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第十三章勤奋的市委二书记(4) 待室内只剩下苏正光一个人时,他干脆把灯也给关上了,又开始抽烟。那星 星火头像萤火虫一样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的,昭告着某种思绪之光的闪现。也不知 过了多久,苏正光起身将灯重又开开了,拿起电话命令公安局长邹于飞立即赶到 他这儿来。邹于飞一出现在苏正光的面前,苏正光也不叫他坐,劈头一句话就是 :" 我命令你们抓紧就汤世铭被撞、被暗算一案展开侦查一事,我现在想详细了 解一下进展情况,说说吧。" 邹于飞很不自在地说出了这么一个情况:" 本来这个案子我们安排了得力的 骨干李言周着手侦破,可是现在市委组织部却通知他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没办法, 我们只好重新安排人接手搞这个案子。案子侦破现在自然谈不上有什么进展。现 在接手的是他们刑侦支队重案组的鹿东方,这小伙子还行……" " 简直胡闹!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走马换将?这正常吗?" 邹于飞也不敢坐下来跟市长辩驳,只能小声地解释说:" 苏市长,我想这应 当算正常的,可能是种巧合——李言周是我们局党委报上去拟提升副局长的人选, 组织部来电话说凡是拟提县处级干部都得先到省委党校去学习一段时间。凡提必 学。说这是规矩。我们不好耽误他的前程……" " 你们拟提的报告什么时候送上去的?" " 过罢新年就送上去了——时间过去快三个月了。" " 当时他们怎么不安排他去学习?现在突然抽肘,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 妥吗?是组织部当时安排李言周学习你们没有同意,还是现在组织部临时想起来 作出的这种安排?" 邹于飞急忙说:" 在这之前,组织部一直没有吭声叫他去省委党校学习。" 苏正光面无表情地说:" 你走吧,但汤世铭被撞被暗算一案你一定要用最得 力的人接手。另外清源电视台的方诺亚同志正式作为你们的外围力量,这个案子 必须借助媒体的力量!" 邹于飞临走时就像军人接受任务那样,打了个立正说:" 是!虽然我们用李 言周的得力助手鹿东方接手,但我也绝不会当甩手掌柜!" 市委办公楼那边,虽然夜静更深,也仍然有人夜不能寐。袁书记的办公室里, 秘书季贤臣正在外间电脑上起草一篇叫做《清源:寻找城市的卖点》的文章。这 篇文章无疑是个新点子,两天前他给袁书记一汇报,高兴得袁书记连说小季子, 难怪说一个领导身边没有笔杆子是不行的。有了笔杆子一切成形不成形的想法, 都会上升到一个闪光的理性高度,妙笔生花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这篇稿子你准 备到哪儿发表呢?季贤臣回答说仍然想叫省委《政策与决策》发表,它的影响是 一般刊物难以比拟的——它可以直接送达省委领导的案头。眼前浮现着袁书记笑 意盎然的表情,季贤臣敲击在键盘上的双手跳动得格外欢畅。 到了深夜11点钟时,被一种甜蜜的激情鼓荡着的季贤臣点击开了电子信箱。 那里有一封他的恋人发来的邮件。整篇文字都温柔着甜醉着他的心: " 亲亲季哥,每当我见到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刚强与伟岸这类美好的字眼 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你,你已经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坎儿里了。有你这样的朋 友兼恋人,我的整个心都淹没在汹涌澎湃的爱琴海的浪涛里,我没有理由怀疑我 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可我就是不明白,我们生活与工作的地方并不相隔千万 里,而是声气相闻近在咫尺,怎么就不能朝朝暮暮执手相向呢?你总是说趁着我 们还年轻,把根基打牢,铺好前进的基石,我们今后的时光会更绚烂。两情若是 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干吗老用这一套来安慰我?那是古人在交通极不发 达时自我安慰的话,居然被我们现代人奉为玉臬。我当然不好强迫你放弃自己的 追求和理想,但我有权要求你必须每天晚上都给我打次电话,我喜欢听到你那干 净清爽的普通话。我还有理由要求你,在我与你相处时,你不能把官场的那套做 派浸染进我们中间来……记住今晚给我打电话问候我啊。爱你的琳琳。" 他不知这是第几次欣赏这封爱情的真情告白了。每一次的欣赏,他总是感到 血脉鼓胀,心跳加快。这一次,他却来了一段爱情的旋律——欢快地哼起了" 甜 蜜的种子甜蜜的种子……" 随信发来的那个附件仍然摆在那儿,附件加上了密码, 他一时无法打开。这并不妨碍他有个好心情,想了想,竟忍不住" 骂" 了一句: " 这个小丫头,玩的什么把戏?" 市委书记袁良明被一种神圣的情感激动着。——省委甄唯民书记视察清源机 场下榻清源宾馆的当晚,袁良明专门去拜访过他。甄书记到底是亲密的老领导, 很坦诚地向他透露过千金难买的绝对内部信息:在定于10月上旬召开的省人大换 届选举大会上,袁良明是副省长的候选人之一。虽然早就有民间组织部长作过这 般预测,并在机关干部里流传甚广,可是那毕竟太虚泛。现在一旦得到证实,那 份兴奋劲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虽然甄书记一再提示:清源机场务必抢在省人 大换届选举大会前通航,这意义我不说你也明白。尽管机场遇到一些资金上的困 难,但这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自然这不会妨碍袁良明同志有份好心情。这份 好心情到第二天上班都在体内膨胀着,延续着,以至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都是 一脸的喜滋滋,滋长出一种少有的倾吐欲,一见自己喜爱的秘书季贤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