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难道没有话要跟我说?”民哲的眼神带着审视、探究。 莲秀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民哲,每次一和民哲见面,她的心口就会怦然而动, 对民哲的情愫迅速地胀满她的胸膛。 尤其是世娜的这件事,她好怕民哲会因此对世娜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不要拜托我,我要跟你交易条件。我答应你会给你妹机会当歌手,但是你 必须搬来我家教我妹。” “你说你妹吗?我怎么教她?”民智也是个寂寞的叛逆少女。 “我说的不是一般的家教老师,我可以请补习班老师来当家教。我对你的要求 是二十四小时跟我妹在一起,我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我妹。对我而言,除了赚钱之 外,还有更明确的目的来接受这个条件,我认为你可以跟我交换条件,我们两个人 都为了妹妹的未来,我觉得相互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你自己多考虑,目前没有其 他的方法,吃饭吧。”看了今天上演的事情,民哲发觉莲秀的问题和他自己相同。 “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 “你为什么没有穿我上次给你的外套,那件外套还不错,你可以穿,你不喜欢 穿我送的衣服吗?你在我面前不要摆出自尊心。”民哲的目光炯炯地落在莲秀身上, 莲秀被他注视得很不自在。 两人默默用着餐,这种交流让莲秀更加地局促不安。 民哲的眼神太光亮了,仿佛要燃烧她的生命一般。一旦她到了民哲的家当了他 妹妹的家庭老师之后,她和他就会被绑在一块,他们会站在同一阵线上,那么,相 信世娜以后要走的路就会比较平顺。 看得出来他是这么深爱着他的妹妹,他应该也会了解她对待世娜的那一份心。 不过在去民哲家之前她必须先把世娜安顿好。 “你真的吃过饭了吗?”娜罗打破沙锅问到底,莲秀拿出自己的存折正蹙着眉。 “跟谁吃饭,你跟世娜吃饭吗?” “对。”莲秀敷衍着回应。 “好险世娜没什么事情,我一直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担心你。我这个活到现在 三餐准时吃饭的人,却等你等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 “对不起!”娜罗脾气一来就会在一旁喳呼个不停,莲秀知道这都是因为关心 她。 “今天的饭特别好吃,你在干嘛,你找到房子了吗?”娜罗看着莲秀的动作, 她瞪大眼瞅着莲秀。 “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存折……” “我突然要用钱……”莲秀没办法和娜罗解释自己要用钱的原因,莲秀不想欺 骗娜罗,娜罗猜想这应该和世娜有关系。 莲秀匆匆地拿了钱就到酒店,她把钱递给酒店的老板;世娜一看到她就没给她 好脸色,她挑起眉,忿忿地看着又出现在眼前的莲秀。 “我目前没多少钱,这个给你用;如果不够的话,以后我再赚钱还给你。” “干嘛!你在这里干嘛!”世娜瞪着莲秀和老板。 “什么,你没有看到吗?你姐带钱给我用。” “把钱给我,快点还给我,这不是你的钱!”世娜向老板要钱,她绝对不用背 叛者的钱。 “世娜……世娜……”世娜说什么也不要老板拿莲秀的钱,莲秀的钱她是不会 用的。 “你把我送警察局去!”她宁愿去坐牢也不要用莲秀的钱。 “你不要理她,她现在出去也没有地方可以去。”老板根本就不想再留下世娜, 她脾气这么火爆,不会拉客也不会做什么事情,留下世娜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世娜害 死。 请问你也会不想被某个人看到你的丑事吗?我会,可是我每次都被她看到我的 丑事。我希望堂堂正正面对那个人,我也希望原谅她;可是我仍然做不到,我觉得 我真没有用。我今天又在她面前变了一个人,为什么我在别人面前没有好事情一起 分享,我不要留在别人的身边。如果我本身条件好的话,你至少回信给我。 世娜把所有心情写在mail中,希望和Zero一起分享,她好希望能够收到回信, 不知道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不是有收到她的信呢?望着电脑屏幕出现“有新邮件”的 讯息,世娜雀跃地打开了新邮件。 你因为新人歌手选拔赛没有被录取而难过吗?但是依我了解你是个很勇敢的人, 我相信你不久以后就会把事情忘记了,你要笑一笑,加油!我看到你的信之后下定 决心要继续加油了!Zero 世娜写给偶像的mail终于有了回复,她高兴地跳了起来,今天的不愉快一瞬间 都消逝了。 世娜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找善宰,善宰看着她像饿死鬼投胎般猛吃猛喝,忍不住 调侃道:“你好像四天没有吃饭的样子。” “不是四天,两天。”自从她不愿意接受莲秀的好意离开了酒店以后。 “你真的没有吃饭吗?为什么?” “我没有钱。”世娜又狠塞了一口食物。 接着世娜抢过善宰身上的皮夹。 “你有什么事吗?你干嘛!” “你也没什么钱,你不是说你家有钱吗?你是不是骗我,好险你带了信用卡, 万一你没有带卡,两个人手牵手要落跑了。” “你身上没有钱才叫我出来吗?” “这是你的荣幸,我身边有很多有钱人,可是我才不会随便叫人出来付钱。”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善宰无奈地看着世娜。 “对,我以前有家吗?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从一出生开始就没什么家人,现在 离家出走对我没什么意义,我是孤儿,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第一次看到孤儿吗?” 两人坐在街道上,世娜讲起自己的身世,她很少跟人谈起自己那令人自卑的过去。 “不是,我小时候跟我爸一起去过孤儿院。” “嗯,你家有钱,不过至少有点良心。”有钱人有时候会做做善事。 善宰讲起他小时候去过孤儿院的事情。 然后善宰带着世娜去买衣服,世娜向他借钱,她说她是金世娜,等她变红的时 候,这些借的钱就会还给善宰。 “等我变红之后,这都是小Case,你不要紧张。” “当歌手不一定会红。” “我一定会变红,Victory 唱片公司邀请我保证会红。对了,我们要去银行, 明天我第一天上班,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怎么样,你怕我不还钱就跑掉吗?难道你 需要抵押品?” “你有东西可以当担保吗?你身上值钱的只有项链而已。”世娜立刻把脖子上 的项链扯了下来粗鲁地塞给善宰。 “我只是开玩笑。你不用给我担保,我真的不需要担保。” “这不是担保,这个我要给你,我早就要把它扔掉,可是我一直不敢随便丢掉, 所以我才继续戴着它。这样也好,我把项链丢给你,我终于遇到机会,我绝对不会 再失去机会。”世娜信誓旦旦地说,善宰手中拿着世娜的项链似乎感受到她的坚定。 为什么要把身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一个还不算太熟的人?世娜也不知道,她只 是喜欢善宰眼中的温柔,很像那个家伙。 还有,善宰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在圣诞节前一天夜里出现,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也算是一种意义;而且他对她很好,让她的心暖暖的。 善宰知道世娜没地方住,她指名要住在简陋的宾馆中,两个人走入宾馆感觉很 别扭。 “你不会有其他企图吧?”见到善宰不放心地帮她挑了一间宾馆还跟了上来, 世娜故意这么说。 但是善宰绅士地望着世娜,世娜由他眼中看到的是朋友般的关心。 “今天真的谢谢你!”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我坐一下就走了,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你要记得锁门。还有,你有什么 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善宰哥,你是个好人。”跟另外一个背叛者有着相同温度的好人,世娜依在 房间的窗口一直望着善宰离去的背影。 “你好,我是Victory 唱片公司的准歌手叫金世娜,请多多指教。” 世娜带着一盒盒饮料在人群中穿梭,她有礼地将饮料分送给每一个人,并向大 家介绍自己,然后她才进入新进人员的会议室。民哲已经开始在自我介绍了。 “恭喜各位加入Victory 家族,我负责企划部分,我叫李民哲。” 进入了Victory 公司,这一批新人正准备接受Victory 公司完整的培训。 世娜在这一群人中依然是这么自我、桀骜不驯。不过,最讨厌的是有个三八女 一直跟她作对。 “大家好……”助理基灿和吴正豪是负责训练新人的人员,两人分别自我介绍。 “以后有关制作唱片和行程,还有有关制作唱片的详细内容,各位可以来找我 商量,很高兴认识大家……” “大家好,我叫闵奎哲,我是负责开车和保镖事务。再说你们变成大明星之后,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变多,要常跟我见面的人,一定要努力才行……” 介绍词结束后,训练课程就开始了,吴正豪进入教室内,他先让大家听了一首 歌曲。 “事实上许多人要跟我学音乐,基本上我没有很多的时间来教新人,这次我来 培养Victory 唱片公司的新人也是一种缘份,我这次就要诚心诚意培养出一个新歌 手。” 吴正豪的目光扫向了大家,最后落在世娜的身上。 “大家辛苦了!” 接下是大老板成春跟大家说几句话。 “我今天向大家说一件事情,唱片界是个战场;如果没有实力的话,马上就会 被淘汰,了解我的意思吗?” “了解。”大家齐声说道。 “好,大家要加油。” 所有的课程都先教学员如何推销自己,以及站稳第一步。世娜一直聚精会神地 聆听,她也很懂得适时地表现自己;不过金淑总是不放过她,两人老是互相较劲。 “好,大家跟我出来。”基灿带着大家走出了会议室,世娜便趁机溜到了成春 休息的地方。 “老板,你好,我从以前就很想跟你见面。” “你说我吗?”成春自沙发上站起望着世娜。 “我想亲身跟你说谢谢,还有你小时候也很关心我,我要谢谢你,你还记得孤 儿院吗?” “我还记得。”成春一脸高兴。 “我在孤儿院长大,因为你照顾孤儿院的孩子,我才会度过温暖的圣诞节;因 为你的照顾才会实现我当歌手的梦;而且你曾经救过我的命。” “我那年冬天烫到热水的时候,就是老板开车送我到医院治疗,而且你还帮我 付医疗费。”听世娜这么一说成春全想起来了,“那时候那个小女生就是你吗?” “对。”世娜见成春还记得自己开心死了。 “天哪,时间过得好快,那时候你只是这么小的小朋友。” “那时我就想等长大之后,一定要亲自找你说谢谢。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谢 谢!”这也是世娜和Victory 公司的因缘。 “我想起来了,我还记得以前有一个小女生很会唱歌,你已经长大了,而且还 当上Victory 公司的歌手。” “天哪,我们两个人真有缘,你要加油!” “好。”世娜点了点头又鞠躬。 这是个成功的好机会,顺利进入Victory 公司之后,世娜说什么也要利用好机 会让自己能成为歌手。 “我会特别注意看你的表现!” “谢谢,我这次会好好把握机会,我要好好表现给你看,谢谢!谢谢!”世娜 又鞠了一个九十度大躬才退了出去,有成春一席鼓励的话做为后盾,她会比别人花 更多的精神和努力,她一直是个认真的歌手。 “谢谢!”会成功的人是只要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弃。 这一群新人正要参观整个楼层以及唱片公司的一贯作业流程和内部环境。 店长又找上莲秀的麻烦,甚至当着顾客的面给莲秀难堪。 莲秀忍着羞辱,含着即将夺眶的泪水,不敢不听店长的话。 这时正豪带着一群新人来到店长面前,店长介绍了自己,目光突然一直追随着 世娜,她觉得世娜的样子好像很眼熟。 世娜拼命躲着店长那有如探照灯的眼神,幸好机警的莲秀出来帮忙转移店长的 注意力,才让世娜逃过一关。要是被店长认出来,她就无法成为歌手。 世娜一离开Victory 公司,正豪抓住机会就跟世娜频频示好。娜罗由后面逮住 了两人,硬是插入两人之间。 “你放手。” “你给我过来。”娜罗紧紧地抱住世娜不放。 “小姐,等一下,你在干嘛!”正豪看不惯娜罗恶霸般的态度。 “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姐,你大白天在路上拉来拉去,我当然要问清楚。” “我有事情拉她走,你走开。” “你等一下,你怎么会这样子,不行,你是谁?你是流氓?” “什么?”两人就这样一人拉一边,谁也不放。 “等一下,你先回去好不好。”世娜出声要正豪回去。 娜罗就这样抓住了世娜,她打电话给莲秀,告诉她自己抓到世娜了,莲秀火速 地冲到咖啡店,她担心地望着世娜。 “这里。”娜罗看到莲秀,她自愿堵在门口,不让世娜有机会逃开。 “我又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你没有找到我,那不是很好吗?” “你现在住哪里?”没酒店可住,不知道世娜又去哪里流浪。 “这个你不用知道。”世娜不接受莲秀的关心。 “你搬回来住好不好,如果你不要跟我住在一起的话,我可以搬出去,我这次 找到家教工作,家教的条件还不错,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莲秀没告诉世娜她答应组长交换条件的事情,她要世娜专心受训,早日当上歌 手。 “你好厉害,你在外面靠一个人生活,好厉害,没错!这样比较像你,我也有 话要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已经加入Victory 唱片公司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莲秀很替世娜有好成绩而开心。 “不过我也不知道李组长为什么叫我来,搞不好他故意找我来让我难堪,你也 知道上次我跟他妹的事情。”上次她放火要烧他妹妹。 “他不是那种人。”莲秀急忙帮民哲说话,世娜看了莲秀一眼。 “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不管那个人怎么想,他怎么欺负我,我要继续忍 耐,我要努力表现给他看我的实力,最后让他主动过来求我留下来。”世娜端起咖 啡杯啜了一口。 “好,那你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莲秀也喝了一口咖啡,她一直相 信世娜。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我说你有问题,我以后常来Victory 公司,这样我会常 跟你碰面,我很担心这件事情。以后你要跟我讲话,你故意过来找我,我搞不好放 弃当歌手就走掉了。我问你,你不会故意影响到我的工作吧?假如你真的对不起我 的话,以后你不要理我,我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我要专心唱歌,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了解吗?” 世娜是借故用这个机会要莲秀不要再缠着自己。 “好,我答应你。”莲秀抿抿唇,只要是对世娜有益的事情她都会答应下来。 “谢谢。”说完世娜就掉头要走,莲秀又唤住了她。 “又有什么事情?” “我都听你的话,但你要搬回来好不好?你跟娜罗住在一起。” “够了,以后我要拒绝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事情。” “你要继续住在宾馆吗?”莲秀可怜兮兮地瞅着世娜。 “以后我住在宾馆还是饭店都不关你的事,还有,你给老板的钱,我一定会还 给你。等我出唱片之后,本钱加利息都会还给你,你以后不要对我太好,听到了没 有?” 世娜再度跑了,但是娜罗一定会把她抓回来,不然她就不能完成当经纪人的心 愿。 又看到那一双有如要穿入她灵魂,等着解剖她的深邃眸子。 莲秀颤NFDA1 地望着民哲那双带着高倍热度的眸子,垂下了头。 “我要跟你说谢谢,你让我妹加入唱片公司,谢谢你。” “那你什么时候施行我的条件!”民哲直直地望着莲秀。 “我明天就搬到你家。” “太好了!” “组长,我可不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世娜好吗?她自 尊心很强,她知道跟我有关系后会拒绝你、拒绝当歌手的梦想,我想让她靠自己好 好表现。” “我了解了。” “谢谢,我先走了。”民哲握住莲秀的手,给了她一个手机。 “你随时带着它。” “我有手机。”莲秀推辞。 “这是你跟我两个人的电话,你回去吧!记得随时要带。” 握着手机,莲秀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着,那手机上还有组长刚才握在手中的温 度。 莲秀突然跟娜罗说她要在明天搬到组长家,娜罗很生气,因为太突然了。 莲秀苦着一张脸,她本来不想拖这么久才说;但是她也是最近才决定这么做, 尤其是为了世娜。 “这个还要问吗?难道你不知道民智那个女生的个性吗?而且之前你给她的印 象不太好,搞不好她故意设计你陷害你。”娜罗是担心民智那个小太妹会伤害莲秀。 “不会吧!”莲秀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娜罗白了莲秀一眼。 “我相信她是个好人,娜罗,我们干杯!”两人举杯相碰。 娜罗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喜事可以庆祝,喝什么酒啊? “怎么会没有事情可以庆祝,世娜这次加入Victory 公司,我这次可以搬到有 钱人家里去,还有你以后不会再听到我罗唆,这不是很好吗?” 娜罗点了点头灌下了酒,想到要和莲秀短暂的分离她就难过地多灌了几口。 “喂,不行,你要慢慢喝。” “不要,我要把这家店的酒全部喝光,我要让你破费。”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可能很难过。” 莲秀忍不住对粗枝大叶的娜罗叮咛着一些事。 “够了,你以后搬到有钱人家,你以后过好日子。” “还有我说世娜……”说到世娜莲秀的眉头又蹙地老高。 “你放心,你不要担心世娜,我会想办法把她绑来,搬到我家跟我住在一起。” “谢谢,我相信你!”莲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幸运的女孩。 滂沱大雨里,莲秀带着行李坐上了公车,而凑巧地是善宰也和她搭同一班公车。 善宰坐在莲秀的前面,两个人同时转头向车窗外默默凝望了一会儿,便又各自 低头陷入了另外一边的冥想,莲秀默默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而善宰则是掏出世娜 执意要送给她的银色戒链。 倾盆的大雨狂乱地下着,善宰下了公车买了一把雨伞,莲秀不在乎雨有多大, 她走入雨中。 当善宰看到莲秀一个人吃力地提着行李走在大雨中,他加快脚步将自己的雨伞 递了过去,并帮莲秀提了另外一只行李。两人没有交谈,一路走来,善宰看着莲秀 满脸的雨痕,他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莲秀。 “这附近有药局吗?”莲秀问着善宰。 “前面有一家药局。”善宰停住脚步说道。 “我跟你方向一样。”两人又并肩在大雨中走着。 看了前方的地址,莲秀对着善宰说:“我已经到了,谢谢你。” “你说这家吗?”善宰望着自己的家门口吃惊地张大嘴。 “对。”莲秀点了点头。 “这里是我家。”善宰也对着莲秀说。 这时民哲的车子缓缓来到两人的面前,民哲下了车,看了善宰一眼,很惊讶他 们两个人竟然会碰上。 “她是民智的家教老师,我帮你拿。” 民哲帮莲秀提了行李,三人进入屋内。 进入屋内,气氛很诡谲,民哲将莲秀介绍给大家认识。 “她是我妈。” “你好!”莲秀向明子点了点头。 “这位是民智的家教老师吗?你先过来坐。” 莲秀道声谢后入座,成春似乎很不欢迎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莲秀。” “我坦白告诉你好了,我不答应你来我家当家教老师,这根本就没有用,我才 不答应。我非常了解我女儿的个性,她现在有家教老师也不会改变个性。”成春对 民智已不抱任何希望,莲秀困窘地望着成春。 明子在一旁劝着成春,成春又说道:“我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我早发现没有得 救的人,我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我对我女儿早就放弃了,怎么样都改不了的,请你 以后不要让我女儿出去闯祸,你自己多注意一下。”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莲秀低垂着头,但内心却彷徨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 立场能说什么,她是答应民哲而来,而这个家似乎有一些问题,才会造成民哲和民 智兄妹这种性格吗? 莲秀偷偷觑了善宰一眼,那他呢? “民智以后在家里有能够依靠的人,我相信她会改进。” 民哲不想让父亲再讲下去,他希望民智以后在这个家有依靠。 “我都忘记了,我忘记准备茶给你喝。”善宰要先上楼,明子要他帮老师把行 李拿上去,她自己则忙着去倒茶。 民哲也帮忙提着莲秀的行李,“民哲,这里是民智的房间。”善宰叫住了民哲。 善宰不知道民哲请一个家庭教师来家里是为了什么,但是那样会让明子在这个 家很难生活。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带别人搬进来,你一定要为难妈的立场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妈的立 场?” “妈考虑到民智的话,我相信她也会体谅我,你要好好照顾老师,她以后需要 你的帮忙,你不要想太多。”民哲拍了拍善宰的肩。 民哲走入民智的房间,莲秀的目光全锁在墙上那些画。 “她真的很会画画。”莲秀赞叹着。 “没错,她有画画的天份。”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有弟弟。” “你说善宰吗?他现在念医学系,他比你小,你要好好跟他相处。”民哲交待 着,莲秀温驯地点了点头。 莲秀看着民智房里,墙壁上贴着民哲和民智从小到大的照片。 “全部都是跟你一起拍的照片,民智好像比较喜欢你。”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我家跟一般家庭不太一样,有点复杂,这样能帮 助你了解民智的个性;民智认为只有我一个人才是他的家人,她六岁的时候我母亲 就去世了,母亲去世得太突然了,所以她小时候受到很大的打击。” 讲起自己的过去,民哲的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莲秀很想伸手抚平民哲眉间的 皱褶,为什么她会感受到他压抑的痛? “那刚才那位是……” “她不是我亲生母亲。”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用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叫你搬到我家,我妹妹民智 就拜托你了!我讲完了!” 民哲瞅着莲秀,他相信莲秀的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光芒,他不会看错人, 她一定可以改变民智。 “你在这里干嘛?”民智诧异地望着坐在房里的莲秀。 “对不起!你不在所以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 “你为什么在这里?”民智瞪着莲秀。她不喜欢莲秀,她不该出现在她房里。 “组长没有告诉你吗?”莲秀平淡地看着民智那种排斥的态度,她看到民智其 实就像是看到世娜一样。 “什么事情?” “我以后会住在这里!” 民智才不要那个女人住在这里,她怒冲冲地跑进民哲的房里。 “你怎么现在才回家,你不知道今天老师要来吗?”民哲知道民智一定会来找 他。 “谁是谁的老师?你说在我房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老师吗?你到底怎么了, 听说你叫那个女人来公司,还让那个女人的姐姐来我家住,你到底怎么了?” “你一定要这么大声跟我说话吗?过来,你知道我多担心你,我为了你才叫她 来这里住。”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能为我做什么事情?” 民智的态度软化下来,她那种防备的表情一不见,马上露出她那种小女孩需要 别人疼宠的表情。她委屈地望着民哲。 “目前我也不知道她能为你做什么事情,但我向你保证她对你有好处,我确定 她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相信她会让你成长。我知道,你突然不太能接受她, 你先忍耐好不好?”民哲温柔的对着民智说,他希望民智能接受莲秀,莲秀是代替 他来照顾民智的。 民智由后面抱住民哲的脖子,知道民哲已经决定的事情是没办法更改,可是… …“可是哥……”民智撒娇道。 “你相信我好吗?”民哲紧紧搂着民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一切都只能交给那个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坚强固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