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流氓的精彩生活 夜已深沉,在高级渡假村中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两辆黑色厢型车滑进其中一栋 高级别墅前,停了下来。门一开,以东洙为首,约七名左右的帮派分子手持棍子 及刀子,开始准备行动。 在高级别墅华丽的寝室内,戴着眼睛的老人正躺在床上,一位穿着衬衣的长发 苗条女子正在为老人宽衣。旁边还有另一个女子自顾自地脱着衣服,走向化妆室。 进入化妆室的女子急忙用橡皮圈绑住自己的手臂,找到血管,将注射针筒插了 进去,慢慢地把药都注射完,女子陷入恍惚,身体感到轻飘飘的。之后,她慢慢地 走到床边,另一个女子手扶着墙壁正坐在老人的脸上呻吟着。 瞬间,正想倾尽力气的老人停下了动作,喀嚓喀嚓的照相机声音响起,女子尖 叫着滚到一旁,这次皮鞋毫不留情地踢向坐在老人脸上的女子的腰。女子从床上滚 到了地上。 老人莫名其妙地睁大了眼睛,极力想振作起精神地努力眨着眼,挡在前方的影 子终于慢慢地愈来愈清楚。 照相机的闪光灯兀自闪个不停,老人渐渐看清了东洙的脸孔轮廓,东洙笑着对 他说: “会长,拜托您了。” 老人想开口喝问,岂料嘴巴才一张开,东洙的皮鞋后跟也毫不留情地踢向老人, 老人惨叫一声弯下了身体。 在建设公司宽广的会议室中,为数不少的建设公司业者及建设公司老板排成几 排坐着,紧张地等着某个人出现。 在另一间办公室里,职员拿出小碟子上的五颗乒乓球写上号码,并把这五颗球 和透明塑胶桶内的另外十五颗乒乓球混在一起。 提着透明塑胶桶的职员开门走了出来,经过挂着新盖公寓鸟瞰图的走廊,进入 这些人等待的房间内。进入房间的职员将塑胶桶搬到桌上。 像是司仪的男子声音传了开来: “现在开始进行豪林公寓土木工程招标。依照顺序请代表们来抽签。” 约二十名左右的三、四十岁穿西装打领带的人士紧张地坐着,上建走向前。坐 在一旁的东洙表情略为紧张。 上建将手伸进放着二十颗乒乓球的桶内,用手搅动了一下并摸着球,感觉了一 下,然后拿起了一颗。职员照着球上所写的数字抄在旁边的信封上。 过了一会儿,东洙手里拿着信封,走进另一个房间。在那里,戴着金边眼镜的 老人意气消沉地坐着。 东洙将信封丢在老人面前,说道: “照片及底片都在里面。辛苦了,以后请多多帮忙。” 老人脸色变得惨白,看到他的样子,东洙笑了。 重浩一进入大办公室内,之前曾见过他的俊石手下们便起身行礼招呼,重浩也 举手回礼。 看到重浩的俊石站了起来。 “重浩,什么事啊?” 重浩看着梳着油亮短发,穿着亚曼尼服饰的俊石,微笑着说: “俊石,你好帅!” “是吗?我本来就很帅啊!” 俊石双手交叉理所当然地说,重浩笑了起来,办公室内的手下们在向重浩行礼 招呼后,便向外走去。 “突然来访,有事吗?” 重浩顽皮地笑着,捉住俊石的手说: “怎么,我来不行吗?” “你说这什么话?就只有你来还有谁会来?” 重浩笑着将喜帖递给俊石。接到喜帖的俊石用羡慕的表情看着重浩,然后一本 正经地说: “喂,像我这样的流氓出现在结婚典礼上,气氛马上会变得……我不去可能会 比较好喔!” 重浩用略为生气的表情看着俊石: “什么话,家伙,你不能来还有谁有资格来?” 俊石噗嗤一笑,重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你出现在我的结婚典礼上,再加上刚才那些流氓,别人就知道我最要好的朋 友是这号人物,看以后有谁再敢轻视我。” 俊石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光彩地笑了。 “知道了,家伙!跟你开玩笑的啦!朋友的结婚典礼岂有不去之理。” 重浩嘻嘻地一笑,俊石好奇地看着重浩的喜帖。 学生时代的回忆历历在目,那时的小萝卜头现在居然已经要结婚了。俊石脑海 中突然浮现出真淑的模样,脸色黯淡了下来。 站在旁边的重浩从窗侧转头过来,用脚跺了一下地面,笑着对俊石说: “俊石,我说你啊……” “怎么,什么事情?” “你……在想真淑?” 俊石的脸色暗了下来。 “真淑真是个好女孩。你还爱着真淑吗?” 俊石将看向窗外的视线移到重浩身上,嘴角露出歉然的笑容。 “我没有资格交女朋友。” “别胡说了!你知道现在真淑在做什么吗?家伙!真淑现在还想着你,一个人 独自生活着呢!你这样是不行的。” 重浩和俊石两眼交会,俊石回避了重浩的视线。 “重浩,我是流氓,什么时候人生要结束都不知道,所以流氓是不结婚的。” 看着俊石黯然神情的重浩再次劝着他。 “话是没错,可是你想想看,青春易逝啊,而且……” 重浩说着,又给了俊石一张喜帖。俊石看了封面笑了起来。 “你帮我拿给东洙!” “知道了,我会拿给他!你跟相泽有联络吗?” 重浩点点头。 “跟他说过了,结婚前我们大家聚个会吧!” “到老地方?” 俊石和重浩一起笑了。 釜山市区某家服饰店,因为还是大白天,所以没有很多客人。才刚开始开门营 业,店员们正进行迎接客人的准备工作。 这个时候,东洙和他的手下十多名流氓走了进来,店员们有点惊慌。流氓嘻嘻 哈哈地像要买衣服似地到处挑选、换穿着衣服,好不开心。 男店员边帮流氓们量衣比划,挑选衣服,可是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解开 皮带的流氓将包在报纸内的刀子拿给店员。 店员紧张地接过,手发抖不小心把报纸包掉在地上。锵地一声刀子从报纸里掉 了出来;某个大块头的流氓换穿了衣服,侧转身一看,唰地一声衣服居然破了。登 时所有流氓都笑了起来。 东洙挑了件帅气的西装站在镜子前面。男店员走向东洙,接受店员服务的东洙 端详换好衣服后的自己。他从镜子里看到俊石和俊石的同党出现在街角。 俊石叫其他人在外等着,自己开门走了进来,东洙眉头皱了起来,其他流氓也 都停下了动作,大家都很紧张。一个家伙拿起了一旁的刀子,俊石笑着完全不予理 会。俊石没事似地大摇大摆走向东洙。 轻松走着的俊石看了一眼周围流氓们的打扮,笑着说: “今天哪个家伙要开宴会啊?” 流氓们忍耐着不敢行动。只是看着慢慢走近东洙背后的俊石,而外面由盗垒鼻 带领的流氓们也从外朝卖场内部监视着。卖场内外都被流氓包围住。所有人都怀着 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俊石走到东洙旁,东洙还穿着衣服站在镜子前,一副若无其事 的样子。俊石看着东洙笑了。 “还好吗?” 东洙看着镜子整理着衣服,用干涩的声音回答: “嗯,还好。你呢?” 态度虽然冷淡,但俊石毫不在意。现在东洙已经是一群人的老板了。俊石以轻 松的语调回答。 “我就这样混口饭吃过日子喽!最近听说你们也从事建设行业?” 东洙摸了摸衣领,朝镜子里的俊石面无表情地说: “跟远洋鱼业比起来不算什么!” 俊石笑了起来。 东洙扣上了衣服的钮扣,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 “你会来……那我要去吗?” 俊石浅笑看着东洙,自然地搭着东洙的肩,东洙这边的流氓们吃了一惊,俊石 拍了拍东洙肩上的灰尘。 “我要和相泽、重浩一起见面,我希望你来。” “相泽?啊,相泽……看情况吧,我看时间允不允许再说。” 俊石看向镜中东洙的眼,东洙也看着自己的模样,看着看着,俊石噗嗤一声笑 了,说道: “衣服……和你不太搭配。” 东洙也忍不住笑了。俊石拍了拍东洙的肩膀,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东洙这 边的流氓们连忙侧身让他过,东洙从镜子里看着俊石和他的同党一起消失在街角, 再看着俊石拍过的自己的肩。 在椭圆形的巨大桌子上放着一台卡拉OK,相泽和朋友们在此聚会。 重浩开始留起了胡子,他用熟练的步伐配合旋律跳着舞;重浩边跳边唱起歌来, 他唱的歌是金洪国的“凤蝶”。模仿着金洪国的唱法及舞步的重浩,引来大家一阵 热烈掌声。旁边一位摔跤选手型的俊石的贴身保镖,用小手鼓在桌上及自己的头上 配合着旋律交换敲打着。 跟着节拍耸着肩,看起来很高兴的保镖,神情充满了稚气及纯真。重浩一唱完, 俊石马上拍手叫好。重浩行了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坐在桌子旁的俊石和 相泽迎接他回来,并和盗垒鼻笑着一起喝酒。 重浩一坐下,俊石看着相泽问道: “要念多久?” 相泽用若有所思的表情回答。 “最少三年,好的话可以念到博士,差的话会花几年还不知道。” 重浩摸了摸胡子边吃边看着相泽。 “哇,你们看这家伙说的话,好厉害,这么说来,我们至少要三年后才能再见 罗?” 相泽腼腆地笑望着重浩。 “可能吧?真是抱歉!” 重浩笑着对俊石说: “这家伙一旦得道,我们就都能鸡犬升天啦!” 俊石看着相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示手下将卡拉OK的声音从女声转至男声。 “杜鹃花啊,哥哥采一朵给你插啊!” 俊石唱着“杜鹃花”给大伙听,一位叫做Transformer 的孩子看起来非常高兴, 在台下赞叹着。 “哇,真的耶!哥哥唱得实在太棒了!” 俊石看着Transformer 那个样子皱起眉头。 “闭嘴,小兔崽子!快给我换带子。” Transformer 顿时闭上了嘴,换上卡拉OK带子,自言自语地嘟起嘴: “哥哥真是……干嘛骂我。” 俊石唱着歌变换着姿势的同时,相泽和重浩看着俊石说着悄悄话。相泽好奇地 问道: “齐秀小姐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 重浩用顽皮的笑容瞧着相泽,又转头看向俊石。 “这是秘密。” 相泽给他一记白眼,接着替重浩斟了杯酒。 俊石看向他的朋友们,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 “我用这首歌祝福我所爱的朋友重浩新婚快乐……也祝福将去遥远国外留学的 相泽前程似锦……献给你们!” 相泽、重浩和小弟流氓们都一起为他合声及拍手。跟着节拍,俊石开始唱起金 民期的“朋友”一曲,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此时,Transformer 走到相泽和重浩面前,露出自己小巧的乳房堆到相泽面前, 很自然地说: “哥哥,你看,我的胸部很美吧,对不对?” 相泽的表顿时变得很奇怪,突然Transformer 抓住相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 做了个撒娇的表情说: “摸摸看嘛,怎么样,不错吧?” 相泽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看到他那副吃惊的模样,Transformer 抱怨 地说: “真是的,哥哥,你以为你摸到什么虫啊?” Transformer 表情受伤地回到卡拉OK旁。感到惊慌又有趣的相泽,转过头去望 着重浩,他惊魂未定的神情让重浩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小孩每次都会这样吗?” 重浩笑看着相泽摇了摇头。 “他只是要你认定他是女生而已;他因为每天都打荷尔蒙,所以胸部会慢慢出 来,他很喜欢这样,没关系的啦!” 知道事实真相后的相泽觉得很新奇地点了点头,重浩看着Transformer 继续说 :“人就是这样,不能接受自己原本的样子,我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重浩说了一半停下来,他用头指着唱着歌的俊石。 “那家伙也是这样……” 相泽同意地点了点头,又再倒了一杯酒。俊石的声音粗犷,带有沧桑的味道, 相泽拿起鱿鱼丝放进口中,看着重浩说: “最近东洙过得如何?” 重浩表情略为黯然。 “不好,两个人的关系很糟;东洙那边的组织日益壮大。” 相泽吓了一跳。 “真的?” 重浩点了点头拿起酒杯。 “看到报纸了吗?上建因为有钱,所以上位者一直向他那边靠拢,东洙也变得 愈来愈忙,结果有意无意地,他与俊石之间的瓜葛就愈来愈多了。” 相泽表情变得严肃,看着重浩摇了摇头。 “我去过东洙那边一次,他们组织很可怕。” 相泽神情黯然地看着俊石。配合着节奏高歌的俊石完全沉醉在歌曲的旋律中, 将场内整个气氛炒热了起来。 Transformer 用感动的眼神看着俊石,乐团伴奏音乐一结束,场内轰然拍手欢 呼了起来。吹着口哨的小弟流氓们及相泽、重浩都热烈地拍着手。不知是否受热烈 场面所感动,俊石的眼红了起来,他不断地向大家弯身行礼。 “大哥!太帅了!大哥!” 突然间砰的一声,不知何处燃放起美国的烟火,俊石笑着走向相泽和重浩。 上建站在窗边看着码头,他看着工人工作的模样,吐了口痰。即使是天幕渐暗, 码头边的景致依然是那么美丽,码头上有几名流氓站在那里,上建看着他们,用香 烟制造了一个烟卷吐了出来。此时,办公室门打开,东洙和三四名流氓走了进来。 上建按熄了香烟,坐在沙发上,两名流氓和东洙也坐了下来。上建看了一眼自 己的手下说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将这里作为临时居所吗?” 所有人都默默无言看着上建。上建这一派最大的资金来源是大麻,而卢大总统 一宣布与犯罪集团开战,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大麻事业。虽然他们还有建筑等 其他事业,但是他仍深感不安。 相反地,贤斗那一派不以大麻为主要事业,他们是以冷冻等其他事业为主,因 此持续性地有资金周转着。这就是贤斗派和上建派最大的不同点。因为这个差异, 到现在为止贤斗派和上建派几乎没有冲突。 上建派虽然很努力,但却已经到了不寻新的资金来源便不行的地步。 “那个窗户外有着以后我们要做的事业。” 上建用下巴指着窗外冷静地说。东洙和两个流氓表情木然,他们像傻子般不知 道这话究竟有何涵意。东洙用手摸了摸脸庞,手上有着薄薄的汗水。 东洙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事情果真来临了。东洙的内心错综复杂, 他并不是怕贤斗派,在帮派的世界里,总会有碰上冲突的时刻,令东洙内心挣扎的 另有其事。 以东洙为首的三人都没有反应,上建笑着轮流看着三个人的脸。 “怎么?怕了?” 刹那间两名流氓同声喊叫着: “不是,大哥!” 他们的脸上毫无紧张的表情,可是东洙却没有回答。上建看着他,再次拿起了 香烟叼含在口中。一名流氓赶紧上前替他点火。 “东洙啊,你怎么不说话?” 东洙看着上建。 “我曾经和贤斗一起并肩作战过,但我们已经无法再有在一起的机会了,换成 是你们,你们会怎么想呢?” 东洙看着身边的两个流氓,他们正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东洙。事实上,他们曾经 是贤斗派的流氓,也曾经看过贤斗派的脸色,他们不知等这一刻等多久了。东洙突 然醒悟如果自己反对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用的。 上建叫他们来不是要跟他们讨论,而是要他们来附议而已。东洙看着上建,缓 缓地点了点头。 码头边到处停泊着小型船只,工人们忙着在刚驶进来的船只上用箱子装鱼,奔 走于黑暗之中。 建筑物内部的贩卖台上,商人和中介正讨价还价。拿着麦克风的中介叫着价钱, 黑鸦鸦聚集在下面的商人则以举手表示认定的价格。 忙碌中,没有人注意到一群全副武装的流氓出现了。 十多名手持棒球棍及铁管的流氓以快速脚步来到此处,其中留着长头发,眼神 税利的男子领头,他正是东洙。东洙不知在想些什么似地闭紧了双唇。 工人们将鱼货放进箱子里,将冰块覆满其上,包装起来堆放在一旁。突然出现 的流氓们拿着棒球棍朝着这些箱子一阵乱打,鱼和冰块一起流了出来。大吃一惊的 工人抬头一看,十多名流氓正以目中无人的气势迎面而来。 东洙走在前面,向工作着的工人警告: “从今天开始,这个工作由我们接手,听清楚没!” 工人们都不敢开口地面面相觑,呆站在那里。东洙一脚踢向站在前面的一个工 人,工人应声往后倒去,和其他的鱼箱子倒在一起。 “有人有异议吗?” 东洙正想再次踢向其他工人时,船上三名健壮的男子出现了。三名男子中有一 人用手指着东洙辱骂道: “干什么?该死的家伙!” 话才说完,东洙这边的一个流氓将斧头丢向那名男子。斧头旋转着飞过男子脸 旁,插在他后面的玻璃窗。同时东洙这边的流氓们全冲向前去,和对方展开打斗。 一阵混乱中,东洙和两名流氓走向其他地方。 守着冷冻库的警卫正吃着泡面。东洙来到警卫跟前,吃着泡面的警卫抬起头来, 东洙微笑着看他: “货都给我拿出来。” 警卫哼了一声不予理会,继续毫不惧怕地吃着泡面,并用一只手推开东洙。 “有许可证吗?没有就去拿了再来!” 话才说完,东洙拿起铁球棍朝他的泡面及胸前打了下去。警卫倒卧在地,东洙 用脚踩住他的脖子,一个家伙从警卫身上掏出钥匙。东洙踢了警卫的脸,血涔涔地 流了下来。 打开了冷冻的门,里面泛着白光,东洙一伙人向里面走去。 结婚会场上,重浩和新娘摆着pose照相,而重浩的父母及新娘的父母也各自拍 着照。 “一、二、三!”照相机喀嚓一声按了快门。 “来,家族照拍完了,接着请新郎新娘的朋友向前。” 亲戚们一哄而散,男女双方有朋友们开始聚集,站在中间的是穿着礼服的重浩 和穿着新娘白纱的高个子女子。 她就是那位“秋叶合唱团”的贝司手,也就是重浩指明要追的那个女生。 重浩一边跟朋友们握手,一边东张西望着,站在他后面的相泽问道: “没看到俊石吗?” 重浩东张西望,表情落寞地说: “嗯,可能不来了吧!” 不过重浩和相泽却没放弃,他们仍一直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 此时,俊石的轿车抵达了会场,前座的人下车替后座的俊石开了门。 下车前的俊石停顿了一下,问着司机: “大哥何时会来?” 开车的流氓看着手表回答: “四点,大哥!” 俊石看着自己的手表,表情凝重地从口袋拿了皮夹,并从皮夹内拿了两张十万 元的支票给保镖。 俊石有点苦恼地想了想,问道: “你知道鸳鸯吗?” 保镖不知所措地看着俊石。 “鸳鸯?” “你不知道吗?” 保镖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 “是,我知道了……鸳鸯。” “去给我买回来,要包装得精美一点,我要送人的。” 俊石话一说完,保镖即九十度地鞠躬,转身要走。 俊石又问道: “你知道新郎名字吗?” 保镖不知所措地看着俊石。 “不,不知道,大哥。” “会场入口写着,去看看再写漂亮一点。” 保镖又鞠了一次躬,很快地离去。 俊石露出略带抱歉的表情进入车内,车子再度开走了。 保镖很快地跑进会场,把重浩的名字及新娘的名字抄了下来,急急忙忙地去办 大哥交代的事。 重浩笑着与相泽一起走下步道,重浩突然问相泽。 “你不想知道真淑的消息吗?” 相泽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想不起来名字似的歪着头,重浩笑着推推他: “你们两个还是朋友吗?” 此时相泽才突然应了一声: “她最近怎么样?” 重浩笑着回答: “在卖幼儿用品。” 相泽脸上的表情复杂。 “俊石知道吗?” 重浩歪着头说: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知道俊石总是在背后帮着她。” 相泽落寞地一笑,看着重浩说: “俊石一定很心疼吧!” 重浩笑着看了相泽一眼。 “真淑也没有交男朋友,似乎还忘不了俊石的样子。” “是吗?” 相泽和重浩在谈到真淑的事情时,刚才那位保镖小章突然出现,他以九十度的 鞠躬向两人问好。 “恭喜你!重浩大哥。俊石大哥因为太忙了不能来,所以我代替他出席,请多 多原谅。” 看着重浩和相泽,小章把包装好的礼物和卡片拿给重浩。 “这是俊石大哥要我转达的。” 重浩收下了礼物,指了指餐厅,笑着说: “好,谢谢。吃完饭再走吧?” “不用了,大哥。真的不用了,我……” 小章好像赶着走似的,随即走下楼梯。重浩打开卡片来看,看了卡片的重浩和 相泽都觉得有点荒唐。虽然字体写得歪歪扭扭的,但却看得出来很有诚意,其内容 如下: “真心祝福你的婚姻。永远的朋友,俊石!” 上建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东洙、恩棋以及其他兄弟说: “现在谁都知道贤斗派已经是山穷水尽、无法挽回的情况了,所以大家要振作 一点才行。” 东洙和兄弟们看着上建。在老旧的办公室里,上建的手下站成一排,他注视着 他们点点头,然后看着东洙。 “东洙啊,听说你想放过贤斗……” 东洙变得沉默。 “为什么脸色不好看呢?” 东洙低下头,对上建解释着: “不是的,大哥。” “先把蛇头砍掉,不久它就会全身颤抖,最后就会死去了。” 上建边说边笑着频频点头。从他嘴角浮现出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的自信,以及即 将执行的阴谋。这时门打开了,一名小弟跑过来,对上建行九十度的礼,说道: “打听到了,大哥。” “现在在哪儿?” “在饭店的三温暖里,大哥。” “是吗?” 上建看着东洙,东洙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对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