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迹 荒唐事 昆明凌晨的夜色是我记忆里最清凉的东西,和邱雨寒的第一次,就是在那夜的 凌晨。记得那夜的窗外和今夜也一样清凉,白天的喧嚣消失了,空气的味道也清香 了,天上的星星太亮了,街道上只剩下街灯的橙黄了,我站在阳台上看凌晨的夜色。 这样失眠的夜晚我已经不再惊慌——近一个月了,我常常这样。 邱雨寒依然体贴着我,他也不睡,陪着我。我的沉默没有引来他不断的问号, 他和安娜姐一样像从前那样对我。我们没有再讨论邱家的“收编计划”,也没有再 提公司的任何事情。“聆”的一切在正常运作。我面对邱雨寒依然深情的目光,在 心里对自己说,他,比我成熟,的确成熟很多。 我曾找到律师,请教了我的公司更改法人代表和资产分配等有关问题,我不敢 请教邱雨寒和安娜姐。律师对我说,这样的事情并不麻烦,只要我同意,涉及的其 他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我对律师说。请帮我准备好一切手续吧,我近日就正式办 理。 我知道我的不成熟,我想,因为我不成熟,我就更应该放弃这个公司了。 失眠就是从这时开始的,我想在静静的夜里也许能想得更清晰一些,我好像需 要把很多事情弄清晰,虽然枉然,但我想。 我悄悄地抽烟喝咖啡,悄悄地在卧室和阳台之间“散步”。邱雨寒也悄悄地看 着我,不时地给我打开一罐可口可乐。 弟弟的房间里悄无声息。我听不到新月的鼻息,也听不到弟弟的鼻息、。那个 房门在夜里是关闭的,我允许新月在里面闩上门。但在失眠的这几日,我真想在夜 里去陪陪弟弟,哪怕就坐在他的床边也好。 几天来的折腾,我的身心已经十分疲惫。凌晨4 点,我终于睡下。邱雨寒把我 抱上床,我在他的亲吻中快速入睡。 清晨6 :40,我却被邱雨寒摇醒。他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小艳别说话,跟我 来。” 天并没有亮,刚刚泛起的晨曦使屋子里能看清一些。 邱雨寒不让我点灯,拉我轻轻地走到弟弟的房门前,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我惊果在房门前,看到的情景让我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新月敞开着上衣, 松着乳罩,她把我弟弟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揉摸…。邱雨寒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我实在控制不住,打开他的手,大喊一声:“新月!你在干什么!” 邱雨寒拦住我,我甩开他的手,他再次按住我,我愤怒地瞪着他。 新月本能地惊叫一声,手停在那里。弟弟的手掌被她的手压在下面,紧紧贴着 她的肌肤。她无声地看着我的半秒钟里,我却真切地看到了弟弟的手指在动!那手 指只露出一点点,大概只有一个关节或者半个关节,但它明明在动! 我冲到弟弟的床前,瞪大眼睛看着弟弟的手指,新月把压在弟弟手上的手往下 多挪了半寸,但没有放开。 她惊恐地看着我,眼睛里淌出泪水,她对我摇摇头,恳求我说:“姐,别让我 们停下,姐,他在动,要打要骂你等会,等会我任由你处置,你,别叫我们停下… …” 余下的时间我好像坠入了云里雾里一般,看着窗外的发白的晨光,我仍然怀疑 我是不是在梦里。天下“无奇不有。这我知道,但荒唐事出现在我家里就根本无法 接受。 我没伸手阻拦新月,回头对惊呆在门口的邱雨寒说:“你出去,没看过女人?”。 我从痴呆到暴怒,又从暴怒到倾听,再从倾听慢慢地向一个让我滴泪的境界转化。 这是一个叫人心潮翻腾的故事。大半年来,我竟然慢慢淡忘了弟弟的病历,我 只是心疼弟弟,盼望他醒来、却把弟弟的病历压在了他的床下。我在婚姻和生意场 上自我“周旋”,就这样过去了lO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