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这一次,我不会先走(48) 现今的结婚典礼已成为人一生中必演的一出大戏,世健同小露的这一场演出 匆忙无趣。 12 董峻只在婚礼当天出现了一会儿,世姣一直专心抱着可儿,孩子可以帮她不 少忙,专心用来做她的话题。她不赞成世健这样匆忙结婚,一张结婚证把两个人 绑在了一起,从此可以合法地互相伤害。所谓的爱情,是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对另 一个人的妥协,可是人在做判断时,往往并不知道自己还不具备做判断的能力。 世姣同董峻在冷战中,一个屋檐下两个陌生人。世姣在自己娘家长住,婚礼 举行过后,小露做了这家堂堂正正的一分子,也新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早 晚倒换着上班。 一天,小露下班回来洗脸时,忽然向正给可儿喂饭的世姣说,你们该搬回去 了,可儿在这儿吵得我觉都睡不好。唐婶在一旁正高兴可儿饭吃得不错,听了小 露的话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世姣也吃了一惊愣在那里。她们早已习惯家里 多一个小露,却没习惯她女主人的态度。 世姣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给可儿喂饭,她明白了,这家已不是她的家。 唐婶不以为然地向小露说,可儿是难得的乖孩子,世健小时候才叫真正的吵,别 说自己家,连隔壁邻居都让他折腾得没法睡。小露掉头去水龙头下哗啦啦地洗脸, 她是在抗议,世姣当晚就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唐婶一早就给世姣打了电话,说要不是拦着,世健就要动手打小露 了,她让世姣继续回来住,世健也是这意思。世姣说,这样她更不能回去住了。 世姣的家里,董峻夜以继日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关在小书房里上网。 偶有朋友打电话叫他,他毫不犹豫地跳起来就出去,其实这样的时候也并不多。 他有意无意地给世姣找麻烦,洗了澡水龙头不关紧,由着水滴答;世姣手机充电 器四处找不到,直到他从沙发上起来上床睡觉时,充电器从沙发靠垫后掉出来; 世姣新买的杂志还未看就沾上了他半夜加餐的方便面。 世姣却有了极大的耐力,只要董峻不再强行爬上她的床就行。这话她没有明 着说出来。董峻起初同她撕扯觉着有几分刺激,后来世姣死人一般由着他,他彻 底失去了兴致。世姣莫名地充实着,她的世界里有孩子有曾何年,一团模糊的希 望悬挂在她的小天空上,海市蜃楼似的景:她同曾何年拉着手,还有她长大了的 可爱的孩子。 时间等不及似的飞快流逝,“五一”长假,世姣说与几个同学有约,收拾了 几件孩子衣物一去就是六天。她的行踪平时唯有唐婶问得多些,恰逢小露怀了孕, 唐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露身上。待世姣假期回来,小露已做过了流产。 唐家并非急着要传香火,就是不满小露的态度。唐婶当初还在枕边向唐叔说, 这两个孩子自己还没长大,哪有能力养孩子,可是几天后在卫生间发现了小露用 过的卫生巾,她愣了片刻,马上明白他们唐家的下一代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