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长在宋庄的毛(54) (以上日记文字由尹坤本人提供) 131 尚言的曲线救国政策收到了效果,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他十分赞赏。老粟在尚 言开业那天主动去捧场,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从此,老粟天天去艺术家餐厅喝酒。 后来老粟学会了恭维尚言,并帮他说起了假话,老粟说看来尚言在德国真是 没白呆呀!一听这话,尚言一脸得意。 老粟这个家伙轻易不替人说假话,他一为你说假话准有目的。老粟对尚言说 你的餐厅应该扩大知名度,顾客不应局限咱宋庄这些人,你应该让城里的那些人 都知道宋庄有个艺术家餐厅。城里那些爱好文化的人只知道有个宋庄画家村,不 知道有个宋庄艺术家聚会的餐厅,他们要知道了开车就来,所以你要在城里的文 化圈扩大影响,那可是个大客源呀! 尚言说怎么在城里扩大影响?在城里做广告吗?于是,老粟的狐狸尾巴露了 出来,老粟说做什么广告,咱花那钱干吗?咱做展览哪,咱在城里做展览,把文 化圈的人都请去,请柬和招贴上都打上宋庄艺术家餐厅的字样,你不就扩大知名 度了吗? 尚言疑惑地看着老粟,尚言说你是让我拿钱为大家做个展览? 老粟说怎么是为大家,你也是个艺术家呀!难道你的画就不需要展览吗?要 是做展览,还不是以你为中心,这样其实大家还是捧了你,你和你的艺术家餐厅 一起出名,城里的人一过来,你的交际圈子不就扩大了吗。 也许是刚开业的红火生意令尚言气盛,也许是他真想扩大知名度和交际圈, 也许是为宋庄艺术活动出力的美好愿望产生了,反正后来老粟终于说通了尚言。 尚言与他的老婆商量后,同意拿出3000块钱为我们印一张招贴画,这样我们又聚 了一次,结果大家都同意每人拿出200 元,我们再找十多个人,这样,场地费和 请柬的费用就都够了。于是,我们开始行动起来,由宋庄艺术家自己出钱办的画 展终于正式运作起来。 这个展览由尚言、老粟和我一起策划。 终于可以策划一个自己的展览了,所以我们都十分兴奋,开始那几天,我们 一到晚上就聚在石立峰的电脑前,设计海报和请柬,起草着展览计划,白天,我 们联系场地和为我们写展览前言的评论家。 我们选择的展览场所是位于北京东郊的艺术加油站,这是北京著名的前卫艺 术展览馆,这个展览馆是由一个大型机械仓库改建的,这里不像美术馆那种场所 装修的那么富丽堂皇、神圣威严,这里地是水泥地,墙是白灰墙,展厅中间还有 些大型的机械骨架,没有天花板,钢架的屋顶裸露在外,这里散发的一种陈年日 久的铁和油的汽味以及空荡荡屋顶另我们十分倾心。我们跟那里的工作人员签了 合同,定了时间,并由尚言交了定金。 展览场所定好后,我们开始物色我们的艺术主持,我们的首选当然是居住在 我们身边的中国前卫艺术的权威评论家栗宪庭先生。那天,尚言、老粟和我一起 去了老栗家,我们把我们的展览方案给他看了,并详细地跟栗先生谈了我们的想 法。一开始,栗先生拒绝了给我们做艺术主持的请求,他说:你们做好了展览才 让我出了名义,我不明白我的艺术主持,在这里是怎样主持的?这不是下套让我 钻吗?在我们的心凉了半截的时候,栗先生忽然答应可以为我们写一个前言,这 令我们欣喜若狂。因为在我们心里,栗先生是评论家里对前卫艺术最有发言权的 人,有人戏称他是前卫艺术的教父,我们觉得一点也不为过。我们都十分清楚, 有老栗为我们写前言,我们的展览就会受到圈子里的关注,有老栗为我们写前言, 我们的展览就算成功了。 那几天我们全都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度过的,作为主要的策划人和赞助人, 尚言更是兴奋无比,他彻底把餐厅交给了他老婆来经营。自从老栗答应为我们写 前言那天开始,我们都自己白天抓紧时间画画,晚上到别的画家那里选画收钱, 忙得不亦乐乎。 宋庄又热闹起来了,很多画家都想参加这个宋庄人自己组织的展览,当知道 老栗为我们写前言时他们更是跃跃欲试,有的人为赶上这次机会而庆幸,都觉得 这是一个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