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挂上电话之后,埃第·卡豆巴在在床上又整整呆了半个小时,反复思考这件事 情惊人转机可能的意义。开始他只能看到肯定的一面。他们盯住了勒曼。但想来想 去他开始担忧起来。如果他们继续追查过去,决定仔细了解发生在1969年的其他事 件那该怎么办?那会带来比发现兰斯基的关联更致命的后果……而且不止是对丹尼 …勒曼。卡豆巴很快穿戴好直奔赌宫而去。在那儿他不耐烦地等着,一只接一只地 抽着烟,终于等到八点,公司的职员们开始工作。这时他给下面的工资部打电话, 做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要赌宫所有在1969年初这个地方还叫抽彩时就已在这里工 作的人的名单。 情况半小时后就报来了,名单并不长:共有十七个人。显然当丹尼·勒曼从疯 狂抢劫这地方的三人帮手中接下这个地方时他真地清理过门户:沙尔苟,德·尼罗, 还有……那个审计师。 卡豆巴拿起电话又打给工资部。 “我说,你们能想法找到 1969年在这儿作总会计师的那个家伙的名字吗?” “不用找,”工资部主任回答,他的名字也在电脑打印出来的纸上。“他叫鲁 坡特·道尼。” “他怎么样了?” “我一点也不清楚,先生。不过凯利先生也许知道。我记得对的话,道尼负责 的时候他就在审计部工作。” “谢谢。” 他又检查了一遍名单。凯利,现在是赌宫的总会计师,名字也在上面。“找到 凯利叫他到这儿来。”他对他的秘书说。 没用五分钟会计师就来了。 “见到你真好,马修,”卡豆巴起身迎接这个人,一边还拍拍他的背。“你抽 雪茄吗?”他有时抽。 “是古巴的,”卡豆巴说,伸手到桌子那儿取过打开的盒子,然后递给会计师。 “咱们坐在这边,”他继续说,走到屋角的沙发那儿。“告诉我,这个月怎么样?” “比去年这个月也许要超过45%。” “太好了,”卡豆巴说,然后换了话题。“我说,告诉我:我们几个,你知道, 昨天晚上在这里追忆往事,提到沙尔苟,德·尼罗和鲁比特·道尼的名字。没人记 得他们怎么样了。我是说,大家都认为,沙尔苟一定是被杀了。但另外那两个怎么 样了?特别是德·尼罗?” “先生,我不知道德·尼罗先生怎么样了。我甚至不记得和他说过话。他不是 那种很留意审计部职员的人。” 那么也许找到德·尼罗的办法是通过另一个家伙。“但你肯定认识道尼。” “当然。我在他那个部工作,但我一点也没有——” 卡豆巴马上打断了他,“不,不,马修。没人说过,甚至稍微提一下,你与那 些事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很奇怪他怎么样了。” “啊,他向政府提供了证据——我想,是提供了当局所需要的把沙尔苟和德· 尼罗钉住的一切证据。他们最后放过了他。不过,他还是把他所有财产交给了税务 局的那些人。” “真的。” “是。他们甚至拿走了他的新房子。那可是个大地方。在旧高尔夫球场旁边。 至少值一百万美元。” “也许是用那些家伙撇油中的一部分现金支付的。” “不,他只是得到了一大笔贷款。” 谁他妈的关心道尼的问题或他的房子和什么破贷款?他要追的狐狸是德·尼罗。 那些新泽西的疯子不断地追查过去,他们肯定想找到德·尼罗以便有更多的证据对 付勒曼, 如果他们发现了他, 肯定他会乱说沙尔苟的事,也许他现在已把沙尔苟 “失踪”时去的贝鲁特与他当时正好在的贝鲁特归结到了一起。那么就象这一切终 于开始落到勒曼身上一样,当他妈的这地方就要落在他的手里时,谁知道他们会发 现什么呢。如果他们能钉住勒曼,这个世界上最小心的人,和兰斯基和他的伙伴们 搅在一起的事,老天爷,谁还会安全呢?所以如果德·尼罗知道什么事,或在过去 十三年中发现了什么事,他,卡豆巴,想做第一个知道的人。对不对? 但他首先要找到这个混蛋,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会计师还在喋喋不休的讲他的旧老板“事实上,他们三个都得到了大笔的贷款。 从加勒比的同一家银行。道尼先生当时每季都让我去付还款。” 卡豆巴的脑子里响了一声铃。“加勒比的什么地方?” “鳄鱼岛的什么地方。” “税务局拿走道尼的房子时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把所有人的房子都拿走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 “我是说,他们还欠那银行那些钱,是不是?” “是。” “那些贷款有多大?” “所有的加起来,起码有几百万。” “银行不会把这些钱丢下不管的,是不是,凯利?”卡豆巴大声笑了出来。 “我敢打赌要是还有人知道德·尼罗在那哪儿的话,那肯定就是他们了,对不 对,凯利?” “我真的说不好,先生。” “去他妈妈的吧。你能查一下找出那家银行的名字吗?” “有可能。我当时就安排这儿斯翠坡上的第一国民银行转帐。银行,你知道, 必须一直保持记录。但找这么久的档案也许他们要花几天时间。” “马修,咱们这样办:首先,这一切只有你知我知。好吗?第二,我们在第一 国民银行放的钱比谁都多。告诉他们速速把那个银行的名字找出来。比如几小时, 而不是几天。好吗?” “是的,先生。” 卡豆巴站起身。“我说,如果你喜欢雪茄的话,为什么不拿上那盒呢。我还有 的是。” 整整一小时后,凯利带着一张小纸条走进卡豆巴的办公室。上面写着名字和地 址:第一查特银行,大鳄鱼岛,芳特街,38号。卡豆巴看了一眼,谢了这个人,告 诉他可以走了。 会计师随手关上门后卡豆巴不仅叹道:“真是难以置信!”他拿起电话打到大 西洋城的东部赌宫。他的人应该刚从听证会回来。“再说一遍巴哈马那个银行,就 是听证会提到的那家银行,名字是什么?”卡豆巴问:“可能是第一查特银行吗?” 是的。 他挂上电话。 应该是同一个通道。现在想一想,他对自己说。勒曼在 1969年之前就同那家银行打交道。那家银行在1969年前同沙尔苟和德尼罗也打交道。 那不可能是简单的巧合。不管听上去有多么疯狂,但不管怎么样,勒曼肯定与那个 撇油行动有关联。要是能确定这件事,勒曼就呆不下去了。那时兰斯基的事就不算 什么了。他们那边所有的只是有关的证据。这可是真家伙。勒曼可能得蹲监狱! 这将为丹尼尔·勒曼和埃瓜多·卡豆巴之间一场很严肃的谈判提供基础。为什 么要把新泽西的那些疯子牵涉进来呢?如果勒曼干脆主动下台,这场调查就结束了, 是不是?那么,德·尼罗,不管他在哪儿,就可以继续平静地休息。这时他脑子里 又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要冒险和勒曼打交道呢?他可能干脆当场就开除他,一旦 被开除,再进来就他妈的太不容易了。格兰威勒那个混账会把一切都占为己有。所 以设计这整个事件——让勒曼先生体面的退休,卡豆巴先生自然地接替——最合适 的人会是外面麦思福来哈的那个银行家。他妈的,他们有两亿五千万要保护,他们 才不会让这么多钱和丹尼·勒曼一起沉到阴沟里去呢。那个叫普莱斯的家伙肯定现 在很着急。 他是很着急。当亨利·普莱斯象他往常一样十一点到达他纽约的办公室时,至 少三个麦思福来哈的合伙人已在等他了。“他听到你那个勒曼先生的事了吗?”其 中一个很平静地首先提问。 “没有。出了什么事?” “他和麦耶·兰斯基扯在了一起。” “也许我们该到我的办公室谈谈这件事,”普莱斯建议道。 等大家在他办公室的咖啡桌前坐定,普莱斯提出了下一个问题。“这是什么时 候发生的?” “是两小时前许可证的听证会上发生的,无线电马上就广播了。” “扯在一起是什么性质?” “通过一个两方都认识的人。” “谁?” “我忘了。希德知道。他一早上都在打电话。”所有的眼光马上盯在其中一个 合伙人的身上。 “是,他的名字叫蒙他格·戴维斯。他在巴哈马第一查特银行工作。他们大约 在五年前关闭合了营业所。要是你还记得的话,那时许多银行倒闭,他们也倒了。” 亨利·普莱斯想起来了。许多年以来,任何人都可以,也都在拿骚开一家银行。 当地的的法律使人不可能了解哪儿银行的情况,尤其是它的官员和董事的情况。这 个方便的安排是贝街上小伙子们脑力劳动的产品,那一小撮白人几十年来一直几乎 只为自己的利益, 和那一大帮藏在他们羽翼和法律下的恶棍的利益统制着该岛。 1967年一个改革主义的黑人政府出现了,在70年代它通过了一个很简单的的新银行 法。只要求每年公布岛上所有银行的官员和董事的姓名、和它的资金金额。几乎有 一百家银行业务没有这样做,而是主动停了业,第一查特银行就在其中,尽管它平 常被看作是巴哈马名声较好的一家。 “知道戴维斯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吗?”普莱斯问。 “我找过的人好象都不知道。” “我会找到他。”普莱斯说。 “今早开盘时交易所停止了赌宫股票的交易,在半个小时前刚刚恢复。股票降 了六美元,亨利。” “这是意料中的事。” “这儿有好几个人很不高兴。” “可以理解。” “这会很伤害欧洲的那个公司,亨利,”麦思福来哈最年长的那个高级合伙人 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普莱斯什么也没说。 “你打算怎么办?” 普莱斯从容想了一会才回答,他说:“我会处理的,然后我就会辞职。或者也 许你们喜欢倒过来做。” “我们让你自己做决定,亨利。” 三个合伙人一离开,普莱斯马上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十三个可以把 他和苏黎世湖上的科尔恰伯的路沙·温特瑟的家连接起来的号码。“我是亨利·普 莱斯,”他说。“希望我没有打搅你。” “你打搅了,不过说吧,”这是那边大度的回答。 “我们和赌宫有麻烦。纽约交易所今天早上开盘时停止了它的交易,再开盘时, 股票降了六美元。显然经营那儿的那个人勒曼可能被拒绝在大西洋城继续经营。好 象他通过一个名叫戴维斯,蒙他格·戴维斯的人和麦耶·兰斯基有间接的联系。戴 维斯显然在第一查特银行停业之前一直在那儿工作。” “是的。我们知道他。他现在在荷兰。在阿姆斯特丹的尤德汉戴斯银行工作。 你想从他那儿了解什么?” “尤德汉戴斯银行?我也认识他们:他们加入了赌宫辛迪加。” “我完全了解这些。毫无疑问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之一是我们的名字已经在上面。” 普莱斯没有说话。接着瑞士银行家又开口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这个叫戴维斯的家伙和勒曼做什么样的交易。特别是在1969年和之前。” “你多需要这些情报?” “非常迫切。” “那好吧,我和考但特谈一谈。他是他们的董事长。” “我很感谢,路沙。” “你对这事打算怎么办?” “那要看我们能从戴维斯先生那儿了解到什么。那会告诉我们是否能救勒曼先 生一马。” “如果我们不能呢?” “我会应付的。” “我当然希望如此。我们是因为你才加入这笔交易的,亨利。我想这儿的所有 人都指望你把我们救出去,”温特瑟说,“完整地救出去,”他接着又补充道。 二十一小时后,温特瑟把电话打了回来,普莱斯得到了答案。戴维斯“中介” 了一个安排,其中一组人,美国人,提供资金,准确地说是三千一百万美圆, 通过 尤德汉戴斯银行和它在荷兰安特里尔的公司借给勒曼---因为它和美国的税务条约- -以为1969年在拉斯维加斯接管赌场融资. “这些是什么人?” “这样说吧,普莱斯:即使他们付我们利息我们也不接受他们任何一个的一块 美元。” 从一个瑞士银行家嘴里说出这话是很有分量的。 “还有什么?” “他们不仅不为他们藏在大鳄鱼岛的那些钱交美国任何税, 他们还把他们那些 非法的钱贷回去而产生的利息费用从他们在美国所申报的应税收入中减去。” “那和勒曼有什么关系?” “是勒曼要求戴维斯做这种安排的。” “谁还知道这些,路沙?” “到目前为止只有尤德汉戴斯银行的董事长,蒙他格·戴维斯,你和我。但谁 知道能保持多长时间? 当然整个巴哈马和大鳄鱼岛的操作几年前就停止了,但巴哈 马不是瑞士。如果某些美国主管部门找到了在那里的银行合适的雇员付他足够的钱, 肯定他们会把丹尼钉在那儿的,从始至终。然后可能第二天他们就可能关掉新泽西 的赌场,接着毫无疑问他们再一天就会在内华达做同样的事。告诉你亨利,我们很 担心。看看英国人是怎么对待花花公子的。他们在英国所有的那些赌场价值两亿五 千万美元。当局参与进来强迫他们马上关门或立即出售时,你知道他们卖了多少钱?” “不知道,”普莱斯回答,他真的不知道。 “三千万美元。他们只拿回十分之一多一点。” 普莱斯没有评论。 “我给你的建议很简单,”瑞士银行家继续道。“甩掉勒曼!马上。” “董事会后天在拉斯维加斯举行。我会和你保持联系。” 他一挂上瑞士银行家的电话,普莱斯的秘书就进来告诉他娜塔丽·西蒙丝在另 一条线上等他。他马上拿起听筒,按了那个闪亮的灯。 “娜塔丽。真没想到!”他说。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她说,“但我想知道你这个周末来不来。” 他有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犹豫地说。“我不肯定。” “你听上去很怪,”娜塔丽答道:“出什么事了吗?” “说得轻一点,”普莱斯回答。“我觉得自己象戴思碰瑟爵士。” “他是谁?快告诉我。” “他被控犯卑怯的罪,就被吊死了,刨腹挖心,大卸八块。这都发生在1326年。” “什么使你想起了他?” “刚才接的一个电话。戴思碰瑟爵士,睾丸被挖了出来,然后又感觉到郐子手 在他的肾里摸来摸去,他说了他那有名的最后一句话:‘上帝啊,这么麻烦。’” “丹尼·勒曼?” “你猜得对。我知道……你警告过我。” 董事长两点召集董事会。所有成员都出席了,包括赌宫赌场经营的总经理,埃 瓜多·卡豆巴先生。 会议是在为这种场合设计的房间里召开的, 就在赌宫的行政办公区-——那儿 没有要掉的油漆;墙都是橡木的,油得很好打得很光亮的橡木。但内华达董事会里 的气氛不比几天前新泽西听证会的气氛好多少。你几乎能听到磨刀器的声响。你几 乎能感觉到丹尼·勒曼最后一个进来时董事成员向后的畏缩,仿佛带来了传染的气 味,带来了一个可能污染所有人的瘟疫,除非病菌在它的根源上被割掉。 这些董事会的成员,每一个和所有的,都是丹尼·勒曼任命的。当然除了莫特 ·格兰威勒,毕竟是他中介了这笔使丹尼能接管这家赌场的交易,还有本杰明·史, 他是丹尼的私人律师和赌宫的副董事长,他安排了丹尼在内华达得到许可证,其余 所有人没一个给赌宫的成功贡献过一点力。但由于一个人,他们稀里糊涂地就接受 了这个重新振起的位置,某些情况下几乎等于终身职业,花得都是丹尼·勒曼公司 的钱: 游艇,棕榈喷泉的别墅,喷气飞机,姑娘,打斗,比赛---就和通用汽车公 司的董事们的待遇是一样的。 这时,突然间有了麻烦,丹尼·勒曼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未经邀请进入他们的 赌场,带着不干净的恶臭。“好吧,”丹尼开始了:“那么你们都知道我们为什么 到这里来。让我现在在这里最后一次告诉你们,关于我和兰斯基的事都是绝对完全 的胡编乱造。我从来没和这个人做过生意;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我从来没和这个 人说过话。上帝,我甚至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 屋里一片沉静。 “那么你们面对的是一个典型的联系案件,但不是直接联系:而是两倍,三倍, 十倍之外的联系。这是他妈的挑衅!不仅如此,那么从这里还可以看到,那个本该 保护我们自由的联邦调查局,到处偷偷摸摸想把所有经营他们不赞成的生意的人都 设圈套陷害。” 还是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丹尼?”问题是莫特·格兰威勒问的。 “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一生中从没被控告过或被定有罪。甚至没有超速罚 单!现在因为某个年轻的正想拿我做垫脚石竞选合众国最腐败的州的州长的混蛋, 想通过毁掉我来赢得竞选,通过散布彻头彻尾的关于我的谎言,我就该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也许该请假缺席,丹尼。”格兰威勒回答:“我们几个在会前讨论过,认为 我们无法逃避我们的道德责任。毕竟,我们新泽西赌场3600名雇员的工作正受到威 胁。最终这儿5200个工作也是如此。还有外面股东的。我们股票的价格现在已下降 到十八美元,你知道。那比交易中止又开盘后降了八美元。如果赌博委员会关掉东 部赌宫-----我们听说这个决定马上就要下来尽管听证暂时被中止---它还会再跌八 美元。你是最大的股东,丹尼:你会受损害最深。”屋子里所有的脑袋好象都在为 同一个词而点头。 “我们想也许你该请假离开,丹尼,为进一步表示善意,可以把你的股票交给 公司托管,也许允许本董事会的某个或某些成员在你缺席时代你行使投票权以保证 外人不能来利用这个危机。我认为我,作为公司的秘书,应该是在这方面保护你的 利益的最佳人选。” 丹尼只是坐在那里。 “我还想,如果能使新泽西当局和纽约银行的人认为你已决定完全中性化而成 为一个经营官员那对你有好处。所以我想董事会任命埃第·卡豆巴为临时主要行政 官是恰当的。” 事情真是这样:吵吵嚷嚷,贪婪、公开的内部接管已摆在丹尼面前,知道他别 无选择,只有接受。十三年来,他照顾了这帮人,使他们中的一些变富,什么也没 让他们回报。 现在只过了三天,他们-他们全加起来拥有的也没有这地方的百分之 一---要把他扔出去。 他,拥有一千多万股,正被迫离开他的董事会,离开他的管 理岗位。下一步他们会把他扔出他的办公室。 事实上莫特·格兰威勒下步就要提出这个建议。但普莱斯,那个从外面来的银 行家,作为赌宫董事会成员几乎两年了,一直没说一句话,一个字,这时突然干预 了。“我不同意公司秘书提出的建议。事态还远远不清楚。还不是仓促决定的时候。 我提议休会。” 丹尼·勒曼听到这些话就象他听说图片上和麦耶一起在游艇上的那个人就是兰 斯基一样吃惊。但莫特·格兰威勒不这样。“恐怕,本董事会的主要责任是对股东 的,不是对债权人的。恐怕你和你那一伙属于后一类。” “错了,”普莱斯说:“我明天早晨就可以把我们的债权变成股票。那将使我 们,不管有没有勒曼先生,都绝对控制这个公司。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们被迫 走那条路,那么所有的人,除了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只要我召开一个特别股东大会, 先生们,你们都将被赶出这个董事会。”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没人敢向这位投资银行家挑战。 他继续道:“我希望记录下来董事长继续享有董事会的信任。现在我再次提议 休会。”副董事长本杰明·史附议,会议就结束了。 “普莱斯先生,”埃第·卡豆巴说,他的声音很低,其余的人正鱼贯走出大门 走向电梯。“我能和你说句话吗?私下?” “当然。” 卡豆巴领他走向楼梯,而不是等电梯,然后直接走到妓女角,这时才下午两点 半,所以这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阿根廷人和纽约的银行家都叫了苏格兰威士忌。 然后,“你在上面犯了一个大错误,普莱斯先生。” “真的?为什么?” “丹尼·勒曼从一开始就和黑帮有联系。” “喔?” “我有证据。它远远超出听证会所暴露出来的。” “如果你认为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 卡豆巴正是要这样做。勒曼1969年前与查特银行的联系。后来和沙尔苟的联系, 沙和同一家银行有联系,他是一个重罪犯却一直没进监狱,毫无疑问有人先杀了他。 接下来是德·尼罗和道尼——两人都犯有从这个赌场撇几百万油的罪——他们接受 大鳄鱼岛第一查特银行的贷款。精确的联系是什么,他们涉及的是什么计划,需要 再确实一下,但毫无疑问勒曼从第一天起就和黑帮一起干。兰斯基也许主谋了这一 切,用一个费城来的硬币经销商做他在前台的人。 “这就是你知道的一切?”普莱斯问。 “一切?一切?”卡豆巴怀疑地反驳道:“你还想要些什么?证明勒曼用黑帮 的钱买下这个地方的作废的支票?好吧,你会得到的。我会确保你得到。” “不太可能。你瞧,拿骚的第一查特银行和大鳄鱼岛的第一查特银行——两家 都在1977年破产了。一片纸也没有留下来。” 卡豆巴看上去好象心脏病就要犯了。 普莱斯看看他的表:“我改主意不喝了。我必须走了。再见,卡豆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