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崔太植如果事先有所察觉,躲开了怎么办?”鲇鱼手握着方向盘,问了亨民 一句。 “他要是想躲的话,早就该不见踪影了。” “大哥,真的没事儿吗?” “什么?” “我是说现在……” “鲇鱼,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从现在开始再不要说那没用的费话,明白了吗?” “对不起,大哥。我记住了。”鲇鱼垂下肩,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亨民像是为 大家打气儿似的说了一句,“崔太植也可能有所准备,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 这边会首先开始行动。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 如果对方做了充分准备,一场鏖战将是不可避免的了。亨民在让弟兄们打起精 神的同时,自己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其实是什么也不想去想。但是令他无法抑止住 的是,自己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茶英的面容。每当这时,他就努力地去想企图绑架 茶英的崔太植那张可恶的脸,这才好不容易把茶英的影子从眼前拂去。鲇鱼有些焦 虑地问道:“崔太植会怎么想?”亨民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亨民 目光阴冷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夜总会在宾馆的最顶层九层。亨民一行人在其他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混入人群 后,向九层进发。在夜总会入口处,崔太植的几个手下悠闲地守在那里。亨民的人 两人一个,摁住他们肩膀,这几个人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走在最前面的棕熊向其中 的一个人问道:“崔社长在里面吗?” “究竟什么事……” “你没必要知道,臭小子!”棕熊照着他的心口就给了一拳,那个小子一声没 吭就摔倒在地上。鲇鱼也一拳把其中的另一个人打得跪倒在地。其他人紧随着棕熊 一拥而上,向大厅里冲去,其中一个人挥舞着一根钢管儿冲在最前面。 一度在爵士乐的旋律中低婉缠绵的大厅,霎时间一片混乱。闯入者们见到一个 夜总会方面的人,就棍棒拳脚地劈头盖脸地打去。曾经在乐曲声中漫步的一对对男 女们,一下子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尖叫着抱头向四处逃散。大厅里顿时惨叫声、呻 吟声,与乐曲声混成一片。 双方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虽然突袭的一方在行动方面占优势,但是对方的反抗 也非同一般,并且对方的人手还在不断地从各个地方涌入。 如果单从数量方面来看,是对方占优势。一开始亨民这一方的人还气势汹汹的 样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边开始有人一个一个地被打倒在地。但是,对方仍 只是在数量上占优势而已。在力量上,亨民他们的人分明是压倒了对方,因为对手 中没有那种身手特别不凡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虚张声势的手下。 只见亨民和鲇鱼所到之处,对方就有一两人被打倒在地。特别是在身手敏捷而 锐不可挡的亨民面前,那些被打翻在地的人大部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不一会儿功 夫,整个战况就豁然明朗了。只见夜总会方面的人个个都无招架之力了,这时候, 亨民才停止了打斗,缓缓地越过大厅中央向前迈去。 棕熊冲在亨民的前面,横在他们面前想拦住他们的几个人,被棕熊扑上去用钢 管几下便打翻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的几个人,被亨民三下五除二地用脚踢倒。 在搏斗的同时,亨民并没有停下脚步。 鲇鱼紧跟在亨民后面,对付那些仍想反抗的人。当他们走到位于门口对面的舞 台后面时,只见四、五个家伙挺在那里。从他们的体格和眼神来看,与刚才那些乌 合之众截然不同。 亨民这才停住了脚步,但是情形已不容他们多想,先下手为强,棕熊首先向其 中的一个人扑了上去。虽然棕熊此前的对手被一个个打倒在地,可是这次情况却完 全不同了。只见对手晃过棕熊飞起的一脚,向棕熊反击过来。棕熊被对手突如其来 的一脚踢中肩膀,向前打了个趔趄。 在一旁观战的亨民见势不好,飞身上前,鲇鱼也接着冲上前去。双方实力相当, 展开了一场真正的战斗。与此前的情况不同的是,夜总会方面开始了势均力敌的抵 抗。但是,这种均衡也并没有持续得太久。那两个拼死抵抗的家伙,结果无法抵挡 住亨民那令人目不暇接的脚法,最后趴在了地上。鲇鱼也是同时与两个人展开了殊 死的搏斗。亨民冲上去抓住其中的一个,照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只见那个家伙 “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鲇鱼的对手现在只剩下一个了,他挥舞着拳头不由分说向对手打去。但是,对 方的人仍然在拼死地反抗。棕熊遭到两个人的夹击,尽管他拼命抵挡,但最后还是 倒在了地上。而对手也挺不了多久了。剩下的这两个人,亨民和鲇鱼一人一个,不 一会儿功夫就见他们手捂着肚子痛苦地跌倒在地上。 “差不多搞定了,社长,可能就剩对付崔太植了。” “崔太植在现场吗?” “可能是在办公室里。” “知道了,随时向我报告情况。”吴益洙慢慢放下了电话。刚才是比先头部队 稍晚一些出发的斧子打来的电话。吴益洙又拿起了话筒,按动着号码键。“啊,我 要向你们报告一个情况。在城内洞的世元宾馆现在正有人在打架,你们赶紧出动制 止他们。”吴益洙放下电话,眼角抽搐了几下。 鲇鱼望了一眼亨民,毫不犹豫地向通向舞台后面的过道冲了过去,亨民和棕熊 紧随其后。鲇鱼用力推开通道尽头入口处的大门,刚走进去,一个男人便横在他们 面前。“干什么,混蛋!”五大三粗的壮汉冲着鲇鱼的脸就是一拳。猝不及防的鲇 鱼一下子就向门外倒去。壮汉放过鲇鱼,紧接着挥着拳头向亨民打来。但是亨民两 肩向旁一闪,壮汉的拳头扑了空,身体失去了重心。亨民照着身体摇晃的壮汉的脸 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壮汉挺了挺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亨民趁机飞起 右脚正踢在他的脖子上。被亨民踢中一脚的壮汉喊叫了一声,撞倒在墙上,单腿跪 地。亨民扯起他,冲他的下巴就给了一拳。壮汉的头甩向一边,正好又撞到墙上, 接着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崔太植面无表情地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手下也被打倒在地,连眉头都 没有动一下。亨民向崔太植所坐的沙发方向走过来,“我们又见面了,崔社长!” 崔太植就那么呆望着亨民,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就像一个假人端坐在沙发 上一样。听了亨民的话,崔太植才如机器人般地张了一下嘴,“不错。” 亨民挺立在崔太植面前,“崔社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连亲自签名的承诺 都不顾,耍弄我。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纯粹是你自找的。一句话,你完全把我当 傻瓜一样。” “哼……”崔太植仍然一言不发,嘴里轻轻叹出一口气,像呻吟一样。亨民那 汗淋淋的脸上带着凶光。“还不止这些,你想把与我关系很好的小女孩抓去做什么?” 这时候,崔太植长吁了一口气,眼神儿有些不安。 “我要按照我们事先约好的那样,用耍弄我的代价处置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这一点。”亨民目光冷酷地对站立在身后的棕熊说:“你去拿家伙来!” “是,大哥!”棕熊转身出去了。亨民的目光又落在了崔太植的身上,抬起一 只脚放到桌子上。“崔社长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难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想痛恨 任何人,所以也没有人来刺激我。但是崔社长你惹怒了我。你知道吗?你真让我气 愤,我甚至想杀了你……” 亨民的眼中开始露出凶光,一直默无表情的崔太植,脸上开始有了变化。他张 嘴说道:“我就那么让你为难吗?” 亨民的嘴角挂着冷笑,“真是遗憾,看来你是不知道。如果你不是向我的女人 下毒手,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憎恨你。但你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要对那个女孩下 手,你这畜生!” 亨民突然提高了嗓门,抬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脚向崔太植的下巴上踢去。崔太 植“啊唷”地一声叫了一声,滚落到沙发下面。这时棕熊拿着一根钢管走了进来。 “家伙拿来了,大哥。”亨民接过钢管握在手里,朝着趴在地上的崔太植走去,眼 中冒着熊熊的烈火。“今后对于遵守不了的承诺不要轻易许诺,崔社长!还有,你 不要到处闲逛。我不想杀死你,但是你不得不放弃一条腿!” 亨民慢慢地举起了钢管,崔太植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鲇鱼向亨民的跟前迈了 一步,“大哥,这件事交给我吧!这不需要大哥亲自动手。”亨民大喝一声,“你 躲开!这是我的事!” “大哥!”鲇鱼仍不愿退下。亨民狠狠地盯着鲇鱼,“小子,难道非让我动手 你才肯闪开吗?” “大哥……”,鲇鱼无可奈何地闪到一旁。看到亨民那恶狠狠的目光,崔太植 的脸像死人一样苍白,他赶紧张口求饶,“姜室长,是我不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千万别……”但是亨民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杀你。 只是让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刺激我。”亨民的声音低沉,但是却充满了杀气。 “你这个狂妄的畜生!”亨民狠狠地骂了一句,挥起钢管朝崔太植的小腿用力 砸下。 “啊……”,崔太植那如狼嚎一样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房间内。亨民就像劈柴一 样连打了几下,铁管一下不落地打在崔太植的小腿上。 “可以了,住手吧,大哥!”鲇鱼拦住了亨民的手,亨民这才住了手。只见崔 太植低声地呻吟着,像刺猬一样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体周围满是鲜 血。 亨民向上撩了撩额前垂下来的头发,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崔太植说:“你如 果再敢对那个女孩下毒手,或用什么手段参与最后的投标,看我不杀了你!记住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杀了你。”亨民转过身来,嘴上露出冷笑,他的样 子是那样的可怕。鲇鱼急忙说道:“大哥,快走吧!警察快来了,没有时间了!” 但是亨民悠然地点上一支烟,坐到了沙发上。“我要歇一会儿,你们先走吧!” “你说什么,大哥,没有时间了!” “你要干什么?你想坐在这里被抓住吗?”棕熊也紧接着鲇鱼焦急地说道。可 是,亨民仍然纹丝不动。“你们带上弟兄们先走,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说让我们先走,大哥你就这样留在这里,我们也一步不 会动的。” “你们怎么这么固执……”只见亨民仍没有站起来的的意思,只是在那儿吐着 烟圈儿。 就在棕熊不知所措地想上前再劝一下亨民时,外面传来了叫喊声和枪声,紧接 着一大帮警察涌了进来。“都不准动,快点儿脸冲墙站好!”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早已有几名警察用枪瞄准了他们。亨民瞧都没有瞧他们 一眼,嘴里叼着烟慢慢站起身来。 ---------- 好书大家看