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其中孩提时最好的死党有小鸡,帅娃,黄鼠狼。我还是一个个介绍吧。小鸡年龄 并不小,还比我大几个月,只是他不高,很瘦。他老妈是语文老师,老汉是名法医, 所以家教也很严,虽然他不会像我一样被老汉打得满身伤痕,但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 他比我还惨,他老妈不是在他耳边念两小时的道理就是让他跪地一小时。 每年的寒暑假小鸡家都成了我们几个的战斗根据地,为了我们的新陈代谢,我们 以喝水为目的努力修长城(打麻将),有时候他老妈也陪我们一起玩,小鸡有个这样 的老妈也可真够惨的,砖块被抢了不说,老妈输了还得由他代喝水。其实他家人以前 不喜欢我在他们家修长城,原因是我鼻涕太多,他们怀疑那修长城用的砖块上的污垢 是我的鼻涕。第二天我证实了,因为我家的砖块我没碰过,上面也有同样的污垢,还 好他家人没说那污垢是我老爸留的,不是我肯定再不敢去他家了。 有件趣事是小3 的时候,那天刚下完雨,地上到处都是湿的,我们有好几个人一 起在院子里打乒乓球,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和小鸡起的纠纷,好像是我说了些不该说 的话,有三个字我记得清楚,“日你妈”,之后我们打起来,我其实没用什么力,只 是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已,根本没痛的感觉,起身后,他哭得很厉害,(当时我心 里真的很纳闷,又没打到,哭撒子哦。)他哭着:“我衣服怎那么脏,回去妈非打死 我不可,还要叫我自己洗衣服。”说着又继续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当时只有一个 反应——跟着哭,并且还说了同样的话。其实我真不知道自己眼泪是怎么掉出来的, 我老妈并没他老妈好,还从没叫我洗过衣服。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哭得出来?笑还来不 及呢。哎,我那么能哭,真后悔自己现在长大了没去当演员,要不肯定拿奖。 帅娃,其实人如其名,人的确是挺帅的,就是脸上有点雀斑,不过男人有是有点 斑点才更有男人味。帅娃比我小两岁,是个比较内向的人,我见到女孩子脸会红,而 他见到男孩子脸也会红,还好他皮肤有点黑,看不出来。帅娃的老汉跟我老汉是同行, 直接解决人的温饱问题的职业,不过他老汉跟我老汉是死对头,因为他老汉是为单位 的犯人填饱肚子的,而我老汉是为单位的警察填饱肚子的。帅娃的老妈是水电局的, 他还有一个老姐,大他四岁多,他老姐挺凶的,因为每天晚上我们玩捉迷藏的时候老 是老早就把帅娃喊走。 帅娃跟我学会了很多“好”习惯,除了偷铁、打牌外,教得最好的是打电子游戏 机,他可厉害了,先是电视机那种,小二时一次他在我家打游戏机,大家都知道,控 制游戏人物是控制手柄,手指动就行了,谁知他们连手腕一起动,把我的游戏机拖到 地上摔成两半。当时把我气坏了,这可是玩了两年的游戏机,那时候要一百多块钱一 台,以后再没玩的了。但我很高兴的是幸好他们没把电视机拖下来,要不老爸回来我 腿上又会被画红条。 然后再说说街机,我们用五毛钱买两个铜板就可以玩一下午,然后一起在伙伴面 前炫耀,不过这一下午他一直都是在我旁边盯着我看。也因为此,他家人不喜欢他跟 我一起玩,觉得我是个坏孩子。 那时候,我们柏溪镇铁路旁的一座山是烈士陵园,我要说的不是烈士陵园,而是 铁路边的地下的一个一米宽的洞,洞里进去是几间空房间,里面有几块墓碑,据说这 是古代一个将军的墓碑,这里冬暖夏凉,也清静,住人还不错,如果不怕鬼的话尽管 住。我不怕鬼,但也没去住,因为家里住不要钱,如果是现在,我才不愿交那每月300 块房租,第二天就搬进去。 将军碑也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因为新奇、刺激,是吓女孩子的最佳地方,可 是一直没一个女孩肯上我的贼船。一天周末,我,帅娃,还有小鸡三人一起向将军洞 进军,到了洞里,我们象往常一样,一起在里面讲讲鬼故事,挖挖墓碑,猜猜究竟这 将军现在是什么样子,其实也就是比比谁最牛B ,我们更重要的是研究里面的宝藏到 底藏在哪。我小心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玉配(一块钱两样的地摊上买的),然 后趁他们不注意时我丢到了墓碑后的石头下面。 我提议:“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在这里找找,前天我见一个大人都挖到一个罐子, 我们或许能找到点黄金也说不定。”于是我们各自找了起来,他们两个也真是够笨的, 翻了差不多半小时也没翻到我丢的玉配,我实在忍不住了,把石头翻开,“哇,你们 快来看,这是什么?”之后又假笑的看着他们高兴了半小时。拿着玉配刚走出洞口, 就被几个大孩子逮住,他们听到我们的对话了,逼我们交出宝物。帅娃求饶技术最高, 他也发挥了他的才能,赶紧哭着跟他们求饶,就差跪下了,那时的他跟大话西游里的 唐僧有得一拼,其中一个较胖的男孩被他的真诚所打动,最终我们胜利了,对方愿意 用人民币100 分跟我们换。我和小鸡当时望着帅娃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帅娃就这样 的人,平时胆子非常小,一旦自身利益受到侵犯,就会不择手段使用他的绝招。 我们拿着胜利的100 分,当然是准备去游戏厅了,走了一段,发现铁路边放了好 大几块铁,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比见到黄金还珍贵,黄金我拣到还不知道在哪换钱。条 件反射,我一把就抓了两块,他们各自拿一块,少说这四块也值个5 、6 块钱吧,够 我打游戏打几天了。我们心里正乐着,突然听到有人用话筒吼着:“前面三个小批娃 儿,把铁巴跟老子放到。”我转身一看是铁路管理员,幸好我中午没喝水,不然尿也 会被吓出来。我们都傻愣在那里不敢动,那人又吼起来:“再不放到老子抓你三个切 派厕所”(不是我打错,宜宾话派出所读派厕所,公安局读公安脚)我们三人更傻了, 妈的,我们就是公安脚的,被你抓进去我们不就比死还惨吗?三人同样反应,丢下铁 巴就准备跑人。这个管理员挺烦的,不就是把铁拿了几步吗?你拿回去不就得了,非 吼着叫我们搬回去,我们三人谁都没动,怕过去后被抓住走不成了。他更过分了,拿 个对讲机不知道跟谁说话:“这里有三个小娃儿偷铁巴”不会吧,我们都放到了还要 这样,我吓得快哭了,看了看小鸡,没表情,再看看帅娃,操!已经哭了……我们只 好又拣起来,放回原地,然后以我在班上正数第三十名的速度超过了小鸡在班上倒数 第五十八名的速度,一起逃亡。帅娃在哭,所以在最后。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打游 戏了,快回家吧。至今我还没弄明白的是我们在那天各自回家后家长都知道在铁路偷 铁巴这事了,结果都是一样,各自家长以自己最擅长的教育方法。再之后我们就再没 偷铁了,少说了几个字,是再没偷铁路上的铁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