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敌
马司令庄严宣布把“人民公敌”鱼肠剑夫妇交给人民处理,人民拿起石块,劈
头盖脸地砸了过去。鱼肠剑一见石头飞过来了,忙用身子护住了老婆。这让人民更
生气,看来他还幻想逃脱人民的惩罚,石头砸得更狠了。我一根烟没抽完,鱼肠剑
夫妇就被石头砸死了。
马司令又庄严宣布,授予李秀成“教主卫士”光荣称号,提拔为“百夫长”。
马司令回到营帐,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气愤地说:“操他妈,这个李秀成也太
多事了,一个丫头片子在羊城上大学有什么?我还把女儿送到美国去留学,我就是
间谍了?我这是更爱黄衣教,我让女儿去美国,不是让她去享受的,是让她去学高
科技的,去偷BLU-82炸弹的,是为黄衣教服务的!鱼玄机在羊城读大学有什么?真
是多事!”
我忙跑去给马司令捶背:“马司令,那你把鱼肠剑夫妇放了不就是了,干嘛要
处死他们?”
马司令重重地叹了口气:“难啊,小裴,你坐到我这位子上时,你就知道这事
有多难办了!大家都要求处死他俩,我不处死他们行吗?不过这样也好,把人民的
斗志鼓起来了,‘陈家军’士气也大振,这也是好事。”
我估计这又是政治了,政治总能把坏事变成好事,很博大精深,我对博大精深
很头疼,所以我就不想它,人一不想事,活得就很轻松了。
马司令把我当作心腹,让我把耳朵凑过去,悄悄地对我说:“张献忠这狗日的
要不成,心贪,手毒,还是个反反复复的小人,在明朝时我就看不惯他了,起义就
起义吧,他却又要投降。投降了也没啥,他又要当大官,要不来了,又起义了。这
太不仗义啦,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小裴,你平常要多注意他,有啥风吹草动了,
赶紧告诉我,我得提防这个狗日的,不行就先下手为强!”马司令把手掌向下一切,
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我忙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以后再见了张献忠,他虽然贵为“大西王”,我
是马司令手下一个小小的警卫员,但我也不怕他了。马司令让我多注意他,他的小
命还在我手里捏着呢,嘿嘿。
东方教主要来视察陈家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孬蛋是“打扫卫生总指挥”,马司令不满意,孬蛋很生气,把乡亲们集合到晒
麦场上臭骂了一顿:“操你们妈,让你们打扫卫生,你们偷懒!教主就要来了,你
们还这么马虎!这是什么作风?是不是对教主有意见?操你们妈,看见谁偷懒了,
我把你搞成个黑衣教间谍、特务,用石头砸死你!”孬蛋这么一说,乡亲们吓了一
跳,恐怕自己成了黑衣教的间谍、特务,连夜挑灯奋战,把水泼在地板上,然后每
人手拿一截砖头,使劲地去磨地板。又干了两天,地板上的水泥都能当镜子用了,
马司令这才点头说不错,但他又下了一个指示:“成绩来之不易,但要注意保持。
古人云,创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说的就是这。”古人为这事还专门做过指示,我
们听了都小吃一惊,态度更加认真积极,决心以实际行动向古人汇报。为了保持成
绩,我们想了许多办法,比如上下楼梯时,把鞋子脱下放在下面,穿着袜子上楼,
下楼了再穿上。虽说已经是深秋了,但想想教主要来视察工作,是对我们的关怀和
巨大鼓舞,我们脚底很凉但心里很热。
过了两天,马司令又来检查工作,刚到村口,看见远处的山上光秃秃的,露着
黑黝黝的岩石。马司令看了一会儿,很不高兴:“那座山是怎么搞的?”孬蛋忙说
:“报告司令,核战过后,这座山上除了岩石就什么也没有了。”马司令瞪了一眼
孬蛋:“有问题我们不怕,最怕的是不想解决问题!现在世界上都很重视环境保护,
我们教主还发起并成立了‘宇宙绿色保护组织’,专门与环境污染做斗争,他如果
看到这座山,会有什么想法?”孬蛋脸红脖子粗,喃喃地说:“马司令,现在种草
种树,也来不及了。”马司令摇了摇头,无限伤感:“蠢啊,真蠢啊,谁让你种草
种树啦?你找些画匠,在岩石上画上树呀、草呀,到教主来了那天,再放些小鸟的
录音不就行了?东方教主最喜欢形式主义,他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你呢!”孬蛋
立刻恍然大悟,忙让手下立即找画匠施工,一会儿工夫,那座光秃秃的山立刻鸟语
花香、树木葱郁,充满了勃勃生机。
进了陈家村,马司令对卫生很满意,一边观看一边点头。走着走着,树上的一
片秋叶徐徐落下,擦着马司令的鼻尖掉在地上。马司令抬头看了看秋风中簌簌发抖
的树叶,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头谆谆地告诫我们:“干什么事都要细致些再细致些,
就拿这些落叶来说吧,你们把地上的扫掉了,这不错,但你们想到了没有,教主来
时,如果正好从树上落下一片叶子,你们怎么办?”我们一想,觉得马司令教导得
很有道理,司令毕竟是司令,站得高,看得远。孬蛋忙指挥乡亲们先下手为强,手
拿竹竿爬到树上,把树叶一个不剩地打掉。
马司令转了一圈,到楼下时正好要小便。小便以后,从厕所出来,马司令的脸
色很难看,又对我们进行了批评教育,绷着脸说:“操你们妈,你们想过没有,教
主那天正好要用厕所怎么办?”这个问题孬蛋的确没想过,脸上出了冷汗,忙又让
人买洗涤剂,又手拿砖头忙活了半天,然后又喷上了空气清新剂,比老外在我们村
投资兴建的五星级“希尔顿大酒店”还干净。搞好了当然还要保持,于是我们每天
就憋着不去厕所,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两三里外的黄水河边解决问题。
再过三天东方教主就要来了。但这时上面又传来了紧急通告,说教主还要给
“陈家军”中层以上干部,也就是“千夫长”以上的开个座谈会,了解一下基层情
况。马司令对此非常重视,上午来了通知,下午他就带着工作组进驻到了“陈家军”,
帮助指导“陈家军”做好迎接教主召开座谈会的准备工作。
马司令亲自进行了动员:“我们打扫卫生、绿化环境,这些都是做表面文章,
虽然教主也喜欢,但我们的工作要扎实,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重要的是高
标准高质量地搞好座谈会。”为了搞好座谈会,马司令带领工作组连夜挑灯奋战,
绞尽脑汁地设想了教主可能要问到的问题,草拟了几万个问答题,并且还为这些问
答题统一了标准答案,如“你们的伙食怎么样?答:报告教主,我们的伙食很好,
为了搞好伙食,我们采取了很多措施,一二三四……”然后马司令又让我连夜把这
些问题和答案打印出来,每个人发一份,要求大家要倒背如流,并且明确责任,问
题出在谁身上,板子就要打在谁身上。但马司令还是不放心,组织大家进行演练,
由马司令扮演教主向大家提问,大家果然不负众望,每个人都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地非常流利地向“教主”“实话实说”。马司令非常满意,但为了巩固成果,又组
织大家进行了三次演练。
马司令又让我们赶制了小黄旗,家家挂在屋门口。马司令还让我们深入群众调
查走访,调皮捣蛋的、上访的统统都要让衙门关上几天,等东方教主走了再放出来。
做完这些,这才万事俱备,万无一失,一切只等东方教主的到来。
东方教主说来就来了。
我们看到大路上扬起了灰尘,马司令一挥手,锣鼓敲了起来,乡亲们扭起了秧
歌,载歌载舞,鲜花般的少年儿童们挥舞着美丽的花环,有节奏地呼喊口号:“欢
迎,欢迎,热烈欢迎!”“东方教主牛逼!牛逼!!牛牛逼!!!”
东方教主从我们的眼前一闪而过。但我们还在一个劲地敲着锣鼓,挥舞着花环,
喊着口号。马司令忙伸手示意我们停下来:“朋友们,士兵们,你们先站在这里等
一下,教主日理万机,很多大事等着他去干。按照计划,‘陈家军’的中层干部先
出来,跟我一起去召开座谈会,其他人原地站好,过一会儿,教主要来检阅军队。”
我们只好在寒风中等着东方教主来检阅。风像刀子一样呼呼地叫,但我们并不
觉得冷,我们觉得无尚光荣。村里的福伯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泪纵横:“这么大的
领导来看望我们,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赶上了好时候,再活它几万年我也不觉得
长!”
召开座谈会时,我担任警卫工作,站在门口,这才看清了我们日思夜想的东方
教主是啥模样。我一看就有点吃惊,教主的脑袋是方的,胳膊和腿是长方形的,拐
弯处用螺丝钉固定着,怎么看都像是个木偶。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恨不得扇自
己两个耳光。我忙气运丹田,抛掉胡思乱想,充满崇拜地看着教主。教主和大家握
了手,合了影,又进行了座谈。座谈会上,教主所有问题果然都在工作组提供的标
准答案中,所以大家畅所欲言,发言踊跃,气氛热烈。教主和马司令都很满意,最
后教主总结说:“朋友们做了很多工作,很扎实。我一来就觉得不错,绿化也很好,
朋友们辛苦了!”
我们忙又高呼口号:“东方教主牛逼!牛逼!!牛牛逼!!!”
东方教主把脸扭向了马司令:“现在去检阅一下‘陈家军’吧。”
马司令忙站了起来,东方教主说:“找个地方,我先把礼服穿上。”从后面立
即跑上来两个裁缝,两只手伸得长长的,好像上面托着什么,可上面除了空气,什
么也没有啊!马司令也很困惑,嘴巴张了张,刚要开口,东方教主把头昂了昂:
“这是我专门从英国请来的两个裁缝,他们给我做的这套衣服,不但华丽,还有一
个特点,就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蠢笨的人是看不出来的。马司令,你看这套
衣服怎么样?”
马司令忙说:“漂亮,真漂亮,太华丽了,太华丽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皇帝的新装》这篇文章,我在上小学时就已经看过了,陈
家村的老少爷们也都听我说过,谁也没想到,这两个英国骗子居然跑到这里来骗东
方教主,东方教主居然也上当受骗了。这很可笑。但我们不但没笑,反而异口同声
地说:“漂亮,真漂亮,太华丽了,太华丽了!”
东方教主换了衣服出来,两个裁缝装模作样地在后面托着空气,我目瞪口呆:
东方教主赤身裸体,居然连个裤头都没穿!我虽然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个木偶,但
那个老二软软地垂在那儿,却像个真家伙。我们都装作没看见,一个劲地说:“漂
亮,真漂亮,太华丽了,太华丽了!”
东方教主开始检阅“陈家军”,他所到之处,乡亲们都“啧啧”地赞叹他的衣
服:“漂亮,真漂亮,太华丽了,太华丽了!”就连小孩也这么说。我有点不相信
自己的耳朵,因为在那篇《皇帝的新装》的文章里,只有小孩说了真话:“皇帝什
么也没穿!”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我悄悄地溜了出来,把我们村最老实的一个小孩
揪了出来:“你说,教主是不是没穿衣服?”那个小孩瞪了我一眼,不假思索地说
:“谁说教主没穿衣服?他的衣服太华丽了!”我有点吃惊:我是不是又得了精神
病,产生了幻觉?我有点不甘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喜之郎果冻”,在那个小
孩面前蹲了下来:“你说真话,我把果冻都给你!要是还说假话,一个都不给!你
说,教主的脸是不是方的?他是不是一个木偶?”那个小孩看着果冻,又看了一下
正在向“陈家军”挥手致意的东方教主,很坚定地说:“他不是木偶,他的脸是圆
的,和我们一样,但比我们高大英俊!”他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撒谎。
我脑袋嗡嗡直响:操他妈,我又得精神病了!
东方教主站在队伍前,大手向前一挥,高声说道:“朋友们,看到你们,我就
看到了黄衣教的明天!你们在马司令的带领下,已经成为了一支钢铁血军,是黄衣
教的一把大刀。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和黑衣教的战争已经打
响了!你们的兄弟部队右路军在牛守忠总司令的带领下,已经从北边向黑衣教进攻
了!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也要从这里出发,向黑衣教进军!我相信,你们在马司令
的带领下,一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踏平黑衣教,统一天下!”
战争终于要打响了!我们一起高呼:“消灭黑衣教,打倒方东教主!”
东方教主又挥了挥手:“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黑衣教是邪恶的!他们奸淫妇
女,抢占良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要想安居乐业,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一定要消灭黄衣教!大家有没有信心?”
我们一起高呼:“有!”由于我们吼声很高,山崩地裂,日月无光,西风吹,
锣鼓敲,试看今日谁怕谁!
东方教主坐上“劳斯莱斯”,又伸出头向我们挥了挥手:“朋友们,士兵们,
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捷报了!”
东方教主走了。整个过程我都稀里糊涂的,所以也没能写下东方教主检阅我们
“陈家军”的壮观场面,我心里难受极了:活了几万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了好时光,
我却又得了精神病!
我心情很不好,就坐在黄水河边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不如跳进黄水
河死了算球了。我正在往腰里系着石头,我游泳的技术很好,连最优美最复杂的狗
刨式我都会,不系石头不行。我正忙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声音又沉又重,
就像踩在我的心上,“咚咚”地响,一听就知道是个伟人的脚步。我忙扭头一看,
原来是屈原,他从黄水河里爬出来,和我们一起参加了欢迎东方教主的盛大仪式,
又接受了东方教主的检阅。现在他披散着头发在河边边走边吟诗,脸色憔悴,形容
枯槁。我忙深深地鞠了一躬,用他最擅长的远古时代的楚国话问之曰:“子非三闾
大夫欤?何故而至此?”屈原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
见放。”我曰:“夫圣人者,不疑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T 其糟而啜其醴?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屈原曰
:“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有谁能以身之察察,爱物之汶汶者
乎!宁赴长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渔蠖乎!”说着,
屈原就弯腰去抱一块大石头,我急了,也顾不得给他说楚国话了,我用家乡话给他
说:“屈大夫,你说说,东方教主是不是个木偶,他今天是不是没穿衣服?”
屈原吃了一惊,看了看我,仰天长叹:“老天啊,你这是为什么?我死了几万
年,现在重回人间,天下还是这副模样不说,你又让人间多了一个清醒没醉的人,
既生海,何生原!”
这话我听明白了:操,原来我不但没得精神病,而且和屈原还在一个档次上!
下次再和司马迁喝酒了,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也给我来一篇“列传”。
我刚想拉住屈原,和他好好探讨一下社会、人生和理想,忽然听到身后“扑通”
一声,屈原抱着石头跳进了黄水河,他的一束头发在河面上忽隐忽现,一会儿就不
见了。看着黄水河中的旋涡,我不禁摇了摇头:屈原也真是的,几万年了,还改不
了抱着石头自杀这个坏毛病,就是跳楼,也比这个新鲜嘛。
我没有疯,难道是大家都疯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我学过历史,知道这种情况
经常发生,在遥远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全国人民都疯了,就只有一个伟人没
有疯。现在好了,连伟人东方教主都疯了(他不疯他干嘛还什么都不穿就检阅军队),
我以后得小心,不能让大家看出来我没疯,大家要是看出来了,不用石头把我砸死
才怪呢。
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赶回陈家村,马司令一看到我就瞪我:“操你妈,
你跑哪里去了?”我吃了一惊,以为马司令看出来我没疯,我忙说:“我到村子四
周转转,看看有没有黑衣教间谍。”
马司令很不耐烦:“有个鸟间谍,赶快收拾东西,准备攻打黑衣教的羊城,扫
平向黑衣教进军的障碍!”
我吃了一惊:“现在就开始攻打黑衣教了?”
马司令瞪了我一眼:“人家右路军早就开始打了,东方教主说要咱左路军半个
月后打,咱们就半个月后打?关键时刻要好好表现,连这你都不懂?今天就出发!”
陈家村沸腾起来了,黄衣教军的士兵们个个戴上了大黄花,乡亲们敲锣打鼓,
把我们送到了村口。“陈家军”的五千儿男虽说要告别母亲、妻子、儿女奔赴战场,
但大家一点都不伤心。三仙姑拉着丈夫于福的手,千叮万嘱:“到了战场,一定要
多杀敌人,多立战功,为咱全家争光!”小芹也把一双鞋垫塞给了小二黑,含情脉
脉地说:“二黑哥,行军累了,就把我的鞋垫拿出来看看,看到了鞋垫,就像看到
了我一样。穿着我的鞋垫,一定要多杀黑衣教,小芹脸上也有光!”小二黑紧紧抓
住小芹的手:“小芹,你放心,哥一定会好好打仗,不打败黑衣教,我决不回来!”
队伍走出了老远,小芹又叫了起来:“二黑,我送给你一首诗,你一定要记住:出
门在外,老婆交代,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羊城开去。
相关背景资料:死亡行军
我将在以下的叙述中引用若干黄衣教左路军战地视察官李言实所写作的部分资
料,他原是东方教主的私人秘书。战地视察官是东方教主派往各个部队的耳目,实
际上就是担负一种特务的角色,监视部队各级军官,向东方教主秘密报告。因此,
我们都非常讨厌战地视察官,所以一般都不和他来住。战地视察官也有自知之明,
一般都不张扬,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没事时就躲在一边看书画画自个儿打扑克,
也很少写文章,以免引起别人的猜测,猜测他是不是要向东方教主告“黑状”。所
以,在我的叙述中,我很少提到李言实,不是我有意把他忽略了,是他自己更愿意
让别人把他忽略了。他实际上还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们都没想到他竟是那样一个人。我是指若干年后,他写作的那本禁书《我所
经历的“反黑战争”》,这本书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我很同情他。这本书被黄衣
教列为禁书后,全部被收缴销毁,但还是有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藏了起来。我就有
一本。我希望大家不要告诉别人,我也想再活它五百年。“李言实事件”出来以后,
我才开始注意到他的,从前我并不是十分在意他。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他所写下的
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是可以相信的。所幸的是,我手上有一大批李言实写的文章。
那时我是马司令的警卫员,有条件也有机会接近李言实。我在以后的写作中,会继
续给大家披露更多的李言实的文章。大家即将看到的,就是摘自李言实所著的禁书
《我所经历的“反黑战争”》。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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