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铎 在B 市的这段日子是如月这几年里最平静的,她每日里忙碌着关照顾客,收拾店 面,渐渐地就喜欢上了这种淡然的生活,她的病痛仍时不时的侵袭,可精神上如月是 振奋的。 一个靓丽的午后,如月正在整理衣服,只听一声急刹车,就看见一辆看起来很名 贵的小汽车堵住了店门口。 如月赶紧打开门,很礼貌的敲敲车窗,对车内的人说:“师傅,请把车挪开吧, 这样挡在门口,防碍我们做生意了。麻烦您了!” 如月陪着笑脸。 可车门一下子打开,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狠狠地摔上车门,斜着看了如 月一眼,嘴里嘟哝着:“那里来的管闲事的,我就不挪,你管得着吗!”话刚说完, 他就打了一个酒咯,熏得如月胃又翻腾起来。而那个男人却推开了店门,大摇大摆地 走了进去。 “哎,先生,您要买衣服吗?”如月在家的时候,王建一喝酒就闹事,她条件反 射般的对喝醉酒的人很是恐惧。如月跟进来,小脸已经写满了惊恐。 “我。。我什么也不买,怎么不让进吗?”那男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象满不 在乎的样子。 如月站在门边,有点怯怯的,她不敢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每次王建喝醉了,她一 问讯,王建就会借题找事打她,所以她觉得对于喝了酒的人,自己还是沉默的好,心 里也一直地在盼着秀云姐回来。 过了一会儿,如月看那个男人靠在了墙上,一直地在敲打自己的头,好象很难受 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秀云姐的老公喜欢喝茶,店里还有一包绿茶,于是,她轻脚走 到了抽屉的旁边,拿出了那包茶叶,很迅速的冲了一杯茶。 如月有点战战兢兢地把那杯茶放在了那个男人的眼前,柔声说:“你喝点茶吧。” 那个男人看了如月一眼,神情有点异样,然后他端起那杯茶,几口就喝掉了,又 说:“再来一杯。谢谢!” 听他说了声谢谢,如月的心轻松了点,看来他没彻底喝醉,接着就又给他泡了一 杯。正在这时,秀云姐回来了。 她一推门,就说:“我就知道是你,这样有个性把你的宝座停在别人家的大门口, 还理直气壮地大吵大嚷。是不,永铎!” 秀云看到了如月紧张的神态,就解释说:“如月啊,这个是我们的铎大少,你刚 来不清楚,这样的把戏他经常玩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她又伏在如月的耳边说: “不用怕的,俺家你大哥的朋友。” 如月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可这一惊慌,她的胃却不合适宜的疼起来。 她暗暗地用手使劲顶了一下自己的胃部,脸上的表情有点痛楚。她咬了咬牙,没有出 声,依然抬起了头,没曾想正好迎上了永铎的目光。似乎那目光里隐约着问号与关切。 如月慌忙低下了头。 永铎走后,秀云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如月说起了他的故事。原来,这永铎还是个顶 厉害的人物,就在这商业街的那头开了一家酒店,最擅长做的就是海鲜了,在B 市很 有名气,经常会有外地的人慕名来品尝。这永铎也不只是个光会喝酒耍混的人,他很 有才干,自己就很会做菜,还经常一个人跑到别的城市,去品尝别家酒店的美味,从 中改善自家的饭菜质量。 听了秀云姐这样介绍以后,如月忽然有点感慨,都是男人,自己的男人不思上进, 成日里游手好闲,而永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是有魄力啊。不知怎么了,刚刚 对永铎喝醉了带给自己的郁闷,已经消散不见了。 从那以后,如月就经常看到永铎来店里,当然车子再也不是蛮横地停在了门口了, 不喝酒的他也是很有风度的。时不时的他还和如月开个玩笑,大家相处的很融洽。 那天,永铎忽然就问:“如月,那天谢谢你泡的茶啊,喝醉酒的滋味真是很难受。” “没什么,我是习惯。。。”如月刚要说习惯了给自己的丈夫泡酒后茶了,刚说 了一半,一下醒悟了,急忙说:“我也是听别人说,酒后喝茶好。” 如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就是这绺儿惊慌被永铎捉住了,永铎想:“这个如 月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他又想起那天如月脸上的痛楚,他觉得如月就象是一团迷雾, 很是让人费解。忽然有种要穿越着迷雾的欲望,他直直地看着如月,如月尴尬地转过 了头。屋子里静谧无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