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最后是你(30) “徐老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没什么东西送给你,只好随便表表心意了。” 她从车后给他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徐天岐一摸就知道,那是两条精品苏烟。 “不行,不行,这样不好。我和建军都是自己哥们,都是自己人,让他自己 吸吧,拿走……” “这是我送给你的,和他没任何关系。” “什么你的他的,你们是一家子啊。” “我是我,他是他。” “这话怎么说的。” “收下吧徐老师,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祝明天一路顺风。”“谢谢。” “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 “谢谢。” “你只会说谢谢。拜拜。”她跑向那个小区大门,很快地给徐天岐招了招手。 回家的路上,她的那句话一直在徐天岐的耳边萦绕: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 “我”是谁?是她和杜建军夫妻俩,还是她自己?她为什么要给你接风?那 杜建军出席吗?咳——老徐,你又想多了,人家也就是随便说说吧。 十四 到了禄口机场,徐天岐才见到了这个旅行团的全貌。 这次活动是省文化厅组织发起的,成员都是来自全省各市文化系统有高级职 称的专家。一级作曲、一级演员、一级画家、专职作家、省五个一工程获奖者… …通知上是“业务考察”,实际上就是纯粹的旅游,春暖花开了吗。 “鼓励先进不能仅仅局限在荣誉上,要给业务尖子提供一些实惠。”这是新 上任的吴厅长的一句名言。 赞助商是省城神龙乐器总公司,他们现在推出一款新型的、中日合资的钢琴 产品——神龙雅马哈,急需宣传,正好省厅干部处在筹备这个活动,一拍即合。 省厅不花一分钱做了件好事,乐器公司花了钱,也做了一个很有效益的广告—— 这些大腕的影响力他们绝对有数。公司对这次活动很重视,不光派了一个副总全 程陪同,还派了公司的两位美女为大家服务,在机场收集身份证的时候,她们已 经热情地作了自我介绍,一个青春靓丽、长发披肩的女孩叫韩萧萧,是总公司的 公关部主任。另一个年龄稍大一些,有些羞涩的美女叫王梦兮,是公司的干部处 处长。 虽然龙州只有徐天岐一个,但这个团队的成员他基本上都认识,省文联开会 时都见过。他们在安检热情地寒暄的时候,徐天岐又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一 下兴奋了起来——咳!老欧!欧阳雁鸣!他们立刻抛开了所有人,拥抱在了一起。 从8 年前他们在龙州见过以后,这是第一次见。老欧现在已经是省艺术博物 馆的副馆长、一级研究员了,这次旅途有戏了。 他们在大学时代就是最好的朋友,老欧是一个很棒的男高音,乐感绝对。那 时还没有什么美声、民族、通俗、原生态的分类,但那时徐天岐就认为他的声音 与众不同,位置靠前,很松很亮,吐字清晰,表达感情不费劲,比那些说话都要 来点咽腔共鸣的纯美声要实用的多。用现在的新词来形容应该叫“民美”(民族 加美声),或者叫“美通”(美声加通俗),可那时不行,虽然每次演出他的效 果都是最好。毕业的时候,原来他有希望留校的,可那位在国外留过洋的“纯美” 院长认为他的方法不够纯粹、没有前途,一句话把他给否决了。这老兄后来到了 无锡一家文艺单位做了一名歌唱演员,并在那里娶了一个女高音做了老婆。再后 来他们又离了婚,他又调回了省城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