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乔英伦问方骆有没有情人,方骆说有,一个大他半岁的女人,他们在一起有两
年,乔英伦听着,方骆看着她充满询问的眼睛,就忍不住笑:“你呀,让自己酸。”
他说那是男人和女人,很温暖,因为之前认识了很多年,但那不是爱,只是慰
藉,从精神到肉体。乔英伦说你们同居了吗?方骆说没有,他说六年前从家里搬出
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女人同居了。
他吻她,靠近她,他不许她穿睡衣,甚至内衣也不许,他要她赤身裸体的和他
在一起。
她问他嫖过吗?他大笑,她去搔他的痒,要他招供,他说你对这事儿怎么看呢?
她想了想,问他要听实话吗?他说当然要听。她说她原来觉得没什么,张逸方为了
业务也陪人嫖过,也许,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是件正常的事情吧?
现在轮到他惊奇了:“你男朋友去嫖你都不生气吗?”
她叹了口气说:“是啊,看来我真是不爱他。”
他笑着问:“那我呢?我去呢?”
她把头离他远一些,嘴里恨恨地说:“你去,去啊!”
他看着她又恨又醋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她咬着牙齿,低声说:“你去,你搞一个我就搞十个。”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一个?十个?”
她把头微微抬起,圆润的下巴朝上翘着,鼻子与嘴唇的线条都很优美。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还没从惊骇中摆脱出来,她偏过头,眼睛里闪着邪邪
的光,看着他。
他颤抖了一下。
她的面容是那么可爱,此时布满红晕,乍一看完全是个少女。但她的牙齿轻轻
咬着下嘴唇,眼睛往外荡着光,连小巧的鼻子也仿佛会说话似的勾引着他,她头发
散乱,在以前,她肯定会因为自己的衣冠不整而羞涩,可现在,她觉得还不够乱似
的,任它这样在肩膀上散开来,轻微地晃动着发梢。
她看着他,完全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你要搞一个,我就搞十个,而且,
我还要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她轻轻笑着,话里透着恶毒:“我爱的男人搞了其
他女人,我就去搞他们。”
“你!”方骆又惊又怒。
他知道她爱他,她正在为他发狂,这让他高兴,然而这样的爱教会了她什么?
她突然在一夜之间长大、成熟。她躺在那儿,就是一个通晓男女之事的女人,充满
了性的诱惑,难以想象其他男人见了会怎样?
他妒恨地抵住她,坚硬地抵住她:“你敢!”
“你敢我就敢!”她毫不退缩地迎着他:“一个抵十个。”
“那我就,”他想了想:“在你搞十个之前把你搞死,像这样。”他搂着她的
腰肢,把她拉到他的上面。
她顺从了他,右腿跨过他的身体,趴在他身上,乳房对着他的下巴。她看着他
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着她的乳房,她的腰与臀,他喜欢她的身体,这让她充满了自信,
这种自信又在增加着她的魅力。她对于性、对于做爱、对于女人、对于魅力的领悟
正在一日千里。
她趴在他的身上,好像她不是乔英伦,好像她不是乔家的孩子,她和乔家的冷
漠、克制毫无关联,她是生在乔家长在乔家的吗?是不是弄错了?
“说,”她问他:“嫖过没有?”
他在她的身下哈哈笑着。她去吻他,用舌头轻轻舔着他的嘴唇,这很快就让他
晕了。
他不笑了,用嘴唇与舌头来迎接她,她把头向后仰:“说,到底嫖过没有?”
他又忍不住地笑了:“我说——嫖过。”
她去吻他的左颈窝,这让他浑身酥软,她在他的耳朵边说:“我就知道,你这
种人,还能不什么。”
“不什么?”他喘着气:“你就是让自己酸。”
“我喜欢酸,”她又去吻他的右颈窝:“嫖是什么感觉?”
他既舒服又好笑,忍不住伸手去搂她的腰,把头抬起来吻她的乳房:“你不要
这样可爱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说。”她把身体微微朝下倾斜,以方便他吻她的乳房。
她在他的身上,她的整个脸庞都被散乱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不时用手去分开
她的头发,他喜欢看她舒服的表情,她现在连表情都会说我爱你。他们从没有想过
技巧与姿势,他们所有的做都是从爱而来,顺应着感觉。
……
他们这样做,常常一整天都不下床。他们说应该起来了,起来了。可是他们在
床上依偎着说话,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做起来,然后他们休息、喝水,他们把水瓶与
茶杯放在床头,他抽烟,她喝水,有时她喂他水,有时他也喂给她。
他们从天亮说要起床,可等他们从床上起来,天又黑了。
他没有具体说嫖的经历,只是说他不会上瘾,对于快感的需求随着阅历的丰富
而减弱,他渴望有感情的性,哪怕是一点好感,也能使性温暖起来。他万万没想到,
在他三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了她,遇见了梦寐以求的性。他重新活了过来,像重新
回到十八岁,身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和她做,不知疲倦,而且越做他的力量越
强。他现在清楚地知道,他要娶她,她是他的,如果没有她,他就会丧失那个力量,
并从中消失、慢慢老去。
时间让他们感觉到短暂,他们知道如果想在一起,就要分秒必争。
手机关了,电话拔了,他们只想在一起,此外什么都不想。
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和她呆在一起,而她,也是这个
意思,但是他们没有说,他以为她想去,她也以为他想去,而且,他们共同想到了,
我们这样呆在一起,是不是太热乎,他们想,我们应该出去走走。
他们坐车离开了同城。从方骆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到现在,他们和外界完全地隔
离开来,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不折不扣,光明正大。他和她说
好,这次去南方游玩之后,他立即返回北京办手续,然后,回来娶她。
方骆和乔英伦坐在长途汽车上。她得到了爱情和爱情给她的勇气。关于男女之
事,她已经完全通晓。她看上去很年轻,一个二十七的女人。她背着双肩包,穿着
黑色T 恤,蓝色牛仔裤,皮肤细腻光泽,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她身体的青涩之气
在消退,仿佛一举一动都在表达着什么,那是领悟了性的女人才有的肢体语言。她
完全是无意识的,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惹人遐想,她弯腰的时候收起小腹,笑的时
候微微眯着眼睛,无论面对谁,看与不看,眼里都闪着光。
她答应他,嫁给他,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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