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扶摇而出的《南方草木状》(17) 他18岁的时候,叔父嵇绍才被举荐,当了秘书丞。嵇含就随着叔父到了京城 洛阳,开始正式的求学和社交。他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人,在读书的同时,关注并 好奇新鲜事物。杜预在生前发明了连机水碓,嵇含的一位表兄刘景宜,同时也发 明了畜力的“连转磨”,他很感兴趣,为之写了《八磨赋》。这个时候,由于南 北交通逐渐发达,中原人看到了一些记南方稀奇事物的故事书,有一本名为《荆 扬以南异物志》的书在流传。可是,嵇含没有用武之地。27岁的时候,他还看不 到前路,就写了《白首赋序》:“独以垂立之年,白首无闻。壮志衄于芜涂,忠 贞抗于棘路……” 国家的形势发生了变化。第二年晋惠帝继位,帝舅杨骏把持朝政,开始内乱。 嵇含极力要报效国家,但却遭遇到这样的混乱局面。 嵇含出仕在惠帝元康元年(291 年),这时他已29岁了,接近而立之年。 这一年的正月才改元为永平,但到三月,又改元为永康。三月辛卯,辅政大 臣杨骏被诛,杨太后被废,飞扬跋扈的贾南风开始擅政。贾谧为首,“二十四友” 热闹非凡。即将到来的是“八王之乱”。西晋面临大动乱的前夜,国家崩溃的边 缘。 当时,楚王司马玮都督荆州诸军事。武帝崩,楚王入为卫将军,镇守京师, 并参加诛杀杨骏的军事行动。楚王在洛阳,征召嵇含为幕中掾。当年六月,贾后 用计杀司马玮。嵇含不仅没有被定罪,反而被推荐为秀才,授职为郎中。他和 “二十四友”或有往来,大多发生在这一时期。 嵇绍这时在朝廷任“给事黄门侍郎”。 永宁元年(301 年)六月,嵇含被荐为征西参军,袭爵武昌乡侯。不久,长 沙王司马乂任用他为骠骑记室督、尚书郎。豫章王司马织当了抚军将军,以他为 从事中郎。他和叔父嵇绍一起参加了惠帝北征,转任中书侍郎,又改任太弟中庶 子。 他有澄清天下之志,虽身在乱局,但激浊扬清,还要努力奋斗。 永兴二年,范阳王司马猇为征南将军驻许昌,再用嵇含为从事中郎。不久, 嵇含升为振武将军、襄城太守。 嵇含离开京洛家乡,翻越中岳嵩山,开始出征南下。 一南下之路 鲁庄在嵩山背后,翻过门前的大山——嵩山主峰之一的太室山,途经古■辕 关,下来就是登封城区了。 崔耕老先生,是新中国成立后巩县的第一任文化馆长,后来长期做文物保护 工作,对嵩洛地区的文物古迹了若指掌。当年军阀会战,西北军的石友三为逐庙 里藏兵,不惜用大火烧了少林寺。崔先生回忆说,那时候他还小,和四邻乡亲隔 着山头,看少林寺大火升天,狼烟滚滚,经月不熄。这说明鲁庄和少林寺挨得近。 我们在鲁庄访问的时候,当地人特地告诉我们,当年的嵇含,之所以从荥阳 把家搬到亳丘来,是因为鲁庄一带是京畿地区,而有身份的显贵人家,都要择地 近首都洛阳而居。有名的故事之一,说汉武帝元鼎三年(前114 年),特地徙函 谷关到靠近洛阳的新安县。函谷关原在豫陕晋三省相交的弘农县界,今天河南的 灵宝境内。传说因老子骑青牛过关,在此写了《道德经》五千言传世而出名。那 为何要东迁呢?因为“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人。上书乞东关,以 家财给其用度,乃徙于新安。”(《通典·州郡典》)所以汉武帝特别下令,把 函谷关从西面迁到靠近洛阳的新安县。从此函谷关有“秦关”(灵宝)和“汉关” (新安)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