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第六章"朝圣"恶之路(4) " 您把火加旺一点,老师,明天见。" 丹增和扎西梅朵出去后,辛各坐在卡垫上,抚摸着小提琴,一阵阵地发愣… … 帐篷外,斜挂在天空的月亮静静地洒下一片片惨淡的白光,寂静的荒野没有 一丝生命的痕迹。 扎西梅朵和丹增挤在辛各的小帐篷内。扎西梅朵很不习惯与丹增挤在一起, 但想到自己的老师能睡在丹增暖和的帐篷里,也就高兴地接受了丹增的安排。 由于白日里磕拜、玩耍很是劳累,扎西梅朵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里,扎西梅朵被一阵呻吟声唤醒,她猛地坐了起来,隐隐约约看见被子 里有人在扭动,呻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帐篷外风的呼啸声和帐篷内凄楚的呻吟声连成一片,让人心惊胆战。扎西梅 朵哆嗦着手,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筒——她看清了,丹增在被子里挣扎着,呻吟着。 " 怎么啦,您怎么啦?" 朦胧中,扎西梅朵问道。 丹增没有回答,仍然挣扎着,扭动着…… 扎西梅朵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摇着丹增的臂膀: " 怎么啦,您怎么啦,您说话呀!" 丹增呻吟着说:" 我、我的心脏病……我、我不行了……" 扎西梅朵明白了,她掀开被子,来不及穿衣、穿鞋,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扎西梅朵刚刚跑出去,丹增一翻身爬了起来,她披上外套,拿起那只还亮着 的手电筒也跑了出去。 黑黢黢的夜晚,四个大小帐篷隐约可见,丹增在帐篷间穿行,直奔扎西梅朵 的帐篷。 丹增把卓玛摇醒,什么话也没说,拉起迷迷瞪瞪的卓玛就跑。 丹增拉着卓玛跑进男仆们的大帐篷,她用手电筒扫射着沉睡中的仆人们,急 切地喊道: " 快,快起来,小姐不见了! 三个男仆立即披衣起床。 扎西梅朵走进丹增的帐篷,摇醒老师。听说丹增得了急病,辛各慌慌张张地 披上衣服,扎西梅朵心惊胆战地挽着老师的胳膊,正往外走去,忽然听见帐篷外 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他俩一惊,站住了。 " 什么人?!" 辛各问。 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射到了辛各脸上,使他眯缝起眼睛。另一道手电光从扎西 梅朵的赤脚慢慢地上移,露着大腿的粉红色内裤,又薄又短的白色内衣,赤裸的 臂膀挽着辛各,两人靠得紧紧的…… 扎西梅朵和辛各被强烈的手电光照射着,什么也看不见。此时响起了丹增严 厉的声音: " 原来跑到这儿来了!真没想到,纳昌家的千金小姐,深更半夜,赤身裸体 地跑进男人的帐篷……" 师生俩面面相觑,等到回过神来,理解了眼前发生的事。扎西梅朵丢开老师, 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丹增手中的手电筒,照射着丹增的面孔。 丹增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但她马上镇静下来,直视着强烈的手电光,阴阴 地说: " 你看清楚——是我!你们的丑事让我给碰上了!" " 毒蛇!毒蛇!" 丹增冷笑一声。 男仆们不知所措,卓玛则飞快地跑回扎西梅朵的帐篷取来一件外套给扎西梅 朵披上,但被丹增厉声制止了: " 卓玛,你给我回来!" 丹增又对愣在一旁的男仆喊起来:" 都给我滚,滚回家去!要你们这些白吃 饭的干什么?!朝圣,朝圣……丑事都做到菩萨眼皮底下来了,还朝什么圣?你 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回家!" 扎西梅朵又向丹增逼近一步,仍用手电指着她:" 毒蛇,毒蛇!你,你血口 喷人!" 丹增不露声色地:" 发什么脾气?让这些丫头仆人看到了你这副模样,下不 了台是不是?我们可不是来捉奸的——谁能想得到啊,拉萨城最漂亮、最高贵的 小姐嘛……" 又转身对丫环、仆人们喊道," 回家,统统给我回家!" 丹增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仆人们怯怯地跟随丹增也走了出去。 辛各望着丹增等人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愣在身边的扎西梅朵,见她浑身哆嗦 着,牙齿不停地打战。辛各的眼睛里充满了像困兽一般的神情:愤怒、慌乱、绝 望…… 丹增坐在扎西梅朵床上,卓玛站在一旁,偷偷地打量丹增——丹增得意的神 情中透出紧张,似乎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