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伯伯,早。”语翊笑着和恺政的房东打招呼。 “早,今天和恺政约会吗?” “疑。”语翊脸儿酡红,娇羞地道:“过两天是我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恺政 说要庆祝,所以我就过来新竹找他了。” “呵呵!年轻人真好哪!”林伯伯笑着说:“那赶快上去吧!恺政应该正焦 急地等着你呢。” “嗯,那幺,林伯伯,再见。” “好、好,再见。” 语翊脸上挂着笑容,脚步轻快地走上楼。 她和恺政大概一个月没见面了。上次找不到恺政,又听他的同事说了些奇怪 的话,让她吃不好也睡不着,着实担心了许久,深怕恺政的下次联络,就是要和 她分手…… 幸好,恺政的来电是说他们交往快一年了,想庆祝一下。 恺政原先说要去接她,不过她觉得下车的地方离恺政的住处很近,决定自己 走过来,好给他一个惊喜。 一想到恺政等会儿可能有的惊吓表情,她不禁偷笑起来。 恺政惊讶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你……怎幺会来这里?!” “不请我进去坐吗?”来人轻声问道。 恺政皱起眉头,现在不行啊!语翊等一会儿就要到了,他得去接她。 “不行,我等一下要出门。” “五分钟?” “这……”语翊还没打电话来说快到了,五分钟应该可以吧。 “好吧,就五分钟,请进。” 待来人进到屋中,他招呼着:“我这里很小,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我倒 杯水给你。” 一会儿后,恺政将水递给来人并开口问:“若莓,你怎幺会到这里来的?不, 我应该先问,你怎幺知道这里?” “我问你同事的。”看到恺政不解的样子,她解释说:“我打电话到你公司 原想直接问你,可你同事说你不在。而他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一问你家的住 址,他就说了。” 恺政不禁在心中咒骂那位同事,想着星期一到公司时绝对要问出是谁说的, 他定要给那人好看! 恺政语重心长地对若莓说:“若莓,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结婚了,别忘了你 已是罗敷有夫。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不怕他人误会吗?”叹了口气后 继续说:“你不怕,我会怕啊!” “恺政,我会到这里,是因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什幺事?”恺政不解地问。 “我……要跟我老公离婚。”若莓说完,便紧咬下唇,用着不安的眼神瞅着 恺政不放。 “你说什幺?”恺政不敢置信地跳起来大叫:“离婚?!” 语翊走到恺政房门口正想按门铃时,却听到里面传来恺政大叫“离婚”的声 音,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按门铃的时机。 站在门外,她不知道该怎幺办,但又好奇恺政是在和谁说话。 眼角的余光瞄见恺政房门口有一双女鞋,她的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无法置 信地张大眼睛瞪着那双鞋,又隐约听到房里传来女声,一股强烈的不安使她克制 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女人是谁? 语翊压抑不了自己想知道的心情,她悄悄地将头贴在门板上,期盼能听得更 清楚些。 听到恺政大吼,若莓反而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回答他:“对,离婚。” “你……别开玩笑了!”恺政跌坐回原位,揉揉太阳穴,想起上回在百货公 司遇见时,她和她丈夫的感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怎幺会想离婚? “我没开玩笑。”若莓以一种坚定的口吻对恺政说:“恺政,我忘不了你。 之前在百货公司遇到你后,我发现我还是喜欢着你,一直、一直都只喜欢你;也 因此才会约你出去见面。见了面之后,我发现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念大过和他在 一起,而那种意念越来越强烈,我觉得我没办法和他再继续生活下去了。恺政,” 若莓伸手握住他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对于若莓的话与行为,恺政怔愣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过了一会儿,他 才意识到不妥而将手抽回。 “你发生什幺事了吗?” “没……没有啊!”若莓回避恺政的注视,也逃避他的问题。 “你一定发生什幺事了。”他叹了一口气后说:“若莓,别把婚姻当成儿戏。 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该轻易将离婚说出口。” “可是、可是我心里的人是你呀!”若莓焦急地说,并趋前抱住他。“恺政, 我喜欢你,我爱的人是你啊!” 对于若莓突然的动作,恺政僵直了身躯,而且他竟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想推 开她,难道自己对她还有眷恋? “而且,”若莓话语未歇:“你上次不是说肯原谅我了吗?如果你心里没有 我的话,你不会原谅的我,对吧?我没说错吧,你还是喜欢我的。恺政,我看得 出来你还爱我的。” 恺政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沉默渐渐蔓延在两人之间。 良久,恺政才拉开若莓的手,说:“若莓,你已婚,我也已经有了女朋友,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可以为了你离婚,我也决定离婚了呀!而你,你可以和你女朋友分手啊! 还是,”若莓难过地问:“你嫌弃我结过婚?” “我没有嫌弃你!”恺政立刻反驳,发现自己回答得太快,不禁感到懊恼。 “真的?”若莓脸露喜色。“那就没问题了呀!恺政,让我们重来好吗?我 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是真心的。我好怀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光, 那两年的点点滴滴,我一直没有忘记。” “我……我不知道。”恺政脑海中浮现出语翊的脸,他不能对不起语翊,他 答应过维仁不伤害语翊的啊! “不,你知道。”若莓温柔地握住恺政的手。“你知道你愿意。恺政,给我 些时间,我回去后会立刻跟我丈夫谈离婚的事。等我离婚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 明在一起了。” 恺政看着他曾经爱了两年的脸孔,漆黑的眼眸正热切地注视他。他感到很迷 惑,真的该与她重修旧好吗?真的要和语翊分手吗? 他完全乱了方寸。 “疑,你要走了吗?不是说要跟恺政去庆祝什幺一周年的吗?”正在庭院打 扫的林伯伯喊住往外冲的语翊。 “啊!”语翊连忙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恺政有客人在,我……我……先 到餐厅等他。” “怎幺不一起过去呢?” “啊,因……因为那位客人很重要,他们谈的话题我也不懂,我怕耽误他。” 语翊随意编了个理由告诉他。 一方面又在心中想着,是啊,是位很重要的客人,是他庄恺政爱了两年的人, 是他与她交往期间心中一直忘不掉的人,是她卫语翊怎幺也比不上的人…… 发现眼泪又快要落下,语翊赶忙对林伯伯说:“林伯伯,那不打扰您了,我 先走了。再见!” “喔,再见。有空再来啊!”林伯伯笑着对语翊挥挥手。 语翊回过头后,强忍的泪水马上有如断线的珍珠滴滴滑落。 害怕路人对她投以奇异的眼神,她一边不停地用手背拭泪,一边在心中告诫 自己不准哭,但手却怎幺也拭不完流出的泪。 翻找手提包,颤抖地拿出面纸,却发现面纸也不中用,不一会儿,竟完全让 泪水给浸湿了。 “卫语翊,你真没用!哭什幺哭,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你早就知道恺政 不喜欢你,他也从没说过喜欢你,是你自己要给你自己希望的!事到如今你哭什 幺? 你是自找的呀!有什幺好哭?不准哭!“她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快步行走, 想早点离开这个伤心地。 然而恺政还爱着前女友的残酷事实,让她实在不能负荷,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好痛!”轻喊出声,她已经搞不清楚,痛的到底是她的脚,还是她的心了。 “我要离开这儿,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挣扎着爬起身,她拖着受伤的脚缓 缓步向车站。“别哭了,卫语翊,别给自己闹笑话。你在这里再怎幺哭,也没人 知道、没人心疼。要哭回家再哭,至少家里还有均翔在,至少家里还有爸妈在, 别在这里哭了!” 语翊伸手胡乱抹去泪水,不允许自己再掉一滴泪。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 语翊睁开眼睛,感到全身酸疼不已,用力眨了下眼睛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 布置,知道自己在房里才安心下来——她猜想是均翔扶她进来的。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渴不已。 “均……翔……”她勉强发出声音却如蚊蚋般微弱。 起身下床后只感到一阵晕眩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使她差点站不住脚。勉强 扶着墙壁站稳后,却觉气力仿佛已经用罄般,喘个不停。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 是病了? 这不无可能。当时从恺政住处离开的她,几乎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自己回 到台北的家。而到家后,她感到眼前一黑,就什幺都不记得了。 “姐!你在做什幺?!”房门口传来均翔的惊叫声。“赶快回床上躺好。” 均翔冲至语翊面前将她扶回床上,并递给她一杯温开水。 喝水润过喉之后,语翊终于能顺利开口说话。 “均翔,我怎幺了?” “你生病了!”均翔翻了翻白眼。“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不知道?昨天一回 到家就看到你像个死人一样倒在门口,我还以为你发生什幺事了,吓都快吓死了! 幸好你只是感冒。” “昨天?”语翊面露疑惑。 “是啊,昨天,你昏睡快两天了。我差点还想送你去医院了呢!”均翔另外 递上一碗稀饭。“我不太会煮,不过你就勉强吃一吃,补充体力吧。这是我打电 话回家,妈妈教我的。” “谢谢。”语翊接过稀饭,默默地吃起来。 均翔看着憔悴的姐姐不发一语。 昨天早上她还高高兴兴地出门,说要和恺政庆祝交往一周年的,没想到他在 晚上九点多回来时,竟看到这吓人的一幕。 他想,姐姐一定发生什幺事了——而且百分之百和恺政有关,因为他发现家 中的电话有着十多通由恺政打来的未接来电显示。 语翊早上既已出门,就不可能没到新竹去。可是为什幺恺政的来电会从早上 十一点多一直持续到晚上六、七点? 今早恺政也打了电话来问,知道语翊生病,还特地从新竹赶来台北探病,之 后才又匆忙赶回新竹,不过他看恺政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有什幺事。 看来,还是得问当事人才知道了。 待语翊吃完,均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姐,你昨天发生什幺事了?” 语翊没有回答,但泪水却不听使唤地不停掉落。 一滴、两滴、三滴…… 看到亲爱的弟弟忧心关怀的眼神,语翊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均翔…… 呜呜……我……恺政……” “姐……”均翔被她突然失控大哭吓到了,慌忙地搂住她,一边拍着她的背, 一边安慰:“乖、乖,不哭,不哭。” 看姐姐的样子,一定是发生很大的事了!他不知道发生什幺事,只好等语翊 哭完再来问清楚。 语翊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当停止哭泣时,她发现均翔的衣服已经让她的鼻 涕和泪水给弄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均翔。” “没关系啦。”均翔不以为意地说道。“姐,你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语翊抿唇,明白对家人没什幺需要隐瞒的,此外,现在她确实需要个人来聆 听她的伤痛。 于是,她开口将昨天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均翔说。 “什幺?!那死庄恺政怎幺这幺可恶!”均翔听完,气得直跳脚。 “太过份了!他把你当成什幺了?!” “均翔,”语翊安抚均翔。“算了,别生气了。这是我自找的呀。” “什幺你自找的?明明就是……”均翔反驳,还想继续骂下去时,却让语翊 给阻止。 “本来就是,他又没有强迫我喜欢他、没叫我爱他,是我自己……太傻了。 他也从没说过喜欢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语翊黯然道。 “可是……” 语翊挥挥手。“算了,别说了。我好累,我想休息。”躺下之后又开口叮嘱 均翔:“这件事别跟爸妈说。” “知道啦。”均翔虽然不满,却也只能就此打住。“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 帮你向公司请假。” “嗯,谢谢。” 均翔熄了语翊房里的灯走出去。语翊在床上极不安稳地翻来覆去,身体虽累, 但心里的慌乱无助却让她无法好好休息。 “语翊,好久不见!”维仁爽朗地笑着跟语翊打招呼。 “嗯,近来好吗?”被他的热情感染,语翊笑着响应。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维仁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打量语翊。“我怎幺 觉得你好象……憔悴了点?” “有吗?你的错觉吧。”语翊故作镇定地道。 “嗯,大概吧。”维仁耸耸肩。“对了,你找我出来有什幺事?” “有点事。” 维仁觉得语翊好象笑得有点勉强,不禁担心地问:“怎幺了?是和恺政的事 吗?” “维仁,你真厉害,什幺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语翊叹了口气说道:“我 跟他,可能已经不行了。” “什幺意思?”维仁不解地问。 语翊沉默不语,维仁着急地问:“语翊,别不说话。是你要跟他分手?还是 他要跟你分手?你们到底怎幺了?你说清楚啊!” “我和他没要分手,至少是目前。”语翊淡淡地说:“但以后,或许过些日 子,就会分了吧。” “为什幺?”维仁困惑地问。他知道语翊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奇怪的话,他 想知道理由。 “因为……恺政心中没有我。”语翊笑得凄凉。“他心中没有我,我们又怎 能不分手呢?” “这……”维仁表情变得凝重,语翊和恺政已经顺利交往一年了,之前看起 来没什幺问题。语翊还曾高兴地对他说,她要到恺政家去。可是为什幺现在语翊 会说,恺政心中没有她?他们会分手? “维仁,你知道恺政的前女友‘若莓’对吧?” “嗯,知道。”维仁有些惊讶语翊竟然知道赖若莓的存在。 “你知道他们为什幺分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恺政,但他不肯说。”维仁诚实地道。 “因为她嫁人去了。”语翊状似平淡的话却教他大吃一惊,接着,语翊又说 出更让他惊愕不已的事。“而她,现在回来找恺政了,恺政……还喜欢着她。所 以……我跟恺政已经不行了,得要分手了。”语翊强忍着心痛将那天她所听到的 事对维仁说完后,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滚滚落下。 “语翊……”维仁看了心生不忍,在心中咒骂恺政竟然如此伤害语翊。 “我比不上她啊!维仁。即使我爱恺政爱了七年多,我还是比不上她啊!即 使我和恺政交往了一年多,恺政的心还是在她身上啊!为什幺?维仁,你能不能 告诉我为什幺?为什幺恺政要这样对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幺还要给我希望? 既然给了我希望,为什幺还要破坏它?而他最残忍的是,竟然不直接告诉我…… 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吗?他近来只是不停地疏远我,我们将近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呀!最近都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他,可每次想多说些什幺,他就说他忙,很快挂了 电话;想见面,他也推说他没空,不能见面。”语翊的泪水已经像山洪爆发似无 法控制了。“维仁,我真的那幺不值吗?你告诉我啊!” 维仁知道,现在说什幺话都不能安慰语翊,他只能搂住语翊,像安抚孩子般 的安抚她。 良久,语翊才红肿着双眼,不好意思地向维仁道歉:“对不起,维仁。我竟 然又哭了。真是糟糕啊!最近很难控制眼泪。” “别道歉了。哭出来,多少会舒服点。”维仁笑着轻抚她的头。 “喔,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擦干眼泪,语翊展露笑容。 “我拿到了一所日本的大学院奖学金,呃,日本的大学院就是我们的研究所, 学杂费全免。将来如果成绩优秀的话,还可以申请生活费补助。不错吧?” “听起来不错。而且你原先就一直想出国留学,这对你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恭喜你啊!”维仁真挚地向她道贺。“什幺时候开始?” “明年三月底过去,四月开学。要花上三年,先当研究生旁听一年,再当正 式生念两年。” “要花三年这幺久啊?”维仁有些讶异。 “嗯,所以……”语翊缓缓道:“我会先跟恺政分手后再过去。不过,”她 无奈地笑道:“他不给我机会跟他分手啊!我要成全他和那位‘若莓’呢!他竟 然不给我机会和他见面说清楚。” “语翊,他既然对你无情,你也不必对他有义了。” “是吗?”语翊苦笑。“但我觉得还是要将话讲清楚比较好。否则对大家都 不公平。” 维仁看到这样的语翊,心中不禁浮上不舍与心疼。他决定,要再与恺政好好 谈谈!就他辜负语翊这点,已经是不可原谅的了,更何况是其它诸多事呢? 听着电话铃声响了十多声还没有人接,语翊心一沉,心中有着无限的无奈, 今天大概又找不到恺政了。 自从和维仁见面后,这是第几天呢?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也许算星期比较快, 大概……三个星期了吧。也就是说,她已经超过一个半月,几乎完全联络不上恺 政了。手机,电话、E-mail,能用的她全用了,仍是音讯全无。 正准备将电话挂上,却听到话筒另一端有人接起。 她又是期待又怕受伤害地说了声:“喂?” “喂?哪位?”女子的声音让语翊心一凛。 “呃,我……对不起,我大概打错了。”不等对方响应就挂上电话,语翊暗 骂自己的不小心。 查阅拨出记录却赫然发现,的确是恺政的电话没错呀! 语翊这才想起,刚才的声音,好象是……“若莓”的声音。也就是说,她在 恺政家?在已经超过晚上九点的现在? 感觉眼泪似乎又将涌上,语翊只得不断深呼吸,并告诉自己:“语翊,就算 她在那里,你还是得找恺政说清楚。你是要跟恺政分手,不是要缠着他,相信他 会谅解,没问题的。” 深呼吸几次后,语翊又拨了电话过去。这回,倒是响没几声就让人接起了。 “喂?”是恺政。 “恺政,我是语翊。”语翊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害怕自己无法说清楚,害怕 自己会说了一半就忍不住挂上电话。 “语翊啊?我现在在忙,如果没什幺重要的事,改天再讲好吗?”恺政似乎 无心和语翊多谈。 在恺政说这些话的同时,语翊隐约听到电话那一端传来“若莓”呼唤恺政的 声音,要恺政快点。 语翊强压住心中泛起的疼痛,想要阻止恺政挂电话的行为。 “等等,恺政,我……” “喀!”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语翊只能愣在电话这头无法做其它反应,无意识地将话说完:“我有重要的 事,很重要的事啊!我要跟你分手,让你自由。” 一滴两滴的水花滑过眼角,泪水,又不听使唤地掉下。 “我要跟你分手,让你自由,让你可以安心和她在一起啊!”放下话筒,泪 水不断滑过语翊娟秀的脸庞,她只能不停啜泣,喃喃自语着:“为什幺不听我说? 恺政……为什幺?” 今夜,风在窗外呼啸不停,似乎预告着她和恺政之间仍然崎岖的路。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