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这一次,我不会先走(42) 曾何年和世姣的关系在外人面前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单位里另有两位同事 东窗事发,短信被男同事的女友截获,闹到单位里来,女同事的孩子都已上了学, 大男同事整六岁。楼道里吵闹的时间虽不长,却使那两人非常难堪。 办公室里的诸人都惊诧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都莫名地兴奋着,沉闷的 工作气氛难得起波澜,热烈的讨论后来就转到了第四类情感这个话题上,说这是 一种发生在同事间介于爱情与友情间的感情,几番讨论下来,诸人原本一个个鲜 明的态度又变得暧昧模糊起来,男女间长期在一起工作,逐渐生出这样的感情实 在太有可能。世姣和曾何年坐在当中都没有说话,下班后世姣等到办公室人都走 空了才提着包出来,曾何年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她,他们并没有约定。 “我们之间算什么?是四吗?”世姣半开着玩笑问曾何年。 曾何年在世姣的身后把门反锁上,并不回答。世姣寻着去望他的眼,发现曾 何年一张脸如镜头被定格了似的一动不动。片刻,曾何年抬眼盯着世姣,一字一 字地说:“我们俩之间没有友情。”世姣脸上的笑慢慢地沉下去。曾何年伸手把 世姣抱进怀里,世姣闭上眼,环住他脖子,喃喃地说:“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 了。” 他们倒在沙发上的一段时间确实感觉像是一辈子,没有时间的一辈子。世姣 为不发出声把曾何年的肩头咬出血印来。在投入的间隙她的脑海里闪现过董峻的 影子,只是这瞬间反而让她把曾何年抱得更紧。这是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 她曾同董峻提到过无性婚姻,董峻斜瞪着眼说她是性冷淡,她接受了这个词, 也相信自己确实如此,她干涩的身体在接纳董峻时满是疼痛和怨恨。而眼前这个 貌不惊人的男人,在身体外形上次于董峻的男人,却使她忍不住想要去拥抱,要 亲吻,想索要。 楼道里忽然有哗啦啦的钥匙声,近了又远了,然后是噔噔远去的下楼声。曾 何年停了下来,静静地等那声音消失。世姣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看到窗外的天色 在暗下去,一会儿天会黑下去,明天又会亮起来,每一天都会有这样一个黄昏。 她闭上眼也关上自己的思维,抬起头去吻曾何年。生命里还有这样一个空间,在 黑暗里只有血液的流淌声,只有喘息声,所有的知觉感觉都是零距离,不需要思 考,由感觉来支配一切。这个空间是罪恶的吗? 几天后,董峻在世姣熟睡时爬到她的床上。他们冷战了一周,每天说的话加 起来不超过十句。世姣迷迷糊糊地就觉着有重物压上身来,随即反应过来是董峻。 她的睡裤已被董峻扯到膝下。世姣被狗咬了似的激烈反抗起来,董峻提前有思想 准备,死死压住她,却无奈世姣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使他无法找到入口,折腾了片 刻,董峻猛然给了世姣一记耳光,同时怒吼一句,我们是夫妻。世姣的大脑一瞬 被这耳光打成了一片空白。 卧室的门开着,书房那边的门也是开着的,传来外国女人在床上放荡的号叫。 世姣任由董峻在自己身体上做着运动,她是替代品,以妻子为名的替代品。董峻 低低地呻吟着,同那边的女声相呼应,模糊的光线里能看到他紧闭着的眼。这就 是人吗?白天道貌岸然乘坐公交车去上班,夜里骑在妻子的身上幻想同三级片女 人做爱,而他的妻子则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同另一个男人做爱。世姣慢慢地抓过枕 巾盖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