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独男人和几个女人的事情 北 辰 我的第四次、第五次, 乃至更多次的婚外恋情,已 经不能说是感情的事了,顶 多是有了一点“电流”之后 的纵欲。 我从小就是一个很孤独的孩子。别的孩子都有好多伙伴玩,而我总是一个人, 偶尔也想和大伙一块玩,结果却是被人排挤,或受人欺负。 于是,我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我唯一的玩具就是那些小人书和一些残破 的大人读过的旧书,就是这些东西营养了我,使我拥有了一个充满了海盗、仙女和 飞禽走兽的幻想世界。 我记得,当我第一次读《天方夜谭》时就被那个手持阿拉丁神灯的小伙子的命 运吸引了。 他也是一个孤独的小男孩,后来掌握了一件能呼风唤雨的法宝,结果拥有了自 己的帝国和心爱的女人。 若干年后,当我第一次被一个邻居家的女孩子打动时,我想起了那个神话,也 特别地渴望自己拥有这样一件能“调兵遣将”的“法器”。 但在现实生活中,我总是处于一种无力的软弱的状态。学习成绩不好,家庭状 况不好,个子又瘦又小。 这一切汇集起来,把我打进一个自卑的深渊。使我在精神上始终处于一种萎靡 的状态。这种状态似乎扭曲我对爱情的理解和爱的能力。 首先,我在惊艳的、高雅的女孩子面前,总是隐入一种难以自拔的自卑。其次 ,那些社会地位低下,长相一般的女孩子,我又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和施虐感。 为了证明这一点,请让我从我的初恋谈起。1988年的夏天,我上高二。同时, 课余时间负责校报的美术编辑工作。一个女孩闯入我的视线,她就是被称为本校“ 才女”的高三女生夏芳。第一次见面时,我对她印象十分不好。那是下午自习课的 时候,夏芳背着她的大书包到我们班级闲聊。我们班的那些爱学习的小男生,小女 生,都以一种崇拜的眼光听她神侃。我当时心里对她十分的鄙夷。觉得她不就是多 读了几本书吗,其次在市报上发表了几首破诗,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就瞅准 她的语言和逻辑的误区,抛过去几句让她很为难的话。记得有几句是这样的。她说 ,她喜欢鸽子,因为鸽子是最美的。我反击道:“错了,世界上最美的动物是人。 为什么呢?如果你把鸽子和人的脸都放大100倍。鸽子肯定是最丑的。”她被这些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诡辩搞得不知所措。我又趁机挖苦了她几下。她当时显得很难 为情。我这时心里隐隐掠过一阵阵邪恶的快感。 放学后,我继续在班级里为校报划版。突然间门开了,只见一个人探头进来, 是夏芳。但她又关上了门,过了几秒钟她又开门进屋来,把她那大书包重重地放在 我桌子上。于是,我们开始了在我一生中一场非常重要的谈话,就是在这一场谈话 后,我彻底地失去了男人的勇气。我成了她手下败将。也可以说,征服我的不是她 的博学多才,而是她的女孩子的魅力。她象叙述小说一样,讲述了她自己,讲了她 的求学、爱好还有她的初恋。我听着这些仿佛来自天堂的声音,几乎要窒息了。 后来,我发现天色太晚了。已经快到夜里10点了,如果我们被校长看见,说不 定要通报批评。我劝她早点回家,她好象还意犹未尽。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走了好久 ,她仍然滔滔不绝,并且语言越来越“玄妙”。什么“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别 人怎么看我”。而我此时大脑内嗡嗡作响,口也不听使唤了,回答问题唯唯诺诺。 同时,还有一件十分麻烦的事。由于我的尿意十分汹涌,我心里不断祈求,这场谈 话快点结束。可她好象无知无觉,仍然对我喋喋不休。 当时我们推车正路过一厕所,但我想,当着这么一个文雅的女孩子,说着这么 神圣的话语,我怎么能开口说出“撒尿”或“厕所”之类的词语呢?于是我就忍着。 直到已走过了她家的地界,到了市中心的天桥,我终于按掠不住了。说了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然后,头也不回地骑上车冲上天桥,下了桥后,痛痛地快 快地在电线杆子下浇了一地的水。 第二天,我看见她,发现她冲我微笑。我心中暗自感谢上苍,她没有生气。 以后,我与她的相处总是若即若离。根据她对我的一些“建议”,我们在人多 的时候要显得不太亲近。单独相处时则是知音好友。同时,她又用语言点拨我,让 我充当她的耳报神,及时汇报周围的人对她的反映。不管是好话,坏话,一律告诉 她。我根据那个“人们总是把带来坏消息的人视为坏消息一样可恶”的定律,基本 上总是告诉她一些好消息。 有一天,我们又在她家门口那条街上散步,她始终不肯回家。她好象对我近期 以来的工作很满意似地对我说:“你太了解我了,我今后一定要嫁给一个象你一样 了解我的男人。”后来她又没头没脑他说,“不过算卦的人说要结两次婚,我看你 就争取第二次机会吧。”我当时听得稀里糊涂,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心里砰砰乱 跳,难道这是爱的信号?过去从来没有女孩子这么对我说过这种话呀。我想站起来 拥抱她,但是一想,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唉,真不凑巧。 后来,她由于第一年没考上大学,所以分到我们中学的分校补习功课了。由于 距离远,我只看过她一次。是那一次,使我彻底上成为了精神上的阳萎患者。记得 那一天,我特意穿了一套当时较为时髦的运动服,并且用表姐的发胶定了头发。下 午五点多,许多学生都陆陆续续下课了。我在门口还碰到了一位小学的同学,她是 来接她男朋友的。我自豪地告诉她,我是来接女朋友的。我们一起向人群里张望, 这时,她发现了她的男友,就小鸟似地跑过去与男朋友一起走了。过了一会儿,我 看见了夏芳,她的出现使我感到正微雨的天空的前方忽然一亮。我的心也开始怦怦 乱跳,我走上前去,她也看见了我。她冲我一笑说:“你来干什么?”我用积蓄了 很久的热情与智慧说:“来看一位朋友。”她脸突然沉了下来,然后说,那我先走 了。我当时就愣在那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我等的人就是她吗?我想 跑上去喊住她,但身体好像一架没有燃料的机器,一点动力也没有。这时,下雨了 ,我浑身湿透地在雨里骑车子,骑了好久。 初恋失败以后,我就开始拼命地读书。凡是夏芳提到的古今中外的名著、诗歌 ,我都通读一遍。同时,还苦练吉他、歌唱。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夏芳。 功夫不负有心人。阿德勒的“过渡补偿”定律在我身上得到了体现。1991年, 我的一幅画在全省获奖。同年,我在市吉他弹唱大赛中得了亚军。我设计的市啤酒 节吉祥物也引起了市领导和专家的好评。我感到自己拥有了一盏“阿拉丁”神灯, 只要一摩擦,就会有奇迹出现。 我略微有些得意。 但是,一想起夏芳那张高洁的脸,和如雪的肌肤,我又不免陷入一种软弱无力 之中。 我认识第二个女孩是我上美术学院时比我大一届的女生,是校运动队的。有一 副健美的身材。传说,她有好多男朋友,我也经常看见她总是和不同的男生出出人 人。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班级里弹拨那把刚买来的吉他。她走了进来,非要让我收 下她这个学生。我觉得心里怦怦乱跳,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如果,我不“泡” 她,我就在做了男人,如果我“泡”了她,她的那些男朋友非灭了我不可。 后来,我发现,她是很聪明、很安全的女孩。她从来不会让我受到什么威胁, 而且很懂男女之间的风情。她总是能让我处于一个产生艺术冲动的环境,当时,我 们城里正流行咖啡屋,她就带我去了一次。她让我每天晚上都去她家教她吉他。每 次她都准备好些果脯和小食品让我吃。我经常与她呆到很晚才回家,我始终不敢碰 她,尽管我十分冲动。直到有一天,她拿出一本书来,给我念一段文字,上边写着 :如果男孩子开始对女孩子说甜言蜜语时,那就是要侵犯女孩子身体的前兆。我想 去抱住她,但我发现自己勃起很严重,害怕她厌恶我,就忍住了。 后来,我发现,她又跟上届学雕塑的男孩子好上了,这让我十分痛苦,找了她 几次,她都躲我很远,终于有一天,我喝了半斤白酒。醒了就开始把她忘了。 我和第三个女孩子的交往,是在大学二年级。她既是我的同学,同时又是大学 生摄影学会的会友。我们能“闪电”般的恋爱,来自于另一个女孩对我的主动追求 。有一天晚上,我与她共同研究怎样安慰那个失恋的女孩。发现她总是向我的身体 靠,就顺势搂住了她。她长得小巧玲球,也不难看,但我不爱她。我们的交往是从 肉欲开始的。 我们常常跑到市中心的录像厅去看小电影。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互相抚摸 一共同破解了男女之间那一道道的谜底。 那时候,她姐姐和姐夫每到节假日就回到我们城市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的婆家去 过节。 于是,她姐家就成了我们的寻欢作乐的巢穴。我多年积累了的对女性的好奇和 对女孩子肉体的渴望一下子释放出来。我总是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与她作乐。 她刚开始时很害怕,后来也喜欢上了。我每次都很成功,我想,那是因为我不爱她 。 后来,我父母知道了,坚决反对。我们家是书香门弟,怎么能娶一个臭工人家 的身体又弱的女孩子呢? 我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和她断绝了交往,她觉得很委屈。把我的照像机和她的 “裸体照”拿走了,还向我要了“二百元钱”作为“青春损失费”。 我真正的感情的泛滥,起始于我结婚两年之后。有人说,“男人变坏,三十开 外”。正是这个年龄,我开始了与众多女孩子的周旋。她们或者来自工人、个体户 等普通人家,或者市里领导的“千金”,或是某厂长的女儿。呈现了两极分化。 我之所以结交有权有钱人家的“千金”,是因为我自卑,我之所以结交那些以 那美容院、酒楼为职业的女孩子,也是因为我自卑。 也许只有通过性的宣泄,我的自卑感和自信感才得以平衡。 我的第一位婚外恋的情人是一位家庭十分富裕的小学教师。记得,她有一次与 我约会时,丢了5000元钱,我替她心疼了半天,可她却满不在乎。她总是请我吃饭 ,看电影也是她掏钱。这种感觉使我不十分习惯,但又十分舒服。因为,这是我第 一次不受经济影响的恋情。 我是在中国画系列讲座培训班上认识她的。能与她相识,是因为那一天我上课 迟到了。为了不惊动别人,我找了一个角落要悄悄坐下。但一个穿红毛衣的女孩告 诉我,这个座位已经有人了。我站起来,要往前去找别的座位,她又喊住了我,先 坐吧,等有人来了再说。于是,我们从此成了同桌。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座位是留给她男朋友的。我和她简直是一拍即合,在几 百人的课堂后面聊了起来。我开始动用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和歪才,一会儿逗得她哈 哈大笑,一会儿又让她非常恼火。究竟谈了些什么,我现在已忘记了。但有一段对 话我至今记得,她那天趴在桌子上,对我说:“我累了,真想睡觉”。我不怀好意 他说“我们一块去睡吧”。她开始没听出来,一会她回过味来,就在那里忍不住地 笑。 后来,我的玩笑越开越大,她也满不在乎。她的包容,使我对她充满了幻想。 后来,我陆陆续续听了一些她的故事,对她有了一些了解。她当时正在与一位 老板谈恋爱。那一天她留的座位,就是给他的。他每天中午ll点半准时开车接她去 吃饭。她说,他们好了很长时间,但她对他不满意。我戏谑的说:“那你就嫁给我 吧”。她瞪大眼睛说,“你当真,不许反侮”。我也特认真他说:“谁不要你,谁 是王人蛋。” 就是在这样的闲聊中,一个星期过去了。有一天,她忽然要求我送她回家。我 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很遗憾的是,我在她家刚坐了一会,她弟弟就回来了。于是, 我就假装借书,趁机溜走了。终于有一天,她把我领进了一家录像厅,那一天,我 第一次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也第一次吻她。 当我想与她进一步发展时,妻子的一个电话,当晚就把我叫回到我工作的那个 城市。临走时,我招呼也没有来得及打。后来,听她说,她在那个教室里等了我一 天,许多人去坐我的座位,她都不许。 为了联系方便,我买了几张磁卡,天天与她通话。每次通话,她都要打半个小 时以上,弄得我经济上十分紧张。突然有一天,她问起了我的家庭。我有些支支吾 吾。因为过去常和她开玩笑,她从未把我有家的事当真。这一回,她有点认真了。 我回答她,我已成了家。我听见电话那一端好久没有声音。 后来,我说,我回去看你吧! 在她学校明亮的教学楼里,我透过她班级门上的玻璃,看见她正在给学生上课 ,表情很端在,一点也不象那个天天嘻皮笑脸的小女孩。 她看见我后,象小鸟一样地跑过来。满眼里含着笑意,说:“我想你了,我真 想你了,不骗你”。她下班后,我们又去了录像厅。在与她缠绵的时候,我才发现 这个录像厅的好处。它好像是专门为愉情的人准备的。首先,录像厅是循环放映的 ,一张票进去后,全天不清场。其次,座位都是高靠背的,两边很高的情侣座,两 个人坐进去后,前后左右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在于什么。最后,录像声音大,掩盖 了情侣们弄出来的声音。当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开始怀疑她是否经常这样与人偷情 。后来一想,管他呢?我不也是来求一时之欢吗? 除了去录像厅,剩下的地方就是去肉串店。她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不过每次吃 饭,她都坚持要去城北,我问为什么?她说,那离我们学校远。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十分快乐的。她总是能给你带去意外的惊喜。偶尔,她 也会给我带来一点小小的恐怖。 有一天,我们准备去看一部很卖座的电影。刚走到售票处,她突然飞快地钻进 了角门里,我很奇怪,也跟了进去。她神色紧张地对我说,我看见我的男朋友了。 我好奇地探出头看街上,只见一个又黑又胖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粗壮的男人 在街上走。我也吓了一跳,拉着她在里面躲了好长时间。 她有时会突然提出一些古怪的要求。例如,让我帮她弟弟给女朋友写一些情书 ;让我带她去迪厅跳舞;让我带她去北京读书,等等。由于我们年龄的差距,我很 会做思想工作,每次都哄得她很高兴。 1995年春天,是我们最后的日子。我又去找她。结果她找了一个同事上来,说 说笑笑地一块走了。我傻站在马路上,愣了好半天。后来,我打电话给她,她说: “你不是说只是玩玩吗,不当真的”。我想起未当初说的话,有些后悔,不过我的 确是找她玩玩的。我不能娶她,我也不会与妻子离婚。我们的快乐只能建筑在秘密 的偷情上。 我很后悔,那一天,在我的朋友老西的房间里放过了她。我还没有认识她的肉 体呢,怎么恋爱就结束了呢。 我的第二次婚外恋值,是在我妻子去深圳以后。那时候,我因学校放假,天天 无所事事。后来,我约了几个朋友去舞厅跳舞。正碰到我一位老朋友,他是美容技 术培训学校的校长。那一天,领出一大帮女学员出来度假。看见我之后,他非常高 兴,说:“我们正缺舞伴呢。” 我与一个大眼睛的、胸部很饱满的女孩跳舞。后来就闲聊上了。她告诉我,现 在业余时间在一家美容院里当小工,希望我能去看她。后来看到大家都意犹未尽的 样子,我就提议去歌厅玩。在歇厅里,我发现这个女孩特别投入地唱歌,使我对她 非常欣赏。后来,她让我唱一首张学友的《饿狼的传说》,这让我十分惊诧又十分 感动。难为她如此理解我。后来,大家做鸟兽散。 我送她回家。我说,先到我家看看吧。她也没有拒绝,就进去坐了一会儿。当 她起身要走时,我抱住了她,半推半就地做成了男女之间最终要做的那件事。 早晨醒来时,她突然大叫,坏了,学校宿舍的钥匙还在我这儿,一定让他们等 了一宿,然后就飞快地跑掉了。 后来,她-有时间就来给我做皮肤护理和按摩。搞得我皮肤十分的光艳,好像 年轻了许多。 后来,我逐渐发现她十分庸俗。在朋友聚会时,总是问一些特别可笑的问题, 我就想尽快把她甩掉。她也没有问我要什么,就走了。 有一天,我在一饭局上见过她,她当即说,这顿饭由大画家请了。那一顿饭花 了儿百块钱,相当于我半个月的工资。 我的第四次、第五次,乃至更多次的婚外恋情,已经不能说是感情的事了,顶 多是有了一点“电流”之后的纵欲。 她们分别来自于不同地域,不同行业,不同年龄。我之所以能吸引她们,是因 为,我有一种令她们十分仰慕的职业——画家。 其次,是我精心地研究了女性心理学、人体工程学。我学会了怎样在女孩子心 理防线最弱时攻进去,学会了怎样在短时间里博得她们的欢心。 当然,我也有许多失败的教训。情场上“脸皮厚”的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关 于这一点许多人已证明过了。但是,后来我的“泡妞生涯”中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 的事件,使我想彻底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准备进入另一种状态。 说起这件事,至今仍令我十分羞愧。因为,我觉得自己象一个变态的病人一样 ,在玩过大家闰秀和风尘女子后,又盯住了妙龄女孩子。 那是在我去北京进修前的一次文艺联欢晚会上,我看中了一个搞舞蹈的女孩子 ,她那柔软的身体和水汪汪的眼睛令我觉得十分的焦灼和口渴。 当时,她和我的一个朋友十分亲热,当时我以为她是我那位放荡朋友的“老铁 ”。虽然,有“朋友妻,不可欺”的古训,但我还是对她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在酒 席上,我们每个人都唱一首歌助兴。我模仿了一位世界爱情歌曲大师的音色唱了一 首美国电影歌曲“爱情故事”,博得了满堂喝彩。这时,我发现她用一种异样的目 光瞅我,并且还过来给我倒了一杯酒,问了好多问题。这一天里,我发挥得特别好 ,几乎是妙语如珠。令大家的笑声此起彼落。 夜深了,大家喝得东摇西晃,然后各奔东西。我居然和她一路。当车经过她家 门前时,我故意不跟司机说停,结果,汽车一下子开到我居住的地方。她迷迷糊糊 地跟我下了车。当我开了门,进了屋,她才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说:“我的家”。 她忽然苏醒了似的,夺路而走,我拉也没拉住。 一 跑到外面街道的花园附近,她停了下来。我问为什么。她说不知道,也许不习 惯于和男孩子共处一室。她说她有过这种不好的经历。后来,我们到一个小饭馆喝 茶。她好像没醒酒似的,对我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她很喜欢我,但她不希望 我这样对她,像对小姐似的。后来,她问我什么时候再来看她。我说,很快,就顺 势搂住了她。但那一天,她始终没有去我的住处。我一路走着把她送回了家。她走 进她家的门洞后,忽然喊住了我。我走过去,她用她那柔软、修长的手臂抱住了我 ,我们鬼使神差地接了吻。 第二天早晨,当我准备收拾行李去北京时,她敲门走了进来。那时,我才发现 她原来那样的清纯和稚气,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坐了一会,她突然问我:“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当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我告诉她我是 一个已婚男人,她就决不会与我交往下去了。如果我骗她,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 ,我就对她说,我现在还没有爱的能力,我的努力的方向还是事业。等有了成功的 基础,再考虑感情的事。她神色有些黯然了。后来,她恍然大悟似的,跑过来说: “那我就等你四年,等你从北京进修回来好吗?” 我在北京进修期间,经常给她打电话。终于,有一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她在电话里声音十分愤怒:“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怎么早不跟我说。”我安慰了 她几句,说我已与妻子分居好长时间了,就差办手续了,跟单身汉是一样的。她终 于有些消了气。我怕她思想上有反复,就说,星期天晚车赶回去,让她去火车站接 我。在回乡的火车上。我想了好多。她的确是十分难得的女孩:纯情、稚气、漂亮 等等。而且有一个好家庭。我一定要争取把她弄到手。于是,我在火车上为她写了 一首诗。叫“我的冬季里的最后一场雪”。 出了检票口,我老远看见了她,她旁边还有一位男孩子。她向我介绍说,这是 她干哥,然后就打发他走了。 因为我答应过她,四年内不与她单处一室,所以我们就挑了一家开发区附近的 大酒店去吃夜宵。我们谈话正热烈之际,她忽然连接了几个传呼。我看见她气色败 坏地对电话嚷:“于嘛让我这么早回去,你们少来。”不一会,在火车站碰到的那 个男孩子带来几个人上来,把她接走了。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心情很糟地自吃自饮。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几个男孩子又回来了。她表哥在我的对面坐下,说要和我说点 事。我不耐烦他说,有事快说,他说他代表她的父亲来的,让我今后别去纠缠她。 我当时已经有些酩酊了,听这话后勃然大怒,“你他妈的凭什么跟我说这话。”这 时,她干哥身后的一个大个子冲上前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他妈老实点。”我 更恼火了。说:“别他妈的跟我比比划划的,老子在这条街上混的时候,你们还没 生出来呢!” 接着,我就见大个子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把我一下子打倒在地上。又有几个人 上来用“大头鞋”对着我头部、胸部一顿猛踢。我在恍惚之中。我正要爬起,忽听 有人说,把他扔到楼下去,废了他。几只大手抓着我的脖领象拖一条死狗似的把我 拖到楼梯口。我此时本能地抓住了楼梯的钢管扶手。他们见我不撒手,又是一顿拳 打脚踢。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的面前是三位警察。他们让我陈述打架的经过。我说 不知道,“我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们显得十分不耐烦。警告我,如果不 老实,就把我扔在地窖里。后来,我真的躺在地窖里。我觉得剧痛袭遍了全身,但 是暗暗鼓励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去,千万不能把她供出去,因为她还在上学啊! 第二天,我被几个朋友接走了。警察终于没有放过她,把她也提审了,并问她 跟我有没有发生性关系。她气哭了。 后来,她的干哥赔了我1000块钱,我拿出500塞给了那个对我大吼的警察,说 把她的卷宗删了吧,他说,我办不了。但钱他还是收了。后来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 ,传到她校长耳朵里,变成了她勾引有妇之夫。因此,停课审查了一个星期。 对此,我十分的内疚。如果不是当初我欺骗了她,她不会陷入这一场“风波” 之中。在我住院期间,她偷偷跑去看了我两次。她告诉我,她干哥其实是她的追求 者,几年前就缠着她,由于他们两家父母都是一个系统的,很要好,她就称他为干 哥了。我戏谚他说:“如果我残废了,我妻子也不要我了,你嫁给我吗?” 她不加思索地说:“不嫁”。 后来,我与妻子离了婚,只身一人来到了北京。我想找回失去的梦想,也想早 日实现那个对许多人许诺过的誓言。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都不断地追问自己,如 果她还等我的话,我四年后拿什么去面对她呢?恐怕我只有抛弃原来的恶习,埋头 苦干了。 但抛弃恶习有多么难,你们知道吗? 它们始终在我削瘦的、文弱的、贫血的躯体里,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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