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勇进强女正春风 聂东慧到黄金甲的第一个月,员工们的工资真的没有如期发到大家手里,但是 酒厂的合同却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顺利地签了字。聂东慧掩饰着内心的得意对张伟 强说:“我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看我月底以前怎么给你挣第一个十万。” 那笔生意黄金甲真的不多不少整整赚了十万。这十万让聂东慧体会到了前所未 有的成就感,她立即想到姜雅,她觉得自己已经和姜雅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姜雅 在办公室奋斗一辈子,要多少年才能干到处长、局长,即使成功到了头,也最多不 过是当个局长,到那时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二年春天,聂东聂激流通进的成功就让黄金甲有了自己的车。一辆银灰色的 昌河旅行车,车身上醒目的喷着兰色的“黄金甲广告公司”。 皇苑宾馆承接了北方机电产品订货会,聂东慧得到这个消息立即吩咐小吕,再 做一块和公司门上一样的标牌。小吕虽然还没明白聂东慧的用心,但是他知道聂经 理是不会错的,中午盒饭送来的时候新的公司标牌也送了过来。 聂东慧匆忙吃过饭把一盒名片和小吕刚做来的新标牌放进资料夹就直奔皇苑宾 馆。在宾馆的大厅看了一下会务组的通知,开会的人多数都住在六层和七层。她楼 上楼下转了转,看见走进挨着电梯口的6012房间的一对夫妇不象是开会的人,便返 身来到服务台装作是会务组织者的口气查询6012房是哪家单位的。 前台的服务生看着身着办公套装的聂东慧说:“6012房不是你们开会的,是我 们酒店的住客。” “嗯?”聂东慧装作很疑问地嗯了一声,服务生立即把住客登记递到她眼前, “你看,不会错的。”说着把住客登记指给她看。 “哦,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聂东慧笑着点点头。她清楚地看到住客记录上 “甘肃武威”几个字,心里一阵欣喜,大西北的人又实在又热情。她返身上楼敲开 了6012的房门,“打扰了,你们是甘肃来的吧?”开门的男人莫名其妙应了一声, 聂东慧又笑吟吟地接着说:“刚才在楼下我听你们口音就知道是甘肃来的,我小时 候在武威长大的,可以进去说吗?”两夫妻十分惊喜地把这个意外遇到的老乡让进 屋。聂东慧又套了几句近乎话,编了一段北京创业的故事,就很顺利地直接把自己 手里的标牌挂在了6012的门上。“这盒名片留这儿,要是有人问你们就帮忙把名片 给他们。酒店方面要是有人问起这个牌子,你们就说不知道好了。” 最后聂东慧虚张声势说要付一天的房钱给两夫妇时,武威男人豪爽地操着西北 口音说,“吔!都是武威老乡嘛,这是干啥呢。” 张伟强得知聂东慧把黄金甲的牌子挂到了皇苑,不解地问:“还能指望这么着 就拉到机电单位的广告?” 聂东慧听了张伟强的问话笑着看了看小吕,小吕接过来说:“我猜想聂经理是 想公司在机电企业里造成一定的影响吧。” 聂东慧向小吕挑了一下拇指,然后转过身瞪了张伟强一眼。“糊涂,我压根没 想真的能立竿见影地捞到一笔,不过就算黄金甲在北方机电行业混个脸熟。花点小 钱也不冤枉吧。要是真游进几条鱼来,能收一网我也不介意。” 黄金甲的业务依然蒸蒸日上,聂东慧和张伟强的关系却一直止步不前,甚至还 有点下滑。两个人虽然偶尔还有肌肤之亲,但张伟强现在感觉自己和聂东慧的关系 越来越象老板和助理,恋爱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茫然消散了。 尽管八套桌椅都已经坐满了人,聂东慧仍然越来越感觉人手不够,小吕又离开 了北京,聂东慧极力想留下他都没能成功。 公司里夜以继日的加班,张伟强小声跟聂东慧说再这么让大家加班他有点张不 开口,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 聂东慧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呢,难道加班没给他们钱吗?大家来黄金甲是干 什么来的?要是黄金甲死了才是真的对不起大家!” “我是说实在要是忙不过来,少接一两单,钱是挣不完的。” “是啊,钱是挣不完,可这世上的钱都是留着给你挣的吗?你没看现在广告公 司越来越多,你不紧紧的抓住客户,离没活干就不远了。” “别说的那么危言耸听,我们现在维持这样的局面应该没什么困难。” “你是说不用再发展了是吧,维持?想吃老本,黄金甲现在还不够资格。” 张伟强是说不赢聂东慧的,他也已经习惯了看聂东慧的眼色行事,包括在感情 上,但这方面他现在明显地感觉到聂东慧的眼神已经变了。他的感觉是正确的,在 为黄金甲共同奋斗的日子里,聂东慧看到的不是那个在大学校园里充满理想和激情 的张伟强。面前的张伟强在商海的拚搏中已经消磨得懦弱保守,把自己的终身托付 给这样一个男人,她犹豫。 虽然黄金甲的一切都上了轨道,聂东慧在公司也有了无可争议的决策权,理想 中的成功按她的预期一个接一个地变成现实,但是张伟强却越来越让她失望,她甚 至多次一闪念考虑要离开公司。当然这在聂东慧也只是生张伟强气的时候想想,她 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离开黄金甲,她为黄金甲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这些付出没人逼她, 只是因为她太爱黄金甲,太在意自己在黄金甲取得的成功了。 直到离开黄金甲很久之后,聂东慧才突然明白,她对张伟强的预期太高了难以 实现,才使她无法在黄金甲继续奋斗下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