做好了移民的准备,打算去美国定居,连公司都开始转手 买人了。小若,妈妈想,他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回来吧,别再害怕他了。” “是吗?”沈若扯出一丝笑意反问。 “恩,其实,妈妈之所以这样对你说。还是因为,顾楷他亲口在妈妈面前说过, 就算你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了。” “是吗?”沈若又发出一声反问,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带着无所谓,又带着小 心翼翼。 “小若,你没事吧?”沈妈妈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妈,我没事。”沈若忽然放松地笑道:“既然他放手了,我当然要回去 啦。妈,你放心,等我把这边处理好后,就回去……” 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乡,回到家人的身边。 回去……再看他一眼…… 两个月后,当沈若再次站在U 市时,心里感慨万千。 终于,又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了…… “小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叫过来。”叶爸爸将行李放在她身边,对 她说道。 沈若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抱着小旭阳,对他点了点头。他们是临时决定回来的, 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小旭阳,我们回家了,你高不高兴啊?” “啊……”小家伙指着一个方向叫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沈若看过去,发现那边有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很热闹。 “小旭阳想看热闹?” “哦,啊……”他努力指着那个地方,对沈若传达一个意思,就是‘带我过去, 带我过去’。 可惜,他的妈妈根本就不打算实现他的想法。 “你还小,凑热闹这种事,还是长大了再去吧。” “啊,啊!”小家伙气愤地挥了挥手,皱起小眉头看向沈若。 “呵呵,妈妈的小宝贝生气了,真是可爱。”沈若在他的脸蛋亲了一口,“来, 再做一个表情给妈妈看。我家小旭阳就是帅,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小旭阳彻底无语地安静下来,趴在她的身上,有气无力…… 沈若搂着他的小屁股,还是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在一群女人的 包围下,似乎有两个男子,被一些保镖簇拥着走出大厅。 难道说,是某个大明星? 应该是,可惜她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不然还真想过去看看帅哥。 “小若,车子来了,走吧。”叶爸爸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两人走出机场大厅,来到出租车前,沈爸爸把后车厢打开,将行李放进去。 沈若刚下飞机,有点不舒服,不想闻到汽油味,就没有先坐进去,而是在三步 远之外站着。 恰好,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手挽着手,兴奋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真是好帅哦,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Mike本人呢?” “可是,我发现顾楷比他还帅诶。他要是去当明星,肯定红遍整个世界!” Mike,她知道,最近很火的一个国际男明星,一次出场费都是上百万。而且, 有钱还不一定能请他出场,听说他很大牌。 不过,凡是他代言的产品,销量都会猛涨。因为Mike就是唯一,奢侈,时尚, 高贵,品质的代言人。 只是,他们说的顾楷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顾楷吗? “别瞎想了,人家顾楷怎么可能会去做明星,那会降低了他的身份。”最先说 话的那个女孩打趣地笑道。 沈若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伸手拦住了她们。 面对她们不解的表情,她尴尬地笑道:“额,请问,你们刚刚说的顾楷是?” 一个女孩了然地对她笑道:“当然是咱们U 市的传奇人物,顾氏集团的总裁顾 楷啊。” 沈若神情微怔,果然是他。再次知道他的事情,她的心,竟然会跳那么快…… 原来,刚刚他就在她的附近…… 沈若下意识地朝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看去,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痴然。 两女孩暗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可她们说的悄悄话还是传进了沈若的耳朵里。 “你看,顾楷的魅力大吧。连有了孩子的大婶也为他着迷。” “人家那里就大婶了,我看她也不过二十多岁。” “哼,有了孩子就是大婶了嘛……” “呵呵,没想到竟然有人说我家小若是大婶,她们可真是没眼光。我家小若这 么漂亮,怎么会是大婶呢?”听见她们谈话的叶爸爸走过来对沈若安慰地笑道。 沈若笑着摇头,“爸,我不在乎这些的。不过,我真的很像大婶吗?” “当然不像了!”叶爸爸立刻摇头。 沈若笑而不语,关于顾楷的事情,就这样淡化了过去。 回到沈家,自然是一番激动的场面,大家相互问候了许多。特别是叶爸爸和沈 爸爸两人的对话最多。 沈若才知道,原来沈爸爸是叶爸爸当年的助手。后来叶爸爸离开公司后,他也 跟着离开了,然后就是自己创业。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爸爸在叶爸爸的面前仍旧带着几分尊敬。他当年收留沈若, 也是知道沈若是他的骨肉,才收留的。不过,受到白云的嘱托,他和沈妈妈都没有 告诉叶爸爸实话。 因为白云不想将叶华南卷进这些感情纠纷中,也不想让他内疚。还有就是,她 不想让外界的人知道,苏文修被戴了绿帽子…… 大家一番伤感怀旧后,注意还是被小旭阳吸引了过去。沈爸爸和沈妈妈还有沈 扬是第一次看见他,心里都十分欢喜,抢着要抱他。 还好小旭阳不喜欢哭,面对陌生人也很淡定,甚至有些小老头的深沉。这总是 让沈若怀疑,他的性格究竟像谁多一些…… 与此同时,顾氏大厦的最高层,顾楷刚接待完Mike,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听完 电话,他深邃漆黑的眼睛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望向遥远的地方。 嘴角,无声的勾起一丝似魅似冷的笑意。 猎物,终于落网了,只等着他收网…… 小旭阳要做定期身体检查,沈若和沈妈妈约好了医生,在周一那天带着他去检 查。 检查出来,沈妈妈很巧地遇见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两人打算找家咖啡厅聊 天。沈若便提出打出租车带孩子回去,把车子留给沈妈妈的建议。 一会就是下班高峰期,沈妈妈不一定能打到出租车,就同意了沈若的建议。坐 上出租车,沈若报了地名,车子缓缓在路上行驶,渐渐到了人少的大道,沈若察觉 方向不对,刚要叫停车,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熟悉的银色法拉利跑车。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后视镜里,洁净的挡风玻璃背后,是那张熟 悉的容颜。 沈若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在与她对视。 有些慌乱地,她冲司机叫道:“停车,快点停车!”这个司机,肯定是被顾楷 收买了,不然不会带她走别的路。 出乎她意料的是,司机很快将车子停了下来,沈若开门抱着孩子刚要跨出去, 眼前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愣了一下,暗暗咬牙稳定情绪,走出车子,站在他的面前,鼓足了勇气抬头 直视他道:“有什么事吗?” 不是‘好久不见’的问候,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仿佛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 空白将近两年的时间。 不过这也说明,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与他陌生。 顾楷盯着她,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他若有似无地看一眼她怀里的婴孩,淡淡道 :“找个地方聊聊吧。”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下次?”顾楷挑眉,“下次我可要移民去美国了,你确定我们还有下次?” 听他这么一说,沈若更加相信,他是真的要离开这座城市,放弃她了…… 既然他都放弃了,她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来到一家宁静的咖啡屋,沈若只点了一份点心和一杯牛奶。这两样,都是给孩 子吃的。 见她熟练地喂孩子吃东西,顾楷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觉得生活很美 好。 小旭阳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一直盯着顾楷看,见他也在看自己,他顿时咧嘴一 笑,露出几颗小白牙。 “他很喜欢我。”顾楷开口说道。 沈若替孩子擦了擦嘴,淡淡道:“他不怕生。” 意思是说,他并不是对你特别,他见到其他陌生人也会笑。 顾楷看着她,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他来说,是陌 生人?” 手轻轻一顿,她眨了眨眼,心虚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只是说,他是第一次见到你……” “是你的原因,才导致他长到一岁多才看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小旭阳是他的孩子,沈若有些不知所措。 “若若,我有错,可孩子没有错,你为什么不让他见自己的爸爸呢?” 顾楷往前倾靠一些,对着她的视线,继续说道:“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狠心,让 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 “我……他现在还小,有没有爸爸都没有关系……”这句话,说得明显底气不 足。 她以为,再次见到顾楷,她会更加冷静淡漠,可是她错了。现在在他面前,她 的冷漠还不及以前的一半。 以前心中有怨,所以才能狠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那份怨恨,早已淡化, 她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去讨厌这个人…… “恩,现在小,有没有爸爸倒是无所谓。那以后呢?以后他长大了,你也不想 让他有爸爸?或者是,你想重新给他找一个爸爸?”最后一句话,几乎带着几分危 险的意味。 沈若眼皮一跳,咬唇淡淡道:“那不关你的事!” 顾楷又逼近几分,漆黑的眼睛深邃望不到底。 “是孩子有没有爸爸不关我的事,还是你会不会给孩子找个新爸爸不关我的事?” 她从来没有发现,顾楷说话也有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时候。 沈若直视他,态度瞬间强硬了许多。 “你找我究竟想谈什么,快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 她真的无法再面对这个男人了,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泄露些什 么。 身子往后重新靠在椅子上,顾楷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声音也没有任何温度。 “以前或许我还想对你说些什么,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找你,不过 是想谈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我倒真希望和你成为陌生人。” 沈若心里一颤,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话会如此绝情…… 仿佛没有看见她发白的脸色,顾楷继续说道:“在你离开的时候,你知道我想 对你说什么吗?” 心又是一颤,她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他的眼神,又是 那么的陌生和寒冷。 不用他说,她隐约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那句话,她完全不想听,她害怕听见。 “那时,我想对你说的是,我爱你。”他一字一句,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讲述 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那三个字再也不具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我不会想说第二次。若若, 你我已经错过,也许不会再有可能了……” 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这些话,不是该她说出来的吗?带着几分冷漠和决绝,在他面前淡淡的说出来, 然后从容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可是,他抢先了,被他说出来了。听众变成了她,然而心里的感觉却是那么差 劲! 心里难过,是因为当初没有听见他的那句‘我爱你’,还是因为他如今的决绝 ……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准备,两天后,我就 去接孩子。不然,我们法庭上见……” 后来顾楷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等她从浑浑噩噩中反应过来时,对面 的位子早就已经空了很久。 沈若几乎是狼狈地逃回家的,她紧紧抱着孩子,关着房门,无声地哭了出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