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头是Logo:退伍后的各色生活 他知道我们永远都只能是锅盖头。令人悲哀的事实是:当你是个锅盖头,你 没办法不当锅盖头,你就是锅盖头的象征。所以,在圣迭戈这样的城市里,锅盖 头比窗户还要多。他们感到很难堪,为他们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而感到难堪。 你想尽一切办法不将自己同海军陆战队的秃鹰、地球、船锚的徽章美国海军陆战 队徽章为一只秃鹰站在地球上,地球右侧有一个船锚。――译者注联系在一起。 可你还是摆脱不了,你还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你还是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一个 锅盖头。所以,必定要同每个走过海滨搭建的木板路、喝得醉醺醺并且喜好打架 的锅盖头的不良行为和攻击性的穿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也许你只是一个人,但 首先你是个符号,或至少是人们认为的代表自由、荣誉、英勇、上帝、国家和海 军陆战队的庞大符号的一部分。有时这种说法是正确的,有时是愚蠢的。正确也 好,愚蠢也罢,你都是那该死的锅盖头的一部分。 有个锅盖头,留着又长又密的头发,穿着 迪斯尼游乐园的T 恤衫和经过水洗处理的牛仔裤;皮肤晒得和农民一样黑; 说话时语无伦次,一脸的无知愚蠢――这个锅盖头就是你。而另一个,留着一脸 乱蓬蓬的络腮胡,因为在老家时的放荡生活而不得不娶了个胖婆娘;还拉扯着三 个儿女,孩子们全身都粘满了黏糊糊的廉价食品和潮湿的沙子;其中一个哭着要 撒尿,而小姐姐却给了他几巴掌――这些孩子的爹,那个锅盖头,就是你。还有 个锅盖头,从菲律宾群岛的酒吧出来二十四小时后,就娶了老婆。他们深深地相 爱着,还是十足的美国人――你可以从女人穿的美国国旗图案的迷你短裙和她那 双红白蓝相间的 高跟鞋,还有男人脸上的嘴巴乐得都可以歪到大洋彼岸的爱国主义笑容中看 出这点――该死的,这个锅盖头也是你。还有两个喝醉后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出来 走进海边强烈的阳光下的锅盖头,他们在追赶着一群私立学院的兄弟会男孩儿, 然后抓住这些男孩儿猛打;那些男孩儿一边大叫着“操所有白痴浑蛋的锅盖头”, 一边企图从酒吧逃出去――而这两个锅盖头揍着他们,享受着自己生命中的美好 时光,这两个锅盖头也是你。锅盖头将浑身是血的兄弟会男孩儿从地上提起来, 对他们说“你们这些白痴杂种,你们都是些该死的兄弟会男孩儿,让咱们去喝两 杯”――这些锅盖头也是你。锅盖头们自1775年起就一直在这个荒凉世界的每个 肮脏角落战斗着、诅咒着、杀戮着――而这些锅盖头,就是你。 想要承认这一点确实令人心烦意乱,也很困难。它会给你带来无尽的苦恼, 你企图加以否认,但它却是真实的,直到现在也是事实。 M40A1 型步枪武器装置与光学仪器保养清洁守则 1 .指定的工具和材料 A.枪托垫肩 B.驼毛刷子 C.枪膛刷,用于30口径步枪 D.枪膛刷,用于45口径步枪 E.枪膛清洁器 F.清洁剂/ 润滑油/ 防护剂 G.润滑油,中号油质 H.润滑油,高号油质 I.多用途刷子 J.擦镜纸 K.除雾喷剂 L.铜制通枪管条 2 .何时应清洁步枪? A .开火前 B .开火后 C .气候寒冷时 D .炎热潮湿的气候 E .被浸泡到海水中后 F .执行沙漠任务时 3 .光学仪器 A .驼毛刷子 B .推进气体 C .军械士是唯一授权可以拆除瞄准镜的人 4 .在寒冷气候下使用光学仪器 A .冷凝――防止冷凝 B .霜――避免霜冻 5 .在炎热潮湿天气、海水环境中使用光学仪器 A .阳光直射――避免阳光直射 B .湿气与盐雾――避开湿气与盐雾 C .汗水――避免汗水沾湿 狙击手与步枪 男人多年来一直用步枪射击。他来到战场,完成战斗后再将步枪交回军械库, 相信自己和步枪的缘分已尽。但不管以后他用自己的双手去做什么――爱抚女人 也好,建造房屋也好,给儿子换尿布也好――他的双手总留着对步枪和步枪威力 的记忆。那冰冷的枪身,扛在肩膀上的枪托,性感地将枪斜放在肩上,还有抠下 的扳机护环。步枪是从哪儿来的?男人的儿子问他。 步枪散发出的臭味跟潮湿土地散发出的味道一样,也跟步枪在被铸造成棍棒 形状之前制造它的地方所散发出的气味一样。当你射完了所有的子弹,而幸运的 是敌人也一样没有子弹时,你可以把步枪当成棍棒或是一根大橡树粗壮的树枝来 拼杀。男人记得这一点:用步枪作战杀人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方法。 从理论上讲,按照传统观点和普通常识,狙击手每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一颗子 弹。但这种观点未必正确。狙击手需要使用成千上万颗子弹和经历数千个小时射 击训练以后,才能达到只用一颗子弹就杀死一个人的目的。他需要在狙击训练场 上有一名狙击老手趴在他的身边,告诉他如果射击姿势走样,他就不可能连续射 击命中只有一枚硬币大小的目标群。(开枪命中一组只有一枚一角硬币大小的目 标群,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在瞄准目标时,将所有目标群都集中在只有一枚一角硬 币大小的目标范围内,三发子弹连续射击)有很多因素都可以影响你无法射中只 有一枚一角硬币大小的目标群:射击着弹点观察员告诉你风向是五到八,但实际 是八到十一;你在射击前还没有完全调整好你的呼吸状态;你对所用的步枪不放 心;着弹点观察员给你提供了准确的信息,可你却没能够正确地校准你的瞄准镜。 你感觉自己累了,觉得自己很愚蠢,感到心烦意乱;你把目标射偏了;头天晚上 你了喝酒,而且还喝得特别多;你担心老家的苏西? 罗顿克罗齐(Suzi Rottencrotch) 会把一个叫乔迪(Jody)的男人带回家,或者担心他们是不是在干草堆里,或是 小巷里,或是酒店的床上干着什么。上述情况实在令人无法接受,这直接导致你 不能连续射中一组只有一角硬币大小的目标群。有时连续发射命中一组五分硬币 大小的目标群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当你射击一组五分硬币大小的目标群时,那 你就死定了。你会失去你的目标,而你的目标却不会失去你。你得时刻记着当你 准备射击目标时,你自己也是个目标。有人想杀掉你,而他们杀你的理由和你杀 他们的理由一样充分。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像当年熟悉你老妈奶头位置那样,能够 准确地定位一组一角硬币大小的目标群。要是你只能定位一组两角五分硬币大小 的目标群,那你就很没面子。没有人会在你的尸体上寻找有几个弹孔,就连你的 老妈也不会。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你的便是你的敌人。他用瞄准镜寻找你,然后 毫不迟疑地抠动扳机。 梦幻始于11月。当时我在《阿拉伯时报》上读到一篇关于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Iraqi Republican Guard)狙击手的文章。 在梦里,我又变回一个大男孩儿,戴着那时戴过的眼镜。在一个地方寻求着 未知的答案。那个地方有时似乎像东京一条条的小巷,有时又像我曾经就读的小 学校。我好像是在找五年级时丢失在操场上的粗斜纹夹克衫,或是在寻找一家糖 果店。穿着红色紧身衣服的女人们走过小巷,有时我企图和她们一起上床。虽然 我已经勃起,但那紧身衣服挡住了我,不过我还是隔着衣服干了一回,然后交钱 走人。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这个女人,而不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那 个女人让我选择了她。有一次我们是在马桶上干完那事的。在梦里,所有的人都 不说话;生了病的狗在巷子里瞎逛;毒品、酒精或麻醉剂的瘾君子飘浮在巷子上 方,在吸毒或是喝酒。我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做梦时我一直冒着汗) ,最后,我 拐出街角,走出了小巷。那个共和国卫队的狙击手打中了我的左眼。我并没有感 到痛,又闪进了小巷。虽然我的眼睛已经被打飞,但还是能通过眼球看到东西。 我能看到子弹穿过眼镜后留下的洞。我开始咳嗽,从嘴里吐出眼镜的玻璃碎片, 但没有血从嘴巴里流淌出来。当我将玻璃碎片吐在肮脏的巷道上时,我知道自己 的胃里全是玻璃,我需要很多年才能全部吐完。透明的玻璃掉落在地上的时候, 我听见报时钟声响起,可我不知道到底是几点了。 每晚我都是做着这种梦,直到针对飞毛腿导弹的防空演习开始。从那以后, 我再没睡过一个晚上的好觉。梦想参军:热血奔涌的期待梦想参军:热血奔涌的 期待 加入海军陆战队前我使用过两种武器――一把弓箭和一杆22小口径步枪。这 两种武器是我在童子军野营时用过的,当时我12岁。如果不是我要求提前一周回 家,我还可以使用机关枪和更大口径的步枪。但我想妈妈了,在营地里我没有朋 友,饭菜也特别难吃,而且我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其实树林里的淋浴根 本就不算是淋浴,只是在一棵松树的矮树枝放上了六根水管,然后从那里放水下 来――营地的长官是个坏脾气的家伙,搞不好还是个酒鬼。由于是我哭着喊着要 提前一周离开,因此我父母交的童子军野营报名费得不到补偿,所以我必须得偿 还最后一周的费用。我妈妈支持我,她相信我所说的要离开营地的美好理由(因 为我想她了)。而我爸爸坚持要由我来偿还这笔钱――我参加童子军野营的费用 是从家里的度假开支里拨出来的,为了对家里其他人公平,为了能让因我参加童 子军野营而只好选择待在家里的其他人公平,我必须补偿父母最后一周的费用。 我不记得是否偿还了这笔钱,但我确定自己错过了见识更大型武器的机会。多年 来因为没能使用过机关枪或大口径步枪,我都感到很自卑。 两年后,也就是1984年,当时我已经14岁。驻黎巴嫩的海军陆战队兵营被炸, 共有241 名美国现役军人死亡,其中多数是海军陆战队队员。这个死亡人数唤醒 了我的意识。每当我在早上折叠好我要送的报纸,凝视着封面上死去的陆战队队 员的照片时,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大屠杀的场景。我意识到我的国家受到 了伤害,我有责任、有义务来抚平这个创伤,那就是复仇。我的国家被袭击,而 我是这个国家的一分子。在我之前,我父亲和我爷爷都为国家的安危上过战场。 因为我的体内有同样不变的基因,我注定与战争脱离不了干系。小小年纪的我已 经明白,不管那些政治家、哲学家还有人权主义者怎么呼吁,也不管牧师们怎么 认为,战争就是要复仇,要杀死那些曾经杀死和残害你的人。战争过后也许是和 平,但和平绝对不会出现在战争中。 多少个午后,我看着有线电视台的新闻节目,这些电视台很早以前就已经开 始全天循环播放新闻。看到电视里陆战队队员的尸体从碎石中被挖出来,我便立 正站好;看见粗犷的锅盖头士兵,有的穿着血迹斑斑的汗衫,将同伴的尸体从碎 石中拖出来,我开始轻声地哼着国歌。这些海军陆战队队员高矮胖瘦不一,肤色 也不尽相同。他们全身上下都邋遢不堪,人也已经精疲力竭,受到了重创。他们 都是男人,而我是个盲目崇拜男子气概的男孩;我知道男子气概必定与战争有关, 而战争也需要男子气概。为了不再只是做某人的儿子,我需要有一天上战场去战 斗。我常常惦记着那些海军陆战队队员;我的学习成绩总是不及格,而且糟糕透 顶。是的,我常常想着那些海军陆战队队员。上木工课和搏斗课时我很专心,而 上其他课时,脑袋里却是一片茫然。 我送报时,总是戴着父亲在越南作战时戴过的丛林迷彩帽(他把它送给了我)。 每天早上我很专业地扔出那90份报纸,用的是一种瞄准技术,这个技术将在我日 后扔手榴弹时给我帮了很大的忙。当报纸在空中旋转着奔向顾客房子的前廊时, 我看见――在报纸的头版上,有被炸毁的海军陆战队兵营的照片――那就是我如 万花筒般的未来生活的轨迹。和我一起送报纸的两个男孩认为我是疯子。他们认 为戴着迷彩帽、嘴里说着战争和因果报应的我,迟早会去杀人或是自杀。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每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们三个都会尽快送完报纸,然 后在当地的一家油炸圈饼店里集合,每个人买上一打油炸圈饼。学校里高年级班 上有个美女,这女孩儿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在我看来,她非常有吸引力。我给她 一个圈饼,她谢过我,然后我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法式煎饼或者说是常吃的那种 煎饼。我认为这样做也是男子气概的一部分:把自己拥有的东西送给女人,虽然 不多,也不值钱。很明显,她也已经知道一些女性气质的魅力,这种女人的魅力 让男人认为他给你一些你也许不得不要的东西,或是接受了在这之前你根本不知 道自己需要的东西。她看出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在她面前我假装是在看表, 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而她总是充满热情地对我表示友好。 油炸圈饼店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家大型超市。我记得我曾给过油炸圈饼 的女孩儿叫希瑟(Heather )――几年前我听人说她跟不同的男人怀孕过几次。 但我还自作多情地记得在那些星期天的早上我送她一些圈饼的情景,同时还为在 黎巴嫩死去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感到悲痛。 爆炸事件后不久,我从《体育画报》(Sports Illustrated)的征兵广告上 订购了一张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烫印纸。晚上,我妈将秃鹰、地球和船锚的标志熨 在我的T 恤衫上。我们的厨房又长又窄。母亲将她的折叠熨衣架打开,放在那个 狭窄的空间里。我坐在厨房一头的板凳上。而她在厨房的另一头,将我的未来印 到T 恤衫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秃鹰、地球和船锚从烫印纸上剪下来。我看着她平 稳的双手,心想母亲在手工和书法之类的事上总是个专家级的人物。我感觉到从 熨斗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充满了整个厨房。蒸汽冒了出来,旧熨斗发出扑哧扑哧的 声音,往外喷着水。母亲手里的熨斗在衬衫上来回匀速地滑动,看上去像是有人 在摇动着小婴孩的摇篮。 现在我在揣测母亲当时有没有想过要搞砸这件事,将墨水弄花或是熨坏T 恤 衫,以此来亵渎海军陆战队视同上帝般神圣的标志。或许她没想过,为什么不想 呢?如果她这样做了,也许我就不会到海军陆战队去了,因为我不会穿那件T 恤 衫。但她把烫印活儿干得非常完美,拿开衬垫之前,母亲漫不经心地建议我不要 参加部队,尤其是不要加入海军陆战队。 “入伍之前你应该先到大学去读书。我想念大学生活,我嫁给了你父亲,本 来第二年秋天我应该去上大学的。那时我在西班牙的塞维利亚。西班牙是个好地 方,而且那里的大学似乎还要更好些。” “你肯定不想跑到脏乱不堪的外国去。我们碰到过的每个陆战队队员都在抱 怨海军陆战队。他们的薪水比任何人都低,想必吃得也最差。”母亲将目光从我 身上移开,“而且基地附近的女人都有性病,还记得你叔父吧。” 我父亲的兄弟曾是一名陆战队队员,在驻丹麦的大使馆当过卫兵。有一天晚 上站岗时,他喝下每天定量的半加仑牛奶后便倒地身亡,是因为患上了禽类疾病。 以前我听说过这件事,是老爸在一天晚上告诉我的。当时他也许是喝醉了,或是 感到很孤独,现在母亲又给我讲了一遍。我不知道叔父的死和当地女人的性病有 什么关系,不过我没打断她的话。 父亲得知叔父生病的消息后便立即从西班牙赶到丹麦,陪伴在他的兄弟的身 边。最后祖父母也到了。然后叔父被送回了美国――母亲说在飞越整个大西洋的 途中,祖父一直在压动皮老虎往里打气,好使叔父的肺里能够进入空气。飞机抵 达马里兰州(Maryland)几分钟后,叔父便去世了。一个美国人,如果有能力应 该尽量死在美国。母亲很伤心,因为我老爸的亲兄弟比利叔父走了。大家都说他 是个诚实直率的男人,一名优秀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一张比利的大幅画像挂在祖 父母家的墙上。在我整个的成长过程中,都一直用无比敬畏的目光看着那幅画像。 画像是临摹的一张叔父在新兵训练营的照片,照片里他穿着那身著名的海军蓝制 服。 在我的T 恤衫被印上海军陆战队标志的四年后,我穿着海军蓝制服的照片被 放在了比利叔父画像的左下角。 在母亲给我的T 恤衫烫标志的时候,父亲正在清算账单或是把时间耗在他的 学习上。他不想介入厨房里发生的历史性事件,对他儿子可能抓住的美好未来也 不感兴趣。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烫印对他来说,只是与童子军野营、教授小号课程 以及小规模的棒球联赛(Little League )一样可以作为讥讽的对象。虽然这一 切都让他花了钱,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但又有多大的损害呢?这就是生活,生活 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如果我们幸运并且好好地抚养孩子们,他们就会愉快地成 长。 最后,母亲将衬垫从T 恤衫上剥下来,热蒸汽顿时冒了出来。光辉照人的秃 鹰、地球和船锚如同一颗心脏在T 恤衫上跳动。多么美丽的彩色!多么醒目的鲜 红色!多么耀眼的金色!它们代表着天空、陆地和海洋!从蒙提祖马(Montezuma )的大厅开始!这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歌的第一句歌词。我第一次唱《海军陆战队 队歌》是在小学的合唱团里。现在我激昂地高声唱出第一句歌词,母亲站在熨衣 架的后面听着,我想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我扯掉身上穿着的T 恤衫,套上那 件有海军陆战队标志的T 恤衫,烫印时熨斗残留的热量温暖着我的胸膛。我挺起 胸膛,感觉自己已经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在刚刚成熟的14岁,我决定了自己一 生的命运。我要走进战争,与敌人作斗争。为了那些在黎巴嫩死去的可怜的男孩 子,为我可怜的死于有毒的牛奶而不是被敌人杀死的叔父,为所有被杀害的陆战 队队员,为所有在战争中死去的陆战队队员,为所有为了廉价的和平时刻死去的 陆战队队员,讨回一个公道。 梦想参军并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我将这个欲望压抑在自己的心中。只有在送 报纸时我才会穿上那件陆战队T 恤衫。当天气变冷时我也会把它穿在毛衣里面去 上学,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脱下外面的毛衣。我将自己大部分的生活封闭起来, 没有和任何人分享。因为那些更聪明、更成熟,穿得更好的孩子会取笑我。他们 都是些比我更加优秀的运动员,学习成绩也比我好,而且都已经尝过性的禁果, 是朋克摇滚和金属头摇滚的热爱者。他们当中所有的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群体,都跟我无缘。 ---------- 无忧书籍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