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浊酒余欢(65) 去一个新地方意味着原来的客源基本丧失,意味着新一轮激烈的打拼,况且 这里的姑娘因为收入不菲都租有相当好的公寓添置了相当好的设备,有的还有保 姆还包养了小帅哥,谁愿意去远离都市的郊区呵?大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任凭 妈咪的唾沫星子溅满额头仍朱唇紧闭。 菲儿和大家一样低着头眼望着鲜艳的羊毛地毯,她的手却慢慢的举了起来。 妈咪的手臂从胸前拿了下来,放到了菲儿的头上,她的两个乳房随即跌落, 在腹部的上方愉快的汇合在了一起。她动情地说,菲儿,姐我没白疼你,到“温 泉极乐世界”后,我把你的分成比例提高到八。 这个坐落在郊区的邻近党校的“极乐世界”的分店,叫“温泉极乐世界”。 “温泉极乐世界”还有两天就开业了,由四川女孩组成的川妹兵团和由湖南 女孩组成的湘妹兵团都相继入驻,甚至有传闻说连一向在娱乐行业里名不见经传 的人高马大的内蒙古姑娘也在往那里集结。这让妈咪十分焦急,她决定虽然寡不 敌众也要抢占地盘而且越快越好,由菲儿等六人组成的小组明天就必须出发。 菲儿疲惫地回到公寓,那是谢京替她租下的25层的一套二室一厅。自从木耳 死后,房间里只剩下楼下高架道路的轰鸣声和二十六楼地板上间或响起的木屐的 “踢塌”声,据说楼上那家女主人从日本打工回来,钱没怎么赚着却学来一身日 本女人的毛病,有时这“踢踏”声会骤然变得局促而琐碎,一听就知道属于莲花 碎步发出的声音,那准是她家来了男人。 对于即将离开这个地方菲儿如释重负,这里与其说是自己的闺房不如说是谢 京的行宫,他每周总能变着花样在这里住上一二晚,住不了的时候也是行踪诡异 神出鬼没,或早上或半夜忽然出现在屋子里。有好几次在菲儿回来之前他就进了 房间,黑着灯于角落里模仿思想者,并以菲儿被吓得灵魂出窍为乐事。菲儿被他 吓得最惨的一次是他躲在阳台上往里偷看毫不知情的菲儿换衣服,在菲儿光着屁 股去卫生间的路上他的头“咚”地撞在了阳台的玻璃门上。事后他承认偷看给他 带来的乐趣,尽管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菲儿身上爬上爬下,但鬼鬼祟祟的窥 视总能给他以别有洞天的感觉。谢京始终将菲儿惊为天人,菲儿却越来越把他视 作异类,她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体会到的孤独,他荒芜的头顶和永远绵 软的阳具乃至他的窥视欲就像是高楼大厦顶端那盏孤魂野鬼一样的灯,一闪一闪 地诉说着高处不胜寒。菲儿时常觉得自己像是高空孤灯下唯一照得见的一小块方 寸之地,不得不接受这簇蝇蝇鬼火。她仿佛成了谢京须臾离弃不了的唯一的靠垫, 而谢京,却甚至可能是木耳永远不明的死因。 菲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却立马弹了起来,谢京的一付假牙连着血红的假牙肉 正冲着她的裙底风光开怀大笑!菲儿这才发现厨房半开半闭的门背后露出来的半 个光脑袋。楼下高架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的轰鸣显然使谢京没有察觉到菲儿的进 门,他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因为全神贯注,光秃秃的后脑勺和脖子之间竟泛起 了几圈肉的涟漪。菲儿悄悄地来到他的身后,她很好奇他一个人的时候究竟在干 些什么。 令菲儿头皮发麻的是,谢京久久凝视着的,竟是一只死去多时的蟑螂。 看到菲儿回来,谢京阴郁的神色立即一扫而光,他将菲儿推出厨房,顺手关 上了门。旋即原本安谧的房间里响彻了脱排油烟机和锅碗瓢盆的声音。 当谢京捧着热腾腾的蛋炒饭出来的时候,他脸上慈祥的笑容凝固住了。他紧 张地问正往两只摊开的大箱子里装衣物的菲儿,你这是要干吗?菲儿说我要走了 呀,我搬家了。 等谢京搞清楚原委后他的头像泼郎鼓一样摇了起来,我说你们老板也是利令 智昏了,以为每个干部都和我那样的?菲儿笑了,还能有什么样的呢?全国有规 模的党校不都建在风景区吗?光有山啊水啊够陶冶你们吗?晚上不还得有另一道 风景吗?喏,这个。菲儿扩张地扭着屁股和胸部,媚眼里充满了挑衅。我不许你 去!谢京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桌子,秃顶的两侧竟爆出了两根青筋。嘘,菲儿在 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我怎么就不能去了?那我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