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所谓前男友(3) 以铮决定在她还比较乖的时候把事情一次说完。“还有件事,一会儿警察要 来,你必须回答他提的问题。” “我知道了。”说不清她是敷衍还是故作轻松,总之不是真心。 “你还必须明白,我在旁边不代表着你可以有恃无恐,我比警察还需要你说 实话,否则情况对你非常不利。” 他获得的消息表明,警方在T 大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谋杀当晚,有很多人看 到庄柔和安璐在大礼堂门前发生争执,双方有肢体冲突,看起来很严重。 他还拿不准有多少人知道实际发生的事,但疑点已经在庄柔身上,一旦警方 发现她甚至还有更深的动机,她就麻烦大了。为了避免任何把柄被抓住,她必须 保证配合调查,将一切据实相告。 拉着她在床边坐下,轻轻揉捏她的小手,他琢磨着怎样帮她打破对警察的抗 拒。 “被警察审讯时,你会想到什么?” 她眼神有些迷离,那抹污浊的乌蓝海水,如鲠在喉。 “想到……云意姐和曼瑶姐,没有爸爸可以保护她们。想着……警察是否伤 害了她们,尤其是曼瑶姐,不然……为什么会……” 原来是为这个原因。以铮回忆着那晚在停车场和云意的对话,决定,有些事 情是告诉庄柔的时候了。 “你对她们有愧疚感,所以才会强迫性地想象,自己少受的委屈,都被她们 受了。曼瑶不是因为那个死的,她的死,和警察无关。” 她瞪大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揽过她的肩,让她栖身在自己的温暖之中。“小柔,那时你还小。我认识 云意和曼瑶比你知道的要深。那时……”他笑笑,“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让曼 瑶染上了毒瘾。” 她身体猛地一颤,举眸看他,却发现他眼中的痛苦和怜惜都愈发浓重。 原来因为这样,以铮昨晚才那么紧张,对她那么凶。 以铮脑海中响起了云意的诘问。 你要我怎么教她?你要她变成一个酗酒吸毒的不良少女吗? 是的,曼瑶已经背叛了她们的姐妹会,并因此而死。云意不会容忍再多一个 叛徒,她宁愿折断庄柔的翅膀,不让她飞出笼子,至少她能好好活着。 这是女孩子花季般的年龄,却每日只能装腔作势地活着,人前光鲜,人后刻 苦,努力学习,努力生活,将自己变成父母称赞的完美孩子。叛逆是否是迟早的 事? 他真怕庄柔有一日走上曼瑶的路。 甚至,走上云意的路,也不值得庆幸。 庄柔在脑中快速回放了昨晚睡前思考的几个疑点,琢磨着何时拿出来跟以铮 探讨一下。 “以铮,你能不能想办法拿到尸检结果?” 警方调查的进度比以铮想象的还快一些。看来,5 年过去,执法部门的效率 提高不少。他们已经掌握了关于中美晚会之争的点点滴滴。这不禁让以铮忧虑, 这样大张旗鼓的调查,是否会让庄柔在学校里成了杀人犯的形象。当然,警方不 会顾虑这回事。 来医院问话的人是任申。面对审讯,尽管庄柔依旧表现得相当抗拒,但已经 大有进步,他暂时可以放心。谁知临近结尾,这孩子仍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任申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大礼堂门口,你确定吗?后来在‘水晶 壶’呢?死者在那里又和别人起了冲突,你也去了那里,你们在那里的时间有重 叠。” 庄柔摇头。“不,我没见到她。”话落,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避开眼去, 淡唇微张,“水晶壶……对啊,她去过水晶壶……” 任申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看她思考。以铮有点不安,在审讯时,“思考” 往往是“找借口并隐瞒”的代名词。他担心庄柔会脱口而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等 了几秒钟,刚要开口,话头却先被任申抢过去。 “庄柔小姐,我看你有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听听。” 她否认,“不,我没有。” “你显然知道苏黎小姐和死者曾经起过冲突,但我猜你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尽管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为什么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