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这一次,我不会先走(82) 他们有了第一次,是孟青青先脱了董峻的衣服,直到后半夜两人才疲惫地相 拥着睡了过去。董峻觉着自己几乎要感动得流出眼泪来,如同饥饿了一辈子的人 终于吃了顿饱饭的感动。他曾经想过现实或许都如此,外面听来看来的都过于夸 张,嚼蜡般的日子就该是一辈子,可是他明白并非如此,其实他原本对孟青青在 床上也没有多少奢望。 在他们休息的间隙,孟青青问他是否看过一本书,叫《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他看过却说没有。青青说她喜欢那书,很美。董峻心头上的小水坝一瞬间被春水 淹没,他把青青抱紧对着她的耳朵说,我真幸福。 孟青青的大波浪卷发散开在胸前,洁白的抖动的乳房,洁白的向上扬起的脸 颊,洁白的咬着下唇的牙齿,还有向上扬起的长长的睫毛,董峻做梦也想不出她 如此美。 早晨,董峻睁开眼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春梦,翻身抱紧温热的另一个身体才相 信是真的。 孟青青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向后去捉住他又开始膨胀起来的身体。 “这调皮孩子又饿了吗?” 董峻将捂在孟青青胸前的手移到她大腿间,说:“它的前半辈子都是饿的, 后半辈子要在这里吃个够,直到老得吃不动为止。” 孟青青哧哧地笑起来,翻过身来,两人调整好姿势。 董峻并不急着进入,他将青青脸上的头发拨弄开,他心里的乌云经这一夜也 被拨开了。望着青青的脸,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愣了片刻神说:“我爱你。”然 后吻了一下她,“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其实也没有说清楚的必要,你知道我爱 你就够了。” 孟青青眼角闪了闪泪花,双手抱紧董峻的脖子。又一番亲热后,孟青青起身 去冲澡。 董峻一件件地拿起青青的内衣裤,一律都是素白的嵌着蕾丝花边,就像从前 写给他的信,边缘上总喜欢画上些小花边。从前她读了喜欢的诗,总要抄一份给 他,给他读诗时,常常会掉下眼泪。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沉默着给 她递上干净的手帕。他想不到,这一个原本没有意义的举动会被青青写在她的一 篇散文里,还在报纸的一角上发表了出来。或许读者感叹着找不到这么好的有情 人,只是这些都与他没有多少关系。 桌前的椅背上搭着青青的黑色袜裤,因为有弹性缩得极短小,像八九岁孩子 穿的裤子,董峻伸出一只脚去踢了踢,女人的这些小物件都极有诱惑力,他不记 得世姣有没有,就算有又怎么样,他想到世姣不由得有些恨恨的。 青青穿戴好,时间仍尚早,楼道里开始有晨练的人开关门的声响。他们两人 都不说话,站在门前听楼道里没有什么动静,孟青青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董峻回到床上,他的床是单人床,一夜没能伸展开,他想舒服地再睡个回笼 觉,却翻转着睡不着,他起身去卫生间看了看,青青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又将 桌上的相架全都收到抽屉里,才放心地闭上眼。闭上眼看见的还是孟青青,他不 由得要叹出口气来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