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长在宋庄的毛(25) 我第二次找鸡还是和于作人去的。 于作人开车过来,先是请我和刘可染到燕郊喝酒,然后我们就到一个歌厅去 找鸡。由于激动和紧张,我喝多了。到了歌厅后,我更加紧张,于是又喝了两个 易拉罐。于作人为我挑了个小姐,我说没有感觉,小姐说你看不上可以再换一个, 我说那就换一个,于是那个小姐就归了队。我走过去,左看右看,想在队伍里找 出一个令我倾心的姑娘。那一天我确实喝多了,因为我一伸手,又把刚才那位小 姐拉了出来。这时小姐们发出一阵笑声。那个小姐说,你又拉我出来干吗?为了 掩饰自己的醉态,我说,我看你又有感觉了。 由于饮酒过量,那一天到了节骨眼儿上,小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使我勃起, 时间一长我就烦了,干脆出来。出来时于作人他们已等了我半天了。我这才相信 老粟说过的酒色不能于一身的箴言。 第二天醒酒后,我就开始心痛那钱了。 63 于作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有钱人,他跟我们玩儿的原则是:1 、他从来都是 开车带我们去嫖,自己从来不嫖;2 、他从不给别人花“炮费”,所以我们在一 起时喝酒呀唱歌呀吃饭呀什么的都是他拿钱,但“打炮”历来是我们自己AA制。 有一次,我和林无极刘可染三个人合伙找了一个小姐。我们先在刘可染那里 分别干了一炮。干完那一炮已是后半夜了,小姐说回不去了。由于林无极也有不 带小姐回家的原则。我虽然有自己画室,但我老婆突然检查我在宋庄出了名,于 作人又要住在我那,所以自然不能带到我那去——所以,小姐就留在了刘可染那 里过夜。 第二天中午,我和于作人过到刘可染那里后,小姐要回去时,小姐以刘可染 早上又干了一炮为由,要包夜费。林无极让刘可染拿,刘可染生气了。刘可染说, 我没想包夜,可你们让她睡在我这里,我也是人,早上能不干一炮吗? 于作人怕我们伤了和气,替刘可染拿了那次包夜费。这是这个有钱人第一次 为画家拿“炮费”。事后他说为别人拿“炮费”实在是不吉利,因为他的一笔生 意做赔了。从此于作人不但不为我们拿“炮费”,就是我们向他借“炮费”他都 不借了。 64 老粟说:爱嫖娼的人爱幻想。 老粟说:爱赌博的人爱幻想。 老粟说:爱手淫的人爱幻想。 老粟说:爱喝酒的人爱幻想。 老粟说:爱画画的人爱幻想。 老粟说我们所有罪孽的根源就是我们爱幻想。 65 宋庄艺术家窦金军日记: 2002年12月12日: 吃饭也累。 (以上日记文字由窦金军本人提供) 66 刘苦禅听说画家到宋庄就能卖画,于是就从城里搬到了宋庄。搬来后很长时 间也没卖画,他在聚会上气愤地说:谁说宋庄能卖画?我都来半年了,也没卖一 张画! 搬到宋庄一年后,刘苦禅说:都说宋庄画家的画能卖几千美金,我的画能卖 上两千人民币就行啊! 一天,一个热爱艺术的有钱人找到赵风眠那里,想收藏一张宋庄艺术家的作 品。他听说宋庄的方力钧最有名,于是就让赵风眠把他带到了老方那里。一问价 格,老方张嘴就是几十万美元,吓得那个人赶紧逃出来,让赵风眠带他到便宜一 点的画家那儿。于是赵风眠就把他带到了刘苦禅那里。 有钱人正好看中了刘苦禅的一张画,支支吾吾地问刘苦禅要多少钱,刘苦禅 说你能给两千块钱就行啊。有钱人一听,眼睛一亮,马上问,行吗?美元还是人 民币?刘苦禅刚要说话,赵风眠抢先说:当然是美元了。于是,那个热爱艺术的 人就买了刘苦禅的那件作品。 据说,在宋庄第一次卖画的刘苦禅当时十分激动,两千美金拿到手后,他就 像电视上老区人民拿到了县领导过年时送的白面一样双手颤抖。不知是激动紧张 还是神经出了问题,刘苦禅给那个买画人包画时包了一层又一层——先是用报纸 包了,然后又用蒙沙发的画布包了,后来再用他的床单包了,当他又要上凳子摘 窗帘的时候,被赵风眠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