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触杀文/猫某人(2) 最多的观众表演。 热血的我就轻易被这句话击中,从早上6 点学校网络开始运转就抱着电脑, 从一楼到六楼,以每十秒钟更换一次IP地址的速度为她们投票。每一层的IP地址 有255 个,每个IP可以投十票。 后来学校论坛上出现了这样的帖子" 刷票作弊器竟然在校园活动中启用" 。 周围人的叫骂和怀疑也是以不亚于刷票般的速度波及开来,最后她们只能在满场 嘘声中踉踉跄跄地完成比赛。 起初我很为她们冤屈——也是为自己的努力感到不平。转念之间突然觉悟: 就像没有人知道我一个人奋力投了如此多票,那些骂得仿佛亲眼所见未见事物的 人也一样,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所以发表再荒诞的言论时就会很淡定。 就像躲在防空洞里一样安全地说着那些无需负责的空洞话。 然而这些空洞的语言摩肩接踵地扑向的那一方,心头的重压却是结结实实的。 他们就像被贴上标志着打折的黄签的商品,在无数人抬手之间,一层层地糊满, 直 到窒息。然后粘贴标签的人面无表情地转向了别处。可是,每件货物都会轮 到贴黄签的那一刻,不是么。我们又凭什么去可怜,甚至一哄而上耻笑被标签在 先的那一个呢。或者在怜悯抑或 嘲弄的同时,那种所谓的快感难道真的那么令自己愉悦,而永远不会有后悔 的那一天么。 贴标签的理论,英文名唤作tag ,看上去确实和在电话旁边随手贴的便签一 样,缺乏学术该有的不凡气度和高端的架势。不过酷爱教学实践的心理学老师, 总是坚持在课上不遗余力地用肉麻话表扬台下的每个学生,他似乎坚信对着每个 人说上一万遍" 必成大器" 就会成为现实。 愿望离现实也不是远到必须用流年计数的距离,就像你对着一个姑娘接连说 上三遍" 你真漂亮" ,姿容平平的她也会开始笑得很生动,绝不会再拥有更丑陋 的表情。就和后来不一定成了大器的我们,起码也不会做一个小器的人,哪怕只 是曾经因为被这样在口头上、带着点不真实地夸奖过。就在你心领神会地微笑着、 搜索自己回忆中这些类似情形的此时此刻,我想插一句 嘴:如果,对着一个人念咒语般地诅骂上一万句以后呢?你还相信他心中那 颗原本有可能参天的树种,能够波澜不惊地好好生长下去,最后 成为鸟雀的栖身之所和小兽遮风挡雨的庇佑么?那一堆堆用否定写成的标签, 最后到底贴在了谁的脖颈后面。 Tag 这个单词,第二个意思就是触杀。喜欢安达充的年代,不满足于针尖笔 下的那一格格白描的停滞感,于是总假模假样跟在学校的棒垒球会长身后。好心 的会长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什么叫滑垒,哪个是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