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与永铎 一天凌晨,一阵疼痛把如月从梦里惊醒,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呻吟着,汗顺着 脸流下来。如月挣扎着打开包,拿出了止疼药,急急地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疼痛 慢慢地消散了,如月的面色苍白着,一双眼睛里都是痛苦。她忽然很害怕,要是什么 也没做,就离开了,那妈妈和儿子该怎么办啊!到时候自己大概真的是会死不瞑目的。 如月哀哀地啜泣着,想着自己几乎忘记的事实:自己是一个胃癌的患者! 起床后,如月给老太太做好了早点,自己喝了一点水,就匆匆去了店里。 天气逐渐的热了,如月一边拖地,一边想自己的心事,在这时,一个人站在了自 己的面前,大惊小怪地说:“看看你,太卤莽了,把我的鞋子都弄脏了,找你们老板 来,我要投诉!” 如月直起腰,是永铎。她本来身体不好,心情也很黯然,就没有理会他的捉弄, 继续自己的工作。 可永铎却吃了一惊,他发现平时开朗的如月脸色不好,而且似乎满腹的幽怨。不 经意间永铎的心也郁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担心起来。 于是,永铎扶直了如月说:“你看着啊,我有一个绝活表演给你看看,你可不准 笑啊!”如月有点无奈地站在那里。 这时,就看见永铎象唐老鸭一样扭着自己的屁股在店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嘎嘎地 怪叫着。如月噗嗤一声笑了,永铎却不干了:“如月,我说了不准笑的,你犯规了。” 然后继续做着鬼脸。 如月笑得前仰后合,可胃又不争气地疼起来,如月蹲在了地上,无声地忍受着, 身子因疼痛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如月?”永铎不顾得玩闹了,摇着如月的肩膀呼唤着,言语里都是 疼惜。 “我没什么,你能给我倒点水吗?”如月站起来,坐在了椅子上,眉心紧蹙。 水很快放在了如月的面前,她喝了下去,感觉有点舒服了。就强笑着说:“我这 是老毛病了,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吧。” “你确认你没事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永铎忧心忡忡。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你。”如月摆摆手,然后拿过拖把要接着做 事,永铎一把抢过了拖把,“你不要命了,这样还做事!”说完了,他就自顾自地拖 起来。如月想阻止,可看他那严肃的样子,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闭上 了眼,靠在了椅背上。 永铎拖完了地,回头看看椅子上的如月,柔弱得象只小猫一样,脸上没有血色, 就这一会儿工夫就象是消瘦了不少,犹如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在风雨里无力地飘零着。 永铎的脑海里又闪现了很多的问号,他听秀云说过,如月是结婚了的,可为什么从没 看到她的家人来看她?她时常的疼痛又是什么病?永铎无奈地察觉,自己开始对这个 小女人满是好奇,而且是不可遏制的。 经过这件事以后,永铎再来看如月的眼神就有了几分的担心。他记得如月说自己 是胃不好,可他看到如月吃午饭的时候,都是简单的凑合一下,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营 养。所以,他就经常借口请如月品尝他的手艺,把自己在酒店里做的饭拿来给如月吃。 如月不肯吃,他就耍赖说,请她帮忙鉴定自己的手艺,没想到作为朋友的如月竟然这 样对待自己。这样,如月没办法,就只好接受了,她当然知道永铎是好意的。可如月 也是有顾忌的,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从心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但她对永 铎的赖皮却毫无办法。 所以,每每看着如月吃完了自己做的饭,永铎就很开心,觉得自己做得东西真是 世上的美味,心里也是很满足。他也企图结束对如月的关心,但他做不到,只要一忙 完了酒店里的事情,他就急急地向这里赶,好象害怕一时不来就会失去了什么一样。 按照习惯每过一段时间,永铎必须要到外地考察,这次他把时间一拖再拖,可终 究还是要去的。永铎走了以后,如月心里觉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自觉地算计着永铎要 回来的日子,冥冥里多了几分的期盼,在晚上也会悄悄地祈祷,老天爷保佑永铎平安 回来。 一个细雨纷飞的日子,永铎回来了。 看见永铎从雨里一头扑进店里的时候,如月绽开了娇媚的笑颜。“回来了吗?铎 大少。” “恩,小月儿,本大少来赏月了。”永铎嬉笑着,竟然叫了一个昵称。 如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胡说!” 永铎没有理她,却把一个鞋盒子放在了如月的面前,“试试怎么样?我的眼光。” “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再说我有鞋子。”如月边说边向后退着。 “切!你躲什么?一双鞋子又不是老虎。就知道你是这个表现,不白给,我喜欢 你绣的鞋垫,我用这鞋换你一双鞋垫怎么样?”永铎一本正经。 “哎呀,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一双好了,怎么能用你的东西来换呢?不行!不行!” 如月一个劲儿地摆手。 “小月儿,你当我是谁啊!怜者不受嗟来之食呢?你当我比不上一个要饭的吗?” 永铎的脸阴沉着。 如月一看他真的生气了,赶紧说:“好,好,我换就是了。你那么严肃想吓唬我 吗?” “哈哈!成功了!”永铎得意地笑了,“傻丫头,逗你的。” 如月也笑了,“你啊!” 窗外的细雨依然淅沥着,仿佛间多了几许的浪漫。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