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一天……遭遇两个“魔女” 多贤和在仁一起到达纪念晚会现场时,许多来宾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你家‘头儿’,哦不,你爷爷在哪里?” 多贤小声地问道,为晚会现场的规模和豪华大为吃惊。 “哦……” 在仁立刻环顾四周,寻找爷爷的身影。 “好像还没到吧。” 在仁的出席自然引起了圈内人士的好奇和猜测。想当初这个庞大集团的继承 人和他爷爷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可如今就像浪子回头一样再次出席纪念晚会, 这似乎意味着以往这段时间圣贤集团内部所有的势力争斗必将告一段落。尤其让 人们感到好奇的还有这位站在大公子身边、身穿白色纱裙、挽着高高发髻的优雅 的女孩。人们纷纷投去猜忌的目光:她是谁?她怎么会和大集团继承人一起出席 如此正式的晚会?多贤发觉好多人的视线都定格在她身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对不起。” “嗯?” “我脸上粘东西了吗?” 多贤小心翼翼地问道。记得那天试晚礼服时,在仁让多贤试来试去试了好多 件,最后多贤不胜其烦,决定只穿这件白色纱裙。老实说,在仁觉得多贤穿任何 一件裙子都漂亮,他之所以让多贤试了那么多件,不是因为不满意,而是因为多 贤穿各色裙子的美丽模样他实在是看不够。此刻,看到眼前楚楚动人的多贤,他 知道她的眼光是正确的。 洁白的纱裙刚刚没过膝盖,映衬着多贤美丽的小腿。向上盘起的发髻,使得 多贤如棉絮般柔软的耳朵和白皙的脖颈展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令她显得格外高 贵性感。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你今天很漂亮。” 在仁最后一句话让多贤顿时羞红了脸。她嘴角带着笑意,故意夸张地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拜托你别那么大声啊。” 多贤的表情逗得在仁忍俊不禁。 珠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仁和多贤亲密的样子让许多人都露出会意的 微笑,似乎接受了在仁选择的女孩。毕竟,李在仁很有可能成为圣贤集团的下届 会长,即便不是这样,得罪他李在仁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珠儿把一切看在眼 里,在心中默念道:等等!再等等!李在仁是她这辈子不二的新郎人选,为了得 到他,等再长时间也值得! “这位小姐是你的舞伴?” 问话的人正是在仁的姑姑,虽然她已经50多岁了,不过皮肤和身材保养得极 其年轻,几乎让人无法想像她已经年过半百。此刻,她用冷冰冰的目光把多贤从 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听到这句问话,在仁下意识地搂紧多贤,回答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多贤哪,这位是我的姑姑,秀英美术馆馆长。” 多贤听在仁说出“未婚妻”几个字时,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不过为了顾全 他的面子,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礼貌地向对方行了一个礼。在仁和姑姑之间 紧张的气氛她一刚开始就感觉到了,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奇怪!姑姑和侄子 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僵呢? “你是说你要结婚?” 秀英“嗤”地冷笑一声道: “真让人意外啊。” 秀英再次打量起多贤,暗忖道:从来没见过这张脸啊。 “没听过这名字啊,好像不是我认识的大家闺秀吧。” “对我来说她非常重要,再说我的未婚妻是谁也没必要让您知道。” 在仁面无表情地对姑姑刻薄的话给予了有力的还击。 哼!找来找去最后就找了这么一个无权无势也无钱的平凡人家的丫头?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当初哥哥也是这样,不顾家里人强烈反对,坚 持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结了婚。而那女人…… 一想到这些,秀英就恨得咬牙切齿,对这个叫多贤的女孩也产生了巨大的敌 意。 “我说!你知道我们李家是什么样的家庭?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不知道就 不要颠儿颠儿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种场合是你这 种人该来的吗?” 秀英突然将矛头对准多贤,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了多贤一顿。多贤又惊又气, 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在仁见状心痛不已,眼中喷着怒火,低吼道: “够了!您太过分了!” 在仁用一只胳膊一把搂住面色苍白的多贤,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的婚姻大事无需经过您同意,您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如果您再这样 的话,今后就不要出席这种场合了!” “我该怎么样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秀英火冒三丈地冲侄子叫嚷,在仁却毫不胆怯。 “就算您是我姑姑,也请您不要干涉我个人的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 必您也很清楚吧?难道您忘了?究竟谁是李家的长孙?” 在仁冷冰冰地威胁道,这番话显然是在警告姑姑。正像他所说的,他想做什 么就做什么。 “还有,请您和姑父好自为之,今后我不会再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了。我最 后要说的是,你们见好就收吧!还有,如果再让我听见有损于我婚姻的或者对这 位小姐不利的话,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请您自重!” 秀英气得发抖却又无计可施。不知不觉之间,她的侄子已经羽翼丰满,再也 不会任她摆布了。 “你没事儿吧?” 在仁关切地问道,多贤摇了摇头,在仁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对不起,姑姑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多贤默默凝视着在仁并不答话,在仁感到一阵心痛。是他把她带到了这个陌 生的场合,他理应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别担心,你还有我可以信赖, 在仁很想这样安慰多贤,可是又感觉于心有愧。到现在爷爷和其他亲人还没到场, 本来他是想把多贤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倒是 让刻薄的姑姑先碰上了多贤。 “要不现在就走吧?” “那样不好,来一次这种场合不容易,等会儿再走吧!现在走就好像逃跑似 的,我讨厌给别人造成这种印象。” 多贤洒脱地一笑,在仁也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晚会现场越来越有气氛,在仁只好暂时撇开多贤去应酬客人。因为很久没参 加这样的活动了,在仁不得不周旋于各位来宾之间与其逐一寒暄。在仁毕竟是商 人,从这个立场上看,就算他再骄傲也不能板板地站在一旁,冷落了爷爷生意场 上这些老朋友。在仁忙得不亦乐乎,忙里偷闲从远处瞥了一眼多贤,发现她正和 书贤、在善以及珠儿待在一起。那一刻在仁心想: 嗯,幸好有他们在。 多贤夹在人群中,感觉十分闷热。她凝望在仁许久,才终于迎上他的目光。 多贤用手指了指隐藏在巨型盆栽后面的露台,示意在仁她出去透透气,在仁见状 点了点头。 “终于能喘口气儿了!” 多贤一走出晚会现场,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多贤小姐!” 听见有人跟在后面叫她,多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们聊聊吧!” 多贤回头一看,原来是“空间”聚会时见过的韩珠儿。老实说,韩珠儿的确 魅力有加,只可惜她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敌意,这次比上次还要明显。我到底哪 里招惹她了?她干吗总是用那样的眼神注视我?多贤本来就不喜欢大厅里憋闷的 空气,本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没想到又要闻珠儿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儿, 多贤忽然一阵发晕。 “你不是已经决定和在仁结婚了吧?” 珠儿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问道。 啊哈!原来你是为这个来的呀!本来我没这个打算的,不过……你的态度, 靠! 啊,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啊!我怎么把在仁的粗口都学会了呢!金多 贤,这可不是语文老师该说的话哦! “为什么不呢?” 多贤笑意盎然地反问道。贤贞说过什么来着?面对敌人必须保持微笑,千万 不要激动,所以她必须控制自己。 珠儿“嗤”地讥笑道: “你觉得你配得上在仁吗?” 喂喂!她怎么能这么无礼呢?名字尊称都不用,人就在她面前,她还一个劲 儿地“你你你”!看来今天真是糟透了,居然接连碰上两个“魔女”。 “那么你……是珠儿小姐吧?” 多贤歪着头,假装正在努力回忆珠儿的名字。哼,我当然记得你是谁。作为 一名老师,多贤把共计15个班、每班40名学生的名字背得是毫厘不差,这样的她 又怎么可能记不住珠儿这个名字呢? “我是打算和在仁结婚,不过这与珠儿小姐无关。” 多贤用刚才在仁对姑姑说话的语气淡淡地反击珠儿。同时,她微微挺胸抬头 并露出意味深长且悠闲自信的微笑。哼哼,虽然我非常厌烦自己突然变成了无聊 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不过既然棋局已经摆开,我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别看多贤表面上弱不禁风,其实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孩。如果她 觉察到对方的敌意,就会比任何人都更快一步地找到最有利的方法保护自己。尤 其是在认识贤贞之后,多贤性格中的优柔寡断和懦弱几乎都消失了。因为贤贞多 次对她说过,绝对不能让对手看出你脆弱的样子。 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板儿,肆无忌惮地直视对方的眼睛。绝对不能激动。谁先 失去理智谁就会输。 贤贞经常向多贤灌输这样的理论,哈哈,贤贞的理论今天终于派上用场并发 挥作用了!她的悠闲和气势,似乎已经令珠儿惊慌,否则她的眼神中怎么可能都 是疑惑呢。 “怎么与我有关?如果不是您中间插一脚,我和在仁可能都结婚了。” 珠儿有意歪曲了事实。既然她有可能不知道,那就干脆赌一把。眼前的她绝 非等闲之辈,听了这话居然只是耸了耸肩,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好奇和关心。她太 从容了,太冷静了,至少表面上给人如此印象,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流露出一丝慌 乱。 “像你这种人在上流社会混得开吗?没有良好的背景只能让别人瞧不起!这 样的晚会你来过几次?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免得自尊受伤害。”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提醒我? 多贤的脸上隐隐约约浮起一抹微笑。这太像电影,太像三流电视剧的情节了! 要是给贤贞讲这件事儿,她还不得笑倒过去? 即使在黑暗中,多贤也能感觉到珠儿脸上那丝冰冷的嘲笑。 “遗嘱问题一解决,在仁和我就会结婚。” 珠儿抛出这么一句杀伤力十足的话,也没见多贤有反应,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这话您不该先告诉我,应该先对在仁说才是啊。” 韩珠儿怎么会知道遗嘱的事?莫非她还知道我和在仁之间那份协议? 多贤心里纳闷得很,却没流露出一分一毫。她真是太沉着了,珠儿暗暗感叹 道。多贤的每一个眼神她都没有放过,却仍旧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论你说什 么,她都只是微笑,好像一切她都尽在掌握,一切她都知道似的。难道这也不能 让她生气?好吧!那就来点儿更狠的!直到你这个土气的女教师举手投降,决定 放弃在仁哥为止! “我已经和在仁商量过了。” “我看未必吧,如果您和他商量过,怎么还会来我呢。”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告诉你吧,要不是因为爷爷的遗嘱,在仁恐怕还和我 约会呢,当初我们已经说好要结婚了。” “这么说在仁是因为钱抛弃了珠儿小姐您?” 多贤好像非常吃惊,眉角上扬,挖苦地问道: “就是说在仁他还是放弃了您,选择了我?” 珠儿一下子就听出了多贤话里话外隐含的嘲笑意味儿。她打量着多贤,气急 败坏地说道: “你知道吗?那份遗嘱只提到结婚,根本没对离婚做任何解释。也就是说, 如果和你结婚后立马就跟你离婚,到时候你拿不到一分钱。” 珠儿露出得意的表情。 什么?离婚?等等,当初律师都说过什么来着? 哦,他好像真的只说过结婚,没说过离婚哎。想到这里,多贤忽然觉得一阵 心疼,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不急不徐地说道: “是吗?你好像也没弄明白吧。我和在仁绝不会离婚的,难道他没告诉你? 我们两人之间……嗯……” 如果说出她和在仁那份协议书和两人之间的“交易”,那接下来的“剧情” 岂不是太没意思,太没有看头了? 绝不能输给这个“魔女”!有了这个想法,多贤故意顿了顿,然后似乎要透 露一个重大秘密似的,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 “我和他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 疑虑和烦乱直冲多贤的头顶,内心翻江倒海,但是她没有露出一丝马脚,语 气显得非常自信。 我和他结不结婚还不一定呢,又何谈离婚! “这个我都听在仁说过了,当然知道了。你和在仁是怎么认识的,你以为我 不知道?” 听了珠儿这番话,多贤偷偷地笑了。看来她还不知道我和在仁之间的“交易” 哦。如果这个“魔女”知道这件事,又怎么可能只字不提呢?由此判断,她说的 全都不是事实。 多贤微妙的表情弄得珠儿直犯嘀咕,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假装很自信地说 道: “在仁一跟你离婚,马上就会娶我。” 在仁哥一日不属于我,我就一日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和这个女教师决战到底! “你说的既然是我和在仁离婚以后的事,那就等以后再说吧!现在说好像还 为时尚早哦?” “这样你也和他结婚?” 珠儿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女教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她简 直痛恨死她了! “正是。” 多贤微微一笑,掷地有声地说道: “珠儿小姐您不也是无法放弃嘛!” 多贤这句话直指重点,令珠儿一时语塞,无言以对。片刻之后,珠儿终于反 应过来,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气急败坏地嚷道: “他是我的男人!将来一定会选择我的!我了解在仁,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属 于我了!” 这个女教师究竟是何许人也?面对一次次攻击,竟然能一直从容不迫地沉着 应对。不仅如此,她还会抓住每一个机会有力地反击对方,直到把对方气得怒火 中烧,方寸大乱为止。 “哦,是这样啊。” 多贤点了点头,用惯有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既然您那么了解在仁,就更应该清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对呀!也更 应该了解他的为人是不是?他,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 多贤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 “还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仁和您的事还是等我和他结婚以后再说吧!” 不卑不亢地说完这几句之后,多贤微微抬了抬头,好像在说:不服就放马过 来吧! “我现在想回家了。” “现在?” 在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我还没把你介绍给家人你怎么就要走呀? “就现在,如果您不送我,那我就自己走好了。” 多贤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表情似愠似怒,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迫切。在仁 注视多贤片刻,然后点点头说道: “好吧,不过你这是怎么了?” 在仁悄悄观察着多贤的眼神,但她只是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在仁暗暗 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多贤好像还是头一次生这么大气,无论在仁问什么她 都铁青着脸不答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又是姑姑有意挤兑她不成? 多贤默默无语的反抗,让在仁十分纳闷。 如果真是姑姑招惹了她,那他这次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干吗和我使小性儿?” 使小性儿? 多贤恶狠狠地瞪着在仁。 “是不是姑姑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不是!不是你姑姑触犯了我,是你女朋友喋喋不休地惹人烦!这话几乎就要 冲口而出时,被多贤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这么说岂不是很幼稚?多贤狠狠咬着嘴 唇不说话。要是她现在做气急败坏、捶胸顿足状,日后岂不是成为在仁取笑她的 笑柄?况且,这话要是让在仁的司机顺便听了去,让她颜面何存哪。 一晚上接连碰上两个“魔女”,真是够人受的了。他的身边怎么就有这么多 奇怪的女人啊?有的烦他至极,有的爱他入骨。自己明明有个暧昧的“妹妹”, 却还是霸道地不许我和其他男人约会! 多贤两眼冒火,怒视着在仁,这表情让在仁越发纳闷起来。 “你倒是说呀!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不高兴?” “你以后要想结婚的话,拜托最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当然,如果结婚对 象是我的话。除此之外,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 在仁被这几句话弄得糊里糊涂,喃喃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从来没有同意和你结婚!” 多贤看都不看在仁一眼,别过脸去冷冰冰地抛出这句话。 “哎,我说!你要是想说这种话,至少应该看着我说才是!” 在仁伸手转过多贤的脸,可是多贤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理他。一路上, 多贤始终侧着脸生闷气。在仁暗自懊悔不已,还以为今天带她来是好事儿呢!早 知如此,干吗还费劲儿折腾啊! “先找个地方聊聊吧!” 多贤没好气地问: “穿成这样还能去哪里?” 的确,他俩这身打扮出席宴会绝对是一等一适合,可是去别的地方怎么都有 些惹眼。在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剩下的时间两人各怀心事, 一路默默无语。到达多贤家门口时,在仁比司机早一步打开车门送多贤下车,然 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你想一直生我的气?” “没错,你说对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多贤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贤贞听了多贤的叙述之后捧腹大笑。 “这种情况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气死了。” “看来这阵子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啊。” 多贤没好气地说: “我看一点儿都没意思。” “怎么没有意思啊!先冒出一个老妖婆使劲儿地埋汰你……” 多贤瞪了一眼乐不可支的贤贞,立即接口道: “接着又冒出来一个小妖女。” “难道在仁跟她交往过?” “谁知道!反正他没和我说过。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太伤自尊了。” 贤贞嘿嘿笑道: “那个你就别担心啦,就算在仁以前真的和那个小妖女交往过,想必现在也 断了,所以他才对你跑前跑后嘛!” 多贤一脸不高兴地回嘴道: “看样子他们还在见面呢!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遗嘱的事?” “或许从哪儿打听到的呗!” “才怪呢,在仁说过遗嘱内容是保密的。” “那你干脆直接问他好了!省得在这里疑神疑鬼。” “我刚才不是说过嘛,这么问他多伤自尊啊,再说他一次都没说过他爱我。” 多贤显得有些激动,贤贞会心地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李在仁没对她表白,所以她才感到不安哪。 “傻瓜,爱情哪来的自尊心?他不说,你干脆先表白不就行了!你干吗不这 么做?” 贤贞啊,我好担心他对我说他不喜欢我,好担心被那个女孩说中——他只是 为了遗产,而不是为了爱情才和我结婚。如果,如果他爱的人是那个女孩,我该 怎么办? 不安的感觉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搅得多贤心烦意乱。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贤 贞雪亮的眼睛,她只好忍住笑宽慰朋友。 “依我看,那女的肯定不是在仁的女朋友,既然棋局对她有利她干吗还要找 你?要是她真有把握,就不会找你说那番话了,好好控制住在仁不就行了?我分 析的准没错儿,你就相信我的话吧!” “是吗?我也那样想来着,不过就是搞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遗嘱的事儿? 还有,离婚这话我也头一次听说。” “离婚?你不是说过不结婚吗?不结婚干吗还介意什么离婚?” 贤贞故意挖苦多贤,多贤怒视着她正欲反击时,手机铃突然响了。贤贞瞥了 一眼手机示意多贤接听,多贤却毫不犹豫地卸下了电池。 “哼!就是不接!我生气,也不能让他高兴!” “换成我我肯定接,我倒要问问那女的怎么会知道遗嘱的事。” 贤贞吧哒着小嘴说道,似乎很想知道在仁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多贤 笑眯眯说道: “不,当务之急是先要惹火他。” 21. 忐忑不安:她不在身边时的感觉 这个女教师还真是厉害!真是沉着冷静到极点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 变化,连呼吸都没有紊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在仁哥呢?还是无论别人说 什么都不会让她动摇他们的爱情?不会是这样吧。 试问又有哪个女人愿意放弃在仁哥这样的男人呢!更何况这个流浪狗一样的 女孩,再到哪儿能碰上在仁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像她这种级别的人本来就粘得很, 一旦爱上什么人简直死心塌地得要死。不过话说回来,在我认识的这些上流社会 的男男女女中,好像很少有因为爱情结婚的哦。唉!不管怎么说,我韩珠儿绝不 能放弃在仁哥。不对,应该说我根本没有一丁点儿想要放弃的意思。我绝不能败 在那个土气的女教师手里! 珠儿还有最后一个方法。虽然她不想使用,但是……她恨恨地咬着嘴唇。这 个女人知道该如何使用手中的“武器”,更知道该把“武器”卖给谁。按照她的 本意她也不喜欢这种做法,不过现在她已经别无选择。珠儿掏出手机拨键,然后 说道: “请转闵泰和先生。” 多贤看了看时间,轻轻吐了口气。一到放假事情反而多了起来,整理学生的 日常生活簿实在乏味。不知不觉已经6 点钟了,此时周围已经一片漆黑。多贤走 出校门时,冷风吹得她蜷缩起身体。啊呀!多贤忍不住又摇头叹气:唉!我这该 死的记性!又把手机落在教务室了!今天生了一整天闷气,一直忍着没给在仁打 电话。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不,或者说从昨天拆下手机电池那一刻起,她 就开始想念他的声音,开始思念他的人了,这种感觉比生气的感觉来得更快。想 必到现在这一刻,在仁的忍耐也到达极限了吧。想到这儿,多贤也觉得自己的做 法有些不妥。她一边在心里直犯嘀咕,一边挪动脚步返回学校。谁知就在这一刻, 她忽然感觉嘴巴被什么捂住了。她立刻意识到不妙,想大喊大叫,但是一瞬间便 失去了知觉。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多贤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没 给在仁打电话呢?我是那么那么地思念他,超过了对爸爸、妈妈、哥哥的思念, 超过了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思念! 泰和看着珠儿送到他眼前的这个“礼物”,看着这个正躺在他家客厅沙发上 昏睡的女孩,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她,她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女孩。 韩珠儿不可能弄错呀,可是这女孩的确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他想要的那个 是那天下午在江南的某个酒吧里,穿着一件性感的红色短裙,一眼就摄去了他的 魂魄,令他周身战栗、想要立刻拥有的那个女孩。自从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几 乎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却不是她。这是为什么?那天她见的 人明明就是在仁啊。 泰和从来没想过要与堂兄在仁争夺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任何机会 可以与堂兄竞争。堂兄集爷爷千般宠爱于一身,有两个富庶的外婆家默默支持着 他,加之本身能力超凡,他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泰和对此有自知之明。然而那 天,当泰和看见那个穿着红裙的小魔女冲在仁微笑时,生平第一次,他对堂兄在 仁产生了嫉妒和艳羡之心,也第一次想和堂兄竞争。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那 个红裙女孩。所以,当珠儿向泰和提出这个建议时,泰和居然答应了,于是就这 样卷进了珠儿这个危险的游戏中。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这女孩不是他的 梦中情人,但却是在仁千真万确的女朋友。 听说她是爷爷指定的遗产继承人?听说那老头的财产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还有,她是在仁的女人。 泰和看着这个神志不清地躺在他面前的女孩,打量着她光滑的脸蛋和诱人的 脖颈,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主动送上门的好事儿怎能 就这么让它溜走呢?他还没有愚蠢到这个程度吧。想到这儿,泰和抱起这个柔软 无力的女孩,大踏步朝卧室走去。 直到现在也没接到多贤的电话,看来这次她真是气得不轻。一整天时间里, 在仁都烦躁不安,心情简直糟糕透了。办公室的同事们吓得绕过他走路,秘书柔 京都吓哭了。最后他只好向李部长郑重地道歉,并拨了款让员工们下班后聚餐。 在仁也十分懊恼,他料想大家伙现在肯定恨死他了。因为他的个人情绪,办公室 里人人惶惶不可终日,他也为自己这种行为心寒。在认识多贤之前,他可从来没 有这样,一次都没有!这个小小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啊?居然让原本冷静的 他变得如此脆弱。 在仁望着公寓窗外美丽的夜景,心思全不在这里。他咬着嘴唇暗忖道:究竟 发生了什么?他的内心深处为何会如此烦躁不安?在仁从来不怀疑他的直觉和判 断力,尤其是书贤11点之后打来的电话,更加重了他此刻的不安。 “多多到底去哪儿了?以前这时候还不回家的话,她肯定早打电话告诉我们 了。” 下班前多贤跟哥哥联系过,说待会儿就到,没想到晚饭过后还没有到家,书 贤便打电话问贤贞和在仁,没想到他们都不知道。 “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联系吗?” “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以前多多晚到家肯定打电话,更何况她胆小得很, 从来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多贤不会有事的,我再想办法打听打听,你也 再联系一下她的朋友吧。” 多贤不会有事的。 在仁默默安慰着自己。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一整天,他一直没接到多多的电 话。在仁以为她还没有消气,觉得最好再给她一些时间,于是就强迫自己没给她 打电话。可是现在多多不见了,给她打电话永远只是“对方无法接听”的语音提 示,而且到现在她还没有到家!已经是夜里11点20分了,对他来说还不算太晚, 可是对多多实在是不早了。即便以前和他在一起,她都从来不耽误回家时间的。 她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才11点20分。 按照她说的7 点钟到家的话,现在只不过才过去4 个小时而已。或许她去见 朋友了呢,或者她正在回家的路上,也可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呢。11点钟,外面 还灯火辉煌,她可能和朋友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也说不定呢。在仁喃喃自语,拼 命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抚慰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然而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不 是和他在一起,多贤是根本不可能11点之后回家的。 坐立不安的在仁最后只好打电话向润煦求助。万一多贤真有什么事情,或许 可以利用润煦的人脉打探到一些消息。时间越晚,在仁内心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这种不安几乎快把他淹没了。早知如此,昨天吵嘴之后就应该说清楚才是,他真 不该就那么让她走的……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不测?这个念头几乎让在仁要发疯了。 就在他的忍耐要冲破极限时,电话忽然响了! “喂?” 在仁急三火四地拿起电话。 “亲爱的堂兄,您过得还好吗?” 是泰和低沉缓慢的嗓音,在仁的脸立刻僵硬起来。 “挂了,我正忙着。” “我倒是没什么急事,不过您大概不是吧。如此看来,这女教师好像也没那 么重要哦。” 在仁正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听见泰和嘴里冒出这几句话来,他下意识地挺直 后背,死死地攥着小巧的手机,正欲问个究竟时,只听“嘟嘟”两声,泰和挂断 了电话。在仁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僵硬冰冷,只有眼睛发出犀利的光芒。 在仁正想敲泰和别墅的正门时,发现门已经“哐当”一声打开了。大概是泰 和已经提前和楼下保安打过招呼了吧。 “你的时间破纪录了,闯红灯了吧?” 乌黑的头发,深不可测的眼神——只要看泰和一眼,就会知道他是那种危险 的男人。 “她在哪儿?” “在我卧室的床上。” 听到泰和故意的回答,在仁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泰和上前 一步打开卧室房门,多贤正昏睡在他的床上。直到这一刻,在仁才稍微安心一点 儿。他再也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大踏步上前,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抚 摸多贤的脸蛋。 “好像被麻醉药麻醉过了,现在还在昏睡。” “帮我打电话给金博士。” 在仁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多贤。 “她还没醒呢,况且都12点多了,老人家可能都睡着了。” “让你打就打。” 在仁断然命令道。泰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暗忖道:瞧他那阴沉可怕的表情, 待会儿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一切呢?不管怎么说,现在得先顺着他。在仁目不转睛 地盯着昏睡中的多贤,泰和看着他挖苦道: “她只是在睡觉而已,你就把脸先转过来吧!” 泰和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问道: “来杯咖啡?或者酒精?” “凉水。” 在仁接过泰和递过来的冰水,立即开门见山地问道: “谁干的?” 泰和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你怎么不认为是我干的?” 反正我又不着急。 “是你干的还会打电话给我?” 是在仁不容置疑的语气。 “况且你还不至于愚蠢到铤而走险的地步。” 听到在仁冷静的回答,泰和“嗤”地一笑,说道: “荣幸之至!居然能听见堂兄称赞我。” “谁干的?” 在仁不理会泰和的话,只顾追问罪魁祸首。 “韩珠儿。” 泰和简短的回答令在仁两眼直冒火光。泰和忽然为珠儿感到悲哀,虽然他不 是那种容易产生同情心的性格,不过就在这一刻,他确实怜悯珠儿。因为他知道 韩珠儿即将大祸临头,不对,或许韩株化学都将不复存在。惹怒了这个男人,只 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好像不知怎么知道了‘头儿’的心思……” 在仁的眼神飘忽不定,一时无语。泰和于是接着说道: “就和我商量说SH归我,她只要你。” 在仁心头的愤怒,只有从他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中以及紧咬的嘴唇中才可以觉 察到蛛丝马迹。在仁的“无动于衷”令泰和气恼,于是他讽刺地说道: “堂兄真是了不起,几百亿的家产都比不过你一个人哪。” 泰和早知道堂兄在仁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他清楚这样的人不会和普通人 一样生气时暴跳如雷。另外,堂兄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促成了他悲欢不形于色的 性格,所以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修炼 到如此火候吧。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外人无法获得任何答案,因为自始至终他的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他冰冷的眼神、僵硬的唇线以及可怕的沉默在空气中肆 意弥漫着。泰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保持沉默,只能在沉默中等待在仁最 后的决定。 “这次算我欠你。” 长久的沉默之后,在仁平静地说道。他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到关于 他的任何感情变化。 “你想要什么?我能够拥有的都可以给你,说吧!” 我能够拥有的都可以给你?这几乎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除了神明拥有之外的 人类的一切。无论是在仁还是泰和,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啊,那个女孩原来那么了不起。 泰和不由自主地扬了一下眉头,感到了一丝震惊。这一刻,他忽然对床上的 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堂兄甘愿为之做出如此 巨大的牺牲? “说吧!你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联系我吧?” “百货公司,完整的经营权。” 泰和忽然正色说道。 “现在不是由你经营嘛。” 虽然百货公司名义上由泰和父亲负责,不过任何人都知道,泰和才是真正的 经营者。 “好像有什么苗头,您大概也觉察到了吧,百货公司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儿。” 在仁也同意泰和的看法,微微点了点头。 “好像是父亲正在暗地里酝酿着什么事,慢慢地。” 在仁早就看出百货公司不对劲儿的苗头了,看来泰和也观察到百货公司周围 的动静了,否则怎会如此紧张地关注这件事?可惜在仁现在还揪不住对方的尾巴。 只有明确地知道敌人是谁,才能有效做好防御,对付这种行踪隐秘的势力毕竟不 太容易。 “就像您全身心管理酒店一样,我对百货公司也很有感情,因为一开始我就 经营百货公司。” “所以?我该怎么做?” “父亲可能仍把目光放在SH总部上,不过我不是,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或 许您一直关注着百货公司,但是这是我的,我想拥有它。” 泰和明确表达了他的所有欲。 “更何况这儿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 在仁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还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韩珠儿,按照她的话,韩株集团可能要和父亲暗中勾结,推销化妆 品什么的……” 泰和冷静地解释。 唉,韩会长啊,看来你从好几个方面都没教育好你的女儿哟。在仁点点头, 然后拿出电话。 “润煦吗?对不起,找到多贤了,就在泰和公寓……具体情况以后再告诉你, 你先帮我打听几件事……帮我观察一下韩株集团的最新情况和动向,嗯,百货公 司那边……OK!明天3 点你来酒店,嗯,好的!哦,她没事儿,已经睡了!嗯, 说是韩珠儿干的!好吧,打扰了。” 听完在仁这通电话,泰和挤眉弄眼地说道: “厉害啊,堂兄!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能把‘黄金手’叫起来。” 在仁不理会泰和,照旧继续打他的电话。 “我是李在仁,金秘书,抱歉,已经休息了吧?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您,我很 快会回公司工作。” 在仁的话把泰和惊得眉毛高耸,想必接电话的金秘书这会儿也睡意全无了吧。 “是的,我明天会禀告会长的……哦不,处理完酒店的事怎么也得两个月… …是的,请帮我了解一下韩株集团,全方位地……是,再帮我打听一下闵赫洙理 事……不是,不是私人请求是公事……这些都调查完之后,请明天来我公司一趟。 对了,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私人请求是公事……这一句话足以表明李在仁在SH集团拥有何等的影响 力了。毫无疑问,如果在仁返回公司,他就是下届会长的不二人选。现任会长对 其寄予了何等希望,这早就不是秘密了,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巨额股份呢!就在 刚才,在仁已经以下届会长的身份向金秘书下达了第一道指示。尽管之前在仁一 再拒绝,但是他最后还是华丽地重返SH大舞台了! 医生走后,在仁给书贤打电话报平安。书贤怒火中烧,直接挑明不会再信任 在仁。听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恨不得立刻飞奔过来似的。在仁冷汗直冒,在 电话里极力稳定书贤的情绪。最后的结果是书贤答应做出让步,就是明天,不, 是今天早上他再来看妹妹。 “既然已经麻烦您了,就再拜托你一件事吧。” 在仁撂下电话显得有些疲惫,对一直兴致勃勃观看刚才一幕的泰和说道: “开车送我回家吧。” “堂兄的车呢?” “我没办法开车。” 在仁也没征求泰和的同意,就把整个床单卷起来裹住多贤,然后把她紧紧抱 在怀里。泰和想留他们过夜,不过又清楚堂兄绝不是那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其他 男人床上过夜的男人,于是作罢。就这样,泰和担当起在仁的司机,大半夜驱车 朝在仁家驶去。 “哎我说,金博士一家肯定已经休息了。” 在仁让多贤平躺在他的膝盖上,每当车微微颠簸时,他立刻会露出紧张的神 色搂紧昏睡中的多贤。在仁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着多贤,虽然他知道多贤只是吸 入了过量的麻醉剂,睡醒了就没事了,可是他还是难以掩饰紧张的情绪,用手无 限爱怜地抚摸着多贤苍白的脸蛋。 快要到在仁家时,多贤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嗯嗯……” 在仁立即听见了多贤虚弱的呻吟。 “多多呀,醒了吗?” “在仁。” 多贤的声音若有若无,十分微弱。 “还好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在仁凝视着多贤的眼眸,细心打量着怀中心爱的女人,生怕她再有什么意外。 “在仁,水……” 多贤用舌头费劲儿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在仁想都没想,立刻吩咐泰和 停车。 “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真遗憾哪,车载冰箱里空空如也。泰和低声叹了口气,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 一家便利店门口。 “拜托买瓶矿泉水过来。” 在仁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多贤的脸蛋。泰和带着十分无奈的表情解开了安全带, 心想:我堂堂闵泰和,大半夜的给人免费当司机不说,居然还干起了跑腿儿的活 儿! 到达在仁的公寓之后,多贤又沉沉地睡过去了。看着床上熟睡的多贤,在仁 这才松了口气。从泰和家回来的一路上,他只觉得心急火燎,好像生怕多贤从怀 中飞走似的。看着堂兄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泰和忍不住轻轻摇头, 暗自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对在仁的感谢,泰和耸耸眉说道: “堂兄今后为我做的事,我将更加感激。” “别叫什么堂兄了,直接叫我哥吧!你就比我小一年。” “一年?确切说是6 个月。” 在仁10月份出生,而泰和是4 月份出生。泰和口口声声的“堂兄”本来含有 一丝揶揄的意味,不过在仁并没往心里去。如果在仁不从心里认可泰和这个堂弟, 那么,无论泰和叫他什么他都不会在乎。泰和也知道在仁对这个称呼没有反应的 原因,于是叫得更厉害了。不过现在好了,在仁终于让他改口了。 “以后就这么叫吧,你这么叫我,我也更方便和你父亲相处。”泰和听了什 么都没有说,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关门离开了。虽然他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一点,如果在仁认可他,他在无形中就会多出许多支持他的 人,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在仁对家人好得不得了一样。 韩珠儿,等着瞧吧!你居然敢动我心爱的女人?恐怕你是活不耐烦了吧? 泰和离开之后,在仁狠狠咬着嘴唇。 你竟然敢对多贤、对我的女人下手!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尝尝下地狱是什 么滋味儿! 在仁此刻面目狰狞,冰冷的眼神中透出缕缕凶光。假如珠儿看见他这副样子, 恐怕早吓得浑身战栗,不知身在何处了。 在仁用嘴唇轻轻吻了吻多贤苍白的脸蛋,柔声说道: “对不起,多多,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发誓。” 他轻轻地在多贤身边躺下,僵硬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苏醒过来的多贤或许 会对他大发雷霆,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担 惊受怕了一整天,他现在太需要感受她身体的温度了。多贤的呼吸缓缓拂过在仁 的脸庞,在仁搂着她温暖娇小的身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终于,她,还有他, 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