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时候的玩伴还有很多,我不敢再列举,说了那么老半天还在小学,他妈的长不 大啊?再扯下去连我自己也会受不了。 小三我转了校,原因是单位上的人跟我老汉说县城的镇中小学教育好。老汉跟我 说怕我一个人孤独,因为院子里小孩都是在镇中小学,换学校我心里也是很高兴,可 以和院子里的那些杂碎们一起疯。 可是,换了学校,一切就变了样! 本来想好好的夸大其辞的举列说明镇中小学的黑暗,但写好两段又被我删了。考 虑了许久,并没有必要再去毁坏小学的形象,万一小朋友们不敢去读书那大叔大婶们 不拿着刀追我啊?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中小学都不像以前了,我就用简短的几句话 来概括吧。 以前在八一二小学时一个班是三十多个人,而现在一个班七十多人,我又坐在倒 数第二排,那么远,听得清课才怪。而且老师半川半普通的语言让我更无法听懂,老 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是以前学校的十倍,每天作文本都要写四、五页,周末要写十来页, 寒暑假一般是一本暑(寒)假生活外加十五个作文本,而且还没包括数学。我一直都 认为那些好同学能完成作业一定是叫家长帮忙写完的。刚开始我倒会拿起笔写点,到 后来成了干脆不写。老师占用我们的周末时间来赚钱,本来平时老逃课的我周末却被 老汉抓去老师家送钱补课。 小学三年级时我因听不懂课成绩差,因作业不能完成老被罚扫地,考试成绩单全 部由自己代替家长签字。 班上有一个以专门欺负同学为生的人,我怕看到他,从来不敢跟他正面接触,因 为我没把他当人,他狠心程度是用载书钉钉同学的手,还用钢笔在同学手上钻,然后 在伤口处涂抹墨水。还有用刀子在同学手臂上画,甚至用板凳砸,经常都会让同学在 医院住上几天。当所有同学都怕他的时候,他会让那同学做各种各样不正常的事,光 用BT一词也不能形容,刑法包括帮做作业、帮买零食跑腿、做苦力、对不听话的人采 取灌尿、舔屎…… 在最初理提纲的时候我打算把这混蛋海娃子的事迹全部写出来,但是,我真的很 难写下去,TMD 我只能说,他不是人。 下学期,那混蛋终于看中了见他就躲的我,我知道黑暗已经来临。 虽然我比他高,但我怕他,那种怕跟怕我老汉是两回事,至少老汉打我是对我好, 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才打。 在同学中我不起眼,在老师和家长眼中是坏孩子,被他欺负后我找不到人沟通, 因此我很自卑, 自卑深入到了骨髓。 开始几天,经常被他拳头教训,我跟其它同学一样,从不还手。可能是因为我身 体壮,他打累了,也可能是他查到我底细,知道我老汉是公安局的。他对我施软,叫 我每天给他一块钱,说保护我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我点点头,(我日你!学校TMD 就你一人欺负我)一学期过去了,我没被打,因为每天我都缴了那一块钱所谓的保护 费。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家多了一个弟弟,因此,父母的肩上更重了,老汉脾气 也更大了。当时计划生育闹得很严重,尤其是城镇,所以弟弟出生就抱在表哥韩大平 家抚养。 小学四年级,海娃子突然胃口变大,他对我说学校里老大太多了,要保护我很困 难,需要更多的保护费。从此,一块长成了两块。我没办法,只有每天从老妈的钱箱 子里偷,然而也经常被抓到被老汉教训。偷到钱总会两边幸运,如果偷的时候被老汉 发现就会被打得满腿是血,拐着脚走进学校没钱交保护费再被海娃子痛打一顿。这样 的生活重复了几个月,自卑的我渐渐的学会逃课,不敢去学校,也不敢回家,让我觉 得安心的,是游戏厅。游戏厅是个好地方,我可以在游戏里面打败任何人,可以享受 周围羡慕的眼光,甚至可以忘记一切。当然,也因为此,在老师眼里,我更是个坏学 生,在家人眼里,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小孩。又过了几个月,海娃子见我很讲信用,便 毫无理由的从每天两块长到三块,而我只有顺着他。 老汉是小学文化,在单位也只是个做饭的,被任何人都是小郝过去小郝过来,老 汉抬不起头,整天邹红着脸,没有一丝笑容。老妈除了认识烟名以外还能认识自己的 名字,在单位更被人瞧不起。在那时,我深刻体会到家人的辛酸,我只能放在心里, 我知道成绩可以让家人高兴,但上课提不起精神,总是想着被欺负的事,我无助,而 唯一能做的就是当老汉的出气桶,每星期至少两次拐着脚走路,每次腿上满是血我也 不觉得疼,有时候反而觉得很舒服,每次我都哭的很厉害,哭能释放一切,能让自己 内心更舒服。我想老汉打的时候也是释放,会让老汉的心好受些。有时候半夜抱着血 淋淋的双腿睡在床上想,想死,但死了又能得到什么,父母是爱我的,我不能让他们 伤心,我想离家出走,去哪?出去怎么生活?毕竟我还小,我怕。想着想着……直到 抱着湿润的枕头进入梦乡。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